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地三尺么。”苏引哼笑,挑眉望过去,“若你现在害怕的话还来得及,我不会出卖你的。”

    玉留白闻言低笑出声,“阿引啊阿引,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呢。”

    “嗯……我想想。”苏引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会儿,打了个响指,“小人。”

    “诶?”玉留白诧异的扬眸,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怜我对你一片赤诚之心还处处为你着想,如今你落难了还不顾性命救你于水火,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是小人?伤了我的心,实在是伤了……”

    “行了,别贫了。现在可不是你贫的时候,先离了这是非之地再说。”苏引满头黑线的转身朝前走去。

    “哎?你至少等我说完啊……”

    “哎!”

    “等等我。”

    在巷中一阵乱转之后玉留白带着苏引停在了一所破败的旧屋门前。

    上下打量了一阵,苏引饶有兴味的挑眉,“这里不会就是你说的安全之地罢?你确定破成还能住?不是危房?”

    “你进去就知道了。”玉留白笑了笑,推门而入。

    “我说你该不是在诓我罢?”虽然这么说,苏引还是跟着进去了。

    里面看起来与外面并无二致,蛛网横结,断壁残垣,屋顶的瓦是完整的地方,屹然是一处废弃的民居。

    苏引愕然,正欲询问却见玉留白绕过破烂的桌椅进了一旁的小屋,心中纳闷便跟了过去,小屋原本是间厨房,里面的东西倒也齐全,只是全是都是破破烂烂的,柴禾乱了一地。

    玉留白走到墙边的大缸边停下了脚步,仔细的观察了一圈才伸手敲响边缘,几个节奏的音阶之后,一声轻响缸底缓缓退开,一个黑洞洞的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目睹了整个过程,苏引惊诧的瞪大了眼,“这居然是个机关?你居然在这种地方设了机关,是何居心啊你。”

    如此荒僻又避人耳目的地方,而且还用的是声控系统,够先进啊。这什么地方?又用来做什么?她怎么忽然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玉留白没有回答,只笑道,“不是想知道是谁让我救的你么?跟我下去就知道了。”

    伸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洞口,苏引拧眉,“下去?这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还没有阶梯怎么下去?”

    “当然是跳下去了。”话音一落,玉留白突然靠近一步拦腰将苏引抱了起来。

    脚下悬空,苏引吓了一跳,“喂!你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许将我扔下……啊!”

    惊叫声消失在洞口,转眼间人便掉了下去。

    玉留白好笑的摇摇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两人消失之后,洞口自动关闭,不留半点痕迹。

    突然坠下去,苏引的心都拎了起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正想张口骂人的时候轻轻一顿突然被人抱住了,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染了一身。

    这味道……怎么好像在哪儿闻过?

    等等!这不是玉留白!

    反应过来,苏引蓦地张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熟悉的脸时松了口气,“还以为不是你呢,跑的还挺快,要是摔着了我我可饶不了你。”

    话音方落,身旁人影一闪便站了个人。

    苏引僵了一下,慢悠悠的转头,“怎么会有两个玉留白?”

    听了这话,两人同时笑了出来,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脸却是不同的气质与感觉。

    苏引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抱着她的人又看了看身旁的人,“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们……你们两个怎么会……”

    玉……玉魔?!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自小被分开的双生子么?不是分隔两地从未见过面么?不是应该各在各的地盘么?可现在他们在一起,居然同时出现她眼前,这见鬼的是怎么回事?

    “哥,你的出现吓到他了。”玉留白揶揄道。

    玉魔耸了耸肩,“你没告诉她么。”

    “根本没有时间告诉她,情况紧急,我要是再晚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看来天禹国皇帝是真心的呢。”

    两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的交谈起来,苏引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够了么?还有你,大祭司麻烦您能先放我下来么?我记得您好像不近女色的。”

    只是被看了一下身体也那么计较,现在怎么就不计较了,还抱她那么紧。

    玉魔闻言一僵赶紧放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受伤。”

    “谁误会了。”苏引无语凝噎,视线落在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气又不打一处来了,“玉留白所以你所谓的那个想救我的人就是他么?你们不是自小分离从未见过彼此也不知道彼此的情况么?现在是怎么回事?还有,大祭司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天禹国,还是为了救我,这问题你能否解答一下呢。”

