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今年新出的茶叶,五弟妹尝尝,还能入口否?”二皇子妃殷勤地给李凰熙倒了一碗茶,笑着道。

    李凰熙端起来,顿时一阵香味扑鼻来,她点点头,“不错,倒是在二嫂这儿尝到了好茶。”

    周围的贵妇们也忙举起茶碗轻尝几口,没一会儿就众口称赞,二皇子妃笑得腰肢乱颤,脸上大放光彩,忙当善财童子,说是人人有份,回头都带些回去喝的话来。

    李凰熙笑着刚要道谢,就见到二皇子府上的侍女突然莽撞地往这一方冲来,那一红脸慌张不已,全然不顾这里还有二皇子妃这主人家正在招呼客人。

    二皇子妃不悦地怒道:“慌慌张张的,万一冲撞了客人,看你如何是好?”

    “王妃?”那侍妇似才看到二皇子妃,一时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只是那眼却是瞄向了李凰熙,一副似看未看的样子,端得让人猜疑不已。

    二皇子妃看到自家侍女全然失礼的样子,柳眉又倒竖,“作死了啊你?真丢我们晋王府的脸面,滚下去,回头我再与你计较……”手一挥已是让人将这侍女拖下去。

    李凰熙却是一脸皱紧眉头地阻止道:“你一直不停地拿眼看本王妃,到底有何事?”

    “五弟妹,这侍女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没见过像五弟妹这般美丽的人,一时看呆了去,你可不许嘲笑二嫂管教下人不当啊……”二皇子妃忙为莽撞的侍女开脱,她是她府里的人,要教训也只有她这女主人合适,李凰熙要越俎代疱那就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故二皇子妃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开春,她就不停地摇着手里的扇子。

    李凰熙轻拍了下二皇子妃的手,“二嫂误会了,这是你府里的人,轮不到我来管教。只是我与王爷分开了有些时辰,不知是不是他那儿正要唤我去……”

    周围的贵妇们听到李凰熙当众秀恩爱,不由得掩嘴偷笑,这对五皇子夫妇传闻中极其的恩爱,原以为不过是尔尔,哪知道这五皇子妃才没见五皇子那么一会儿,就开始担心起来,果见恩爱。

    也有人有那龌龊的心思,偷偷低语着,不外乎是说李凰熙怕拓跋晏私会杨朵朵,所以才会看得紧,若非她不愿意,杨朵朵早就嫁到睿王府去,哪会拖到现在?

    只是那侍女一听到李凰熙提及睿王爷,立即瞳孔都瞪大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下意识地就拿手掩口做那吃惊状。

    二皇子妃正想要打趣李凰熙几句,哪知在看到自家侍女那异样,不禁又瞪起了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凰熙也一副脸现疑惑的表情,不待这侍女回话,忙站起来,“莫非是王爷那儿出事了?”顿了顿,又一脸慌乱急忙转头看向二皇子妃,“二嫂,我过去看看……”话未说完,已是抬脚就走了。

    “五弟妹?”二皇子妃看她急冲冲的样子,忙跟上去,“你别急,若有什么,府里有府医待命……”

    一众贵妇人你看我,我看你,女人最好八卦,她们四顾了一会儿没见到杨朵朵的身影,思及李凰熙离去时的表情不太对,顿时兴趣就来了,她们也没落下,抬脚就跟上去,明儿又要有新的话题了,脚下的步子加快,就快自己迟到没能看到最精彩处。

    二皇子妃很快就追上了李凰熙,与她并排走着,嘴里说些安慰话。

    及至到了拓跋晏休息的那处院落,在院门处看到杨朵朵的侍女小蛮在那儿到处张望一脸戒备的样子,妯娌二人都愣了愣。

    李凰熙的脸色渐渐下沉,二皇子妃眼里却是来劲儿了,但却不敢表现得过份张扬,惟有嘴里忙喝问小蛮,“你不是杨家表妹的侍女?你在这儿做甚?”

