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傲阳所住之地名为夜阳居,此刻夜阳居外小环正焦急地打着转,在她的旁侧似乎还有另一抹身影,比起小环显然淡定了许多。

    看到南宫羽出来,小环急匆匆迎了上来,“主子,你总算出来了,落大哥告诉我你昏迷着被王爷抱来这里,我便连忙跑了过来,等了近两个时辰,您要再不出来我还以为王爷让您侍寝了呢?”

    南宫羽这才看见那道人影的面目,落水的潇洒,流花的美容,正是落流花。

    他此刻也正直直望向她,目光交错间,南宫羽不得不移开视线,以免令他生疑。故意瞥了眼小环,道,“你一天到晚都胡说什么呢?”

    小环笑了笑,瞧着南宫羽的衣服,道,“主子这衣服真好看,而且好香啊,似乎是熏了香的。”

    闻此,南宫羽认真闻了闻,确实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荡漾,可为什么方才在温泉室里她却没有闻到?难道是那里雾气太大,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不过,这好像是什么花香吧。

    南宫羽本就不愿穿这件衣服,想到此,不由蹙眉道,“香味太浓了,我得快些回去换掉。”正准备提步,却忽然又停下,看了看还未动身有些留恋的小环,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落流花,道,“小环,那会落先生的传达之恩,你替我好好跟落先生道个谢。”说完,提步就走。

    闻此,小环狠狠的笑着点了点头,她十分感谢主子给她刻意制造的机会。但就是由于过于高兴,她未曾发觉落流花复杂的神色一直追随着南宫羽的背影远去。

    夜阳居中,北傲阳手执雪玉壶,澄清的茶水缓缓倒入琉璃夜光杯盏内,看着一片片在茶水中慢慢漂浮而起的枫叶,他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心中莫名的烦闷渐渐逸去。每当他心情烦躁之时,他总喜欢饮这种微苦却甘冽清涩的茶。

    门口响起轻巧的脚步声,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深幽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出来吧!”他淡淡说道。

    “阳哥哥!”她欢快地叫道,仿若白玉雕琢的娇容,漾起浅浅的笑意。

    “说罢,你都做了什么了!”北傲阳扬了扬眉,不动声色的问道。

    “没做什么啊?”仙乐摆弄着衣衫,垂首道。

    “没做什么?”北傲阳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原本和悦的脸上渐渐笼罩了一层寒霜。

    仙乐抬眸一看,心中打了个寒战,揉弄了一下十指,垂下头缓缓说道,“是我在她伤口上涂了药。”在抬眸,见北傲阳依旧冷若冰霜,继续说道,“我还悄悄地拿了她的衣服,之后在给她的衣服上熏了…。熏了…。”

    “熏了什么?”北傲阳凤眸一眯,目光锐利地逼视着仙乐,问道。

    仙乐一边后退,一边快速说道,“媚药!”言罢,飞速向外奔去。

    院中,南宫羽刚刚躺下不久,便觉得丹田处有一股难以言语的灼热缓缓升起,慢慢地游走到全身,仿佛要将真个身子点燃才肯罢休。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就如同无欢楼中公孙相如中了媚术的症状一模一样,只是,她却是被人下了媚药。但这到底是多强的媚药,曾经在无欢楼她喝下那么多的媚药都相安无事,可此时此刻却!

    滚烫的身子就好像烈火灼烧,令她坐立不安,她只觉得连头都晕晕的,行为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站起身,她胡乱地摸索间,打翻了榻旁的凳子。

    这一声响动惊动了小环,小环担心地跑了进来,点亮了火烛。

    只见,昏暗的烛火照映下,南宫羽玉脸上染着两团嫣红,清眸中一片迷蒙,再也没有往日的冷澈。

    小环虽然不经人伦,但在王孙府中当差自然也是听过一些闺房秘术,一见之下,心中大惊,手一抖,滚烫的烛油滴洒了一腕,可她也顾不得擦,扑到南宫羽身边,惊慌地说道,“主子,莫不是中了媚药?”

    南宫羽迷蒙之中,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点了点头。

    “主子已经知道是何人如此陷害主子了?”小环愤愤道。

    南宫羽再次点了点头,“能在送她衣服上动手脚的还能有何人呢?”

