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病号服的向辰冲到医院的大门。

    两个保安立时就上来将他拦住,“你不能出去。”

    “让开。”

    只是两个字却蕴含着雷霆之力,两个保安愣了一下,但是出于职业责任,他们还是没有做出让步。

    “先生你没有办理出院手续是不能出院的,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说让开!”

    向辰此时才抬头用阴测测的目光看着其中一个说话的保安,令人浑身一个冷颤。

    “先生,先.....”

    保安还想说什么,但架不住向辰的一同注视,这中凛然带着杀意的眼眸,就好像真的有一把刀架在了保安的脖颈,出于人本能对于事物的害怕,这个保安口齿结巴的让开了半步。

    另一保安本来还想要组织,但是被向辰回瞪了一眼,愣生生的止住脚步,只说了几个字,“您...请,请~~~”

    向辰扭回头,直冲冲的冲出了二人的视线,一直到消失都没有再看两个保安一眼。

    一个小时候,向辰回到了他的公司,水墨一见多日不见的主子终于出现了,顿时心下就是一松,不过她还是很快发觉了向辰的异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这样的状况令水墨心下更是自责,心道主子定是出了什么事。

    见向辰逐渐走近,没有再去想,连忙迎上去,“总裁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日都要急死了。”

    向辰只是看了一眼水墨,便没有再看,更别说说一个字了,而是直接就进了办公室,水墨见状也跟了进去。

    向辰只是坐下并没有说话,水墨此刻也注意到了向辰穿的是病号服,心下一惊,慌张问道:“总裁生病了?”虽说是疑问的话却听着就跟陈述句一样。

    向辰立即带着点情绪的看着水墨,“没有。”

    水墨以为是向辰生气了,于是心神一慌,立即跪在地上,“请总裁责罚。”

    向辰见到水墨没有来由的就跪在地上,更加没有来由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向辰本身就因为那个梦心情有些不好,一直隐忍着,他还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一个不相关的人身上,只是在这中莫名其妙的纠结的时刻,向辰还是没有将情绪压制。

    皱了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水墨,脸色也有些不好,“你就这么喜欢跪是吗?”

    “啊?”水墨吃惊的咦了一声,不过她却察觉到了向辰口气里的怒意,立即垂下头,补了一句,“请总裁责罚。”

    “你...”向辰真的感觉有些肺炸,拳头砸了几下桌子,带着粗喘,“好,很好,你就跪着!”

    向辰别开头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向辰抓起电话道:“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最高通行令,给我找到地狱组织的头目情阎。”

    “.......”

    “她没有死,听清楚了就行走,三日若没有消息,你自裁便是。”

    重重的放下电话,向辰朝后靠了靠,视线飘向跪在地上的水墨,心里也意识到这件事情她并没有错,她只是因为自责而已,于是轻叹了一声,“起来。”

    “总裁,”水墨依言起身,可是有些有不明白,张口想问,向辰却只是挥了挥手,闭上眼睛。

    在水墨迟疑的马上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向辰突然睁开眼睛,吩咐道:“没有吩咐不见任何人,另外你去帮我准备一支枪,另外将我那套工具拿来。”

    “是的,总裁大人。”水墨听到向辰的吩咐,心下才安定,她虽然没有在做杀手,可是长期形成的习惯还是让她在失责的第一时间想到了请罪,也更加习惯了请最后的事情,她将它视为将功补过的机会。

    走出办公室后,水墨才仔细想了刚刚向辰打得那通电话,最高通行令她却是知道的,所谓最高通行令就是最高级的命令,这种命令作为一个阁主,五年才有这么一次机会,在这个通行令下,组织的所有暗中流动力量都将效忠,且不受任何人干涉,可是代价却也是最大的,因为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发布命令的人将会加大一倍的工作量,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有人会使用这种通行令。

    水墨因此有些担心这个善良,温文儒雅的男人能否经受的住挤压的工作量的洗礼,她暗暗下决心尽最大能力帮助他,减缓他的工作程度,不过对于这次行动的对象是情阎她破有些震惊,如果不是刚刚向辰的样子,她不会相信已经死了半年的女人还活着,而且似乎惹到了向辰,只是她不知道之所以会传言死了的女人也是因为向辰。

    而此刻的向辰,趴在桌子上,疲惫极了,可是当他想要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那些不堪的画面就会接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样的情况让他一颗都无法淡然。

