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解决了京城的事情,风御臣就该回来了,可是等来的却是他另有要事,暂时不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要事跟染墨有没有关系,毕竟刺杀先皇的罪名可是不轻。穆彤彤担忧的追问桃夭,桃夭只是笑着说,风御臣不回来是因为要安顿逍遥宫的事情,跟染墨无关。

    染墨进京,西魏国的内战结束,七国联军暂时也不敢在妄动,表面上算是风平浪静了。

    这个时候,穆彤彤才知道,七国联军之所以延缓出兵,是因为七**队的粮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焚烧殆尽。虽然现场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可是放眼天下能这么不着痕迹的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逍遥宫了,一时间逍遥宫成了七国的公敌。

    听的这个消息,穆彤彤愧疚的垂下头,这次欠风御臣的真的太大了,杀了西魏国的先皇和几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又同时烧了七国的粮草,逍遥宫算是在这天地间无法立足了,难怪风御臣回不来了。要处理这些善后事宜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记挂着风御臣又担心这染墨,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虽然不怎么出门,可是外间对新皇染墨的评论她却是没有错过只言片语,老百姓嘛,就是谁给他饱饭吃,能让他穿的暖,他就认你,才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而染墨在接手了先皇帝荒废的政务事事为民,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夜半,穆彤彤突然惊醒,隐约看到床头闪动的黑影,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然后就听到一声熟悉的闷哼声,心里一震,努力的瞪大眼想要看个清楚:“是你吗?”

    轻叹口气,染墨起身手指一弹点亮烛火,看着坐在床上一脸惊喜不敢置信的穆彤彤,无奈一笑:“亏得我夜兼程的赶回来看你,你却给我一脚,踹我下床?”

    “你不声响的坐我床头,我哪知道是你天价老公求上位!。”佯怒的横了他一眼,穆彤彤眼底眉梢却是浓浓的笑意,想过千百个跟他重逢的场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我的不对。”轻笑这道歉,染墨深深的看着穆彤彤,眼里是深沉的思念,见过一次,却不想引来更深沉揪心的思念。

    “我要跟你算账。”上床拥住穆彤彤,染墨的下巴抵在穆彤彤头顶:“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把我迷晕的人。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抬头挑眉看向染墨,穆彤彤嘴角挂着笑,第一个把他迷晕的人,只是因为在她面前他从来不防备,才会着了她的道。

    “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当做补偿。”捧着穆彤彤的脸,深深的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小脸,甜蜜的感觉盈满了一颗心,不眠不休的处理完堆积的政务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所有的劳累辛苦都是值得的。

    “一辈子啊?”穆彤彤一扬眉:“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不,我还不够贪心,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要你的生生世世,你会许给我吗?”认真的看着穆彤彤,望进她的眼眸深处,染墨从她口中听到她的承诺。

    “生生世世?”好笑的看着染墨,虽然她穿越时空而来,可依旧不相信什么生死轮回,人的一生,只有这短暂的几十年而已,所以她只会把握眼前,可看染墨一脸的认真,知道他只是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承诺而已。

    微微一笑,斜睨着染墨:“看你这么的认真,态度这么真诚,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只是你要答应生生世世都要对我好,要无条件的包容我,宠我,还有一点就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准给我找小三小四。”

    “小三小四?”对于这个名字,染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是除了我以外的女人,换句话说就是你的心里只能由我一个人。”伸手点着染墨的心口,穆彤彤虽然语气戏谑,可神情十分的认真。

    “那如果有小三小四呢?”低头看着穆彤彤,染墨的眼眸快速一闪。16656220

    “那我就不要你了。”以为染墨只是逗她玩,穆彤彤玩笑般的开口,偎进染墨胸前的小脸不曾抬起,所以没有看到染墨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只是感觉箍在腰间的手臂突然加大了力度。

    “怎么了?”疑惑的抬头,穆彤彤眼眸微眯:“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偷腥了吧?”说着作势朝染墨身上闻过去。

    轻笑着摊开双手任由穆彤彤查看:“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背着你做什么事情吗?”

