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带领众弟子去追劳德诺了,只有宁中则一个人没有行动,她走到令狐冲面前柔声道:“冲儿,辟邪剑谱的事你师父可能确实冤枉你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任我行的女儿在一起啊,我还听说你为了她在五霸岗和少林寺的方生大师打了起来,你可不能越陷越深啊。”

    令狐冲摇摇头,道:“师娘,我绝不会对你说谎。不错,我是和盈盈交了朋友,虽然她是任我行的女儿,可她是个纯洁的女孩,她不知要比像左冷禅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无耻的小人好几千几万倍;还有,我这次来福建确实也是为了寻找辟邪剑谱,但我不是想占为己有,我只是想毁了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可惜的是我还是没能成功。师娘,以后还会发生很多事情,如果你现在还相信我的话,就听我句劝,马上带小师妹离开江湖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不然你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冲儿,你?”宁中则听了令狐冲这番话很是震惊。

    令狐冲道:“师娘,我知道有些话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师父他已变了,他已不再是我们以前的那个师父了,还有林平之也是靠不住的。好了,该说的我已都说了,如果你现在不肯相信我,以后就自己多留个心眼吧。”

    宁中则呆呆的看着令狐冲很久,终于道:“好吧,冲儿,我从前视你有如我的亲儿,但事到如今,你师娘我无能,已再没法子顾及你了,你……你以后就自己好自为之吧。”她又对陆大有道:“大有,我知道自从冲儿上次离开后,你的心也早不在我们华山派了,现在你就跟着你大师哥去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希望你永远都能做个好人。”宁中则说完转身离开,这时她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从面颊上流了下来,但她没看见,令狐冲和陆大有也看着她的背影流下了泪水。

    令狐冲淌着泪怔怔的看着宁中则的背影,陆大有道:“大师哥,你难道就让师娘这么回去了吗?”

    令狐冲苦叹道:“那我又能怎么办?她和师父毕竟是几十年的恩爱夫妻了,我现在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难道我还能用剑架着她逼她带小师妹离开师父吗?”

    陆大有也无奈摇摇头,又问道:“大师哥,昨晚辟邪剑谱不是明明被师父夺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劳德诺的身上?”

    令狐冲哼道:“劳德诺的那份是假的。你想昨晚辟邪剑谱明明是记在一件袈裟上的,到劳德诺身上怎么会变成册子了。难道师父这么精明的人会自己再抄一份让劳德诺轻易盗走吗?其实师父早就知道劳德诺的奸细身份了,那个假辟邪剑谱的册子是他故意做出来给劳德诺盗走的。”

    陆大有呆了半饷后心有余悸道:“我现在感到这个江湖真的是太可怕了!”

    宁中则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令狐冲和陆大有才慢慢转过身,只见定静和众恒山弟子都呆呆的看着他俩,令狐冲向定静致谢道:“定静师太,多谢你刚才替在下辩白。”

    定静道:“令狐少侠不必感激,贫尼相信你的为人,自然要说句公道话。对了,也请令狐少侠给贫尼句实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辟邪剑谱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冲道:“刚才我们的对话想必师太您也都听见了,我就不必再重复了,以后你们一定会把这所有的一切都看清的。”

    定静正在思索,突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于嫂从庵内跑出来向定静急叫道:“师伯,不好啦,我师父和定逸师叔她们遇到劫难啦!你看,这是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这个于嫂原是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佣妇,后被定闲收为弟子,这时见师父遭难,哪能不急。

    定静接过书信一看,立时脸色大变,急命道:“不好!快,大家马上收拾行装,我们立即出发。”

    令狐冲问道:“师太,出什么事了?”

    定静道:“我掌门师妹和定逸师妹发来血书,说她们被困在龙泉铸剑谷了。”

    令狐冲奇道:“她们怎么也出来了?”

