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鬼王府,已经是深夜了,林秋棠累的浑身酸疼,怀孕初期的反映让她疲累的只想倒头就睡,可惜,有太多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还不能休息。

    “王妃…。”马忠林有些慌张的将林秋棠拦在门外,林秋棠神情一沉,马忠林悄声说道:“主母回来了。”

    林秋棠怔了一下,那个失踪了的老太婆回来了?回来的还算及时,至少,她还没有被人杀掉,凭他的号召力和实力,至少可以多一份力量去救皇甫寒。

    但很快马忠林又焦急的说了第二句话,神情有些焦急,劝道:“王妃,你…快走吧。”

    走?林秋棠神情微变,她也很想走,可是,皇甫寒的事情没有解决,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冰影似乎感觉到什么,有些失态的拉着林秋棠的手臂就要往外拉,林秋棠脸色一黑,忽感到一股危险扑面而来,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周老太婆尖锐而愤怒的声音朝她吼来:“你个叛徒,你勾结皇甫宇那个奸佞小人谋害我,我这就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主母,请您手下留情。”马忠林和冰影双双站出来,挡在林秋棠的面前,出声恳求道。

    “让她说下去。”林秋棠捂着被打痛的脸颊,冷冷的抬起头,声音仿佛从冰雪中传来,她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对你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婆,我真的觉得很可笑,你自己没用,还把责任怪到别人的头上来,你说我背叛了你,请你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你没资格打我。”

    “证据?你还有脸跟我说证据,我的人清清楚楚的看见你和皇甫宇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你指使的,还会有谁?你个贱人,枉费寒儿对你如此痴情,你竟然坑害他,你还有没有良知。”周老婆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如果不是她那天有事外出了,只怕她现在的这条老命已经搭进去了。

    马忠林急急的解释道:“主母真的误会了,王妃那天是想去找您救王爷,并非窜通皇甫宇要害你,请你一定要明察清楚,别冤枉了王妃啊。”

    周老太看着这两个忠人的下属竟然一致护在林秋棠的面前,气不把一处来,指着他们的脸痛骂:“好你们两个忠心的狗奴才,到底是谁把你们救回来的?是我和寒儿,你们今天竟然帮着外人,我还留你们有何用处?”

    “要动手就朝我来,别牵累无辜的人。”林秋棠实在恨透了这个瞒不讲理的老太婆,她挤身挡在马忠林和冰影的面前,仰头冷笑:“你说我没有良知,如果我没有良知,我就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你孙子。”

    冰影血气方刚,又亲眼目睹着林秋棠为王爷奔走劳累,也忍不住对周老太发表不满:“主母请你讲讲道理,王妃怀着身孕,还四处为救王爷而奔走,你再这样打她,她就真的太冤屈了。”

    周老太听着这些话,又想到自己被抓走的孙子,更多的是想到林秋棠肚子里的孩子,她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但还是气恨道:“我不管你做过些什么,等寒儿救出来,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忍不下这口恶气。”

    林秋棠冷冷答道:“你讨厌我,我知道,我也不喜欢你,但你无缘无故打我,我也忍不下这口气,如果我是被冤枉的,这一巴掌我要双倍奉还给你。”

    “你敢打我?”周老太难于置信。

    “如果真理站在我的这一边,我为什么不能报仇?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废话,你不是自称势力强大吗?麻烦你尽快把你孙子救出来,别迟了,他连命都丢了。”林秋棠言词尖刻的说完,便带着冰影和马忠林往冷月阁而去。

    周老太再一次被林秋棠那超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个轻易能对付的人,不过,为了寒儿的安危,她只好忍下。

    冷月阁是皇甫寒的居室,林秋棠让冰影和马忠林好好找找,看能否找到调动势力的令牌。

    找足了一圈,却一点发现都没有,林秋棠不由的焦急,眸光一扫,忽然看见墙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之前她来的时候,上面挂的是一幅山水画,这一次却换了,换了一幅美人图,细细的看那眉眼,竟与她有几份的相似。

    皇甫寒什么时候画她的画像了?她竟然一点不知道,难道皇甫寒还有绘画的天赋吗?

