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哲一转眼已经三个月大了。

    满月酒自然是摆得极其盛大的,皇帝抱着小景哲那喜滋滋的样子更是让一众大臣都上来巴结个不停。

    这个时候要说有谁是不高兴的那肯定是有的,温凌肯定皇后现在连杀她全家的心思都有,但是脸上那一脸的详和却是丝毫看不出来。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因为她就像一只隐藏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得你体无完肤。

    可事情一过就几个月,温凌都怀疑是不是皇后已经认命了,决定不再和他们斗,事实上温凌也觉得很无聊,因为她和刘楚晨都确实没有那种对权力的渴望,他们两人生在最繁华的地方,有着尊贵的身份,向往的却是最宁静的生活,高调那其实实在是大多出于无奈,可惜没人相信。

    这一天,刘楚晨陪着温凌在院子里逗着小景哲玩儿,小家伙很是聪明,才三个月大,经常就是霸着温凌不放,其他奶娘不是没有哄过逗过,但小家伙对娘亲异常执着,除了睡着没得选择,醒来那是一刻都离不开温凌,刘楚晨那张讨人喜欢的笑脸在儿子面前也失了魅力了,只有在温凌面前,小家伙才会甩他。

    “温温,咱们家的小家伙这么聪明,将来一定很了不得。”刘楚晨为了父后显然也收敛了一点平日的吊儿郞当,尤其是婉然离世后,也或许是为人父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多那么一点的沉稳出来。

    温凌却觉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我倒是宁愿生的是一个女儿,欢欢喜喜地当个小郡主,等长大了,我们就让她自己选个好郞君,简简单单地过一生。”

    刘楚晨自然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了,拥她入怀,他优美的长指绕着她黑亮柔顺的发丝,他的声音尤自带笑,“小景哲如此聪明,将来为君也一定是个明君。既然避也避不过,那最简单的就是让别人担心的变成现实好了。”

    温凌瞪眼看着他,“你疯了,你说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要杀头的。”上有皇帝下有太子,他区区一个皇子敢肖想帝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楚晨唇边的笑意耐人寻味,“很快你就知道了。”

    温凌一脸迷惑,照理说太子又没犯什么大事,皇帝不可没缘由的废太子另立。可看刘楚晨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

    几天后,宫中传来消息说皇帝抱病。

    刘楚晨一连好多日没有进宫,天天呆在家里陪着温凌和孩子。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了,只是温凌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父皇生病了,你一点也不着急吗?”温凌皱眉道。

    刘楚晨答非所问,“二哥的性格,还是太优柔寡断了,或许当一个普通人,他要快乐些。”

    温凌愣怔着,眉心折得老高。虽然心底里她承认这个事实,但她不认为拿出来摆在桌上是一件好事。刘楚晨的态度,分明是已有主意,她想,她还是安安份份待在家里吧,当一个普通的女人,看看医书,最近她还发疯了一般在学做菜,可惜天份不高,进展缓慢,但她时常想起婉然的好手艺,也想起她说过做菜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吃,是一件最幸福的事。王府里的日子难得的清闲又没有什么让人烦心的事情的,这样的日子虽然少了点激情却让人觉得很安稳,尤其是温凌两世为人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了,现在连婉然都离她而去了,人在繁华见尽之后只剩下满满的落寞,所以温凌总是份外珍惜现在的安稳,甚至想着有哪一天他们都不再是这尊贵的人物,一家子守着一农庄一药铺,简简单单地生活,他会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而她则是给他洗手做汤羹。

    刚想着,那张一向尊贵清冷的容颜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浑然没发觉厨房是什么时候开始没人了,只剩下她一个。

    一双手臂从她的身后绕了过来,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温凌吓得当场就尖叫起来。

    身后一鼓熟悉的男性朝她侵袭过来。温凌惊了一跳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这堂堂王府里当然没有色狼胆大包天到占她的便宜,而且,这气息……温凌霎时间起了捉弄那家伙的心,此时她满手都是面粉呢,猛地一回身,她的手朝他的脸上挥去,可惜的是那家伙的反应还是太快了,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温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唇已经贴了上来,那暖暖的气息拂在温凌的脸上,带着有些另人着迷的淡淡酒香,温凌觉得自己有些发疯了,从来不觉得酒的味道好的,现在她居然觉得这味道另人着迷?

    “你喝酒了?”她的脸也像是喝了酒一样,泛着迷人的红晕,浅浅淡淡的,更是衬得她容颜绝艳如画,刘楚晨的拇指轻轻地划过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轻笑道,“喝了一点点了,不过,你在厨房里应该没喝吧,怎么好像醉得比我还厉害。”

    温凌抬手捶了他一拳,那力道当然是不痛不痒了,“你看你这样子,这里是厨房,又不是我们的房间,等下下人们进来了看到了该怎么想啊?”温凌这个现代人都接受不了,这家伙居然比她还要开放。

    刘楚晨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对啊,你这么说着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么半天了,这些人到哪里去了?”

