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前方的美景,没有回头任他拥着,良久才道:“有人说可以带我回去。”

    “回哪儿去?”

    “我们的那个世界……”

    “不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景卿急切地打断,狂风一般的怒气飙飞。

    她轻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为难地皱了皱眉头,“你先别急,听我说……”

    “不管怎么说,我不准你离开我,就是死都不可以,你不可以,我不许……”

    “笨蛋,我有说我要回去吗?”她翻了翻白眼,她什么都没说就够他想完结了,怎么男人也能胡思乱想呢?

    “你的意思是……”狂怒之后就是狂喜,他喜色溢上脸庞。

    秦裴依不忍心打破他的欢喜,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但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选择,毕竟,这是一个机会……”

    随着她的话,宫景卿的喜色再次退去,冷冷地看着她:“我还不足以成为让你留下来的理由?”

    “你必须要这样想吗?”她看着他,“如果你不是原因之一或许我现在早就选择离开了。”

    宫景卿眼睛危险地眯起,“你是说我还该感激你让我有拖住你的资格?”

    她再好的脾气也被他咄咄逼人地样子给惹恼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想,早知道就不说了。

    回来的路上,宫景卿一直是阴沉着脸,她几次想和他说明都被他阴沉的脸色逼回了口中,算了,反正她现在说什么他也是听不进的。

    走到一半,前进突然就停了下来,她依旧和宫景卿共乘一骑,这回突然听了下来,她好奇地探出脑袋,还没看见什么就被一只大手重新按了回去,耳边传来某人的低语:“安分点。”

    她不动,透过缝隙看向外边,就听到一道猖狂的声音传来,“倾王爷,我们可真是有缘,能在这里碰见。”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看他面色发青,步伐虚浮,一看就是酒醉金迷纵欲过度的样子。她望了下他身后,发现随行的不下于五十人。

    这边境除了宫景卿的部队外,剩下的,也就只有敌军明阳王的军队里,她叹息,老天应该不会什么倒霉的事儿都弄到她身上吧!他们这一行也就只有他们俩,这形单影只的,对上人家那么对人不会是找死才怪。

    “明阳王这消息可是灵通,本王一出来你倒是利索,立马就跟来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她有种要幻灭的感觉,真的是什么都能被她赶上呢!

    那边的明阳王道:“这两军交战,主帅的行动本王怎能不多关注一些呢?王爷向来有不败传说,本王这更是轻疏不得呢!”

    “玩阴的了?”宫景卿冷哼,脸上满是不屑。

    “所谓兵不厌诈,结果是本王想要的就行。”

    明阳王笑,脸上满是猥琐,目光不时地在她身上流转,“今日王爷携美人而来,只为夺美人一笑,可真是痴情呢!”

    宫景卿眸光一冷,“明阳王所说甚是,你就不怕本王也在这附近安插了人手?”

    听到宫景卿的话,明阳王果然一惊,左右张望,突觉不对,目光阴狠地瞪像他们,“别妄想要欺瞒本王了,告诉你们,这点小计谋对本王根本没用,乖乖放下抵抗,本王或许好心还能饶你们一命。”

    宫景卿嘴角挂着冷笑,气定神若,没有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就像看着个死人,没有丝毫情绪,明阳王被他看得慌乱,冲身后的随从喊:“上去,抓住他们。”

    他的指令一下,在他身后的人就冲了上来,宫景卿带着她一个跳跃到了身后几十米处,食指与拇指放在嘴边吹了一下,一声尖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再接下去,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就冲了上来。

    从他们四面八方涌出了许多帝景将士,很快就把明阳王所带来的一干人马给制服。

    她自己反而看得傻眼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抓住了对方的主帅了,前一刻他们还是被要挟的一方,这一刻人家已经成了要挟的一方了,她抬头望向宫景卿,这是他的计?用自己来引出明阳王?