    细细回想着方才的一切,能够令她中媚药的只能是仙乐了,问题就出在她送给她的那件衣服上,难怪那么香了,原来是…。

    仙乐,为何要这么害她泥?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南宫羽想不通,也无暇想,因为体内的火,越烧越旺了。

    “主子是说王妃在送您的衣服上所熏之香有问题?可为何我与落大哥都闻了却没有事?”小环不解道。

    南宫羽苦涩笑道,“她既然想害我,自然不会牵连旁人,这媚药并非闻了就中,而是配合着她在肩上涂的药才起作用。”

    “主子,小环这就去叫王爷来,否则,小姐会被欲火折磨死的。”

    “不要!”南宫羽抚着胸口,重重喘息道。她不会求他的!他的话已经说得那么绝情,想必就算是她求他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退一步说,就算他答应了,帮她解了媚药,那对她而言羞辱更大。

    她南宫羽没有低贱到这个地步,但她也绝对不能死,也不想死。

    “小环,帮我拿换一身衣服,我要去一个地方。”南宫羽软雨道,体内的火熊熊燃烧着,她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了。

    “主子,是要去什么地方?”小环愕然一愣道。

    “我认识一个人,他善于医术,或许可以有其他办法解了这媚药,你放心,我不会出事。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就躺在我榻上睡觉,若是有人来,你就假装病重,不能见人,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南宫羽低声吩咐道。

    换上衣衫,从案几上急急喝下两杯茶,只觉稍稍压抑住了心头的烈火,快步出屋,一阵清冷的秋风袭来,令她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循着记忆,她躲开了侍从的巡逻,准备去往观景楼的密室下。然刚到明月台,已看到一道挺立的熟悉身影,似正在等她。南宫羽心头难受不已,也顾不得其他,走了前去。

    夜色清冷,明月台隐隐布上几抹雾气,带着沁人的寒意,令她舒服了许多。

    觉出她微喘的气息,那一道身影幽幽转了过来,“药性已经从伤口渗入体内,此刻已完全渗透经脉,很难医治。”

    羽琉璃淡淡的声音,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她听,只不过语气中有往日从未有的清冷,好像隐隐带着一股怒意。

    虽是这般言语,羽琉璃清冷的眸还是微微凝起,依然上前给她一枚药。

    南宫羽没有心思多问,甚至此刻于她而言,羽琉璃便是一枚解药,她的思绪已经有些迷乱,甩头强行令自己恢复些许冷静,她想她必须立刻将体内的火焰压灭,她不敢多看羽琉璃,也不敢多碰触他,连伸手接过药也是快速一掠而过,一口服下,随着药在口中的融化,一丝冰凉慢慢在她身体中扩散开来,温润而舒服,面上浮出一丝微红,她的理智恢复了几分。

    “羽先生说难以医治,那就是还有办法了,那羽先生可否快快帮忙医治?”

    至此,一切都如梦幻一样。羽琉璃看着面前的南宫羽,她期待的望着他,面色微红,样子有些醉人的风情,宛如多年前桃花林下的她,只不过那日她是醉了,而他也醉了。如今,她醉了,可他却无比清醒着,想着接下来将会的事,他的胸口莫名一阵针尖般的刺痛。

    可他却只能表现出一副依旧高雅清冷的身姿,继续淡淡道,“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南宫羽神情有些迟疑,这么长的时间她怎么忍受的住?但眼下她除了听从羽琉璃,似乎也别无他法了。于是她道,“羽先生放心,我还能忍受的住。就有劳羽先生了。”

    “那便最好。”羽琉璃的语气冷淡如水,说完,缓步走向她,手臂一揽,将她搂在怀里,她灼热的身子如遇冰山般,得到解救,视线交汇,只是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她依旧看不见他的脸,只在他面纱下,隐隐看得一张棱角轮廓的脸。

    他似轻轻叹息一声,视线移开,突然抱起南宫羽,运起轻功,从树丫上方御风而行。

    他的速度极快,耳侧是呼呼的风声,半醒半醉的状态下,南宫羽见得万物苍生都收于眼下,风扬起,她看向羽琉璃,此刻她忽然觉得,羽琉璃真的宛如一个惊为天人的下凡之仙。偎在他的怀里,她依旧听不到他的任何心跳。

    “你是不是特地在那等我?”南宫羽清醒下,不由问道。

    “是。”羽琉璃的声音融着风声,无关痛痒的清淡。但眸中的涟漪,却是南宫羽此刻无法察觉的。

    “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她忍着火热,红透着脸挑眉问道。

    羽琉璃凝眉,足尖在一棵树上微微一顿,一树的落英纷飞。他凝眉,眼神清冷地望着她,“我非神,这个世上我需要知道的不多,除了关于…。”他的眸光泛着几分苦楚从南宫羽绯红的脸上掠过,最后一个“你”字终是飘散于风中,丢失于南宫羽的有些模糊的意识里,轻不可闻。

    一路上,南宫羽的意识渐渐有些不太清醒,半睁半闭眸间,她隐约感觉到风声停了,抬眸努力一望,眼前出现了一座楼,因为夜深人静,周围十分安静。是以,当羽琉璃抱着她一路进了厢房,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她也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

