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远在战场之外的京城书院之中的夫子小院中,夫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在院中摆放着一副黑白云子,夫子端坐在云子之前闭目养神。
    随后一位中年男子行走在书院之中,但那些来往的书院弟子似是未曾发觉,好似那中年男子不存在一般“说来也是奇怪,按照以往的时节,现在早就是初春时节为何还是这么的寒冷,而且就是在前日还下起了大雪!”一位书院弟子吐露着热气对着他身旁好友疑惑道。
    “是啊,按照以往的时节现在本应该是百花齐放,却不知为何京城之中还是一片雪白不见丝毫的春意,而且在如此寒冷的时节还要来书院上课,唉!”一旁的弟子附和道。
    不过他们也只是抱怨几句,而后便远去没了身影了,男子轻笑一声没有过多的在意而是踏着脚下还未化尽的白雪径直的朝着夫子的小院中走去,幽径中回响着“嘎吱”的踏雪之声。
    夫子院前他停了下来,望着端坐的夫子与他身前的云子笑了笑便径直的座在了夫子的对面,闭目养神的夫子也感应到了他的到来睁眼问道:“持白子,还是黑子?”
    “随意。”男子回答。黑白之子谁先落子有很多争议,有白子先行的也有黑子先行的,不过二人显然对此都不是十分的在意。
    夫子见状拿起白子随后落子棋盘,男子继而持黑子落于夫子之后,二人便在小院之中好似至交好友一般对弈了起来。
    天空中又飘起洁白的雪花,落在了还未化尽的白雪之上,京城中来往的行人见苍穹之上又下起雪来了,只是在心中暗道一声“怪哉!”随后便各自窝在火炉之前不再出门了。
    大街之上唯有还在讨要生活的小贩与乞丐还在游荡,一些行人们便是在自己下榻的栈之中赏着着漫天雪景,诺大的街道之上顿时显得无比的冷清,一些小贩们见无生意可做也收摊回家了。
    华丽的皇城中亦是一片雪白,几位守城的禁军一边抱怨着天气的寒冷一边运转着体内的元气抵御着逼面而来的寒气。
    皇城深处的宫殿之中,一位白发老者望着满天的飞雪摇了摇头随后轻叹一声,便继续忙他的事情去了。
    夫子小院之中,不知为何其他地方都是被纷飞抵挡大雪给覆盖了,但唯独二人下棋的地方却是没有丝毫的白雪之意,此时二人已经对弈了多时,棋盘之上已落下了数枚旗子了,一眼望去黑白旗子相差无几。
    但细细数去却会发现白子多于黑子一枚,而此时棋盘之上已无多少能够落子的地方了,白子如同天地牢笼一般将黑子死死的围困在其中,而黑子却如同利剑一般气势凌人想要突破着一方苍穹。
    男子在棋盘之上落下了最后一子恰好将落在了棋盘之上最后一处能够落子的地方,黑子落下恰好落在了白子牢笼之外提去一枚白子,恰好黑子白子数目一样。
    平局!
    夫子见状将手中的白子放回云盘之上,而男子也是望着夫子那平淡无波的脸庞道:“承让了!”
    “你还是走出那一步了,宁凡!”夫子望着男子的脸庞轻叹道。
    宁凡听闻夫子的轻叹没有回答,他的目的是困住夫子,只要不让夫子前去落月城那么他的任务便是完成了。此时他也能够察觉到落月城的苍穹之上所散发而出的魔气与龙鸣,他的目的达到了至少在宁凡的心中是如此想的。
    宁凡与夫子一同望着落月城的方向道:“先前凌云之事,小子先在这里谢过夫子了,不过这次的事情还请恕夫子宽恕,我也并不想如此但人生在世便是有许多如同现在的身不由己不是吗?”
