vip病房门口,颜旸透过病房门上的磨砂玻璃,隐隐能看到里面侧躺着的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咬咬唇推门进入。睍莼璩晓

    虽然已经是夏季,但是病房内的温度还是偏低很多,将手里提着的保温桶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橱柜上,颜旸返身将病房里的空调温度升高了几格。

    他还是和以前一个毛病,喜欢把室内的温度调的很低,宁愿裹着被子也不调高几度。

    颜旸返身站回床边,看着侧躺在病床上的钟淼,眉头紧皱着,脸色也是苍白,不禁想起刚刚路过医生办公室时她询问医生的问题。

    “医生,钟先生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胃出血这个毛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现在最重要的取决于他的心态和配合程度。”医生凝眉深沉的道,“不过,这两日钟先生已经开始积极配合了,很让我们意外。”

    “那,那如果进行肝脏移植手术,对他的身体损害性大吗?”

    “单纯就移植手术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只要把胃病控制好,捐献者的受损情况并不受到威胁。”

    像是彻底吃了定心丸,颜旸一直紧张的心算是稍微平稳了下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曾经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竟然这么虚弱,她不是不心疼的。

    打着吊瓶的手平放在床上,修长的五指和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都曾是颜旸所熟悉的,只是如今这双有力的大手变得好消瘦,上面的青筋都能清楚的看到。

    看到他身上滑落了一半的被子,颜旸轻轻的给他重新盖了上来,也微微的将他的手轻轻抬起放到被子里,肌肤接触的一刹那,才发现他的手竟然这么凉,一时间落在他手上的双手忘了抽回来。

    不知道钟淼是本来就没有睡着还是因为手背上传来一阵暖暖的触感才醒过来,几乎是立即反手握住了这双手。

    这种温暖的触感太过美好,太过怀念,一触碰他就不想松开了。

    被反握住,颜旸才从刚刚的失神中反应过来,着急的去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钟淼,你放手!”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颜旸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急慌慌的开口,手还在做着挣扎。

    “总算叫我名字了。”颜旸的手一抽,钟淼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气握住,并不从语言上和她纠结这个放不放手的问题。

    “你,你先放开!”

    和这个男人单独在一起,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颜旸使劲的抽着自己的手,终是成功脱离虎口,然……。

    手心突然变空,钟淼的心底也像是空了些什么,也许以前并不懂这种奇怪的难以描述的感觉,现在他却明白的很彻底了,不止是手空了……

    而颜旸把手挣脱开后条件性的退后了一步,却看到钟淼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寂寞,他的眼睛并没有盯着她,而是盯着手里空空的位置。

    “我带了清粥,你喝一点儿!”大抵是自己无法忍受他这般落寞的处境,颜旸上前一步打开保温桶避开刚刚的话题。

    “不了,我不饿。”钟淼好不容易从刚刚的落空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开口拒绝。

    一听到他的拒绝,颜旸打开保温桶准备盛粥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子,接着便继续开始盛粥,待一小碗满了之后端到他面前。

    “不饿也得喝,你养不好身子,球球怎么办?”

    “就只为了儿子?”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钟淼还是想问出这个问题,即便他知道有些答案一出便会让自己更加无趣。

    “你也不要有事!”

    似乎是赌气,颜旸给的答案却出乎钟淼的意外,她真的还在意着他,她说不想自己有事!

    “你在关心我?”不死心的再追问一句,钟淼才知道,原来在爱情里面真的有犯贱这一说,但若是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贱再贱他也心甘情愿。

    “快点儿吃!”没料到钟淼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矫情,反是颜旸被他追问的有些尴尬了,清了清嗓子没好气的回答,快速掩盖刚刚自己的尴尬。

    她不关心他,不关心,不关心!!!!

    钟淼第一次觉得有人对自己发火竟然是件那么愉快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发觉清粥竟然也这么好喝。

    一碗喝完以后,钟淼把碗举到颜旸跟前再要一碗,却被颜旸无情的拒绝了。

    刚刚是谁说自己不饿的!

    “才喝一碗就心疼了?”

    “对,心疼了!”颜旸完全无视男人发黑的俊脸,只把碗用清水冲干净然后放回保温桶的隔层里。

    原本以为两人单独相处会很尴尬,却没想到现在竟然喜欢跟他抬杠了,许是自己以前被他欺负的太久了,现在终于能盛气凌人一回了。

    “我还想喝。”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钟淼有些委屈的再次乞讨,他此刻是真不明白这个刚刚还恨不得把整桶粥都倒在自己嘴里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又不让自己喝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颜旸直接抛给钟淼一个卫生眼,“吃东西也要循序渐进,你的胃现在状况不好,总得慢慢来吧,一下子吃撑了不是更麻烦!”

    难得的耐心给他解释,“好喝的话明天再给你送就是了!”

    钟淼眼前忽然一亮,明天,再给他送!

    这么重要的字眼被他抓住,自然是什么情绪都不敢有了,像是吃了蜜糖,比刚刚的清粥还要香甜。

    颜旸被他瞬间转晴的眼神看到有些不自在,鹏保温桶正想着离开,却被钟淼打断。

    “咳咳,那个--球球现在怎么样了?”似乎是意识到她要离开,钟淼忙找个话题留住她,而且他也确实想要知道球球的事情。

    自从知道球球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但这同时到来的病情噩耗也让他心底发慌。

    偷偷的去楼下看过那个肉肉的幸伙,眉眼确实遗传了自己太多,看着他憔悴的面庞做父亲的心里也是无尽的难受,虽然这孩子根本不知道还有他这个爸爸的存在,但那份血缘关系根本无法挡住他对孩子的那份爱。

    “现在病情还不算恶化,医生一直在用药物控制着病变。”说到球球,颜旸的神态整个都柔了下来,同时还有为孩子病情的担忧显而易见的挂在脸上,“等着时机成熟了就进行手术了。”

    “时机?”钟淼闻言,眉头又开始习惯性的鹏,“若是因为我大可不必,我现在就能进手术室!”