    不一会儿,明阳王就被捆成一个粽子模样带上来,他们依旧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犹如丧家之犬的明阳王,这下真的是永无翻身了,这个明阳王输就输在,看低了宫景卿,看高了自己。

    “你……你是如何得知我会在这里伏击你的?”明阳王还不能够从自己的失败中挣脱出来,他依旧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败了。

    “你是想说你所派遣的细作是如何地背叛你?”宫景卿不屑地看着他,自大,却又自大的本钱。

    “或许你该自己问问她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跨越众人被带到他们面前,她这回脑袋也可以冒出来了,看向走进来的人,不是被人,正是这几天一直伺候她的小翠。

    只见小翠站定到明阳王面前,脸上带着可人的笑容,“前任主子,好久不见了。”

    “你……你你……”明阳王不知道被惊得还是气得,竟是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个你字。

    小翠笑脸盈盈,“大人这是不认得奴婢了,多亏了奴婢可是让您得以安享晚年了,不用再愁苦着陷害别人。”

    “你为什么要背叛本王,难道这些年本王对你不够好?”明阳王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为什么?”小翠脸上还带着笑容,却是冷意不减,“如果明阳王记忆还好的话,或许可以回忆一下十年前慕容家的那桩灭门祸事。”

    明阳王双目蓦地睁大,惊讶地看着她,“你是当年慕容家幸存的那个女婴?”

    小翠点点头,面目的笑意褪去,换上冰冷,“看来明阳王记性还不是那么差。”

    “你这是报复?”明阳王一瞬间就像没了力气般,连声音都变得虚了。

    “是。”小翠毫不犹豫地点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秦裴依这出戏总算看明白了,明阳王本来要算计人,结果反被算计了,这其中小翠可以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了。

    她还想看后续,却只听得宫景卿烙下一句,“处理了他,龙一带着一队人马去收复叛军。”

    “是。”

    那明阳王似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结局,没有求饶,反而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不容许她再看一眼,因为宫景卿已经策马而行,带着她回到了军营,压着她直接把她甩上床,幸好这床的棉被垫得够厚,没有感觉到疼痛。

    看宫景卿面如罗刹,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是那种平常哄一哄就能消的生气,这回她是真的惹怒他了,一直以来,对于她的离去宫景卿永远都是暴跳如雷,这会又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他冷眸盯着她,“现在给你机会说清楚了,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毫不在意地道,就算现在问她她也不知道,“就算现在我真的认真和你说你当真就听得进去?”

    宫景卿瞳眸微眯,是的,他现在该死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有机会可以选择回去,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明明这阵子他们都相处得很好,他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回去的想法,她现在却蹦出了一个可以选择,这叫他怎能不惊不怒?

    “你说来听听。”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发怒,至少不是现在。

    她抬头睇了他一眼,简略的把自己那天说遇到的的事说出来,要死就死个彻底吧!反正怎么说宫景卿都会发狂发怒,倒不如一次挑开来说。

    “你的选择呢?”他听完,怒气不减还有增长的趋势。

    “……”她沉默不语,她的选择她也不知道,事到临头她却放不下心,舍弃不了。

    宫景卿看她这个反应,气得直接甩袖离去,留下她一个人待在帐里,他怕自己再继续呆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她真的很残忍。

    隔天她醒来,身边没有一直陪伴的那个人,只有小翠伺候着她,醒来片刻,依旧没有看到他出现,她精神有些萎缩,他是生气了,也是,她这么做的确很伤人心,喝了一口暖茶,她想,他们都是该静一静的。

    心口的疼痛又起,她苦笑,这多久没有发作了,这回也跟着来凑热闹,不想让小翠知道,她是宫景卿的人,她的事一定会被她上报,她以自己累了为借口让小翠退出去,小翠虽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离开了,她刚好可以去看看那个人的下场。

    直到看着小翠的背影消失,她才不撑着强颜欢笑,捂着胸口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一点一点地平复自己急喘的呼吸,只是疼痛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心口就像被虫子啃咬,受着凌迟的折磨。

    只是这次的疼痛来得实在太猛了,她习惯性地咬紧贝齿,忍受着体内一**扩散的痛楚,疼痛仿佛已经不在一处,她手抓紧桌子以免自己不支倒下,指关节都掰得发白了,却还是无法忍住体内波涛汹涌的痛楚,疼痛致使她眼前发昏,她暗叫不好,现在就她一个人,要是她昏倒了可就没人知道了,她强撑着意志,视线透过黑暗看向门外,隐约有两道身影守在外面。

    想要开口唤住他们,出口的却是细碎的呻吟,微小得她自己都唾弃不已,这声音门外两人是不可能听得到的,头昏脑胀,她昏昏沉沉地想要喊大声点,声音却是微小得呻吟,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下唇都被她咬得出血了她却不觉得疼,因为这和身体上的疼痛根本就是没法比较的,简直不是一个级别。

    眼睛蓦地瞧见桌上的烛台,她眼皮微抬,这是离她最近的东西了,其他东西她都鞭长莫及,硬了硬心,她使出剩余的力气把坐上的烛台挥落,烛台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交响,此时听在她耳边显得格外悦耳。

    门外两个身影似是听到了,赶忙问道:“王妃,是有什么事?”