    “这画…”林秋棠有些呆愣,也许她对皇甫寒的关心太少了,看见这幅画就被挂在皇甫寒的床边上,睡着都能看见,可见这个男人对她的真心。

    马忠林转头看了一眼,微笑答道:“这是何夫子专门为王妃作的画,是王爷请他来的。”

    “哦,谁是何夫子?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他又怎么能把我画的这么传神?”林秋棠觉得奇怪。

    “王妃自然是不知情的,这何夫子前些天才把这画送过来的,之前来过王妃几淌,也都没有正面跟王爷见过,不过,他却观察了王妃几天,所以才画这画的。”

    “这岂不是侵犯我的肖像权?”林秋棠轻嘲一声,这要在现代,可以告他的。

    “取下来,给我仔细看看。”林秋棠越看越觉得这画不像自己,画风虽美,意境也好,可眼神不同,她没有这画中美人温柔的笑意。

    冰影掂起脚将画取下,忽然,马忠林急步走上前叫道:“这画后面有玄机。”

    三个人一惊,也都转头看去,只见画的背后竟然有一个凸点,像是某一种机关。

    冰影随手按了下去,忽然,屋子里有机械转动的声音,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马忠林急急的跑过去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床底下升起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他伸手取出,打开一看,惊喜的叫道:“在这里,找到令牌了。”

    林秋棠上前一看,果然是一块精巧的黄金打造而成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鬼字。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会和皇甫宇。”林秋棠欣喜的拿着牌子往门外走。

    马忠林有些担忧道:“王妃,皇甫宇必竟是杀了主母手下的人,我们找他合作,可以相信他吗?”

    “我在赌,赌最后的机会,但如果我们不跟他合作,单凭我们的势力是很难与皇甫轩对抗的,虽然我们有了令牌,但我们不是王爷,那些人未必会依令牌行事,我们只能借助皇甫宇的势力,联起手来对付。”林秋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人都是会演戏的,皇甫轩演的那么好,皇甫宇呢?他难道就不会演吗?

    冰影沉声道:“我支持王妃的决定,没有比这更值得一试的办法了。”

    马忠林见两个人一致认同,他也横下心来,点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这件事情,要瞒着主母。”

    “主母的人已经开始寻找机会解决王爷了,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消息。”马忠林担忧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快点走。”林秋棠神情沉郁的说道。

    瑞王府,虽已是半夜,但仍旧灯火通明,黑暗中,四周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林秋棠再次踏进瑞王府时,瑞王府的气氛变了。

    “棠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当真是令我大感意外。”迎接出来的竟然是皇甫轩,这一点,是林秋棠怎么也想不到的。

    林秋棠冷冷的扫过他,淡淡道:“我来找瑞王的,与你无关,请你让路。”

    “原来是找三哥的,该不会是你们两个人之间有私情了吧?”皇甫轩贱贱的笑起来,但眸底全是怒意。

    林秋棠扬起笑容,讥讽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无耻。”

    皇甫轩的脸色徒的大变,可看着林秋棠充满怨恨的眼睛,他的心却莫明的发慌,渐渐的痛起来,她一定要拿这么痛恨的眼神看着他吗?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争这个皇位,独独他就不行呢?

    林秋棠越过他的身边,径直往里面走去,皇甫宇铁青着脸色坐在堂上,当看见林秋棠从烛光中走来时,他不由的一惊,神情焦急的上前压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林秋棠嘴里说着,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令牌,但为了掩饰此举,她故作站立不稳的往皇甫宇的怀中倒去,皇甫宇伸手将她接住,林秋棠顺利的将令牌放到他的胸口处。

    “棠儿…”

    “棠儿…”两声急急的叫唤,皇甫轩飞奔过来,神情大变的质问:“她怎么了?”

    “她应该是累坏了,得赶紧找大夫给她看看。”皇甫宇说完,就打横抱起林秋棠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皇甫轩脸色一黑,铁青着脸色跟了进来,当看见林秋棠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那虚弱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不已。

    “去,找大夫过来。”皇甫宇一声令喝,顿时就有人飞奔而去。

    皇甫轩冷冷的看着皇甫宇对林秋棠的关怀备至,而林秋棠还清醒着,她竟然没有拒绝他的关切,反而视他如敌人,连碰一下,她都觉得厌恶。

    不。他不要被如此冷漠的对待,他想回到以前和她温和相处的时光,可是,还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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