    定静道:“是我飞鸽传书回去,把我们一路上遇伏的情形告知了她们,让她们来接应我们一下。”

    令狐冲摇头道:“师太,你上当了,你的敌人们一定也想到了你会向她们求援这一节,所以在半路上埋伏好了。”

    定静听了令狐冲这话猛然醒悟,懊悔的叫道:“唉!都怪我不好,我这里都已脱险了,干嘛还要传书回去啊?”仪和在旁劝道:“师父,别再自责了,我们还是快去救援掌门师叔吧。”

    众恒山弟子赶紧准备起来,仪琳过来对令狐冲恋恋道:“令狐大哥,我要去救我师父和掌门师伯了,我们……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吧。”

    令狐冲笑着摇摇头,转头对陆大有高声道:“大有,反正我们俩现在也是无门无派闲着无事,不妨就帮恒山派的师姐师妹们一起去救助下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吧。”陆大有马上答应道:“大师哥,反正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了,只能跟着你走了。”

    恒山派众弟子见令狐冲肯帮她们,脸上都露出喜色,定静也不推辞,感激道:“那就多谢令狐少侠了,如这次我掌门师妹和定逸师妹能安然脱险,我们恒山派日后必当重谢。”

    令狐冲道:“师太,别说这话了,我们快动身吧。”

    定静匆匆告别了无相庵庵主,和令狐冲带领众弟子出发,出了福州向北往浙江方向奔去,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后,第二天傍晚到了福建北郊的一个空地上,这时众人已累得筋疲力尽,一些在两天前激战中受伤还未痊愈的弟子更是快坚持不住了,定静见众弟子实在是累得不行,只好停下让她们暂歇会。令狐冲对定静道:“师太,我们这么徒步赶去实在是太慢了,万一去晚了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去附近镇上买些马匹吧。”

    定静无奈道:“唉!我们出家之人身上哪有这么多银子买马啊?”

    令狐冲道:“这件事就让我来帮你们想办法吧。”他转身对陆大有道:“大有,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附近的几个镇上转转,查探下有没有什么人品极坏的大财主,从他身上要点银子,给我们买几十匹马过来,多下来的钱再分给路上碰到的穷人一些。”

    陆大有马上笑着答应道:“放心吧,大师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他见令狐冲要自己去教训恶霸劫富济贫,很是高兴。

    定静犹豫道:“令狐少侠,我们这样做好像不太好?”

    令狐冲道:“师太,现在救定闲定逸两位师太要紧,就先别管这么多了,再说我们这又不是做坏事,那些大地主财主平日里欺压百姓干尽坏事,也该教训他们下了。”他又对郑萼和秦绢两人道:“郑师妹、秦师妹,你们俩也和我师弟一起去吧,也好帮助他一下。”他见这两个俗家姑娘聪明伶俐,一起去了更能办好事。

    郑秦两人看向定静,定静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道:“好吧,你们也去吧,但好好和人家说话,切莫伤了人家。” 郑秦两人立时也兴奋的和陆大有一起去了。

    陆大有和郑萼秦绢三人去弄马匹了,众人在原地边休息边等着他们。令狐冲坐在一边,仪琳拿着一个水壶过来道:“令狐大哥,喝点水吧。”

    “谢了。”令狐冲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却是酒,他奇道:“咦!怎么是……”突然他见仪琳向自己调皮的眨着眼,立时会意,笑着轻声道:“好啊,想不到你这么老实的女孩也学会瞒着你师伯藏酒啦!”

    仪琳也轻声娇叫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嘛!我知道你喜欢喝酒,那天你走后师伯叫我上街买点东西,我就偷偷向人家化了一点酒来,一直藏着想和你再见面时给你喝,你……你总算很快又回来了。”说到最后,她已满脸红晕。

    令狐冲听了心里大为激荡,柔声道:“仪琳,你对我真好。”

    仪琳红着脸低着头呆了会,又问道:“令狐大哥,现在看来你师父他们是不会再让你回华山派了,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令狐冲仰起头,这时天色已大暗,天上星空密布,令狐冲看着闪闪发光的星星道:“我现在只想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安安静静的生活,我再也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仪琳也抬头看着星空,又想起自己和令狐冲以前在衡阳郊外共处的那个令她终身难忘的夜晚,心道:“要是你肯让我一直陪你在一起就好了。”可她终究脸嫩,不敢直接说出来。

    “大师哥,我们回来啦!”突然陆大有的叫声传来,只见他和郑萼秦绢三人赶着几十匹用绳子相互搏住的马匹浩浩荡荡的回来了,三人脸上都是喜形于色。陆大有跑过来兴奋道:“大师哥,真是太解气了。附近那个县衙的狗官可真贪,他家里全是他平日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有好几千两银子呢,全被我们一咕噜拿来了。我已遵照你的吩咐,买了几十匹马后,把剩下的银子都分发给附近的贫民了。”

    令狐冲笑道:“好,干得好!”定静道:“你们没伤了人家吧。”