    她想要大声喊有事,现在却虚弱得发不出一丝声音,瞅了一眼烛台火花溅上了她挂在一旁的棉衣上,火苗在一点一点地吞噬,心里焦急,这两个笨蛋,直接进来不就知道有事还是无事了。

    只听门外又有声音响起: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甲道。

    “不行,王爷又吩咐,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入,这可是对王妃的名节有损。”乙语重心长地道。

    “可是要是里面……”甲很犹豫。

    “要不我去给王爷说一声,你继续在这里守着,记住不许进去,知道吗?”乙很用心良苦地嘱咐。

    “好,你快去。”甲很认真的应道。

    听了他们的对话,秦裴依很忧伤,怎么这两个人这么死脑经,这要是有刺客袭击等他们去找来宫景卿她都已经没命了,不过这个估算也不成立,这主营可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可是……丫的她现在就是出了这么一个意外了。

    她现在心里别提是多么地恨那个乙士兵了,身体支撑不住地坐倒在地上,旁边灼灼的感觉传来,她扭头就看到火红的一片,刚才小小的火苗已经蔓延到不算小的火苗了,她的棉衣已经被完全覆盖,火势已经蔓延到它附近的东西上,各种易燃可燃的都燃了。

    她还想着会不会就此把自己给烧了,火焰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床上的纱帘,顿时,她整个人就被火势给绕了一圈包围了,滚滚热浪倒是使她寒凉的身体暖了些许,她安慰的想,至少这火焰还能给她温暖来着。

    被烧死前最痛苦的就是要被烟熏,浓烟熏得她眼泪直往外掉,身体虚软怎么也逃不开烟体的缠绕,吸入太多的烟气让她不断地咳嗽,喘不过起来,咳得肺都生疼了,这下心口被带动疼得更加的厉害,她眯着眼睛,指甲使力地掐住大腿才能致使自己不那么快就倒下,借着疼痛撑着口气。

    该死的,外面那个是笨蛋吗?没感觉到这里面已经着火了吗?不会真的想傻蛋一样在外面等着宫景卿来吧!

    事实正如她所料,门外的士兵的确牢牢记着另一个同伴离开前的话,真的老老实实地在门外候着,没有发现身后的帐篷内依然火势不小,外头的寒风多少掩盖了烟气,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帐内已经着火,直到

    ……

    这边,正在议事的宫景卿也得到了那个士兵的来报,刚才小翠已经来给他报过信,知道她已经醒了过来,他强忍着要冲过去见她的冲动,允了让小翠去见明阳王,而他则继续和副将们讨论,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语都听不进去,耳里眼里都充斥着那个人儿的声音和笑靥。

    “王妃如何了?”他眉心一紧,见到的这个士兵,他当然知道是秦裴依身边的人,她身边的人是他亲自派去的,每一个他都清楚地记得。

    “王爷,王妃方才帐内传来异声,属下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又不敢冒然进入,怕惊扰了王妃,特来禀报王爷。”出来禀报宫景卿的士兵恭敬的跪下。

    本来就分神的宫景卿此时更是觉得心头微恙,从刚刚小翠来时他就有些心神不安,想要去看她又放不下面子,昨天她的一番言论真的是让他很愤怒,结果隔天他就有眼巴巴地跑过去,这让他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你们没进去看一看?”他低声斥责,似是迁怒,又似是赌气。

    那士兵被他一吓,赶忙道:“王爷有吩咐,任何人不经允许不许进入王妃帐内,所以……”