    “是啊!大道无情,日月交替,一世轮回,人生总是有诸多的“身不由己”啊!”夫子眺望着天地相融的那一道无边长线说道,随后接着又望着宁凡道:“不过,你以为在你的计划之中我是最大的变数,所以你想困住我便能让那边的事情安然的进行下去,不过却是打错了算盘了,我不过是已经半只脚落入黄土的老头子罢了,未来的世界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宁凡原本淡然的脸庞在听到夫子的话语后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面色一变,阴沉如水的望着夫子,随后身形变换想要离去的时候,在他的所在之处浮现出了一道道奇异的符文将他包裹在了其中。
    “我虽然老了,但是却还是能够为天下苍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想要以剑域将我围困在此地,现在却反过来被我围困这是否也是一种因果定数呢?”夫子似是问着面色阴沉的宁凡又似是在问自己一般说道。
    宁凡没有回答,而是手中银月出鞘,下一刻银月剑动,天地为之一黯,转瞬的刹那间,时间与空间仿佛被吞噬,宁凡面对身前禁锢着他的符文牢笼,妙至巅豪地斩出了一剑。
    剑意如同深渊一般将周围的空间压迫着,而那些禁锢着他的符文被深渊吞噬泯灭着,剑意在触碰道符文之时被一片看不见的薄膜给阻挡了一般,再也不能前进分豪始终不能将那符文完全的抹去。
    随后剑意破碎,符文牢笼只是微然黯淡,却并未破碎,而面对宁凡的这惊天一剑眼中颇为惊艳,却也没有出手加固牢笼,也没有离去,而只是平静的望着宁凡眼神流转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宁凡一剑无果后也不在挣扎,而是闭目养神了起来,他知晓眼前的禁锢大阵他破不开,只能等到那处的事情了结。他也知晓夫子并不想将他如何,只是想要将他困在小院之中,他还是小看了夫子,千年前的儒道至圣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宁凡在心中暗自喃喃道。
    而此时落月城的战场之中,妖兽与人族的战争惨烈无比,兽潮仿佛潮水一般无穷无尽,而那些前来支援的宗门弟子们也已经阵亡了不少了,人族修士不明白这些妖兽到底为何要如此的拼命而且也不知道天幕之上那已经浮现半个身子的黑龙是什么东西,他们只能尽力的抵御一波又一波的兽潮。
    而此时凌云望着眼前的战场,望着血肉横飞的平原,心跳加快了许多。漆黑的眸子中若隐若现的浮现着丝丝猩红之意,望着被染红的平原他心中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畅快之感,特别是每一次在他击杀妖兽之后的那种感觉几乎要让他沉浸其中。
    “杀!杀!杀!”此时凌云脑海中不断的涌现出无尽的杀意,若不是一道浩然之意护住了他的心神恐怕凌云早就沉浸其中化作无情的杀戮机器。
    然而人族们最为关心的还是之前那五位至尊所在的地方,他们知道至尊交手的地方才是整个战场的重点,至尊们能够胜出那么即便来再多的妖兽也无用,若是至尊们败了,那么即便他们将眼前的妖兽全部屠尽那也不过徒劳。
    而此时在虚空之中苏哲与青衣少女的战斗也是十分的激烈,只见苏哲身动,转眼便来到了青衣少女之前,剑出,周身的剑气自发凝聚,攻向后者。
    青衣少女素手轻启,恐恶的青焰涌现,万千剑气瞬间破碎,连同身前的苏哲一同焚尽。
    然而残影消散,苏哲却仍在原地,仿佛从头到尾都未曾动过。
    苏哲的剑,剑意无距,没有人能够比他的剑更快,更准,更强。
    青衣少女的青焰宛若熔炎,能够焚尽世间万物,其中还带着丝丝洪荒之意,跳动在那如白玉一般的玉指之上。
    青衣少女青焰跳动,一招,恐恶的青焰如同燎原之火蔓延虚空,朝着苏哲疾驰而去。
    苏哲见状,剑再动,无尽的剑芒凝聚,万千剑意化作最强的一剑,“嗖”地一声便穿过那漫天的青焰直指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冷哼一声,神色冰冷,对着疾驰而来的剑意宛若未闻,对着苏哲便是一拳轰出,拳影之上青焰覆盖,虚空破碎。
    苏哲手中一动,长剑抵挡,身形后退,嘴角浮现一抹嫣红,将拳影给尽数的斩断了。
    此时苏哲的剑也来到了她的面前,少女将青焰护在身前,但剑意凌厉,瞬间穿过了青焰盾牌划破了她那雪白柔嫩的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涌出。
    一招过后,二人各自受伤,平分秋色。
    苏哲剑进,化作清风,快到极限。
    青焰跳动,然后更强,焚烧万物。
    二人的气势不可触及,苏哲的剑快,少女的青焰则强,二人皆是至尊,世间无敌,战至虚空之外武道巅峰。
    落月山脉之中,一位至尊一步踏出,对着身躯庞大双翅遮天的鲲鹏便是一拳轰出,拳意之上蛮荒之意浮现,震得虚空破碎。
    而先前的那位老者一指凝聚,指中蕴含着古老沧桑之意,将周围的元气都是尽数的压缩在了这一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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