    坐在软榻上,隔着水晶帘子,她看见羽琉璃正望着她,却是始终沉默不语。

    “羽先生,现在该怎么办?需要,需要什么药?”南宫羽体内的烈火似乎即将迸发,她忍不住急问道。

    “不必寻药了,此毒无解!”羽琉璃薄唇微微一抿,语气强做了几分平缓,“此毒乃是西廷传来,用了上百种毒药配置,看似媚药,实则是毒极为厉害的奇毒,纵然是我,解此药也需要耗费些时日,怕是你等不了。”

    南宫羽不觉中有些恼怒,但此刻合着那迷离的眼睛,却反倒多了一份勾人魂魄的冷魅,心中暗自想了想中毒的经过,终于道,“那羽先生为何,为何带我来这里?”

    “若在下没有弄错,姑娘乃是至阴体制,媚药在你体内的效用会自然减轻,是以要解燃眉之急,绝非寻常手段可解。”

    “那该如何?”南宫羽缓缓抬起头,神色不见焦急,竟是自嘲一笑。

    “此时只有一法,姑娘若与至阳男子结合,可以解毒!”羽琉璃顿了顿,声音忽然冷澈了许多。

    南宫羽心头微微一滞,至阳的男子?

    月光照在羽琉璃面纱下神色复杂的脸上,他双眼苦涩中闪过一丝痛色,而后将视线匆匆别开,望着远处缓缓道,“姑娘此刻所处之楼的主人洛冥正是至阳男子,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不知道洛楼主是否愿意?”

    此语一出,这般直白,南宫羽彻底呆住了!

    随着,水晶珠帘叮当作响,一袭白衣的洛冥应声缓步而入,伴着他而来的,还有一阵清凉的夜风。

    烛火闪了闪,照亮了他面具下的黑眸,一闪而逝的,是一丝慑人心魄的冷冽,快的令人难以捕捉,怀疑是错觉。

    他轩眉一挑,望了望榻上的南宫羽,又看向羽琉璃,用一种略带笑意的声音道,“羽先生确定要让在下为她解媚药?”

    他的语气有些玩笑,但眼神却似是很认真的向羽琉璃肯定什么。

    羽琉璃眼中波光恍若星辰,却夹杂了些别的情绪,笑道,“其他的在下不确定,但是南宫小姐与洛楼主早已定了天命之约,若是南宫小姐出了意外,洛楼主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洛楼主还是别再迟疑了。”

    闻此,洛冥眼神微沉,敛去笑意,淡笑着看向南宫羽,道,“南宫小姐也都听见了,不知是什么决定?”他说这话时,一层魅惑的笑意从唇边漾开,黑眸中闪耀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此刻的他,看上去充满了邪恶的魅力,有些纯真,又有些浪荡,有点温柔,又有些潇洒不羁。

    这样的他,如同罂粟一样,美丽而致命,纵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也足够令人心醉。

    南宫羽知道羽琉璃的话所言不虚,更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母亲的遗言中确实提到了南宫家的女儿中会有一个至阴体制的天命之女,作为血玉的守护人,南宫家的守护人,北疆的守护人!曾经她还不确定那个人是她还是南宫媚,但是羽琉璃的话却令她确定了。

    那个天命之女是她!如此说来的话,她与他的天命之约便不会有假。现今,她自身难保,而他却是风光正起的一楼之主,肯定不愿令她有所差池,这便解释了他为何要故意接近她,还出手帮她。

    他的一切来之不易,而她的重生又何尝不是!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她见过了太多的龌蹉黑暗,前世之中她守身如玉,然而最终换来的不过是北傲风的绝情抛弃。这世间的情爱她本就看得淡了,也很难再爱上什么人。

    但此刻为了活命,要她与一个她根本无法掌控,甚至不完全了解的男人发生关系,这让她情何以堪?但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男子解毒,她恐怕没有其他选择。

    南宫羽可以感觉的到体内已经开始爆发的热火,这是在逼她快速做出个决定。

    “好,如果一定要这样,那就,就多谢洛楼主的救命之恩了!”南宫羽顿了顿,终于下决心道。

    语落,整个房间似乎忽然被隔离,一切安静的过于异常,甚至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

    “事已至此,羽某能做的都做了,时辰紧要,其余的事两位自己斟酌。告辞!”

    说完,羽琉璃微微颔首,若逃离什么一样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一出门,那道素来翩然若仙的身子猛然一震,俯地软下,身后烛火摇曳,郎情妾意,将会发生什么,他早就心知肚明。

    慢慢抚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清冷的眸中尽是痛意,这么多年的痛,远不及今夜的一时一刻!