    小蛮似乎一副吓着的样子,小脸儿缩了缩,手脚无措地道:“奴……奴婢见这儿……风景好……对,就是风景好……所以……”

    李凰熙不耐烦听她那结巴的话,越过她就迈进了院子里。

    小蛮“啊”一声惊叫,然后急忙上前拦着。

    二皇子妃在后将她狠狠往后一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胆做那龌龊事,却没胆承担,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仆,滚一别去……”不顾小蛮身子弱没站稳摔了过去,急冲冲地又赶紧跟上李凰熙,“五弟妹,你先别急,我们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再说真有不堪之事,他们二人也有名份,不会让睿王丢了颜面,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李凰熙抿紧唇没有答话,而是以雷霆之姿闯进这别院里。

    后面跟来看热闹的贵妇们已经是止不住地议论起来,她们一面鄙夷地扫了眼杨朵朵的侍女小蛮,一面又表现出看好戏的样子,其中不泛对李凰熙这正妃表示同情者,杨朵朵绝对不会是个安份的侧室,去年兽苑之事即可表明,这五皇子妃真是可怜哦。

    越是近那间休息的屋子,男女交欢的声音渐渐传来,女人的低泣吟哦声,男人的粗喘呐喊声,只要嫁过人的妇人哪个不知晓里头正在做什么?

    李凰熙表现出一脸的忿怒之色,二皇子妃扮演着好嫂子的角色在一旁安慰她,说男人偷腥是正常的事情,她千万要看开云云。

    李凰熙已经站在那门前了,手却是不停地打颤,似乎没有力气推开那一扇门,她脸上的神色来回地变,那种受不住打击的样子让在场的女人都不由得同情起来,这会儿嬉笑的声音渐歇,大家都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丈夫背着自己偷腥的滋味?

    二皇子妃小声地道:“弟妹,咱不进去了,回头那侧室进门,二嫂一定跟你想法子好好整治她……”表情是到位了,只有眼里那微微一眯泄露出她兴灾尔祸的心思来。

    李凰熙充耳不闻,一副没有心思理会二皇子妃的样子,深呼息一口气,她的手已是抵住那扇门,只有一用力,里面的肮脏龌龊就会现形。

    就在她用力将门狠狠推开的时候,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大家都挤在这儿做甚?王妃,可是不舒服?”

    李凰熙与二皇子妃闻言同时转身,一副吃惊的样子。

    拓跋晏无视周围贵妇人惊呼的表情,急忙走到李凰熙的身边扶住她的胳膊,紧张道:“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睿王?你……”二皇子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想问他怎么不是在屋子里头与杨朵朵交欢吗?但细思这话又有不妥,忙忙打住,这时候她也一团乱了,那在里头的男人是谁?

    李凰熙的眼睫毛来回眨了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似松了一口气。

    “你可别吓我?哪儿不舒适?”拓跋晏一脸慌乱地伸手按住她的额头,这会儿忆顾不上礼节。

    李凰熙急忙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就在此时,一声压不住的吼声传来,“啊……”

    在场众人都面面相觑,这风流韵事的男主角已经排除了拓跋晏,而杨朵朵的侍女就在外头把风,杨朵朵必定在里面,那与她欢好之人?这么一想,她们又一脸的好奇,同时也暗含一抹蔑视。

    杨朵朵虽说嫁过人不是黄花大闺女,但是又再定了鸳盟,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偷人,那是不将五皇子放在眼里嘛。

    拓跋晏的眼睛一眯,似有不善在里面流转,李凰熙抓住他的手,他却轻轻地拨下妻子的手,然后一脸沉着地大踏步迈进去。

    “睿王,你要冷静一点……”二皇子妃忙又咋呼道。

    李凰熙忙抬脚跟在后面,那表情与前方的丈夫同出一辙。

    里头的交欢的两人似乎没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仍在维持欢好的样子,竟是迫不可待地在地上就办起事来,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化不开的情事味道,诏示着众人之前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肉搏战。

    那赶紧跟上众人的小蛮在后头顺势看去,自家小姐一身白花花的肉落入眼中,那嫣红两点是遮也没遮,头发散乱,脸上更是一片春情荡漾绯红不已,身上压着她的人同样是没穿衣物的男人,那男人的头发也极散乱遮住了容颜,让她一时间看不清是何人?

