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把人带走!”黑道混混们举起棍棒,一涌而上。

    顾思远看着来势汹汹的混混们,握紧了拳头,但眸光一闪,目光掠过白琉璃惊慌的脸,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地松开了青筋凸起的拳头,搂住白琉璃的肩头,将她护在怀中。

    “你在干什么……不关你的事,你快点走。”白琉璃又气又急又担心,她没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只想著不让他卷入这场风波,受到伤害。

    “老婆,如果这次我们能平安活着,你愿意原谅我,嫁给我吗?”顾思远目光灼灼的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深爱的女人,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走啊,你死了还怎么娶我?!”白琉璃泪水涟涟地推他。

    “回答我!”顾思远不依不饶地问。

    “恩。”如果有命活着的话,她想她会嫁给他重新开始的。

    小混混们粗鲁的抓住顾思远,其中染著金发、最年长的年轻人,冷不防重重的给了他一拳。“多管闲事,就是这样的下场!”他不悦的说。

    顾思远一声闷哼,他反手拽住金发混混的手腕,使劲地往后扳──

    “啊啊啊──”金发混混当场没骨气的发出难听的惨叫哀号。

    几个小混混对看一眼,手上的棍棒纷纷朝他落下。

    白琉璃深深地倒抽一口气,没有多做思考,便用身体为他挡去棍棒的袭击。“唔……”纵使穿著厚重的衣物,她还是痛到麻痹,瞬间丧失知觉。

    “你这个笨蛋!”顾思远低吼,口有一股闷痛蔓延开来。

    他原本有把握应付几个小毛头,并且带她全身而退,这下,全被她不经大脑的举动打乱:心里受到不小冲击。

    白琉璃觉得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一片模糊,周遭的声音越离越遥远。“你……快……走……”

    顾思远揽住她软绵绵的身躯,皱著眉,俊脸笼罩著晦涩的阴霾,恼怒低斥。“闭嘴!”

    这女人还真有本事惹他生气。

    被顾思远制伏的金发混混,乘机反抗,捡起地上的棍棒,报复的挥向他,其他同伴也加入斗狠行列。

    顾思远的赤手空拳终究敌不过不断袭来的重击,很快的屈居弱势。

    白琉璃则在剧痛中逐渐昏迷,失去了意识。

    顾思远用尽了剩余的气力,两人完全陷入危险的困境,只能任凭摆布,但抱著凌瑾瑜的双手,未曾松开。

    好像认识她之后,他就没遇过什么好事,倒是倒楣、不顺的惨剧接二连三,数都数不完,没有比这更糟的情况了。

    可是,她那不顾一切的傻劲,让他一点都无法责怪她。他从不良少年愤怒的吼叫声中得知,那群混混们要她放弃的,很可能就是他所托付的遗产官司。

    也就是说,其实是自从她为他的辩护律师后,就害她身陷危险之中,可是他却从没听她说过半句怨言。

    他不懂她,但知道自己确实误解了她。

    就在混混们致命一击的无情棍棒落下前,两台巡逻警车恰巧经过,员警目睹这一桩暴力亊件,连吹了几声啃子发出威吓,然后冲下车制止。

    帮派混混们大吃一惊,赶紧作鸟兽散。

    员警们合力包夹下,逮到两名帮派小弟,另外几名则逃之天天,那些逃之夭夭的混混们只顾着奔逃,却没有注意到顾思远抬手向隐蔽在黑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立即就有一路人影尾随着那伙混混而去,从此,那些混混消失在这个城市中再也没有出现。

    一台警车载走两名混混,留下的员警则上前关切两名受害者。“没事吧?”

    顾思远大口吐息,撑起疼痛不堪的身体,拍拍白琉璃的脸颊,试探她的反应。“琉璃?”

    然而,白琉璃动也不动地,静静的躺著。

    他不安的探测她的鼻息,手指感受到她缓慢而微弱的气息,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救护车……”他忍著痛楚,口气欠佳的命令警察,暴躁的语气显示他内心的急迫。

    “喔……好。”员警被他的愤怒与气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联系救护车。

    顾思远瞅著白琉璃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眉心打了死结,不停回想起她在身边打转、喋喋不休的景况。

    她总是笑容满面,打扮随便缺乏美感、贪嘴偷懒又会打呼,可他竟著魔似的觉得她独特、与众不同。

    她过度认真的态度,傻气得让人感到心疼。

    顾思远轻拂过她冰冷的粉颊,口涨满怜惜与歉意,为了让她真切体会到患难见真情,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知经过多久,救护车终于咿呜咿呜的抵达,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将昏厥的白琉璃抬上担架,顾思远也因伤得不轻而一同送往医院就诊。