    丝丝鲜血终于从他的胸口顺着苍白的指尖流淌而下,没有人知道他方才在御风来此的途中耗费了多少精力,不是那一颗树他都难以支撑下去。

    羽琉璃踉跄着步子走出无欢楼,然,还未走出巷子,只听身后朗声一喝。

    “妖物,为祸人间,搅得北疆不得安宁,再留你不得!”

    羽琉璃猛地一回头,只见一道人正气凛然挺立在后,手中一闪金黄。

    羽琉璃忙闪身,黄金打造的印记砰的一声,深陷于一侧地中。不仅仅是力道,只见那印记所打之处,一片消融。若是打在羽琉璃身上,就算当下不死,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玄机子,羽琉璃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存在。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居然真存在拥有法力的凡人,而这法力,曾经的他可以当做小儿游戏,如今,却真能要了他的命。

    羽琉璃不与之纠缠,闪身如幻化成一团火焰窜至一旁的墙边,飞速向另一道巷外奔去。

    而身后的玄机子轻功也不弱,一跃紧随其后。

    羽琉璃一身流光一样的白衣异常显眼,确实是最好的目标。

    玄机子伸手一扬,一块印记顿时又脱手而出,眼见着银光一闪,印记再次陷入墙里,羽琉璃居然还转头瞥了他一眼,不由的怒上心头。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抿了抿唇,羽琉璃用尽力气飞身一闪,没入了一旁的树丛,没了身影。

    玄机子眼眸深沉,突然手中金印凌空,缓缓隐入墙的上方,“苦海无涯,你若执迷不悟不肯回头,迟早万劫不复!”

    回头?千年前种下的因,得到如今的结果,他还回的了头吗?

    月过中天,清风徐徐。

    良久的一阵沉默后,洛冥淡淡说道,“你,确定要我为你解毒?你可考虑周全了?”

    南宫羽闻言,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绝的笑容,但笑容之中有着一股悲哀至极的意味。她最大的顾忌除了她自己,那便是她身为北傲阳侧妃的身份,只是他对她那般无情,还会在乎这些吗?

    “是,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南宫羽仰头望着他。

    她曾与他琴箫和鸣,绝妙无比。她曾与他饮茶对弈,棋逢对手。在她遇到困难时,他毅然出手相助,即使他是无欢楼的楼主,有人称他是邪教之主。但是,她对他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洛冥眯着眸,眼眸幽深,好似蕴藏无穷无尽的深邃,像无底洞一样令人难以捉摸其息怒哀乐。

    “你甚至不知道我生的何样面貌,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你也不会后悔?”

    南宫羽点点头,轻声但坚定地说道,“就算你奇丑无比也无妨,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也不是以容貌维系的,我心知你心目中的良人并非是我,帮我解毒也不过是因天命之约的缘故,是以,我不会多想的,待毒解过后,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你不用担…。”她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会缠上他,所以清清楚楚的解释开来,但还不曾说完,一个强烈而疯狂的吻覆上了她的唇边。

    她的面具早就已经失效,此刻也不由地自动脱落。

    红红的烛火摇曳之下,她原本清丽的容颜完全展现而出。因为媚药的作用,白皙的脸颊隐隐有些红晕,清眸一反往常的清淡,无比妩媚动人。

    此时的南宫羽只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洛冥的吻实在太过醉人。但是,不知是不是媚药的缘故,她却觉得身体中隐隐也跳跃出一种疯狂,一种势不可挡的冲动。

    突然,洛冥停下了动作,眉端细不可察的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过一阵阵潋滟的波涛。闪闪红烛,在他温润的面具下渡上深深浅浅的光影,使他看起来有些黯然。

    南宫羽觉察到洛冥的异样,整个人也努力强制清醒了几分,敛眸,不由地避开了他动人心魄的眸光,静静等候他接下来的决定。

    可是,他却不再说话,也不再继续,不知是沉思,还是在犹豫,室内又是静寂如死,一片空茫。

    被洛冥勾起的欲火使她的呼吸越发沉重,一声声喘息好似一只只透明的蝴蝶,在寂静之中,妩媚而挣脱的翩然起舞。

    等了好久,依旧没有答案,南宫羽收起心头的失落,悄然抬眼。看到洛冥一尘不染的白衣,领口绣着淡雅的花纹,视线悄然继续上移,那颗失落的心,突地一大跳。

    她的眸光和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在看她,一直在看她,看了很久的样子。眸光炙热深沉,被她这么一盯,所有的情绪瞬间化为乌有,他忽然转身,缓步离去。

    洛冥并不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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