    等待良久都等不到回应,那士兵抬起头来,才发现刚刚还在高位上的人此刻已经没了踪影,在场的众将士也都面面相窥,不明所以的看来看去,连他们都没看清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为了方便照顾她,两个帐篷的距离并不远,宫景卿没一会儿就到了,远远就看到帐外一个士兵犹豫的看着帐篷,面色带着不知所以的为难,他眉头一皱,待到离得近了些,一股淡淡地烟味就飘了出来,常年的谨慎已经让他觉得不对,他快步上前。

    站在外面的士兵一看到他脸色一喜,“参见王爷。”

    宫景卿掠过他,单手掀开厚重的帘布,顿时一股浓重的浓烟就迎面飘了出来,他惊怒异常,此时帐篷内火势已经很大了,他一进来火热的的感觉接踵而来,他举袖挥开猖獗的火焰,入目的便是那倒地的人儿。

    而她的前方,被火焰燃烧地岌岌可危的衣柜已经一摇一摇地朝她的方向倒,他顿时整颗心都揪紧了,直到把她抱进怀里,躲过倒下的衣柜,他的心还是落不下来,这么失措的跳动也只有遇上了她才会发生。

    把她抱出帐篷,此时的秦裴依还很坚强地留有一点神智,被烟给呛得她现在喉咙发疼,知道感觉到身体被人抱起,她即将遗失的意识又被勉强拉回了几分,扯着那人胸前的衣服不断地喘气,她现在心不疼了,该死的肺开始闹腾了,刚刚咳得差不过都出血了,这回出来才发现外面的空气真的是太美好了,差一点她就给自己烧死了,幸好,命大死不了。

    宫景卿心焦地看着她痛苦地模样,抱紧她的指尖还在不安的颤抖,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她了,真的是万幸。

    好一会儿秦裴依才缓过气来,直到她睁开眼睛,看到宫景卿的脸,顿时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扯起他的衣襟就吼,“混蛋,你居然这么晚才来,你丫的自己不来救我也就罢了,还派那么笨的两个人来守着我,真是……”气死人了、

    “对不起。”

    “诶?”她所有的语句都因为他的三个字而宣告回了肚子了,吃惊的看着宫景卿,这是幻觉?宫景卿居然和她说对不起?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他真的是气极了不来找她,那些个士兵又那么听令,绝对不会进去看看,那会是怎么样的后果,或许……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想抱紧她,感觉到她还是在的,在他身边的。

    当然,这些秦裴依自然是不了解的,她还很讶异,宫景卿不会是这么乖,被她骂几句就乖乖道歉吧?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喝了一口小翠姑娘泡上来的热茶,她才觉得舒坦了许多,宫景卿也终于开了口,不过他的神情郁卒,如果某人的理由不得他的心意,估计不会多好受。

    “这个……”她冲他乐呵呵,“只是意外。”

    宫景卿眉宇一拧,黑眸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很明显地告诉她,这种蒙混过关的招数不管用,从刚刚他已经列想了无数种致使她出事的可能,敌杀就免了,原因是出现在她身上,不然从守在她身边的士兵去找他的这段时间她就该逃出来了,他还记得他进去的时候她还是有意识的,除非有什么原因致使她不能逃走。

    “什么意外?”

    她暗暗叫苦,不过在他逼人的视线下还是忍不住招供了,“好吧!就是那个……心疾……”

    “你的心疾是不是又犯了,怎么会犯?你是不是又不听话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景卿焦急的声音给打断,手一下子就把她给擒住,双目如x光在她身上扫射。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那个?”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过看他焦急的样子她蓦地心情好了。

    “都回答,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宫景卿很严肃地看着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多么地不符合形象,形象啊!

    “我很好,就是刚才突然疼痛而已,现在没事了。”她站起来在他面前跳了跳,以示自己现在的确很好。

    她这个行为可是吓着了宫景卿,这个刚才虚弱的人儿在他面前这么一跳一跳的,他只觉自己的心儿也跟着她一跳一跳的,双手已经准备着随时伸出去接她了。

    “别跳了。”实在受不了心儿被这么惊吓,他直接把她抱在怀里,这样就安分多了。

    诶?秦裴依这下又是一惊,这算是和好的意思了?不冷冰冰的了?塞翁失马?她突然觉得这么做宫景卿和她不冷战了还不赖啊!至少的,她受不了宫景卿对她冷冰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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