    “解释一下罢。”玉魔拍了拍玉留白的肩,径自朝前走去。

    “好,我解释。”玉留白认命的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苏引的手臂,“来,我们先过去,边走边说。”

    苏引这才发现小小的洞口之下另有乾坤,不禁装设奢华而且大的过分,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的恍若白昼。

    这家伙还真有钱啊,想来也是,掌管着整个浣花楼能捞不到好处么。

    “其实这件事呢总体来说很简单,泠崖去了锦鹤国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回去之后跟西戎碧相认了,连带的他也将我的事告诉了我哥哥,所以他就来了天禹国。一来是为了见我,二来是为了帮你,这也是西戎碧的意思。”

    “等等!你说你们相认是因为泠崖?”苏引凝眉,诧异不已,“可你们……你们不是受到双生子的诅咒么?锦鹤国的人不是很在意那些么?西戎碧还有魔……还有大祭司,他们怎么就能接受了?”

    玉魔接口,“谁告诉你我们接受一时无法接受就一世无法接受了?刺激那也只是一时而已,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是六亲不认那跟畜生又有什么两样?虽然太子殿下面上不说,可对于这次泠崖的行动却十分担心,所以他便派我来了。当然,这件事泠崖并不知情。你也知道他要跟司空隐周旋,为了不露出任何破绽只能隐瞒他。”

    这其中发生的一些事就不便让她知道了,只要最终的结果完满,过程并不重要。他很能理解太子殿下的复杂的心情,他亦然,但现在不同了,原来人对亲情有一种骨子里的渴望,他想现在太子殿下应该与他一样了。

    明明震惊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苏引纠结半晌败下阵来,“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有情有义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么说我还欠了太子殿下一份莫大的恩情呢。还有大祭司您,演技也不错。”

    毕竟是骨肉血亲,又如何能坐到赶尽杀绝呢?不过他们的做法的确吓了她好大一跳。

    “真么快就平静的接受了,不愧是阿引。”玉留白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这一动才发觉身上还穿着湿衣服,“你们先聊,我去换身衣服。”

    “嗯。”玉魔微笑着应了一声。

    看到那张笑脸,苏引愣了一下。

    那时候明明还是张生人勿进的冰块脸,不,他连脸都不露,现在居然还会笑了,真是天壤之别。

    察觉到那道视线,玉魔立即敛了笑,“看什么,不认识了?”

    “嗯,不认识了。”苏引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大祭司的改变真是天差地别,不过我也能理解。”

    双生子什么的太萌了好么!

    玉魔愕然。

    天差地别?有……有那么明显么?他明明已经很克制了。

    苏引见状别具深意的笑了笑,“太子殿下今次帮忙真的只是为了泠崖么?若还有别的要求现在就说罢。”

    不是她不信他,而且因为那个人是西戎碧,那个心机极度深沉的家伙。之前他可半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有爱之处,何况泠崖已经拿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他当真有那么大度?不是一心想当皇帝么,看到突然出现的泠崖就不会有危机感?

    玉魔眸色一暗,凝神听了听确定玉留白没来才道,“其实也不是要求呢,只是太子殿下托我问一声,若是他现在可以接纳你,你愿意成为锦鹤国皇后么?”

    当他听到这句话着实惊讶,因为那段时间他根本没看出来他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且还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尤其……明知道泠崖喜欢她,有时候他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

    苏引一震,不由得想到那日在皇宫的事,“呵,太子殿下真是好气魄,到如今还敢接手我这个烫手山芋呢。”

    “你的回答呢?”不知为何,玉魔突然有些惧怕听到答案。

    明知她不会同意却还……

    苏引拱手一笑,“替我谢过太子殿下,这份情义我会记住,但我不想破坏两国关系成为罪人。”

    出了虎穴又进狼窝,这跟留在天禹国又有什么区别?

    曾经一度想通过牺牲她来换取三国和平,现在是怎么了?居然问这么可怕的问题,这个西戎碧真不知他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调戏她,明明知道她的选择不是么。

    “我会转告的。”玉魔微微松了口气。

    看到玉魔的反应,苏引饶有兴味的挑眉,“大祭司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月坛古堡的事么?”

    “你……”玉魔一惊立即想到了那晚的事,手中的茶碗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题外话------

    更新时间不出意外都是晚上,还是保佑我早点拿到驾照吧qaq快要被驾照被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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