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回到思过崖时,已快过午时了。陆大有早已拿了午饭上来,他发现令狐冲不在,正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见令狐冲从下面上来,跑过来惊叫道:“大师哥,你怎么下崖了?”

    令狐冲心情烦躁,没有答话,径直走过去拿起陆大有带上来的酒葫芦打开喝了一口酒。陆大有已猜到令狐冲下崖是为了岳灵珊,劝道:“大师哥,你以后可千万别再私自下崖了,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又要责罚你了。”

    令狐冲道:“对不起,大有,让你受惊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随便下去了。”

    陆大有安慰道:“大师哥,小师妹也真不应该啊,你对她这么好,可她却……”

    “别说了!”令狐冲打断道,“大有,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大师哥,你……你没事吧。”陆大有有些不放心令狐冲。

    令狐冲淡淡道:“你放心吧,我没事,你快下去吧。”

    陆大有只好道:“那好吧,我先下去了。大师哥,你可要好好吃饭,自己想开点。”

    陆大有离去了。令狐冲一个人想着:“看来小师妹爱上林平之已成定局了,她感情的事我也左右不了,现在只能想办法尽可能阻止林平之将来去练辟邪剑谱了,让他和小师妹好好过日子吧。”突然他又想到自己,暗道:“我将来又该怎么生活呢?我和仪琳会有结果吗?还有任盈盈,我会有缘碰到她吗?”

    令狐冲想了许久,最后又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于是他匆匆扒了几口饭,又继续练剑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日,这天傍晚,岳灵珊却突然和陆大有一起上崖给令狐冲送晚饭来了,她一跑上来就欢叫道:“大师哥,我看你来啦!”

    令狐冲从山洞中走出来,见岳灵珊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勉强笑道:“小师妹,你可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岳灵珊道:“大师哥,我也想你啊。”

    令狐冲心道:“你现在的心早被林平之全占了,哪还会有我?”他淡淡笑道:“听大有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亲自指点林师弟剑法,看不出我们小师妹已出息了,能够当师父了。”

    岳灵珊脸一红,看了眼陆大有,不好意思道:“哪里啊?就是林师弟说的福建话其他师哥师姐们听不大懂,我正好去过福建听得懂福建话,就多指点他几下。”

    陆大有忿忿的插话道:“二师哥不是和你一起去的福建吗?他也听得懂福建话呀。那小白脸为什么不去找二师哥求教,偏偏缠着你?”他一向和令狐冲最要好,见岳灵珊突然移情林平之心里很是不满。

    岳灵珊生气了,向陆大有叫道:“六猴,你说什么呀?什么小白脸?真难听!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小林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最近干嘛老和他过不去啊?”

    陆大有也气叫道:“对,我就是看不惯姓林的那个德性,看他不顺眼!”

    “大有!”令狐冲见状赶紧厉声斥住陆大有,“你胡说什么呀?我们同门师兄弟要和睦,要相互爱护,别没来由的寻仇生事。”

    “是。”陆大有只好不甘的应道。

    岳灵珊得意道:“六猴,你呀也只有大师哥制得住你。”

    令狐冲道:“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吃完了饭,陆大有道:“小师妹,你现在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就多留会和大师哥说说话吧,我先把饭篮拿下去。”他有意想让岳灵珊和令狐冲单独谈谈以恢复下感情。

    不料岳灵珊愣了下,紧接着道:“啊,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下去害怕。六猴,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陆大有气叫道:“你一个人害怕?你以前又不是没一个人夜里出去过,我看你是现在有了那个姓林的小子嫌弃大师哥了是不是?”

    “六猴,你胡说什么呀?”岳灵珊大窘。

    “大有!”令狐冲又叫住陆大有,他叹了口气,道:“大有,既然小师妹一个人下去害怕,你还是和她一起走吧。”令狐冲知道岳灵珊现在的心已经不可能再在自己身上了,也彻底死心了。他接着道:“小师妹,你先出去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关照下大有。”

    “好的。”岳灵珊先去洞外等着了。

    令狐冲问陆大有:“大有,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和林师弟过不去。”

    陆大有道:“也不是我要和他过不去,我就是看不惯他……”

    “好了,大有,你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明白。”令狐冲当然知道,陆大有去找林平之茬也是为了自己,他认真道:“大有,你给我记着,以后别再去和林师弟过不去了,其实他很可怜。林师弟本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如果不是因为余沧海木高峰这种江湖上利欲熏心的恶徒,他应该在父母的爱护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样的灭门大祸无论放到谁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林师弟现在落难来投奔我们华山派,我们应该好好善待他。”

    陆大有难过道:“可大师哥,小师妹呢,你真的放得下她吗?”