    鼻端萦绕的是他身上熟悉的清爽气息,穆彤彤微微一笑,再次偎进他的怀里:“就知道你不敢,我可是有小间谍,我监视着你呢。”

    “墨卿?”好笑的看着穆彤彤,染墨眉头一挑,半年多来不敢跟她通信,就是怕忍不住铭心的思念,那小子倒是有心,每次不管是寄给穆彤彤的信,还是穆彤彤寄过来的信,都非要当着他的面大声的念出来。

    “随我回宫吧。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的登基大典,我要在那一天同时向天下宣布你是我的皇后。”拥着穆彤彤,染墨眼眸微闭,淡淡的开口。

    回宫?穆彤彤微微一怔,虽然早就期待这一天了,可是现在听染墨亲口说出来了,又犹豫了。皇宫的生活真的是她向往的吗?

    感觉穆彤彤的迟疑,染墨轻轻的推开她:“怎么了,不愿意?”

    “怎么会重生之纨绔二少。”微微摇头,穆彤彤抬头:“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况且现在虽然战乱平息了,局势还很不稳定,七国联军又蠢蠢欲动,我在你身边,会让你分心的,更何况定乾还小,我不想我们成为你的牵绊和软肋。”

    穆彤彤说的,也真是染墨顾虑的,可是一想到不能马上跟她相守,心里就好像被剜了一块,空落落的。

    知道染墨的担忧顾虑,穆彤彤握住他的手,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眸:“你放心,我的安全不成问题,你不用担心,有桃夭和睿锦在,我相信没有人伤的了我们。”

    逍遥宫的人保护她,他当然放心,看着穆彤彤良久才无奈的叹口气:“不舍得你,可是现在的局势带你在身边,只是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我真的怕保护不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稳定局势,到时候,我会亲自带着皇后的凤辇来接你回宫。”

    “好,我等着。”垂眸掩下眼底的失望,穆彤彤含笑开口,虽然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的失落。

    “说说定乾的事儿吧?我想听。”岔开话题,不想让穆彤彤在难过,染墨揽着穆彤彤和衣躺下。

    “好。”窝在染墨怀里,自动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提起儿子,穆彤彤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说了一会儿,不听染墨开口,耳边只传来他绵长沉稳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微微一笑,起身拉过一边的被子给他盖上,虽然天气转暖了,可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盖好被子,伸手划过他瘦了许多的脸颊,抚过他眼底的黑眼圈,轻叹口气,躺回原处,紧紧的抱着染墨的手臂,隐忍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

    第二天染墨惊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盯着头顶的青色纱帐,眉头动了下,一向喜欢奢华艳丽的穆彤彤的房间竟然挂起了这么素雅的颜色,而且房间里的摆设也大多简单质朴?

    感觉投射到脸上的两道视线,染墨转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微一笑,看着那个躺在身侧努力翻身,想要靠近他的小小人儿,眼底一片柔和,这是他的儿子。上次见面的时候,还都是皱巴巴的一团,眼睛眉毛都还挤在一块,不想半年没见,眉眼张开了,竟然是如此的漂亮。

    翻身坐起,小心翼翼的抱起小人,看向一边坐在桌上不知道描绘什么的穆彤彤,微微一笑,走了过去,当视线扫过她手中的图纸,顿时一震:“这些兵器图都是你画出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穆彤彤疑惑的抬头,看染墨大惊小怪的样子,很是不解,她之前画的那些兵器图都送到他手边做成实物了,他不会没看过吧?

    穆彤彤不知道的是,那些从她手中出来,一路上都被密封,第一个打开看的人是凤羽,凤羽第一眼看到这些兵器图就欣喜若狂,视为珍宝,唯恐底下人把原图给弄坏了,所以就照着穆彤彤画的图纸,描绘出来,把描绘出来的图纸分发下去,这原图却是他自己保存了下来,是以染墨虽然惊叹这兵器的巧妙,却并不知道这图居然是出自穆彤彤之手。

    “穆彤彤。”正当穆彤彤满心疑问之际,凤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到这声音,染墨一挑眉,转头看去,看凤羽进门眉头挑的更高:“不知凤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直闯我夫人的房间,口中还直呼我夫人的名讳?”