    秦绢笑道:“师父,放心吧,我们就点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不能动弹而已,那贪官看着我们拿光他家的钱财,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定静点点头,道:“好了,既然我们已有马匹了,大家就赶紧上马赶路吧。”

    众人骑上马正要赶路,突然一个女子的叫声传来:“令狐冲!”是岳灵珊的声音,但这声音中明显夹杂着怨气,陆大有对令狐冲道:“小师妹怎么现在来了?难道出事了?”令狐冲却暗暗感到不妙。

    只见黑暗中岳灵珊手持着一个火把骑着马飞奔而来,令狐冲上前招呼道:“小师妹,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不料岳灵珊一看见令狐冲,立即深仇大恨的叫道:“令狐冲,你这个魔鬼!”她扔下火把,霍的拔出剑从马上飞跃过来直刺向令狐冲,令狐冲赶紧一闪,岳灵珊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其余众人见状全大惊失色,陆大有赶紧也拔出剑挡到令狐冲身前,向岳灵珊大叫道:“小师妹,你这是干嘛?你疯啦!”

    岳灵珊哭叫道:“令狐冲,陆大有,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恶魔,我爹娘真是瞎了眼了,怎么收了你们这两个逆徒啊?我跟你们拼了!”她又要冲上前。定静见状下马过来夺下岳灵珊手中的剑,道:“岳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有话慢慢说。”

    岳灵珊指着令狐冲哭道:“令狐冲这个贼子,他昨晚又偷偷潜回来把辟邪剑谱夺走了,还差点把小林子也给杀害了。”

    陆大有怒叫道:“你胡说什么?辟邪剑谱不是劳德诺偷的吗?前天不是大家都亲眼看见的吗?”

    岳灵珊哭叫道:“你们还抵赖?本来我爹已经帮小林子抢回辟邪剑谱了,可昨晚令狐冲又偷偷潜回来抢走了辟邪剑谱,还把小林子打成了重伤。”

    仪琳忍不住了,上前道:“岳姑娘,你一定是弄错了,前天令狐大哥和你们分开后,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他不可能去其他地方杀人的。”定静也道:“是啊,岳小姐,令狐少侠真的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岳灵珊哪里听得进恒山派众人的证词,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够了!你们这些不守清规戒律的臭尼姑,早就和令狐冲同流合污了,谁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岳灵珊先前莫名过来污蔑令狐冲,恒山派众人心里早就有气,这时见她又言语辱及自己,仪和和几个年轻性急的弟子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拔出剑怒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仪和,你们这是干什么?收起剑!”定静喝住仪和等人,又对岳灵珊和颜悦色道:“岳小姐,你林师弟被人残害身受重伤,实乃不幸,但你为何一口咬定是令狐少侠下的毒手,你可有证据?”

    岳灵珊叫道:“小林子昏迷前亲眼看见是令狐冲对他下的手,那还有假?”

    “你就这么相信林平之的话啊!”令狐冲突然冷冷道,“如果他说是你爹害的他,你是不是也准备六亲不认啦?”

    “令狐冲,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岳灵珊大叫道:“有种你就把我杀了,不然我绝不会饶了你!”

    定静劝道:“岳小姐,请你冷静点。我们出家人绝不打逛语,令狐少侠确实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他真的不可能去杀你的林师弟,也许是你林师弟情急间看错了也有可能。既然你林师弟性命尚在,日后真相定会查出。”她又吩咐仪清道:“仪清,拿点天山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给岳小姐带回去治疗下她林师弟的伤吧。”

    仪清取了伤药递给岳灵珊,却被她挥手打掉。岳灵珊叫道:“你们给我听着,如果小林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岳灵珊骂完又骑上自己马飞奔回去。恒山派众人都忿忿的看着她,若不是碍着定静在旁,她们早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定静摇摇头,道:“好了,我们快赶路吧。”

    令狐冲对陆大有道:“大有,我们也走吧,不用管她。”

    陆大有道:“可大师哥,这到底是谁要害林平之啊?”

    令狐冲沉重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很有可能就是岳不群。”

    “师父!”陆大有一惊。

    令狐冲道:“岳不群当初千方百计把林平之收入门下,其实也是为了辟邪剑谱,现在他的目的已达到了,林平之自然对他也无用了。何况林平之也曾看见过真的辟邪剑谱是记在袈裟上的,万一被林平之发现从劳德诺那夺回的辟邪剑谱册子是假的,这对岳不群就反是个威胁祸害了。”

    陆大有难过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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