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道:“姜伯是什么人,闻人少主又是什么人,就算那个百里霜像极了姜冬竹,又岂能代替姜冬竹?我相信他们这么做,必是这个百里霜和姜冬竹之间有什么隐秘……我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查清此事,并找四皇子报仇!”

    “那你还为四皇子去杀人?”姜冬竹听了师兄的话极为感动,却又不满。

    那人讶然看她一眼,笑道:“这口吻倒是像极姜冬竹,我前夜悄悄去找过姜伯,姜伯说得模棱两可,不肯透露实情!我知道姜伯对我还不了解不放心,但是冬竹是了解我的,我只会用生命去守护她,又怎么会害她?”

    姜冬竹默然,不错,师兄林克峰大了六岁,从她进师门那一天起,就对她极为爱护,她记得那一年,是师兄离开师门踏入江湖的第二年,他回来探望师父,曾摸着她鸡窝一样的头发,说会爱护她一生一世……

    “你是谁?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知道真相。不要跟我说你是跟闻人少主现学的幻仪剑法,我师妹天赋算是高的,这幻仪剑法也得从小打基础,苦练十余年,闻人澈或许是练武奇材,却不是偷窥他人武人的下流之人,他不可能会幻仪剑法,也不可能学!”

    “我来告诉你她是谁!”随着清冷如泉的声音飘近,闻人澈如御神风般落在姜冬竹身旁。

    林克峰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清俊坚毅的脸。

    闻人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个人与三皇子不一样,他眼里没有野心和**,活得也随性,甚至任性。若他喜欢冬竹,绝不会像三皇子那般好打发,越是没有野心**的人,越是不好对付。

    “她是谁?”林克峰声音微颤,眼里渴望结果,却又害怕失望。

    闻人澈冷冷地道:“你得以性命起誓,绝不会害她,绝不泄露出去!”

    林克峰怔怔的看着姜冬竹,伸指起誓:“我以性命发誓,绝不会害她,绝不泄露出去!”

    闻人澈握起姜冬竹的手道:“我们走。”

    “喂,闻人少主,你竟然食言而肥!”林克峰急得大叫。

    闻人澈勾了一下唇角,“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林克峰一怔,奇道:“我知道了?”

    “你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会那般发誓?向一个不知是好人恶人的女子发誓?你不是鲁莽之人,岂会向一个素不相识,或者有可能是仇人的女子发誓?”闻人澈淡淡地道。

    林克峰呆若泥塑,果然是他的冬竹师妹么?!好一会儿道:“可是……怎么会这样?”

    闻人澈清声道:“林克峰,你适才对冬竹说得那一番话,不就是早觉得此时的冬竹不对劲么?不就是对姜伯的玄术寄于厚望么?不就是想逼着冬竹亲口承认么?其实你一直怀疑冬竹活在世上,认定我和姜伯不会莫名认百里霜为冬竹,因此怀疑那个百里霜便是冬竹,是不是?但你又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确定。”

    林克峰愣愣地盯着姜冬竹,喃喃道:“冬竹……若是冬竹,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丑死了!”

    姜冬竹:“……”其实百里霜不丑的,算是个清秀小佳人吧?于是她大言不惭地道:“呃,你只是没看习惯,我是耐看的内秀女子。”

    林克峰忍不住笑了:“还真是冬竹的调调。”长叹一声道:“此事我也不会全信你们的片面之词,总得问过姜伯……”然而闻人澈是谁,那是至尊剑宗和闻人山庄的少主,他没有道一骗自己。

    闻人澈冷哼一声:“我巴不得你不当她是冬竹。你刺杀新娘子,是受雇于四皇子还是六皇子?”

    林克峰冷笑道:“自然是四皇子。”

    姜冬竹撇嘴:“还说替我报仇,你为了钱竟为我的仇人卖命!”

    林克峰看了她一会儿,她排斥仇恨四皇子,话里的意思似乎印证了是四皇子杀了她……可是她却活着,若她真就是姜冬竹,他就真对姜伯的玄学五体投地了。“我不是为钱替四皇子卖命,在我眼里,不止四皇子该死,所有皇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四皇子要杀三皇子的侧妃,不过是派系之争,若杀了三皇子的侧妃能挑得三皇子与四皇子厮杀,又有什么不好?”