    只是她不用多看,就知道那人不是小姐的未婚夫,目光赶紧看向拓跋晏,这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身子一软,她晕倒过去,只是她人卑言轻,没有人往她那个方向多看一眼,更有甚至为了看到更多细节,一脚就将她软绵绵的身子踢开。

    杨朵朵仍兀自在那儿低吟着,这声音听来颇痛苦,只是落入众人的耳里只当她意犹未尽,不禁骂一句人尽可夫。

    而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子被她一推,身子倒向一边,男人的身子落入众人的眼里,顿时大片的贵妇人都羞红了脸蛋,有部分人赶紧转过身去,更有人大方的欣赏着皇子光裸的身子。

    没错,这人是皇子,并且是拓跋晏的四哥,鲁王拓跋渊。

    二皇子妃在脸红惊讶过后,身为嫂子的她立刻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指挥着人上前给四皇子遮羞。

    拓跋晏一把将二皇子府的下人推开,上前蹲下身来与自家四哥直视,“四哥,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他的声音一响,头脑晕眩的杨朵朵立即回神,此时的她环视一周,看到有那么多人在场,而自己酸痛不已的身子却提醒了她刚才的好事,她忙用手遮住脸面,“啊——”

    这一声惊叫几可掀翻屋顶。

    皇宫内苑,嘉元公主正与明祯帝相商,看着兄长冷然的面孔,她不禁有几分泣意道:“皇兄,你还在怪我么?”

    明祯帝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妹妹为好?她就不能让自己省点事吗?掩下心中的烦乱,“嘉元,为兄自认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到我面前摆这样一副脸孔?”

    嘉元公主飞快地斜睨了一眼自家兄长,“皇兄,你果然不再待见我了……”

    “朕若不待见你,你还能再进宫来?”明祯帝怒道,“朕的容忍是有限的……”

    “你若对我好,待见我,就不会至今也不为你的外甥女着想,你可知开阳的人是如何嘲笑朵朵的?她的婚事已经一推再推,我就朵朵这个女儿,这一辈子怕是不会再有子嗣了,看她这样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过……”嘉元公主哭诉道,不停地喊着冤屈。

    明祯帝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朕又不是说不给他俩办婚礼,现在开春事忙,迟些再办也行……”

    “迟?还能怎么迟?”嘉元公主步步进逼,“我知道你为了兽苑那事怪她,朵朵并没有错,有错的是我这个母亲,她只是代我受过而已。”嘉元公主的神情似乎因为提到女儿而平缓了许多,她叹一声,“皇兄,你总是道我对阿晏不好,其实你这回真是错看我了。我承认我与阿晏因他生母白妃而有嫌隙,但我嫁朵朵给他却是没有半分私心的……”

    明祯帝是十分理解自己这妹妹,她这话信个半成即可,浓眉皱了皱,“此话怎讲?”

    嘉元公主上前站在兄长的面前与他直视,“阿晏今年多少岁?皇兄可有算过?”

    明祯帝明显一愣。

    嘉元公主道:“若我没算错,他已是二十九了,虚岁三十的人了,可他至今膝下犹空,你可留意到?”

    明祯帝的神色一凛。

    嘉元公主一副了然的面孔,“你是父亲,自然没有那么细心,自古以来坐上皇位的那个人莫不是要子嗣兴旺的那个,你偏爱阿晏,可他都三十了,至今一儿半女也没有。”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可你看看他手兄弟,晋王与秦王嫡出庶出都不知凡已,就连鲁王虽未有正妃,庶子却没少生,相比之下,阿晏的情况怎能不让人忧心?”