    染墨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砸的凤羽眼冒金星,当初在战场上,他隐瞒逍遥宫的身份,却不想会在这里被抓个正着,扫过染墨手中那张穆彤彤的兵器原图,眉头开始直跳,穆彤彤画的这些武器杀伤力惊人,原先隐瞒染墨他的身份,就是不想日后因为这个让染墨对逍遥宫有所猜忌。

    可现在偏偏让他识破了身份不说,还让他知道了自己保存了这些兵器图的原稿,虽然他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尤其是人家还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万一他起了猜忌之心,逍遥宫就更加的危险了,这人可不想七国联军那些人好打发,如果他铁了心,只怕世上再也没有逍遥宫了接引。

    凤羽心思百转,穆彤彤却没想那么多,从染墨手中抓过兵器图,扯过凤羽:“这个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你看看这样改动之后会不会效果更好?”

    来到这古代一直处于找不到北的状态,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性格,记忆力残缺的那些古武器,在和凤羽的帮助下,已经还原了很多。

    瞥了眼染墨,凤羽小心翼翼的接过穆彤彤手中的兵器图:“小心一些,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弄坏了就可惜了。”说完看了穆彤彤一眼:“你画的这些图还真是精细,如果你不在这图纸又坏了,还真没人能画的出来。”话虽然是对穆彤彤说的,可也间接的想染墨解释了他保存原图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啊。”凤羽这么一说,穆彤彤算是明白了为何染墨看到她画的图会如此的惊讶,倒是也没多想,伸手拉过染墨:“墨。你也过来帮忙研究一下,我们都没有上过战场,不了解实际情况,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要怎么改良才能最大的发挥功效。”

    虽然凤羽解释了藏图的本意,可染墨对他隐瞒逍遥宫身份还是无法完全释怀,听穆彤彤这么一说,走上前,仔细的看了下穆彤彤手中的图纸。

    以前那些图纸他都仔细的研究过,所以对这原理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现在有穆彤彤在,正好一直困惑他的问题也可以想穆彤彤请教。

    原本,染墨是打算在这里最多停留两天的,可是因为穆彤彤拉着他一起研究那个兵器图,多呆了一天,虽然染墨对于兵器铸造不是很懂,可往往能一语道破那个兵器的缺憾。

    停留三天已经是染墨的极限了,当晚,染墨紧紧的抱着穆彤彤:“怎么办,我不想离开,我想一辈子留在这里跟你朝夕相对。”

    “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踏上这条路,就要舍弃很多东西,你放心,你以后的路虽然寂寞,可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抱着染墨,穆彤彤不肯抬头看他,只怕多看一眼,就多一份的不舍。

    穆彤彤的话说到这份上,染墨还有什么好说的,满心的感动深情化为极尽的缠绵,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刻在心里。

    第二天,穆彤彤醒来的时候,染墨已经不在了,只是苦涩一笑,收拾好心情,走出房间,却见睿锦和褚曦等在那里,虽然同住一个院子,相处的也不错,可两人还是头一次主动找她,穆彤彤一愣:“出了什么事了吗?”

    “无事。”看穆彤彤一脸的担忧,两人无奈的摇头失笑,睿锦转身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现在局势虽然不稳定可大局已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是昨天宫主发了讯息,让我和褚曦回去一趟,我们是来跟你告别的。”

    “哦。”点了下头,穆彤彤垂下眼眸,又有人要走了吗?这院子是越来越空荡了。深吸口气,掩去不舍抬头笑望这两人:“那你们一路顺风。”说完突然想起一事:“你们等我一下。”话音落转身回房,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交给睿锦:“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表哥,包你事事如愿。”

    挑眉看了眼手中的锦盒,睿锦点了下头:“放心,东西一定亲手交到宫主手上。”说完向穆彤彤一拱手,转身偕同褚曦走了出去。

    盯着两人的背影,穆彤彤嘴角噙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把这东西亲手交到风御臣身上,只怕这两人的骨头要松松了,只是她就不明白了,那风御臣明明都已经收了桃夭和无情了,干嘛还那么扭捏,不知道这些人光是看到吃不到干着急有多难受吗?