    姜冬竹点头,他说得也极有道理。

    闻人澈毫不客气地道:“你虽然聪明之极,却不懂朝中之事,你今日险些坏了我的大事,那两名侧妃一个出自四皇子的派系,一个出自六皇子党,我是使了手段强逼他们将女儿嫁给三皇子,你却从中捣乱,想除掉四皇子,不是单靠两个皇子的厮杀就能除掉的!此事,你再不要插手了!冬竹的仇我会报,不用你管!”

    虽然他与林克峰第一次见面,是为了交易唐家罪证,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他从林克峰眼里看出他对冬竹的爱护,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冬竹的事情,所以他对林克峰虽不喜欢却极相信他,因此对这些事,也不讳言。

    “凭什么?!”林克峰叫道:“冬竹是我师妹,为她报仇是我的本分,你不过是她过去的主子而已!”

    “凭我是她的未婚夫,凭我爱了她这么多年!”

    “可我爱护了她这么多年!当初我若要娶她,现在有你什么事?”林克峰不服气。

    闻人澈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谁教你错过了?其实你不是错过了,林克峰,你喜欢自由自在没有拘束,你怕她缚住了你,你怕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你怕你赏金猎人和盗侠的身份让她朝不保夕,所以你一直没有给你自己爱上她的机会,也没有给她爱上你的机会而已!”

    姜冬竹瞪向闻人澈,他真能乱说!再瞪向林克峰,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俩吵架斗气的筹码!

    闻人澈拉起她就走!

    “喂,你们等等!”

    “等什么等,想确认就去找姜伯!想帮忙,就去闻人山庄的别苑!”闻人澈边说边拉着她头也不回地走掉。

    姜冬竹甚是奇怪,少主与师兄并不熟络,两人甚至互有敌意,可少主竟对师兄什么都说了,甚至允他去别苑住,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便是少主的师父,他都未出言留在别苑。

    回到别苑,闻人澈才笑问:“冬竹是在疑惑,为何我对林克峰有敌意,却愿意让他来别苑住下?”

    姜冬竹忙即点头:“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少主不是那么热情好客的人。”

    “冬竹,我绝不能留任何对你有危险的人在身边,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有忪懈疏忽的地方,我不能冒险,但林克峰不同,他跟我一样,绝不会害你,他确实是个可以用生命守护你的人。”最重要的是,林克峰这个男人对冬竹没有那种男女私情,而只是对她有种……近乎恋妹的爱护,这种爱护,对他和冬竹来说,虽会是阻碍,却不是感情上的抢夺威胁。

    姜冬竹抽了抽鼻子,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啊,她先前还觉得少主无情呢,竟不教师父住进别苑,却任由他们住客栈,却原来是她不懂事,不解少主的苦心。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床,闻人澈还特意换上了一身从未穿过的红色衣袍,并给冬竹准备了同款同色的袍子,在他的逼视下强迫她穿上。

    姜冬竹有些不自在:“少主……只是提亲,又不是成婚,不必穿这么红艳的衣袍吧?”

    闻人澈冷瞥她一眼:“提亲是喜事的第一步。”

    姜冬竹无语,只得听从他的按排,与他一起坐马车先回闻人山庄,再回姜家。亲眼看着他向父亲提亲,无语望天,貌似自始至终她只是在看着,没她什么事。不,也不是没她什么事,她接收了少主的一枚印章,可以任意支配处置闻人山庄名下的财物地产。虽然她不知她要了这枚印章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少主强给,那就是他的诚意,接受了的好处就是,万一有一天少主变心了想纳小了,她便动用这印章,把财产变卖,让闻人山庄变成最穷山庄!她恶劣地笑笑。

    婚期定在了年后二月十九日。

    接下来半个月相安无事,少主依然每天忙着,师兄林克峰在问过她父亲证实她就是冬竹后,却消失了。她则有了时间画了几张图样送到银芝坊。

    听说百里冰这宁妃娘娘容貌恢复如昔,而且很受宠,皇帝的身体却越发差了。而吴伯尧早给她配制出了解药给她服下,没有任何不适,开始着手为她调理身体,以便她婚后可以受孕。

    文塘皇帝回国那日,龙渊钧便派了六皇子率众使臣给婉阳公主送嫁。婉阳公主和亲前跑到别苑找闻人澈,流了不少眼泪,她甚至去找过姜冬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姜冬竹怔怔的流泪,走时说了一句:“你比我有福。”