    令狐冲叹道:“小师妹也许从来就没真正爱过我,她只是把我当大哥哥那样看待而已。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只要小师妹以后能过得幸福,我同样会为她高兴。大有,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对待林师弟,只有林师弟在我们华山派充分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他才能慢慢从仇恨的阴影中走出来,只有他走出仇恨的阴影,以后他才能真正给小师妹带来幸福。”

    陆大有呆呆的看着令狐冲怔了许久,他终于感动道:“大师哥,你的心真是太好了。好,你放心吧,我答应你。”

    令狐冲拍拍陆大有的肩。陆大有和岳灵珊离去了,山间突然传来岳灵珊哼的小调,那是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

    令狐冲心里暗暗决定:“我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先找到辟邪剑谱把它给毁了,我绝不能让这害人的辟邪剑谱将师父(岳不群)和林平之陷入**罪恶的深渊,让师娘和小师妹悲惨痛苦。”

    此后,仍旧是陆大有每天上崖来给令狐冲送饭,岳灵珊偶尔也会带着林平之和陆大有一起上崖来见令狐冲,令狐冲对林平之一直就这么寒暄客套几句,对岳灵珊也开始只当自己妹子一般的看待,对她再无任何过分亲密之举。

    一日,令狐冲正在洞外练剑,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路口传来,令狐冲连忙停下去看,却看见好几个人一齐上来了,为首的竟是岳不群夫妇,后面跟着劳德诺、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等几个大弟子以及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令狐冲跑上去跪拜相迎道:“师父、师娘,你们怎么上来了?”

    宁中则上前扶起令狐冲,柔声道:“冲儿,你上思过崖也有半年了,你师父和我今日特意上来考校你的功力可否有长进。”

    岳不群上来拿起令狐冲的手搭了他下脉搏,半饷摇头不悦道:“冲儿,你的内功怎么没有丝毫长进啊?”

    令狐冲愣了下,随即俯首道:“弟子该死,让师父失望了。” 他知道岳不群是气宗弟子,一直把内功看得比剑法更重,可他这半年一直都依着风清扬指点的方法在练剑法,而内功却没怎么练过。

    宁中则又问道:“冲儿,那你剑法可有进步?”

    令狐冲一惊,他明白自己现在已练惯了风清扬哪种将剑招活使活用的方式,已和岳不群以前要求的练法完全格格不入了。他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陆大有却先道:“师父师娘,大师哥的剑法肯定有很大进步,我每次上来送饭都见他练得满头大汗。”

    岳不群微笑道:“是嘛,好,那我们就来看看吧。”他对令狐冲道:“冲儿,你和你师娘过下招试试。”宁中则拔出剑笑道:“冲儿,出剑吧。”

    令狐冲心道:“我该使什么剑法和师娘过招呢?独孤九剑我当然不能使出来,可原来的华山派剑招我也早已都练得不合规矩了,使出来万一露出破绽只怕师父师娘也要见疑。”岳不群见令狐冲犹豫,叫道:“冲儿,你还发什么愣啊?”

    令狐冲只好拔出剑和宁中则小心的拆招,他出招尽可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以遮掩自己的真实实力,不料宁中则有心试探令狐冲的剑法长进,打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慢慢将自己的绝学都毫无保留的使出来。令狐冲见宁中则出剑越来越快,渐渐也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剑法都活使出来对抗。令狐冲自从学了独孤九剑后,对自己原来学过的剑招的破绽早已都了然于心,他只守不攻,因地制宜的出招一一化解着宁中则的攻势。

    岳不群和其他众弟子在旁边观看着,他们见令狐冲使出的剑招顺序越来越没有规律,都惊愣起来。可只见令狐冲出的招数虽看似毫无章法,可每一招都能准确的制住宁中则的攻势。宁中则见令狐冲看似杂乱无章的招式竟然能使自己所有的攻势都无功而返,心里也大为震惊,终于她决定再彻底试探下令狐冲,使出了她的最得意之作--“无双无对,宁氏一剑”。

    这“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乃是宁中则结合前人的剑意创作的,令狐冲早已在洞中石壁上摸清这一招的规律,他见宁中则使出这招向自己刺来,当即也下意识举剑和宁中则的剑路连成一线挡格,这正是石壁上破解这招的前半部分,只听“铛”的一声,两剑相撞,两人手中长剑同时脱手飞出,当然宁中则的剑是被令狐冲震飞的,而令狐冲的剑是自己故意脱手的。本来这一破招后面还有几个后着,但令狐冲自然不会去反击伤害宁中则,当即停下躬身道:“多谢师娘手下留情。”

    宁中则目瞪口呆的看着令狐冲大感不可思议,岳不群却脸色严峻,走过来厉声叫问道:“冲儿,你刚才的剑招都是怎么使的?你这半年在这里都练了些什么?”

    令狐冲扯谎道:“弟子都是根据师娘的出招随心想出来的化解之法。”

    “你胡闹!”岳不群大怒的叫道,“你知道吗?你已经陷入剑宗的邪道了。”

    令狐冲早已猜到岳不群肯定会不满,便继续装傻道:“弟子哪里做得不对,还请师父明示。”

    岳不群脸色缓和了点,对众弟子道:“你们都给我过来。”众人纷纷上前围到岳不群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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