    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到了,穆彤彤才转身,却对上桃夭微眯的一双眼,微微一愣,挑眉朝他撂了个挑衅的眼神。

    蹙眉看着穆彤彤,桃夭微微摇头:“你算计睿锦就罢了,不该连带的褚曦一起的,你可要做好准备,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算是忠告吗?”自从桃夭在桔花台点了她的穴道害的她差点一命呜呼,穆彤彤就跟他不对盘,听他这么说也只当他是故意唬她,才不会往心里去腹黑王爷,要不得!。

    “话,我是说了,信不信由你。”知道穆彤彤故意找茬,桃夭懒得理她,算了反正也不会出人命,这丫头也欠被收拾。

    懒得理他,穆彤彤转身去找定乾玩去,那小家伙,才学会爬行,就不在受约束了,整天跟个小老鼠一样东爬西钻的好玩的紧,真不知道学会走路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穆氏夫妇的院子,里面为了给小家伙更广阔的爬行空间,院子里所有的摆设植物都被清理了出去,空空荡荡的,铺满了厚厚的长毛毯子,是小家伙的最爱。

    果然还没走进院子,就远远的听到里面传出的阵阵欢笑声,嘴角不由的慢慢扬起,心里的那点点失落一扫而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转进院子,就见院子的四角摆放着各种玩具和糕点,那小家伙正不亦乐乎的转来转去。微微一笑,上前就要抱起小家伙,却眼尖的看到定乾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漆黑通透的玉佩。

    微微蹙眉,伸手抱起定乾拿过玉佩,只见玉佩的一面雕刻着象征祥龙皇权的祥龙,另一面却是篆笔的定乾二字。

    见穆彤彤盯着定乾脖子了的玉佩发呆,穆氏夫妇疑惑的对看一眼,走到跟前,探头看去,却同时惊呼出声:“祥龙玉佩?”17t2i。

    凡是西魏国的人都知道,祥龙玉佩是天子的象征,整个西魏国只有两块这样的玉佩,一块是象征天子的黄龙玉,一块就是象征太子的墨玉了,天子驾崩,黄龙玉随天子下葬,太子即位则墨玉祥龙毁,而此刻这快象征太子身份墨玉祥龙居然挂在六个月打的定乾的脖子上,而且还清清楚楚的刻有定乾的名字,其中的意思在明确不过了。

    惊呼过后,穆氏夫妇顿时看向定乾的眼神多了是恭敬,虽然是血亲,可身份在那里摆着。就算是长辈也要遵循的君臣之礼。

    蹙眉看着这一切,穆彤彤抿紧了嘴唇,这染墨,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她打个招呼,虽然他在给定乾起名字的时候,就说过要他君临天下,可是这都还没有册封,就给定乾挂上这么一个东西,这不是给定乾身上贴靶心儿吗?

    从定乾脖子上取下玉佩,收进怀里,穆彤彤严肃的看向穆氏夫妇:“这玉佩,除了你们可还有人看到?”

    “我们也是才发现的,看这样子,玉佩也是才挂到乾儿身上,或许还没有别人看到。”见穆彤彤如此严肃,穆氏夫妇心里也升起淡淡的不安。

    而他们口中的别人除了定乾的奶娘根本就不做他人向,这玉佩明显是定乾贴身带着的,且是刚才爬行的时候从衣襟里滑出来的,而在这个院子里,只有定乾的奶娘才有可能看到定乾的身体。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玉佩我先收着,奶娘我会让人暗中留意,冲进以后不要在提起这件事了。”收好玉佩,本来想逗弄定乾的心情也没了,穆彤彤转身走出院子,直奔桃夭的院子,这件事还是尽快处理的好,虽然奶娘照看定乾半年尽心尽力,可是她不容许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在定乾身边。

    到了桃夭的院子,扯了他出来,把墨玉祥龙佩的事情跟他简单的说明了下,让他安排人暗中跟着奶娘,然后就回到房里瞪着祥龙玉佩发呆,染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应该知道这样做,虽然她身边的人都是信的过的,可也不能这样啊?