    这日,是宁妃娘娘百里冰的生辰,也是宁妃娘娘进宫后的第一个生辰。皇上在三皇子和几位朝臣的鼓动之下,大大操办了一下。

    闻人澈早让三皇子买通百里冰身旁伺候的宫女,在百里冰面前鼓动她应该让那个要嫁给闻人澈的百里家弃女瞧瞧她今日的风光。

    百里冰被那宫女说得心动,她也正想趁此机会羞辱打击一下姜冬竹,便跟皇上说要请父兄入宫为她庆祝生日,又说,妹妹们不方便露面,姜冬竹毕竟曾是她的姐妹,又是闻人澈的未婚妻,住在京城,既有身份也方便入宫,想趁机请她入宫叙旧。

    皇上对这位艳冠天下的宠妃自然是有求必应,当即命人去闻人山庄的别苑宣旨,让姜冬竹进宫与百里冰共贺生辰。

    姜冬竹穿上闻人澈为她准备的雪青锦袍,轻叹一声,回头得问问少主,除了雪青色锦袍,他能不能喜欢别的颜色?谁见过一个人只穿一种颜色的衣袍的?

    闻人澈进来,手里提着一柄剑鞘与锦袍颜色极衬的软剑,弯腰亲自为她扣在腰间,道:“你自己进宫,必得被解下兵器,这柄软剑作工精巧,绝不会有人认出是剑。你自己小心应对,尤其防着百里冰暗中使手段,除非出了你难以应付的危险,否则,我不会出现。”

    姜冬竹点头,原来今日穿这件雪青锦袍,是为了配这软剑的,她不得不配服少主的细心。

    闻人澈亲自驾马车将她送到皇宫门口,正遇上百里敬和百里瑾父子。

    姜冬竹微一犹豫,向百里敬抱拳拱手,以江湖晚辈的礼数打了个招呼。百里敬点了下头,百里瑾则冷笑一声:“听说闻人少主已向这个假的姜冬竹提亲,在下就在此为你们道一声喜吧。”

    闻人澈冷冷瞥他一眼:“我们从不接受黄鼠狼道喜。”

    百里瑾脸色一沉,怒道:“你!闻人澈,你莫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要知道好虎难敌群狼!”

    闻人澈右手一挥,一道剑气疾射斩出。百里敬飞身而起,挥剑挡格。

    “铮”地一声刺耳响声,百里敬连退三步,瞪着他。

    闻人澈冷笑:“我是不是天下无敌不知道,但要杀你,易如翻掌!”转向百里敬道:“百里门主,我们两家虽素难交好,但与铁盟国皇家共存百余年,也算相安无事,若是百里家非要对我闻人澈的未婚妻伤害,就是与闻人山庄为敌!”

    百里敬哼了一声道:“那就走着瞧,我们百里门也不是被轻易恐吓的!”

    闻人澈不再与他们做口舌之争,低声嘱咐了姜冬竹几句,目送她进宫。

    永昌宫。

    百里冰一身盛装在宫丫太监的簇拥下等在永昌宫门口。远远瞧见姜冬竹走来,忙回宫中坐好,待宫女通报后,由宫女带她进来,只等她拜见。

    姜冬竹笑咪咪地向百里冰抱拳:“恭祝宁妃娘娘生辰快乐。”

    百里冰鄙视地道:“贱人就是无礼,见到本宫,竟不行跪礼,是闻人山庄真是没有礼数。”

    姜冬竹垂下双手,轻笑:“既然是贱人,为何要通过皇上宣旨请一个你看不惯的人进宫为你祝寿?”

    百里冰皱眉,她的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骂自己是贱人?

