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刚洗完澡的时候,美丽的清香都是自然的,最美不过!”寒成眯眼做了个呼吸:“怎么回事?都是一样的洗发剂,怎么你头上就能发出特别的清香呢?”

    方思雨一直努力的维持着微笑,出浴的女人最美丽,这话非常耳熟啊。睍莼璩晓

    寒成的吹发技术不算太坏,好像还有些熟悉,方思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似曾相识。还没吹完,方思雨就坐不住了:“算了,就这样吧,差不多了,还要等一会儿才睡,不着急,咱们还是先吃饭。”寒成闻言停下吹风机:“好,那就听你的。吃饭。你稍等,我收拾一下。”

    方思雨站起来:“别忙了,咱们就在餐车上吃,这又不是在家,用不着讲究这么多。”

    寒成原想把菜都端到桌子上,听方思雨这样一说,就笑了笑,把椅子搬到餐车前:“思雨,这怎么还有半瓶红酒啊?”方思雨忍不住笑了:“我上次看你一人喝一瓶,所以,就向服务员要了点客人喝剩下的。”

    寒成笑了:“这里跟酒吧一样吗?酒能寄存?”

    方思雨拿过红酒,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些:“巧了,说明我有口福,有个富翁没喝完,服务员正准备处理,我幸运吧?”寒成点点头:“嗯,运气超好!”他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他一边倒一边笑:“还是你的公平饮酒法吗?”

    方思雨笑了:“公平是第一位的,我不欺负你。这事儿,寒成,你怎么看?”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举杯相碰,寒成一饮而尽。

    “你慢点,多吃些菜,上回不是说了吗,红酒的后劲大,要慢品慢喝,才几天你就忘记了?”方思雨给寒成夹菜。

    “没办法,酒不醉人人自醉。”寒成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两人说得投机,喝得尽兴,不到半个小时,这一瓶也半瓶全都见底了。

    因为酒劲慢慢上来,寒成说话也不谨慎了,他直直地盯着方思雨:“怎么回事?你的酒量变大了,我都快倒了,你还站着。”

    方思雨咬着嘴唇笑:“没办法,近墨者黑,你的酒量大,天天和你一起,自然也熏出一些。”

    喝下酒的寒成,心猿意马,他总是深情而直接地看着方思雨,让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到床边去铺被子,自言自语着:“你今晚睡哪里啊?”

    寒成感觉方思雨像一场磁铁,她在哪里,就把她吸到哪里,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背后,听她悦耳的声音直穿心中。他感觉浑身躁热,听方思雨问他,就冲口而出:“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

    方思雨回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寒成:“不行!”她风情万种地说了声不行,犹如一声令下,再笨的寒成也看得出来,她这算是默认了。寒成的心跳加速起来。他觉得幸福来得太快,都有些不相信了。是思念太深,还是想念太切,寒成直接就按掉了床头灯。他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在她耳边轻声问着:“我愿用一生的债务换一次越位,可以吗?”

    方思雨的声音温柔而甜蜜:“如果一生也还不起呢。”

    “一生一世不行,那就用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不管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债主。”寒成的呼吸已经越来越重,他在黑暗中寻到了方思雨的嘴唇,然后将自己的唇像盖章一样狠狠地盖了上去,方思雨轻轻地唔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寒成的热烈与急切那么熟悉和亲切,方思雨的大脑浑沌了,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在她享受地呼吸这种亲切的味道时,她已经被压到床上,像被他传染了,方思雨尽情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在他亲他颈项的时候,方思雨轻声道:“忆凡,怎么办,我难受死了,我中毒了,怎么办啊?忆凡”

    寒成热烈地吻到她的耳朵,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亲爱的,我来了,我来救你,我是医生!我是你的专属医生。”在他的呢喃和攻击下,方思雨最后一点防备都放下了,她一边泪水涟涟,一边用力地抓着他的背:“你这个坏蛋,你就是个坏蛋!”寒成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回答他,因为此刻,他必须用行动证实他的热情与激情。

    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方思雨只知道自己全身心地渴望着他的挤压,任他将她碾压成泥成灰,都死而无憾。