    也许是苦闷,也许是心头那无法宣泄的愤怒,向辰推翻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桌子那个水杯,水杯应声而碎,水溅湿了一部分文件,他根本没有一点想要去拾起来的意思。

    在他想来,这一次他就是要同那个恶毒的女人决一死战,那么这些文件又还有什么重要,他也许连命都会没有,他还工作什么,这一次就算他徐向辰欠天罗门的,如果有来生他再任劳任怨。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恨自己,为何以前要那么单纯,单纯到根本就没有怀疑到她的出现就是一个陷阱,而他更可笑的是乖乖跳进了陷阱中浑然不知,还异想天开的想要幸福,想要爱情,想要相偎一生,这太可笑,太可笑了。

    向辰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为什么他要被一个恶毒的女人纠缠,为什么这个女人要那么恶毒,恶毒到伤害他还不够,还伤害他的家人?

    向辰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到现在心里还会想到她就心痛,为什么还要在乎,她分明就是一个侩子手,一个斩断他所有希望,将他送进无法超生的噩梦?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那曾多次出现在梦境里的事情,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那许多不经意的心疼在乎,忘记了那婚礼现场看见她悲伤离开的担忧,忘记了宁愿一死也要她安全的深深情浓?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要去质问为何他要无缘无故做了那么个离奇的噩梦,忘了为什么他会听见亲人的声音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亲人的面容,忘了为什么他明明在梦里被乌鸦啄食,却醒来根本就没有疼处,如果这都是真的,为何跟以往的梦醒之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的脑海里只浓烈的仇恨,为父为奶奶报仇的愤怒,他只想着能将她亲手杀死,即使面临同归于尽,也许真的只有死亡才是最后的解脱。

    当水墨将向辰要的东西拿来,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她的心跟着一沉,这件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因为即使以前,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向辰这样发过脾气,在她的印象里即使发脾气也绝对不会牵涉到其他的人或物身上,这一次这样的反常,这样的愤怒,这样的决然,都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水墨撞着胆子再次敲了敲门,向辰这才将头抬起来,却没有看水墨而是水墨将东西拿过去。

    水墨点了点头,尽量轻轻走动,她清楚生气的人通常都很烦闷,任何一个声音都能激化他的情况,所以她尽量不弄出大声来,并不是担心责罚,而是担心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她的顶头上司一度是她见过的最为有型的男人,一度是那个温文儒雅却又幽默阳光的上司,只是今天一切都不是那个样子,他看起来很狼狈,很憔悴,不仅没有厌恶之感,更多的是担忧是关心。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水墨下意识的轻轻说道:“总裁,你心情不好吗?”

    向辰隐忍着怒气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一脸冷漠的下属那双关心忧虑的眼眸,他不忍心责罚,毕竟她是无辜,为了不牵涉到旁人,他点了点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水墨看到了向辰红肿的眼睛,心里更加担心,想到他过去那样的快乐,如今却变成一个足以冻死人的冰山,即使作为杀手的她也动了一丝恻隐,她没有离开,而是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说!”向辰好脾气再次忍耐。

    “总裁,我听说不开心的时候,把不开心的事情将给身旁的人听,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所以,我可以听听看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石头掉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顿时惹起千层浪花。

    这样一句话,曾经在那个寒冷的深夜,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的她也这么说过,如今听到他不觉得像是一湾暖流更像是一种讽刺,一种对他曾今有眼无珠的嘲弄。

    碰!

    拳头锤击在桌面上,发出沉沉的闷响。

    “出去,出去!”

    “我...”支支吾吾了两声,水墨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她靠在门上,眼底有委屈,有难过,也有自责。

    水墨难得会真心去关心一个人,这一次的关心,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没有想到她试图撕开她冷情的外衣做一个平常的女孩子,可是她第一次这么做就失败了,这样的结果不该怪向辰,只是时机恰巧,话恰巧而已。

    向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也隐隐听到了属于水墨抽泣,他有些不忍,可是他忍住了,有时候任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看着桌子上黑洞洞的枪口,他打开了一旁的工具箱,拿出一些专业的工具,他闭着眼睛一阵拆卸。

    好端端的一把手枪变成了数十个零件,他看着这些零件微微笑了,拆的还算可以,这技术倒是没有怎么减退。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改造,一把新的枪被改造好了,他看着手里的枪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眸子里的愤恨也在这个过程的敛去一大半。

    一场斗狠即将上演,只是这结局后又有几人欢笑,几人痛?真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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