    一路上,他的视线都停留在白琉璃身上,想著她坚决的神情、那双散发坚定光芒的双眸,他的心不禁掀起波涛,震荡不已。

    拜平常健身之赐,顾思远的伤势经过几天疗养,复原得很快,检查报告出炉,宣告他已无大碍。

    倒是帮他挡下几记重棍的白琉璃,身上多处骨折,内脏有出血状况,必须住院观察是否有其他并发症或后遗症。

    虽然她本人直嚷著没问题要出院,不过始终没获得许可。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白琉璃进行著不知第几次的说服。“我好想乐乐了,我要回家。”她下床跳了几下,证实身体已无大碍。

    “琉璃,你就乖乖的调养身体,真的没事的话,医生会同意你出院。”早已康复如初,亲自负责照料她的顾思远诱哄道。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暧昧地往白琉璃身边靠去,打算来兑现诺言了,“白琉璃小姐,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你说了什么?我受伤了不记得了。”她当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可是她却不想怎么容易就妥协,白琉璃故作不知的带过。

    “是吗?”顾思远拉长尾音,难掩失望。

    “你伤的是骨头没伤到脑袋。”一语道破她的伎俩,顾思远问得直接。

    白琉璃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这么容易就嫁给他嘛,玫瑰呢,钻戒呢?就这么草率就求婚了?

    她才不要这么委屈自己!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求婚?太没诚意了吧!”白琉璃撇撇嘴,斜睨着他。

    “只要你不再对我冷冰冰的,我会郑重其事的向你求婚!”顾思远嘴角微勾,魅惑众生。

    白琉璃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的笑容泄露了她心中的愉悦。

    顾思远又不自觉地盯著她的笑颜,她的笑容宛若绽放的白色花朵,纯洁清丽。

    ——

    “凌总裁,这笔生意就这样说定了。”

    “好,今天下午我会让人把合约送过去。”凌瑾瑜用肩膀抵着电话筒,手翻找着桌上叠小山的文件,终于抽出她找了好一会儿的合约书。

    她振笔在合约上快速修改,心想等会儿要秘书赶紧再重新打一份。

    “跟妳谈生意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哪里,你夸奖了。”凌瑾瑜嫣然一笑。

    “这样吧,凌总,中午用餐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吃个中餐,你顺便把合约带来,如何?”

    她迟疑几秒,随即,她轻快说:“这样也好,人都是要吃饭的,我拒绝就太说不过去了。但是请方总一定要让我作东,否则我不好意思去的。”

    “不让你作东,你就不来吗?”年轻的男人笑笑。

    “方总给了我这么大一笔生意,理当让我作东。方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愿赏我吧?”她声音软软地,任谁听了都只能点头。

    “凌总都说这样了,我拒绝就太说不过去了。”方毅模仿她刚才的语气,浅笑一阵,“下回记得赏我光,让我请你就是。中午我让司机去接你,餐厅我订好了。”

    “好。请司机十二点十分过来,可以吗?合约还得修改,需要一些时间。”

    “没问题,二十分钟而已。我等。等会儿见。”

    “再见。”

    招来秘书交代合约修改细项。她晓得最慢十分钟,新合约就会送进来了。她的秘书,效率极佳,电子档案叫出来,冗长满满五页的合约,她的秘书只要十分钟修改时间。而她,可以在十分钟里喘口气。

    凌瑾瑜坐在旋转办公椅上旋转着,转了十多圈,感觉头昏昏地。但无妨,她喜欢这种短暂昏眩的感觉,就像……像在父亲怀里被紧紧拥抱的感觉。

    父亲的怀抱宽阔温暖,常让她有一种置身避风港的感觉,缺氧的人总会产生昏眩。所以在林旭怀的拥抱里,她总是昏昏地,她喜欢那种昏昏的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每回想他的时候,她就会坐在旋转椅子上,让自己旋转个十来圈,让自己晕眩、让自己产生彷佛又被他紧抱的错觉……

    下回记得赏我光……餐厅我订好了……

    方毅对她的心思她的心思她当然知道,但,她回应不了他任何,只能说声抱歉了。

    所以,她打算趁着这次机会,挑明委婉的拒绝掉他。

    顾逸琛已经回a市两天了,他走后,她的心似乎也跟随着他离开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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