    明祯帝长叹一口气,“他不是才回来认祖归宗吗?我一时间也不好逼迫于他……”

    嘉元公主又道:“皇兄,他那妻子据传体弱多病,你就没让御医去诊过脉?”

    “此话怎说?”

    她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皇兄,你不知道她不能生吗?”

    他大吃一惊,李凰熙不能生?这怎么可能?“你别胡言乱语,阿晏跟朕交代过,她前年怀过胎的,只是最后滑胎了才会……”

    “有人滑胎后一直都不怀的吗?”嘉元公主冷声道,“皇兄都会说是前年的事情了,身体再差这么久都要养好了,她又是年轻人,要怀胎还不容易?可你看看,这么久,睿王府可有传来喜讯?”

    明祯帝一时间无言以对,半晌,“回头我再遣御医去给她看看……”

    “不用看了。”嘉元公主挥挥手道,“皇兄怕是不知道他们夫妻虽然同睡一房,却是一直没行房吧,这样如何能生得出孩子来?阿晏那妻子根本就不能生养,她的身子太弱不允许,而阿晏又太纵她,所以才会一直过着和尚的生活。”她的语气又一柔,“你这当父皇的不心疼他,我这当姑姑的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才会一再地催他与朵朵的婚事。”

    明祯帝没想过儿子过得如此苦?他是男人哪里不知道禁欲的痛苦?即使他痛失爱人,但是定期还是要找人纾解一番才能身心顺畅。只是妹妹这一番话太过于耸人听闻了,“嘉元,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是他们小夫妻的事情,你如何得知?”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嘉元公主道,忙大声唤了一人进来。

    明祯帝看去,是一个长相颇为阴柔的男子,忙厉声道:“他是谁?”

    嘉元公主道:“这人是给睿王正妃看诊的一名老头的徒弟,就是他每天给睿王妃执药煎药的……”转头朝那人吩咐一声。

    那阴柔男子才细声细气地道:“……睿王妃的身子因怀那胎受损颇大,已不适合怀胎,所以睿王爷才会一直没有与王妃行房,他们夫妻二人没有敦伦久已……”

    嘉元公主一扬头看向兄长,“皇兄,你听到了,这可不是我捏造的,你若不信,大可让御医给睿王妃诊脉,这脉象可不能骗人。”

    明祯帝两眼仍狠盯着那阴柔长相的男子,这些事都是他疏忽了。

    嘉元公主上前轻拍兄长的肩膊,“皇兄,你莫要自责,身兼母职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到底,这事都要怨我,当初是我怕白妃对你不利才会那样做,害了皇兄也害了阿晏。”假意深深叹息,“就让朵朵代我去赎罪吧,让她给阿晏添几个孩儿也好,这样也算对白妃有个交代……”

    半晌,明祯帝困于现实,儿子总不能一直没有后嗣,既然那南齐女人不能生,他这当父亲的少不得要做一次坏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也罢,这事不能再拖,阿晏三十若膝下空空对他终不利。”最后终是下定决心,“这婚礼就在半月后举行。”

    嘉元公主得了兄长的点头,急忙屈膝,“臣妹谢过皇兄的恩典。”嘴角暗暗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回她要看看拓跋晏那小子又是怎样一副嘴脸?敢不要她的朵朵,他做梦去吧。

    就在她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还未逝之时,殿门外一阵骚动,她与明祯帝都皱紧眉头,到底是何人敢在帝王寝宫前喧哗?

    明祯帝正皱着眉头要大喝一声,哪知居然看到拓跋晏扯着拓跋渊凌乱的衣物走进来,兄弟二人的脸色都不善,尤其是拓跋渊,他看起来颇为不对劲,脸色潮红一片。

    而嘉元公主却是张大眼睛看向那用大布帛包住身体被人钳制走进来的女儿,女儿的神情委靡,小脸上更是苍白如石灰,怎么看都不对劲,凌乱的头发连梳理都没有,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朵朵?”

