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也不相信这样没有风度教养的妇人会是我相公的母亲!”凌婉歌跟着不屑的道。

    “你——”裴云听得凌婉歌这话,顿觉一阵气血攻心。

    “你才没有教养,不管你是谁,伯母终究是长辈,你确这般无礼!”慕容清雅适时的又跟着帮腔指责起凌婉歌。

    而凌婉歌这次看也未曾看她一眼,望向那还在园子里的李捕快问道:“这位官爷是等着民妇乖乖束手就擒跟你们回府衙呢,还是想来硬的?”虽然她不把这裴云等人放在眼底,将关系弄得这般僵硬,却并不是想让袁锦熙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而是从袁母与裴云的只言片语中听出,这两系的人恐怕原本就不合。而且这裴云一进门就没有给她好脸色,她又何必笑脸相迎?

    在凌婉歌问出这话的时候,袁母和其带回来的一众护卫也一齐看向李捕快,李捕快顿时如芒刺在背,心里咯噔一下,而后赶忙应道:

    “想来是咱们失察误会了少夫人,待下官回得县衙与大人汇报清楚,定会给少夫人个交代!”

    李捕快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看着凌婉歌等人的表情,见自己说完凌婉歌并未有什么不快的表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年他在县衙当差,骨子里的正义感让他对很多不平的事情都看不惯,但奈何县太爷与这蒋贵仁官商勾结,他一个小小的捕快无力左右任何。又因为家里老娘的殷殷期盼,很多时候便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糊弄了铁血军官霸宠妻。原本因为袁母与自己家也算熟悉,曾经母亲生病也受过袁母的照拂,他就不大情愿来捉人,可是不来又怕其他人过来态度更恶劣,自己来了好歹能控制一点吧!如今这样的结果,是他最高兴的。既然有袁锦熙撑腰,就是顶头上司他也可以不用怕了!

    “有劳这位官爷了!”凌婉歌听完微微向李捕快一福身。

    李捕快见此,连忙避开身子摆手道:“少夫人严重了!”说完又转向身边的手下道:“将这个谎报官司的刁民带回府衙,走!”

    “什么?”蒋贵仁原本因为袁母的出现,还有情势的扭转就惶惑起来,如今听得李捕快的话当即吓得跳了起来:“我,我是冤枉的,全——”惊慌之间一手指向一旁的慕容清雅道:“这,这都是郡主告诉我,说少夫人不是我的外甥女,我这才来告官的,这事儿与我无关啊!郡主,郡主你一定要为我说句话啊,我全是在为你办事啊!”

    “你休要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被指证的慕容清雅当即一鄂,惊慌的否定道。

    “既然如此,来人呐,你们就陪李捕快走一趟,护送郡主去刑部好好问问!”袁母这时开口对身边的护卫开口。

    袁母此言一出,裴云等人立即变了脸色。

    “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慕容清雅听得这话,看着走向自己的护卫,花容失色的连忙往裴云身后躲避。

    “既然你能说出是我谋财害命,想必郡主一定是知道那真正凌婉歌的尸首在什么地方了!不然诬告一品命妇的罪责可是不清,郡主于情于理似乎都应该走这一趟!”凌婉歌在旁边跟着冷漠的开口。

    “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是这个死胖子他诬赖我的!而且,你算什么一品命妇?我才是熙哥哥的未婚妻,整个南临皇室贵族如今已是无人不知。可你呢,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你!”

    “哈哈哈……”听得慕容清雅的话,凌婉歌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当然是在笑你啊!你说你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却根本不认识你!而你却说全南临皇室贵族都知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是他的未婚妻,还是嫁与全南临皇室为共妻?”凌婉歌说这话时看了一眼身边的袁锦熙。

    而慕容清雅听得这话,又是一种郁结堵心,被噎的差点背过气去,脸上的表情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少夫人不必与这些人置气,不如与公子进去休息吧!”袁母这时也恭敬的对凌婉歌开口。

    凌婉歌便转向李捕快道:“那么有劳官爷了!”说着就要拉着袁锦熙进屋。

    李捕快听令已经吩咐人将那蒋贵仁控制住,这边就想抓慕容清雅。

    “我看你们谁敢!”裴云见此铁青着脸呵斥出声,道不是她多担心慕容清雅。而是怎么说慕容清雅也是她“属意”的儿媳妇,又是跟她一起来的,这要是在眼皮底下就被人带走,她颜面何存?