    “不过也对,宁妃娘娘如今正受宠呢,也算光宗耀祖了,总得向我示威。”

    百里冰笑得当真是千娇百媚,再加上那一身的盛装和精致妆容,无可挑剔,便如那盛开的牡丹般美艳不可方物!“姜冬竹,你来给本宫恭祝生辰,就空着手来么?瞧来你在闻人山庄也没什么地位,连买礼物的钱都没有呢,不过,本宫大度,不计较你的失礼,一会儿宴席之时,你吃东西一定要优雅一些,就算从来未吃过那些山珍海味,也一定不要给本宫丢脸,好歹你也曾与我姐妹两年,莫让旁人以为我们百里家全是穷酸未见过世面的人。”

    旁边的宫女太监们登时笑出声来,个个都对姜冬竹一眼的鄙视。

    姜冬竹不以为意,目光落在百里冰左手腕上的那只金镶珊瑚珠的镯子上,笑了笑,正欲说话。听到有宫女进来通传,说是太后、淑妃贤妃等都派人送来了礼物,其他四五位位品级低于百里冰嫔妾正在外面等着为她祝贺。

    “先让她们在外面候着。”百里冰看了姜冬竹一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姜冬竹,虽然你害我失贞嫁给皇上,又害我毁容,可是富贵逼人却是天生的,我再如何不如意,都比你这贱根贫种风光得意、富贵尊崇!”

    姜冬竹翻个白眼:“百里冰……不,应该是宁妃娘娘,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再富贵逼人又如何,夫君都可以当你爹了,你也不过是他众多妾氏中的一名而已,有何值得骄傲的,不过是以色侍人!”

    百里冰端起眼前的血燕慢慢喝着,盈盈笑着:“皇上的妾氏岂能跟官宦和富家的妾氏相提并论?是有品级尊卑的,普天下的臣民见了都要恭敬向本宫跪拜行礼,尊称我一声娘娘,姜冬竹,这种荣耀是你这种卑贱之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本宫今日心情好,就不跟你这粗俗村姑一般见识了。”转头吩咐宫女请众嫔妾进来。

    姜冬竹轻笑:“宁妃娘娘说得是,那我只能祝宁妃娘娘永远这般受尽宠爱尊崇。对了,宁妃娘娘生辰,娘娘的那些庶子们不来向娘娘祝贺吗?”

    百里冰脸色不悦,却依然笑意盎然:“姜冬竹,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打错了算盘,以为这样便能败坏我的名声吗?皇上宠爱本宫,从不怀疑本宫。今日是本宫进宫的第一个生辰,皇上极为重视,皇子们自然也会来祝贺,只有像你这种粗俗龌龊之人才会有那种下作想法。”

    姜冬竹但笑不语,皇妃生辰,那些皇子们自然会分亲疏关系送礼祝贺,那几位皇子尤其是四皇子瞧在百里家的面上更会送礼祝贺。

    正在此时,一群嫔妾鱼贯而进,一齐向百里冰施礼恭祝生辰快乐。然后分别送上礼物,冰透玉镯、珍珠项链,各式头钗簪子,百里冰只是看了一眼,便让宫女收了起来,请众嫔妾坐下。目光落在姜冬竹的那对珍珠耳环上,笑道:“记得数月前,我第一次进宫前,那时你还是我们百里府的四小姐,我喜欢上了你耳上的那对珍珠耳环,跟你借了配皇上赐的那件白色貂裘,四妹却对父亲动刀动剑,毫不顾念父女之情,现下想来,什么父女之情,一个冒牌四小姐,哪儿来的父女之情?”

    一名嫔妾掩唇笑道:“哟,这位姑娘就是被宁妃娘娘娘家赶出去的那个女子吗?啧啧,小小年纪不好好学琴棋书画,却净学些歪门邪道招摇撞骗,真是可惜了。”

    姜冬竹早就知道,今日进宫,百里冰必趁机联合其他嫔妃来羞辱她,她早有心理准备,也希望她尽情得意尽情发泄……这样自己最后才会更加解气。

    另一名嫔妾接着道:“我也听说了,百里家有位冒牌四小姐被赶出去,原来竟是她呀。”

    “我倒听说这位冒牌四小姐媚功了得呢,想勾引三皇子没勾引上,最后终于搭上了闻人少主。”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闻人少主天生克妻,娶不到女人,有女人不顾死活的倒贴,他自然是不要白不要,你们还真当是闻人少主喜欢她呀!”