    定乾的奶娘跟在穆彤彤身边这半年也算是长了见识,祥龙玉佩自然是见到了,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一想到奶过的娃娃是太子,就激动的走路发飘,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家那口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要知道奶娘可是等于半个娘的,她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

    暗中跟着奶娘的桃夭蹙眉看着眼角含春,唇带微笑,走路发飘的奶娘,微微垂下眼眸,之间的小刀闪着点点的寒光,的确太子的奶娘也不算委屈了它错动花心王爷。

    跟着奶娘走到嘉园城外的一间民房,见她一进门就兴奋的招呼屋里的人,一副有大事要宣布的样子,桃夭低叹口气,足尖一点身影一闪,指尖的蝉翼刀瞬间飞出,在蝉翼刀从奶娘的胸口穿透瞬间,伸手接过蝉翼刀,对上奶娘瞪大的眼睛:“如果你有脑子一点,如果你的嘴巴能严实一点,今天你就不至于丧命。”

    说完,在奶娘倒下的一瞬间,飘出院子,隐身于树上,看着从屋里奔出来的人惊恐的冲到奶娘身边,刚想惊呼,却在看到奶娘身上那叠银票忙掩住冲到口边的呼喊声,左右看了下,弯腰托起奶娘的尸体回到房间。

    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鄙夷之色,桃夭嘴角一撇,身影一晃从树上消失。得回去复命了。

    回到小院,就见穆彤彤等在那里,只是对她微微一挑眉丢下一句:“你儿子该重新找个奶娘了。”就转身回自己院子,每次杀完人不沐浴净身,他就浑身不舒服。

    蹙眉看着桃夭的背影,穆彤彤无奈的叹口气,头疼要不要找找个奶娘回来,虽然玉佩已经被收起来了,可是染墨在这里三天,有心人不会不知道原因,这局势,实在不放心从外面找个不知根知底的人。

    苦恼的走进穆氏夫妇的院子,说了奶娘的事,顺便把要不要再找个奶娘的纠结说给穆氏夫妇听,结果那两夫妇一听完,顿时一个巴掌拍响:“找啥奶娘,乾儿都半岁了,都已经可以吃些辅食了,早断奶,吃茶饭身体还更壮。”一句话揽了小家伙的喂养责任。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在这三年里,染墨从安定内乱后遗症,倒征战杀伐一路灭了虎视眈眈的七国联军,紧接着处理了朝中把持军政大权的顽固老将,安置了饱受水患之苦的七国百姓,赢得了百姓的忠心拥戴。

    而,嘉园城一个看似普通的小院子里,一个三四岁左右的精致小娃娃坐在大树下,双手托腮看着眉目如画的女子,郁闷的开口:“娘,爹爹什么时候接我们回去啊?”

    “怎么?想你爹爹了?”女子微微一挑眉,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娃娃:“不是昨天你爹爹才走吗?”

    “可是我想每天都可以看到爹爹。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爹爹一直在一起?”小娃娃气闷的瞪大眼,虽然他爹爹经常来看他们,可是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想要跟胖朱,小六子一样跟父母一直在一起。而不是好久才能见一面,而且他不想在看到他娘每天晚上对着京城的方向露出着那种让他看着很难受的笑容了。

    虽然爹每次来的时间都不长,可是他感觉的到,在爹爹回来的日子,娘会很开心很开心。不会有那种让他看了难受的笑容。

    这个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定乾说了,以前可以说局势不稳定,怕带她们在身边不安全,可是现在四海升平,七国岁贡,百姓安居乐业,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来说服定乾。

    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这次染墨回来,她以为他会开口带他们走,可是他却只字不提,这让她心里很不安,可染墨一如既往的爱恋眼神,却又让她很矛盾。

    “娘,我不问了,你不要伤心。”小小的人儿努力的站直身体,紧紧的抱着穆彤彤,垫着脚尖探出手抚上穆彤彤微蹙的眉心:“娘,我想吃桂花糕,咱们一起去买好不好。还有我昨天看到胖朱的小木马很好玩,我也想要。”

