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心如刀绞
在如姨的解释中,两人这才明白事情的经过。原来,当年如姨,穆毅还有顾老三人年少气盛,也纷纷打过武林盟主这个位子的主意。甚至三人还在当届的武林大会上‘出尽风头’当然,以顾无常当初的身份,他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擂台上。而是在背地里,给穆毅和如烟出出坏主意。据说,当年先皇微服出巡,凑巧也被武林大会所吸引,便乔装打扮混入人群,看看热闹。却没有想到,一来,便看见了在擂台上一人单挑三个大汉的如姨。当场,先皇便跟其他人一样,只一眼,便被柔媚中透着英气的如姨给吸引上了。说准确些,也就是一见钟情。大会结束后,他便尾随其后,想找机会跟如姨说话,却不想正好碰上如姨被人偷袭。当时,先皇挺身而出,赶走了那些狂徒,并且将被迷烟迷昏的如姨带回了穆毅,顾老两人下榻的客栈。在先皇当初的恳求下,穆毅和顾老只得答应他不说出事实。后来如姨醒了,但是穆毅和顾老依照诺言,没有跟她说当晚的事,所以在她的潜意识中,自己是好运被路过的顾老救了。但其实,自那以后,但凡是如姨的比赛,在擂台之下的人群中,便总能够看到先皇的身影。而且,在如姨不曾注意的某些时刻,先皇甚至还和穆毅,顾老二人结成了莫逆之交。他坦承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并且跟当时同样喜欢如姨的穆毅提出了挑战。想当然了,不管怎么说,穆毅也是一个正人君子,面对先皇的直白以及身边好热闹的顾无常的怂恿下,便答应了这件事。在他们连夜商定计划之后,便决定,让穆毅继续对如姨好,而作为后来者的先皇依旧在他的暗地里看着佳人。但是能不能感觉到穆毅对她的好就得看如姨自己了。当然,这个也是有时限的,比如,在一个月后,先皇再次从微服出来,可是穆毅这边却丝毫没有半点进展。无奈,只得走出第二步——让素来吊儿郎当的顾无常来告诉如烟,穆毅的心意。他们原本以为如烟会拒绝或者接受,但谁知她却做出了个吓掉大家下巴的举动——留书跑人!先皇替好友惋惜的同时,也开心的很。立刻,他便赶往如烟所走的方向,追上了佳人,并且很成功的抱的了美人归。“那……师傅为何还要顾老立下那样的毒誓?”对于师傅,顾老,还有那个什么先皇的胡闹,他哭笑不得。难怪,如姨会这么生气……谁说不是呢!哪怕是要公平竞争,也是要人家女主角答应的不是?居然擅自定下了规矩,真是……耸耸肩,如姨平复了下心情,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这些天,在他们的只字片语中似乎能够知道,当年的武林为了盟主宝座一事,有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们两个为了维护某些东西,他们两个好兄弟选择了决裂。”“你好端端的,跟两个臭小子说这些做什么?”一声埋怨传来,房门被打开。顾老和穆毅两人一脸疲惫的走出来,都是通红着眼,想来,是十分劳累了。“就是,都多少年过去了。还说,不烦么?”顾老伸了一个大懒腰,打着哈欠,转身就朝一间客房走去,同时嘴里咕哝着:“累死我了,我的好好休息休息,哎哟……我的这副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罗玄默立刻上前,扯住穆毅的衣袖便问:“师傅,她怎么样了?”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没良心的臭小子!穆毅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气冲冲道:“在里面睡着呢,要想进去看她,可以,只是小心些别吵到她!金针封穴,这种痛楚也不是轻易能承受的。”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自己和顾无常刚进去的时候,那丫头明明疼的面孔扭曲,但却依然硬撑的倔强模样,不禁有些欣赏。闻言,罗玄默立刻冲了进去。佑尊在门口踌躇着,不知该进不进。穆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人。如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轻道:“跟我走吧,不要去打扰他们两个了。”佑尊沉默着,半响,还是默默的跟着如姨离开了。幽然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全身酸痛,但却又透着一种轻微的舒适。“然儿,你醒了?”罗玄默惊喜道。幽然定睛一看,方才看清眼前的人。“玄默……我没事了?”“是!你没事了,平平安安。”他笑的很满足。闻言,幽然半起身,后背依靠着枕头,笑道:“我就说吧,‘嗜血’虽然厉害,但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是是是。”他宠溺笑道:“你说的对。”“当然了,我告诉你……”窗外,东方的朝阳完全升起,世界万物一同觉醒,鸟儿愉快的鸣叫着。屋内,一对恋人依靠在一起,低声的说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话语。……“她走了?什么时候?”皇宫,御书房中,慕容黎一拍桌案,寒声问道。在他面前,一个小太监跪在那里,哆哆嗦嗦的回答:“小的……小的不知道,今日奉命去给娘娘送用品时,方才发现的。连……娘娘随身的侍卫们也不见了踪影。独独……留下了这封信。”他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庞公公,庞公公目不斜视,直接交给了皇帝。慕容黎接过,三下两下拆开,一目数行,不一会儿便看完了。他沉吟着,半响,才道:“算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小太监狠狠一颤,忙谢恩出去了。庞公公犹豫的看着慕容黎,轻声唤道:“皇上,太妃娘娘的意思是……”慕容黎眯起眼,不等他说完,便道:“你去通知宇儿,让他迅速收拾收拾,我们出宫去。”“这……皇上,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慕容黎摆摆手:“你照我的话去做。”“是。奴才知晓。”话落,庞公公也出去了。……咣当!酒壶掉落在地,慕容宇眯起眼,不信的再问:“父皇说真的?”“奴才不敢胡言。”半响,慕容宇这才起身,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庞公公应声,便离开了。慕容宇脸色阴晴不定,眺望远方,眼神复杂。“幽然啊幽然,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为何,面对那个人时,她可以露出足以媲美阳光般的微笑,和精灵似地俏皮,甚至孩童般的纯真。却独独对他,不是防备,便是不屑于轻蔑。她可知晓,那一日,她和他笑着离去的那一日,他在城头上,看着她的笑和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