    听得这话,凌婉歌回过头来。她自然看出这女人的心思,但这些只不过都是裴云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从袁母进来后,爆出的一些话——试问一个正妻却没有长家之权,就连看见一个常年在外的妾侍都得忌惮三分,她还有什么脸面?

    也是从两人的谈话中凌婉歌得知,原来袁母名义上是袁父的小妾,袁锦熙的姨娘。

    “夫人还请莫要为难下官,下官也是公事公办!”李捕快顿了下跟着开口。

    “胡扯,你们放着真正的犯人不去抓,却来为难我这良善的侄女,你们想要造反吗?她可是堂堂的郡主,西太后最宠爱的郡主权财!众护卫听令,谁敢冒犯清雅郡主,格杀勿论!”裴云冷冽了眸光豁出去的道。她就不信,袁母会为了这么点大的事情与自己作对,与慕容清雅作对!甚至是惹怒西太后!

    裴云吩咐一出,她左右原本个个冷肃的立着的护卫便互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官府就是现在将慕容清雅带走也是因为有人指证她是诬告的主使者,有理有据。

    袁母派人协助也在情在理,但是他们出手阻拦就有点牵强了。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虽然他们是裴夫人的护卫,根本上也是袁府的护卫。是奉命保护裴夫人,却不包括其他人。他们的使命是可以在少主下令要伤害裴夫人时出手保护,却不能在裴夫人助纣为虐时与要办正事的少主子的人作对,别说他们不一定是对面人的对手,就是打赢了,之后便也是他们的死期了!

    再说,西太后?说白了一个内庭贵妇而已,就是袁锦熙真将慕容清雅当场捏死,西太后又能如何?整个南临的大部分兵权可都在袁锦熙手上!

    裴云却没有看出身边护卫的为难,还一副倨傲姿态的站在慕容清雅旁边,任她躲在自己身后。

    “唔——”正在众人僵持不下时,裴云突觉眼前虚影一晃,接着听得耳边一声闷哼,待她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去时,身边已经不见慕容清雅的踪影。

    “你——”裴云惊疑万分之余余光处一闪,之后便怔惊的回头看着不远处。

    不知道何时,明明在她身前茅屋门口附近的凌婉歌已经到了篱笆门处,她手里正拎着昏厥虚软的慕容清雅,并将其往李捕快身边的手下怀里一丢,便又是幻化了般消失不见。待她再回头,凌婉歌便好似从来未曾移动过般好好的立在袁锦熙的身边。

    “未免诸位为难,呃就帮诸位一把吧!人犯此时已经归案,诸位还请回吧!我相公这几日偶感风寒,其实不大舒服,我得照顾他休息了。”

    凌婉歌束手于身后,淡扫了一眼个个惊愕的望着自己的人。说完后,这回是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快的都没有顾及身边的袁锦熙。而她身边的袁锦熙顿了一下,则是小跑一步赶忙跟上她的步伐,两人双双进了屋。

    袁母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红唇微张,惊讶的忘记反应的裴云道:

    “夫人请回吧!至于你质疑的问题,公子不日将会回朝呈表!若是等不及,你自可现在就去询问陛下!”

    裴云因为这话回过神来,会意过来话里的意思,却依旧被噎的回不上话。让她去问陛下?她敢吗?!

    “肖雪!”裴云最终是愤恨的看了一眼袁母,便气结的拂袖而去。

    “夫人,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一旁慕容清雅的丫鬟见裴云要走,赶忙追上去跪在裴云的面前,哭着央求道。

    裴云皱眉看了那丫鬟一眼开口:“你且先回去吧,待我回去再想办法!”之后裴云身边的丫鬟便懂事的上前拉开那丫鬟容裴云急匆匆的朝篱笆门外走去。而那步行的姿态已然没有了来时的雍容典雅,反而显露几丝狼狈。

    袁母未在多看裴云一眼,而是抬眸看了一下被袁锦熙带合上的门板便吩咐起身边的护卫:“你们去把药材都搬上车,当心一点。”

    这架势,俨然是要离开了——

    袁锦熙这边刚刚进屋合上门边转身,就觉身后一物袭来,下意识的侧身抬手,却是一颗枕头被砸进了怀里。愣了一下,袁锦熙抬起清冽的眸子望向屋里,却见凌婉歌正坐在床边,眼睛已经被怒气染的尤为晶亮,此时正瞪着自己。

    “这两天你装傻装的很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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