    一觉醒来,寒成觉得舒爽无比,孙悟空被五指山压了五百年,出山的那一刻该是与他一样的心情吧?他伸了个懒腰,美美地叫了声:“亲爱的,你起这么早啊?”没有回音,寒成就坐了起来,四处观看,没有方思雨的影子。寒成笑了笑,他赶紧穿上衣服,她是出去了?还是觉得无法面对他?这个弯是转得是有些急。寒成做了个扩胸运动,他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张纸,就好奇地拿起来:“程忆凡:你这个混蛋!骗子!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刀两断,如果你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带上你儿子,一起跳进黄浦江。”寒成骇然变色,不,是程忆凡。程忆凡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方思雨忽然对寒成这么亲昵,还故意半推半就地与他发生关系,原来是种试探。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疑心寒成就是程忆凡?程忆凡赶紧去拿手机,拨打方思雨的电话,电话关机了,这回她是真生气了。

    程忆凡给郭文达打电话:“郭大哥,思雨找过你吗?”

    郭文达觉得好笑:“你们同床共枕的,还问我?”

    “不是,坏了坏了,思雨可能知道真相了,她走了!”

    “什么?你等等,我一会儿过去。”

    郭文达叫上李悦悦、王树和李薇,一起来到了程忆凡的房间。程忆凡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上,床上一片凌乱,一张纸掉在地上。李薇上前捡了起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她把纸传给王树,李悦悦和郭文达也凑过来看,三个人都没像李薇这样大惊失色。

    “思雨到底还是聪明,这一局还是被她识破了!”郭文达摇着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李薇惊讶地责问着。王树怕李薇发作起来,就拉她回房间:“走,咱们回去,回去我再告诉你。走啊,故事太长,一时说不完。”临走的时候,李薇还恼怒地回头瞪了眼程忆凡。

    两年前的真相――

    那天晚上,郭文达的心情有点糟,儿子吃饭的时候打来电话,不分清红皂白地批判了他,说什么不负责任,忘恩负义的,语气强硬,义正辞严的。仿佛离婚的父亲一无是处。当时有几个人一起吃饭,郭文达也不好和儿子计较,就嗯啊地应着,准备无人时再回电话。和客人告别之后,郭文达想着儿子的事,一上车就赶紧打电话,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关机,他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开始还以为可能是没电了,过半个小时再打,还是关机。

    郭文达已经到家,换上睡衣,他还是牵挂着儿子的事,手机仍然不通,没办法,他只好给前妻齐欣打电话:“怎么回事?小乾忽然没头没脑地打了个电话,我再往回打,他就关机了。”

    “你还知道关心儿子啊?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专门在家和我作对,要不你带他去上海吧,让他后妈管他。”

    郭文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中儿子的声音:“你说得对,我正想去找我后妈吧,后妈后爸我一块找,就是不在家看你的脸子。”

    “我就知道你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真随你老子,都是没良心的。”郭文达再也听不下去,就关上了手机。原来是娘俩吵架了,真是可笑,他俩倒是给他找了个后妻,可后在哪里呢?真是!躲这么远也清净不了。郭文达无处可发,就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了。一个人的日子也真是无聊,他倒是喜欢在外面应酬呢,还热闹些,而且他也习惯了。现在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真是不知要干什么好。

    郭文达打开电视,拿着摇控器换了很多台,都没有好看的节目,不是选秀的,就是又臭又长的电视剧,一件事情两集都表述不完,慢得让人不敢看。他看过一个电视剧,二十二点之后开播的节目,有几天没空看,他以为再看时剧情已经接不上了,结果,看得非常顺畅,居然没什么大的出入,就像这几天停播了,专门等他来才播放一样,真是慢到家了。

    他站到窗口看了看,雨好像大了些,虽然听不到落雨的声音,还是能看到雨点的大小,有风的时候,吹落到玻璃上,声音不大,但感觉到丝丝的失落。雨?思雨?不知她在做什么?真想给她打个电话,可这时间是该睡了吧?思雨的声音真好听,不管说什么都好听,笑的怒的恼的烦的,什么话经她口一吐,立马变得像音乐一般。程忆凡真是没有福气,没有眼光,怎么会去找那个高傲、盛气凌人、又城府很深的李悦悦呢?还三番五次地纠缠不清,真是不可思议。

    有缘相聚的人不知道珍惜,好好相守,知道疼她宠她的人又缘相守,有缘和无缘差别也太大了。郭文达又去喝了杯水,实在无事可做,就准备上床去睡觉,他刚坐到床上,手机就向了起来。听着声音遥远,他忽地想起来,手机还被他扔在沙发上呢,他起身去拿手机,都这时候了,快二十三点了,谁打的电话?