    温凌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奸诈,居然把人都全支走了,难怪厨房里一个人也看不见。刘楚晨拿起热毛巾把她沾满面粉的手缓缓地擦干净,一脸的揶揄,“承认吧,本殿下打包票你刚弄了半天的东西准是给狗都不吃的东西,本来就没这个天份,还折腾呢?”虽然温凌很不想承认,但这真的是事实,刚做了一点心,结果一出炉子试了个,硬得连牙齿都快磕破了,估计连狗都会以为这是石头而非食物。

    刘楚晨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那颗聪明的脑袋又很不幸地猜中了事实,此时正一脸的得意,温凌则是很不服气的样子,眉心都拢成一团了,刘楚晨点了点她的脑袋,低下头,再度封住了她的唇,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总是容易另人失去理智,本来想轻轻一吻算了,可是他低估了温凌的魅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温凌怀孕生子近一年,刘楚晨病中也近年了,两个都是久旱逢甘露的人此时吻得如此缠绵,那里还是说收就收得住了,就连空气都变得燥热了起来。

    湿滑的舌尖甚至都滑到了温凌细腻敏感的耳根,刚刚脑中的抗议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身子软软地,要不是背后还搭着个灶台,温凌估计自己都软成一滩水了。意乱情迷之中,温凌还是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嘀咕了一声,“不要在这里。”那小女人的样子当真跟平日里的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见一旦谈了恋爱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一个模样。

    刘楚晨抬着一双带着迷离笑意的眸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娇羞了样子他似乎有些欣赏不够,忍不住逗她,“我觉得这里很好啊,不然那你想去哪里?”语毕还故意松开她一点。

    言下之意只是一个吻罢了,是她自己想得太多。

    温凌顿时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羞的,反正此时就有一种想掐死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可是刘楚晨丝毫不惧,笑得更加张扬了,分明吃死了温凌。温凌气得,她自认智商绝不低的,可怎么就老是斗不过这家伙呢?斗不过,走还不行。

    温凌拉下脸正想越过刘楚晨往门外走去,谁知这家伙一个大步上前,又拉着温凌了,温凌使劲挣不开,不得不承认男人天生在这方面就有优势,哪怕是看起来平日里弱质得比书生还要手无缚鸡之力的刘楚晨,如果他想把自己捆成一个棕子温凌相信也用不了两分钟。

    挣不开只得跟着走了,温凌只得闷闷地问了一句,“去哪里?”

    刘楚晨斜着眼睛睨她,“你不是说不要在这里?”

    如果现在手上有刀,温凌觉得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刘楚晨能让再善良的人都有成为杀人犯的可能。

    两人越过后院,王府靠近后山那有一个天然的温泉,这是京中唯一的一个天然温泉,其他王府里只有人工挖的池子,刘楚晨的受宠由此可见,这样的宝地连太子府也比不上,当然,温泉这东西在贵族中是用来干什么的那根本不用猜,肯定不是用来一个人洗澡的,当初刘楚晨的放荡不羁那是有口皆碑的,除非其他皇亲愿意跟他争这么一个名声,否则谁跟敢刘楚晨争呢。

    如今看来,这温泉赐给刘楚晨那就宝剑赐给英雄一样,果然是物尽其用啊!

    几个婢女见了两人行了个礼,然后请了两人进去,拉上屏风,缓缓地退了下去,池中满是玫瑰花瓣漂在上面,旁边还有准备好的衣物,温凌一看,敢情这家伙勾引她是早有准备啊!

    “皇妃对这里可满意?”

    刘楚晨笑得一脸邪气。

    “你……”温凌很想骂,但是红唇微启之下又轻易被入侵了,温凌承认自己是真的是真的一点也不争气了,怎么面对眼前这个人,平日里那么强势的自己,在他的一个吻的面前就轻易倒下了,丢盔弃甲惨不忍睹,就如同此刻,他的手掌从她的衣衫里滑了进去,指尖的熟悉触感,是那么地让人怀念,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那颗微冷的心似乎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发烫起来,唇间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似乎更加无法安份了,身上的衣衫尽数滑落,她的妖娆只在他的面前,才能尽情绽放。

    刘楚晨把额抵在她的额上,气息重得如同喷着蒸气一样,两双同样美丽的眸在静地对望着,温凌的眸尊贵而犀利,刘楚晨的眸通透而灵动,他们是天生的互补,就像最犀利的名剑遇到了最适合他的鞘,他们的眼中都只能容得下对方,但此时,他们的眼中都只有一把烈熖在熊熊燃烧,**的深渊是最美丽的妖孽。一次次的放弃一次次的重聚,有的时候甚至以为只有在梦中才能重温的渴望,可此刻是那真切的悸动,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放开对方。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水,他低头,细碎的吻在她的身上游走,敏感的锁骨,纤细的腰肢,泛着红晕的雪白肌肤,还有如凝脂一般的背,温凌倒在他的怀中,早就不知道在何方了,只知道紧紧地捉住他,觉得自己就像这水中的溺水的人一般,他就是她的浮木。男人的身体与女人的身体激烈纠缠,十指紧扣之下,似乎再难分开。刘楚晨的声音喑哑低沉,“温温,你好美。”

    温凌用双手绕过他的颈项,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当作回答,她不擅言词,不知道用什么诗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她想,他懂她,一个吻足矣。

    我爱你。不需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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