    低头看着一脸讨好笑容的定乾,穆彤彤淡淡一笑,这孩子才三岁,一颗心就七拐八绕的,精灵古怪的很,知道他这是想要转移她的思绪,拉着定乾起身,拍拍身上的落英:“好吧,你去跟外公外婆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好。”乖巧的一点头,定乾一路蹦跳着走开。深吸口气,收拾好心情,伸手拍拍脸颊,扬起一抹笑,等着定乾回来,现在这院子里就只有穆氏夫妇和她们娘俩了,另外只有几个丫鬟家丁,平常也都在外院不进内院的田园美色。一年前局势稳定了之后桃夭和睿锦就离开了。除了风御臣时不时的转悠过来,这院子里平常都很清静的。

    看着从角门转进了的童真笑脸,穆彤彤扬起嘴角,走了过去,伸出手牵起小人转身走出院门。这院子虽然静雅,可却是隐在闹市中的,只需转上两个弯儿,就可以到街市了。

    牵着定乾看着熟悉的热闹街市,想着几年前还和小兮那丫头无忧虑的疯狂扫购,嘴角不由得扬起清浅的笑容,那丫头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呢?

    “娘,这个好漂亮,我可不可以要一个?”抬头扯了扯穆彤彤的袖子,定乾抱着一个精致华美的面具抬头一脸渴望的看着穆彤彤。

    低头看着定乾手中的面具,华美张扬的颜色,以前她也很喜欢这种,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艳丽华贵的颜色淡出了她的世界?本京问以杀。

    “喜欢?”口中虽然问着,手却已经从腰间摸出碎银子递给小贩,看着摊上更多的精美面具:“只要那一个吗?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以前她买东西,可是看中了就要,哪怕是没用,她也不肯放过的。

    “不用了,乾儿只要这一个就足够了。”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面具,定乾抬头给了穆彤彤一个腼腆的笑容之后,就把面具往小脸上比划。

    “你倒是不贪心。”伸手帮定乾把面具戴好,穆彤彤含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牵着他的小手转身打算继续往前走,却在转身瞬间,感觉一只手轻飘飘的在她腰间划过。微微一挑眉,嘴角一扬,一手牵着定乾,快速的一转身,在那人与她错身而过的瞬间,小手拂过他的腰间。

    走开两步,穆彤彤才抬手,盯着手中有些眼熟的荷包,愣了下,这图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果然还是师父的手法高明。”正当穆彤彤满心疑惑的时候,伸手传来带着痞味儿的熟悉声音。

    “墨卿?”惊呼出声,穆彤彤不可思议的转头,瞪着身后一脸痞笑的俊朗男子,惊喜的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顺道来看看你,再跟你讨点东西。”微微一笑,墨卿说完,转头看向带着精美面具的定乾,看不到面具下面的小脸,只对上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深深探究的眼睛。

    “呵呵,这小家伙。”伸手摸了摸定乾的小脑袋,墨卿蹲下身子跟定乾平视:“想知道我是谁?”语气里带着一丝诱哄的味道。

    “你是我娘的弟子,我该叫你师兄。”没有接墨卿的话茬,定乾说出自己理解出来的答案。

    “呃?”微微一怔,墨卿瞪着那个他蹲下来才到他肩膀高的小娃娃,虽然他认了穆彤彤当师傅,可没打算认着个小娃娃当师弟。撇了下嘴:“你不能叫我师兄,我管你爹叫表哥,你该叫我一声表叔的。来,乖,叫一声表叔听听?”

    “可是你叫我娘师父。”固执的认定自己的答案,定乾抬头看向穆彤彤,眼中带着淡淡的询问。

    “你这小家伙,真不可爱。”泄气的拍拍定乾的小脑袋,墨卿站直身子,弯腰抱起定乾,伸手拿开他脸上的面具:“叫我表叔,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娘答应我带我去吃桂花糕了。”看着墨卿,定乾才不肯叫他表叔。尤其是这个人刚才还说他不可爱。

    “那我给你买好玩的玩具?”不甘心诱哄失败,墨卿再接再厉。

    “我娘也答应给我买小木马了。”老老实实的被墨卿抱在怀里,定乾不受诱.惑。

    “这孩子,油米不进啊?”墨卿无奈的看向一边噙着笑看着他们的穆彤彤,长叹口气,转头看向定乾:“罢了,罢了,我认了,谁让我当年认了你娘做师父,师兄,表叔,你随便叫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妖女:嚣张小绵羊。”