    郭文达拿起手机,显示的名字居然是程忆凡的,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都几点了?该睡觉了吧?”

    “郭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帮忙。”

    听程忆凡的声音有些凝重,可时间实在是太晚了,郭文达就没立刻回答他。

    “开门吧,我就在你门外。”听程忆凡这样说,郭文达着实吃了一惊,是不是思雨有事了?他赶紧走到门口去开门,门一开,就进来一阵冷气,一个湿渌渌的程忆凡站在门外,郭文达皱了下眉头,心也提了起来,不是大事,他不会半夜登门的,还是这副样子。“进来吧。”对这个人,郭文达真是又气又无奈。

    “怎么回事?怎么淋成这样?”郭文达一边责怪着一边去拿干毛巾,没好气地扔给程忆凡。程忆凡站在那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嗒下来,脸上也是水,他的眼睛通红,直直地瞪着地面,不知里面是水还是泪。郭文达第一次看到程忆凡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看他还那样站着,郭文达就提醒他:“擦干头发,坐下说话。”

    听到郭文达说话,程忆凡好像才反应过来,他擦了下脸,重重地坐到沙发上:“郭大哥,你得帮我!”他的声音很沙哑和低沉。“你要不帮我,我就死定了。”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但目光坚毅,郭文达奇怪着:他是一夜没睡还是哭过了?狼狈成这个样子?难道思雨又出问题了?

    程忆凡用双手用力捊了下脸:“郭大哥,我现在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也没有回头路了,希望你能帮我。”程忆凡把他和方思雨婚变前后的怪事一一做了解释,只有吴丽新要挟他一节,他没有细说,只说被人要挟了,具体原因不便细说,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详细转告。“现在,思雨真的气急了,我的解释,别人的解释她都听不进去,李悦悦的话她却全部记住了。她一心要去做手术,如果孩子没了,我们之间就真的真的,就算全是我错了,我也想保住这个孩子,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必须保住他。”

    郭文达疑惑着:“真不能双赢吗?”

    “不能了,现在的一个死结就是我,只要我没有了,一切就可以结束,至少可以淡化。而且也是能让思雨保注子的唯一办法了。”

    郭文达还是觉得把握不大:“你就这么相信她吗?”

    程忆凡低下头。郭文达也沉默着,方思雨的执拗也不是一般人能拧得过来的,她都不相信程忆凡的忠诚了,还会保住他的孩子?很久,程忆凡又抬起头来:“我必须相信她,我们之间走得太长太慢,已经走进了彼此的生命。她的表现,完全是爱之深,恨之切,她对我的一切不原谅和气愤都源于爱,所以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我所希望的选择。”

    “万一不行呢?”郭文达感觉这事责任重大,不敢一时就答应他。

    “万一?真要有万一,那也是我的命,至少我去做了,努力过了。对我来说,这样的活着和死没什么分别,

    程忆凡继续着他的想法:“也许我死了,说不定就能一切言归正传,能风平浪静。这对大家都好!”

    “还是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危及思雨的生命?”对这一点,郭文达还是很奇怪。

    郭文达满眼疑问地看着程忆凡,程忆凡此时用一个失魂落魄都不能表达他的状态,他的眼神和脸上居然是满满的痛楚,让人不忍心再继续询问。窗外的雨时大时小,此刻又刮起了风,雨点像懂了人的心,点点滴滴都是伤心和绝望。