    情绪有些激动,钟淼的声音很着急,不能因为他的胃病耽误孩子的手术,之前在专家会诊的时候他就明确的表明过孩子为重的态度了!

    “你别逞强,你的胃根本就不是小问题!”

    “儿子怎么办?肝病变能拖得起吗?”越说声音越大,钟淼顾不得和声细语,竟然有些控诉的成份。

    “……”

    被问的哑口无声,她能怎么做抉择,这是医生的方案!

    “你先别着急,医生说就这几天的事了,你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这样手术的成功率才高。”大喘吸一口,“我们听医生的好吗?”

    “若我儿子出了任何问题,我会让整个医院陪葬!”

    久不见的霸气重新光临,把颜旸吓了一跳,土豪气质又开始了,真是……

    “是我儿子!”低低开口,有些没有底气的碎碎念了一句,颜旸未抬头就能感受到头顶似要杀人的视线。

    若不是手上还挂着吊瓶,钟淼估计此刻已经坐起来把这个女人柃起来暴打一顿了,没他哪来的儿子!

    “我不和你争论,我的种子谁也改变不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球球的病治好,是他的还是她的还是他们的儿子这个问题有的是时间争论。

    “你--无聊!”

    被他说的无法接话,颜旸提起保温桶直接转身走了出来。若是今后他执意要球球,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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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的时间,颜旸都是上下楼层跑,球球吃完后再给钟淼送下来,其间在楼上病房待得时间似乎是越来越多了,虽然她并没有察觉。

    可能是心情大好,钟淼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还有颜旸每天送的爱心餐点,让钟淼的精神恢复的很快,手术的时间也就此敲定。

    手术按照预定的时间如期进行。

    颜旸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座椅上,冰凉的小手被沈司寒紧紧握着,还是无法规避自己心底的恐慌。

    明亮的大眼始终紧紧盯着手术双扇门上赤红的“手术中”三个字,这扇门就像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她紧绷的神经和身体一样,已经慌乱的心里此刻只能无声的重复着几个字。

    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颜旸,别紧张,球球和他都会没事的!”轻拍了一下颜旸紧张的小手,沈司寒安慰道,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都不希望他有事的。

    那天,他在酒吧喝了个痛快,好久没有醉过了,他朦胧的双眼里尽是这么些年他的小太阳的身影,有笑的,有哭的,有委屈的,有坚强的,可是他清醒的知道那么情绪存在的原因。

    原以为她最后会爱上自己,可往往命运的安排都是令人无法捉摸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谁都不再开口说话。

    “手术中”的字样依然在亮着,但手术室的双扇门被推开,颜旸在看到手术室门打开的一瞬人已经站起来朝着那个方向迎去。

    先被推出来的是钟淼,人应该还在麻醉中,面色很是苍白,眉头依旧是他惯常的紧皱在一起,钟喆和周越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着躺在上面紧闭双眼的钟淼心疼极了。

    还未等钟喆开口,颜旸已经有些发慌的开问,“医生,他,他还好吗?”

    “放心,手术和预料的一样成功,钟先生的刚毅比想象中更强,他现在手术麻醉还没过,待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

    医生看出颜旸的担心,忙扯下医用口罩耐心的解释着,一个笑容绽放,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轻松。

    “孩子的手术也就快完成了,再耐心等待一会儿,我们先把钟先生送入病房!”

    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滑动病床往病房方向去,钟喆看了一颜旸也跟着过去了,剩下颜旸紧握的小手松了又抓,视线一直随着滑动病床转移着。

    站在她身后的沈司寒也紧握着有些干燥的手,视线不曾离开颜旸担忧的神情。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团虚弱的小身影便出现了,颜旸从刚刚的视线中转了回来,将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球球身上,得到医生手术成功的肯定告知后,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在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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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球球输着止疼棒睡着,病房里只剩下点滴声音,在交代给看护几句话后,颜旸轻轻的离开了病房。

    脚步,随着自己的忧心来到了楼上钟淼的病房,周越在一边的病床上陪床,此时似乎是睡着了,颜旸轻点着脚尖走近钟淼床边。

    若是之前她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进入病房,但因为之前钟喆跟护士站的人打过招呼,所以她才能进来给他送饭,或者晚上偷偷来看一眼他。

    今晚他睡的有些不安分,可能是麻醉退了伤口开始发痛,依他的性子估计是不会打止疼针的吧。

    还好,他和球球都安然无恙,这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看着他拧着的眉头,她暗暗摇头,这男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模样,睡着了也不轻松,从认识他开始,似乎他的眉头就一直在拧着,难不成想拧成一团麻花?

    小手不受控制的抬起,轻轻拂过他的眉毛,在抽手的一刹那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抓了个实在,手被他的抓住就放在唇边,手背上都能感受到他吐出的热气,若是再靠近一丁点儿,她的手就能碰上他的唇了。

    突然的气息和近距离的接触,颜旸的小脸條然变的发红发烫,在这个并不亮堂的病房里气息突然变得有些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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