    “表叔。”见墨卿不在固执的纠结称呼问题,定乾朝他露出大大的小脸,甜甜的叫出那两个字。

    表叔两个字一从定乾口中喊出来,墨卿彻底石化了,瞪着怀里精致的小娃娃,都想哭了。他被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给捉弄了。这孩子才三岁,怎么就这么的——想起这怀里孩子的身份,到嘴边的评语不敢说出口了。

    “小木马,桂花糕是吧?表叔给你买。”抱起定乾把他架在肩膀上,墨卿转头寻找他口中的这两样东西。

    笑看着墨卿的背影,穆彤彤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个荷包,就说了这荷包上花纹这么眼熟,原来是墨卿的,不过这家伙一个荷包几年都不换,难不成是心上人送的?

    快步上前,追上那一大一小俩人,把荷包还给墨卿:“看你在荷包有些年头了,怎么不舍得丢,是那家的姑娘送的吗?”

    听穆彤彤这么一说,墨卿正在往腰间挂荷包的手顿了下,有些古怪的看了穆彤彤一眼,见后者没有半天异常反应,暗自松了口气,眼底泛起一丝苦涩。瞥了她一眼:“你以为那家姑娘能入的了我的眼?”

    墨卿话音一落,穆彤彤忍不住冷嗤一声,死鸭子嘴硬,这两年听染墨提起过,墨卿心里藏着一个人,为了他的婚事,墨将军和公主没少唠叨他,身居要职却出现在这里,只怕又是躲避公主来着。

    买了定乾要的桂花糕和小木马,本想找个酒楼叙旧的,可是墨卿一来嫌吵,而来怕被人认出来逍遥的日子就到头了,死皮赖脸的跟着穆彤彤回了小院,让下人备了酒菜一副打算跟穆彤彤促膝长谈的样子。

    墨卿是第一次来这个小院,穆氏夫妇不认得他,可看穆彤彤和他熟络的样子,也就没多问,只是领了定乾下去,却留了丫鬟随侍。不管怎么说,穆彤彤的身份特殊,不能落人口实。

    “你说要跟我讨样东西,我不记得有欠你什么?”酒过三巡,穆彤彤想起墨卿在大街上的话,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叫了你四年多的师父,你有教过我什么东西吗?”挑眉瞪着穆彤彤,墨卿说的一脸委屈,合着这四年多的师父都是白叫的。

    “这个啊?”穆彤彤理亏,干笑两声,本来当初是墨卿死乞白赖的拜自己为师,原本也没打算教他什么的,这会儿人家追上门来了,况且也听人家叫了这么多年师父了,不教几手未免太不厚道了。当即比划了几招,跟墨卿讲解了下,让他自己琢磨。

    看着墨卿一脸兴奋的在边上演练,穆彤彤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变得苦涩,都四年多了,她跟染墨都已经成亲快五年了,以前一直认为两夫妻就是该形影不离的,却不曾想她和染墨却是聚少离多。

    眼角余光扫过穆彤彤嘴角苦涩的笑容,墨卿心头一紧,不动神色的放下手,举起面前的酒杯:“师父啊,徒儿总算是不虚此行,为了表达徒儿对师父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敬意,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一仰头手中的酒杯就干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瞪着墨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喝你的酒吧。”

    几杯酒下肚,听墨卿说起前尘往事,穆彤彤才发现,她一直以为跟墨卿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听他说的每件事,都十分的详细,好像这些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四年多,都是刚刚刚才发生的一样。

    慢慢的停下酒杯,穆彤彤看着面前神采飞扬洒脱不羁的墨卿,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抚上心头,视线落在墨卿腰间的那个荷包,听墨卿说起前尘往事,记忆有些回笼了,那个荷包,她以前确实见过,却不是在墨卿身上见到的,而是她遗落的。难道墨卿心里深藏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穆彤彤却是惊的一身冷汗,他今天故意把荷包拿到她面前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暗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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