    虽然对李云坊这人非常失望,但是程忆凡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程忆凡以和郭文达联手撤资并带走大部分客户、另起炉灶为要挟条件,要求李云坊配合程忆凡并保密。李云坊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在李悦悦与程忆凡之间选择了后者。李悦悦是有钱,但她高傲、喜怒无常,她看中的是程忆凡,并不是云坊公司,这一点不言而喻。如果没有程忆凡,李悦悦的投资也不会维持太久,而且如果维护了李悦悦,他就失去了一个好兄弟、好伙伴、好助手,甚至连带郭文达都会撤资,他思量再三,权衡利弊,终于同意程忆凡的计划,支持和帮助他。所以才有了郭文达出面管理上海云坊公司的局面,实际上,大部分业务都还是由程忆凡决定和远程操控的。

    后来看吴丽新那边比较平静,只有齐周又想敲诈方思雨,不过被程忆凡的人及时发现,教训了他,之后齐周就没敢再踏进上海半步,他也不敢再联系吴丽新。

    后来方思雨突发奇想,想写部回忆录纪念程忆凡,没想到李悦悦对他们的故事十分感兴趣,半真半假地说要拍成电视。当程忆凡听说这个消息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当下风行的模仿秀铺天盖地,他想借一个演员的身份重新看到方思雨,重新回到她身边。和郭文达商量之后,郭文达又做了一个坚强的推手,促进了拍电视剧的可能性,为程忆凡起死回生做足了铺垫和准备工作。

    李薇知道经过后,又埋怨了王树半天,王树也是多次道歉,才重让李薇展开笑颜。其实这也是一个好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想到这里,李薇长出了口气,思雨一时转不过弯来,还需要朋友的证实和劝解。

    几个人一商量,抓紧时间赶回上海,据估计,一气之下,她不是回家就是回上海了,方思雨不是有事就找娘家诉苦的人,所以这个可能性较小,所以五个人急速赶回上海。别人还可以,程忆凡急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李薇从反光镜中看着他,真又是可气又可笑,他怎么能想出这么绝的一招呢?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方思雨还真是回上海了。她打开门,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行礼箱也没拿,回家就直奔程思忆,抱着他就开始哭。程文宗和纪敏吓了一跳,齐声发问:“怎么了思雨?”方思雨只是抱着儿子哭,也不回答他们的问题。程文宗和纪敏在一边干着急。

    “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什么气了?”纪敏小声问程文宗,程文宗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啊?要不我给寒成打个电话问问。”

    “别打!”方思雨忽然大声喊着。小小的程思忆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变故,妈妈一会儿哭,一会儿叫的,吓得他哇哇大哭。纪敏赶紧抱过孩子:“思雨,怎么了?别吓着孩子。”纪敏把孩子交给程文宗。程文宗抱着孙子,心疼地哄着他:“思忆乖,咱们不哭,妈妈没事,一会就好了,咱们不哭好吗?”他逗着孙子,果然一会儿就不哭了。听不到程思忆的哭声,方思雨的心也平静了些,她忽然叫了声:“爸!”然后又沉默了。

    程文宗和纪敏又默默相视一眼,这孩子怎么回事?

    “爸,你不是想给思忆改名字吗?我同意了,我重新给他起名字!”

    程文宗和纪敏又互相看一眼,坏了,估计是寒成惹到她了。

    “爸,我再问你。”方思雨站起来,审视地看着程文宗:“爸,你说实话,忆凡的事你知道吗?”

    “忆……忆凡的事?”看到方思雨这么严肃地和自己说话,程文宗不知怎么地就有些慌张。

    “爸,你一直知道忆凡活着是吗?”方思雨终于说出这话。纪敏立刻睁大了眼睛。“妈,是真的,忆凡很好,没有寒成,寒成不过是忆凡的另一个名字和身份。”纪敏听到这里,震惊地看着程文宗。

    程文宗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目光有些闪烁,表情有些尴尬:“我不是一开始就知情的,我是知道寒成以后,才知道的。”他解释着。

    “文宗?”纪敏责怪着,怎么能连她也瞒着呢?

    方思雨看到纪敏的反应,知道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纪敏感慨着:“难怪我看到寒成对你体贴入微时,感觉总有些奇怪。是的是的”纪敏一边想一边点头:“如果真是忆凡,那些疑问就全不是问题了,其实我心里也常常存有问号,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怕你爸伤心,怕你伤心。”纪敏揽了下方思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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