    杨朵朵听到母亲的声音,忙抬头看向她,眼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滴落,这一路怎么进宫的她都不知晓,现在看到亲人,哪怕这亲人素日里也不是那么疼她,但她还是使劲挣脱那押住她的仆妇,一脸委屈地哭着跑向母亲,“娘……”

    嘉元公主抱住冲向她的女儿,伸手将她的秀发抚到耳后,看了看李凰熙及二皇子妃,怒火始终没有按捺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的朵朵会狼狈成这样?”

    拓跋晏冷哼一声,“姑姑,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

    “阿晏,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朵朵就快是你的侧室夫人了,对她尊重点。”嘉元公主眼一眯狠声道。

    “自古以来我只听过对正妻要尊重的话,没想到侧室也能享受这待遇?”拓跋晏嘲笑出声,将身旁的拓跋渊往前一推,“你且问问你的好女儿,我的好表妹,她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杨朵朵缩在母亲的怀里,哭诉道:“我没有,娘,五表哥,我是被人陷害的,对,是被人陷害的,是她,是她不想让我嫁与五表哥,所以才会在春宴上设下陷阱……”她倒打一把地指着李凰熙,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向她。

    李凰熙冷冷一笑,“杨小姐,你与鲁王行苟且之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我又如何陷害你?这事情二嫂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今天出席春宴的人也看得明白。”

    二皇子妃被点名,她的头皮一阵发麻,既感觉到李凰熙炯炯的目光,也感觉到嘉元公主威慑的目光,一时间,不禁后悔自己为何要趟这浑水,何不之前一晕了之?

    “晋王妃,这事到底如何?”明祯帝怒吼。

    二皇子妃一向惧怕这威严的公爹,身体打了个冷颤,这会儿顾不上用不用心计了,下意识地就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道出来。

    嘉元公主越听脸色越难看,暗中朝女儿投去冷情的一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当初真该在她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了事,也好过现在为她收拾烂摊子。

    明祯帝却是出离愤怒了,抓起御案上的镇石就朝拓跋渊使劲地打,“你这个逆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来?朵朵不但是你的表妹,还将是你的弟媳,你置你兄弟的脸面于何处?”生生将一块厚重的镇石砸碎了。

    拓跋渊低垂着头,半膝跪在地上,很快就喘着粗气,看起来半生不死的。

    拓跋晏上前一把按住还想要施虐的父亲,“父皇,小心身子,别气坏了……”

    “逆子……”明祯帝忍不住又狠狠一踢拓跋渊已经绻屈起来的身子。

    “父皇,现在不是惩处四哥的时候,而是这件丑闻如何掩饰?”拓跋晏冷静道,然后又一脸愤怒道:“至于让我娶朵朵遮羞,这事是万万不能,她与四哥的丑事所有人都知晓,儿臣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杨朵朵听得险些要晏倒。

    嘉元公主眼眉凌利地道:“皇兄,这事情不关朵朵的事情,是阿渊一意孤行,朵朵也是受害人,难道你要她嫁给一个强暴她的男人?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阿渊行了这丑事没有资格娶我的女儿。”目光转向拓跋晏,“阿晏,这事情不过是一桩意外,往后朵朵嫁给你,绝对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父皇,你要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推给儿子?”拓跋晏指着父亲怒道,“儿子尚且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娶朵朵是万万不能之事。”

    明祯帝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妹妹,这事情如何了断都会有一方失意。

    李凰熙突然道:“鲁王看来有点不妥?”

    这一声惊呼让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拓跋渊的身上,只看到他如虾子般绻屈着身体,一脸的潮红,痛苦出声,嘴角都有一串鲜血流出。

    拓跋晏忙上前扶起他,轻拍他的脸,“四哥……”

    二皇子妃心插了一句嘴,“快,宣御医……”

    明祯帝再恼这个儿子也没想过要让他死,回过神来后即忙让人宣御医来。

    一时间,场面有几分混乱。

    杨朵朵的低泣声没有人再理会,拓跋渊的样子看来很是不对劲。

    御医很快就到,顾不上行礼上前就给拓跋渊诊脉,又翻了翻他的瞳孔,好半晌方才道:“回皇上,鲁王爷中了掺了媚药的迷晕香,而且量很大,所以身体才会出现异状……”忙又转头掏出解药给拓跋渊吃下。

    杨朵朵一听到迷晕药几个字眼,顿时顾不上哭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再集中到她身上,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我……”

    李凰熙似乎还痛恨她给栽赃给自己,遂朝御医道:“麻烦你老再给杨小姐把把脉,看看如何?”