    “说得也是,我也听说闻人少主克妻克母,遇上这种不知廉耻的……”

    百里冰笑吟吟地听着众嫔妾对姜冬竹极尽苛薄羞辱之能事,甚是满意,“姐妹们何必如是说,虽然她对我们百里家不起,但我还是视她为姐妹的,四妹,她们的话,你不必在意。”

    姜冬竹听她这一会功夫连叫了她两声四妹,忍不住失笑道:“我当然不在意,就怕宁妃娘娘在意得紧。”

    “哎呀,宁妃娘娘真是善良,竟还视她为妹,叫她进宫吃生辰宴,真是温婉贤德呢。”

    “就是,这位姑娘,宁妃娘娘对你这般好,你送了什么生辰之礼给她?”

    百里冰适时插话:“哪有什么生辰之礼啊,我这个妹妹是她外婆不知从哪里收养的,可以说是来历不明,自小粗俗不懂事,穷怕了,又没见过世面,将钱财看得太重,不然当初我看上她的珍珠耳环时,她也不会要跟我爹爹拼命……”她故意这般说着,并不是到现在仍喜欢她的珍珠耳环喜欢得要命,而只是因为姜冬竹将那对耳环看得太重,她偏偏就要抢她心头所好。

    那些嫔妃一听,立时七嘴八舌道:“原来宁妃娘娘喜欢她耳朵上的那对耳环啊,我说姑娘,宁妃娘娘对你这般好,你若是个懂事的,就应该将那以耳环当成生辰礼物送给她。”

    “就是啊,哪有空手来祝贺生辰的?”

    “姑娘,我瞧那对耳环上的珍珠,虽然圆润上乘……却并非价值连城,不如你将那耳环送了给宁妃娘娘,我用这只镯子补偿你如何?”

    “……”

    姜冬竹笑了笑,朗声:“你们这般演戏,不觉得累吗?我这珍珠耳环,既不外借,也不送人,金山银山都不换。”

    众人顿时僵住。

    百里冰冷笑两声:“不过一副珍珠耳珠而已,本宫多的是,你们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可惜我这假妹妹没什么见识,不识大体,也穷怕了,将钱财看得太重。”微微一顿道:“四妹,你得感激我,若我真想要那耳环,只需请皇上向闻人澈说一句便是。”

    姜冬竹不屑地睨她一眼,道:“那就请宁妃娘娘去向皇上求了去。”

    那些嫔妾一见这两个竟翻了脸,自觉无趣,更怕连累自己,纷纷起身告辞。

    屋里只剩百里冰和姜冬竹。

    百里冰敛了笑容:“姜冬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妃娘娘费心了,我什么酒都不吃。”

    “姜冬竹,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你死易如反掌,你最后给我收敛些,否则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姜冬竹扯了一下唇角,冷笑:“百里冰,你不妨试试。”

    “你!”

    “娘娘,三皇子和四皇子求见。”正在此时宫女进来禀报。

    百里冰立时恢复优雅笑容:“请他们进来罢。”

    姜冬竹往旁边退了几步,哼了一声。

    片刻后,三皇子和四皇子笑容满面的进来,一番客套祝贺,然后送上礼物。

    三皇子又放了一小坛酒在桌上,笑道:“宁妃娘娘在宫里的第一个生辰,父皇重视万分,我这里珍藏着一坛极品的雪雕酒,就忍痛送给宁妃娘娘招待父兄。”

    四皇子惊喜道:“雪雕酒?三哥真是大手笔,这雪雕酒的酿造早已失传,现今留存世上的雪雕都是四十多年前酿造的,兄弟们垂涎多年,也不见三哥这般大方。”

    龙皓睿笑道:“宁妃娘娘深得父皇宠爱,又是百里家的嫡女千金,自是不同。”

    百里冰自然也听说过雪雕酒的稀罕,不由得惊喜起身,“没想到三皇子竟还珍藏着这等好酒,本宫真不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姜冬竹满不在乎地道:“不过一坛酒而已,能有多好喝。”

    百里冰斜睨她一眼,满脸鄙视:“你这粗人哪知道这酒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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