    御医下意识地看了眼明祯帝,得到后者的点头应允,方才走到杨朵朵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给她把起了脉,半晌之后,方松开杨朵朵的手腕,“回皇上,杨小姐的身体无大碍,只是初承雨露身体略有不适,回头调养一番即可。”

    此时杨朵朵这嫁过人的寡妇还是处子之身再也不引人注目,在这一场丑闻当中,一个身中迷晕香,而一个却是没有,本身就够引人遐思。

    杨朵朵白着脸喊道:“我……我不是愿意的,是他……他突然出现强迫于我的……皇舅,娘,五表哥,你们要信我……”她上前紧紧地抓着明祯帝的衣袖哭泣。

    嘉元公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不争气的女儿,她还有脸哭,自己千交代万叮嘱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偏好不听她的劝,现在出了这事看她如何下台。

    到底是亲女儿,而她誓要与拓跋晏争这一口气,遂道:“皇兄,朵朵所言未尝无理,只怕是鲁王中了媚药后才会强上了朵朵,这算来算去朵朵都是无辜之人。”

    “姑姑不要言之凿凿,侄儿倒以为此事尚有蹊跷。”拓跋晏道,拍了拍手掌,那已经晕倒的小蛮被人拖了上来。

    御医再次得令上前狠掐她的人中,很快,小蛮幽幽转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两眼很快看到自家小姐,忙一骨碌爬起来,“小姐,小姐,小蛮真不知道为何屋子里的人会是鲁王爷……”

    这话一出,杨朵朵的身体摇晃起来,两眼一闭真个晕倒过去,没有半分虚假。

    嘉元公主上前怒踢小蛮一脚,“说,是何人收买你在此做伪证陷害朵朵的?你个贱婢,伙同外人出卖主子……”气不过地又再踢了几脚。

    拓跋晏上前将嘉元公主格开,嘴角冷冷一笑,“姑姑稍安勿躁,且听听她是如何说的?”

    “嘉元!”明祯帝怒唤了她一声,两眼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杨朵朵本来就有前科,只是她比他想象中还有坏,还要行事不正。

    李凰熙走上前几步,将小蛮扶起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将真相说出来,兴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不然,你只有等死的份。”

    这一声耳语让小蛮的身子一颤,刚才没有清醒说出来的话已是够自己死上几百回了,只要回到杨府,嘉元公主母女不会放过自己的,人的求生本能一冒尖是怎么也按不住的。

    苍白着脸的她已是很快做出了选择,忙又跪下来,将杨朵朵如何想要设计与拓跋晏生米做出熟饭逼婚的事情全道了出来,嘉元公主自是大力反击,她也不含糊:“皇上,奴婢没有骗人,那给小姐买这迷晕药的人就是小姐院中的周嬷嬷,她可以做证奴婢绝没有虚话……”

    这会儿她聪明地没再提为何本来迷晕的人会变成拓跋渊的事情,反正现在既已成事实,这细节不说也罢。

    嘉元公主终于面如死灰,这回她无可抵赖了。

    明祯帝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拓跋渊与拓跋晏兄弟二人,尤其是拓跋渊,自己到底是诬蔑了他。

    “皇兄,这婚事……”嘉元公主不甘心,正要拿李凰熙不能生为由行逼婚之事。

    明祯帝却是严厉地看了眼妹妹,“事已至此,朵朵嫁给阿晏为侧室的婚事取消,改指给阿渊为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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