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清凉寺住持的整夜的谈论,我还得知到这清凉寺其实并非是由于寺院之中有两颗苍天大树,而树荫遮掩少显清凉得名的,真正的原因竟是源于寺院后的一口古井。

    说是井可现如今却是一滴井水也不曾有了,而听住持说,自打其在寺中出家之时仿佛就不记得这井中在曾有过水,不过井中虽是不曾有过井水,但依旧从井中不时有阴冷之气冒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而真正清凉寺得以正名恐怕就是应了这股阴冷之气所带来的清凉。

    “住持大师,从这井口的砌砖花纹来看,若在下没有眼拙的话,这口井应该是宋朝挖掘而成的才是,如此推算少说也有百余个年头了,还当真是一口古井呢!”我说着就要朝那井的井口探身看去。

    可就在这时住持忙上前将我拦下说道:“施主万万不可探身看井底!这井中阴气过重若不是纯阳身之人根本抵挡不来,施主切莫尝试冒险啊!”

    “纯阳之身?哈哈……住持大师,我怎会不是纯阳之身呢!噢……你是说我身边那些女眷……你是怕我已非纯阳之身了嘛?住持你就放心好了,我身边虽有女眷不假,但如今要想练就个童子功什么的我想也还不是问题。”我说着便又又跃跃欲试的向着井口走去。

    那口井确实远远站立于井边就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阴气从井中泛出,直吹袭的来人从天灵盖到脚底一时间透心的凉,也难怪胖住持会担心我非纯阳之身而抵挡不住,可我却也不由得纳闷了起来,“若按照住持所说,纯阳之人应该不惧这样的寒凉的,可我……难道这两个丫头有趁我昏迷……”我心中不禁思绪飞转了起来。

    住持见我面露难色,便上前缓缓而语道:“施主,这井中寒气确实猛烈异常,别说施主你,就连老衲站在此处也一时难以招架,事实上纯阳之身也并非真就不惧寒阴冷凉,只是较一般人来说体内正气足一些罢了,而身存正气则自然而然可预些寒凉抵些阴冷,可如若真要仅凭借股正气暖身老衲觉得上不可为之。”

    “哇靠!你早说啊你,害得我以为自己这是纯阳身已失呢!”我心中暗暗抱怨着清凉寺住持,可表面上依旧毕恭毕敬的言语道:“原来如此,既然连住持大师您都无法抵御这井中之气,那么晚辈自然也还是知难而退退吧!”说着我便有从井口处退身回来。

    看我再没有心思再去井边一探,胖住持才又陪我向着寺院大殿走去,边走边说道:“施主,其实纯阳之身也未必能真正抵御寒冷,但是保持不失则对习武之人大有益处,有些功夫所依赖的是内功,而内功的基础则要求周身内气充盈,如果不是纯阳的话身体势必有所亏损,真气不够旺盛,则筑基的时间太长.更何况不是纯阳的话心已沾尘埃,在练功时不易入定易出偏,施主倘若想在武学之上在有所造诣的话,切记保持纯阳之身的重要性。”

    “阿弥陀佛,多谢住持提醒,不过在下觉得自己的功夫有那么个‘三脚猫’就很可以了,并非是想达到什么造诣,并且在下认为自己天生留恋红尘又怎可有所气候呢?”我打趣的对清凉寺胖住持说道。

    胖住持见我此番说话间带着自嘲的韵味也没怎么当回事,可末了却又不禁正言说道:“施主这贪恋红尘自然不是什么坏事,但自古红尘多磨难倒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向施主这样,身边有两位知己红颜在身边者,所以……”

    “住持,门外有大队官兵将寺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我们私藏朝廷钦犯让我们速速交出人来,否则就要进寺搜查,众师兄弟正在门外与官兵周旋。”就在我和住持搭话闲聊向寺院大殿前行之时,一小和尚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

    闻小和尚所说,我心中已知这一定是在之前就已被胖住持安排了妥当,官兵也不过是寺院之前飞鸽传书报告给了林天豪才由后者召之而来,试问这胖住持就这点演技也敢在我身边装做若无其事,未免也太过自欺欺人了,殊不知从进的寺庙入住之时我便注意到了寺中饲养着的几只信鸽,还有慌张跑来报信的小和尚,从其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也不难看出几分假意。

    可我依旧装作一丝也未察觉的样子,决定继续配合着清凉寺上上下下演好这场闹腾剧,我倒是想要看看这满口佛经道理的胖住持到事情败露之时,又是如何有自己的一套自圆其说的,至于那些个官兵其实早已不足为惧,最起码比起江湖中人来说,他们手中拿着的刀剑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用来吓唬人的,真正交起手来我相信就算是年幼的无量一人,凭借手中的丈八寒矛也能轻松搞定,真不明白这林天豪是一时忘记了吃脑残药还是怎么的,竟然这个时候了还相信,只要凭借些个官兵就能将我等轻松擒拿,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莫要惊慌失措!”胖住持听得小和尚来报之后又转身对我说道:“施主看来今日这些个官兵定是得到了消息,才敢这番惊扰本寺前来抓人的,要知道这清凉寺虽算不上什么名寺古刹,但在开封一代也有不小的名望,一般开封府中官兵是不可轻易进的寺中骚扰的,如此老衲这儿先行前去稳住那些个官兵,施主请速速随友人躲避一下为好。”

    躲避?说得是很轻巧,可这清凉寺貌似能躲避的地方也只有那间藏有密室的禅房了,可我若真的和张龙等人躲藏进去,那才叫一个束手待擒,因为密室虽安全,但是依胖和尚对寺院的熟悉程度,到头来不可能不知道我等藏身了何处,

    就照其已经注意并有意隔绝我和道真和尚的样子来看,这间禅房密室的在胖住持那儿已不是什么秘密,而见我从禅房出来,胖住持虽是知晓了我定是与道真前去了密室,但猛的便又计上心来,想出了将计就计的点子。

    所谓的将计就计,也无非是等的官兵到来之时,见寺中无处就可以躲藏,于是我定会不由分说的带着张龙等人躲进有禅房密室中去,接下来也就该其住持露出自己*本色的时候了,密室只有一个出口那边是禅房的房门,除此之外躲藏其中无疑是给了官兵瓮中捉鳖的机会,由此只要其在禅房外点燃几堆柴火,那么即使火焰将人烧不死,那熏出的烟雾也能活活的将人熏得昏头土脸最终不得已间连滚带爬的从密室之中逃离而出。

    如意算盘任谁都会去打,这打的好自然名利滚滚,但是倘若真有手笨脑残的打得不好了,也难免会把自己也算计进去,这清凉寺的胖住持自然是属于后者,其之所以与我闲聊整夜,无疑是想麻痹于我,让我觉得在那么短的时间只内他根本没有时间前去开封城中报信,并且看样子他还几乎与我寸步不离。

    但这些也都是假象,真正报信根本用不着他这个一寺住持出马,几只信鸽就能搞定,甚至连书写密报到放飞信鸽这一过程也用不到他住持去插一下手,缠住我的真正目的说出来也真够可笑的,也只是为了让我有因彻夜未眠产生些许劳累,再加上之后的烟熏火燎,第一个在密室倒下的照其想象的也一定会是我。

    光有这些也还不算,胖住持的阴险还在于那口被其说得天花乱坠的古井,古井寒气可伤人这一点也不假,但假就假在这住持本身乃是出家人,并且看样子也是自幼出的家,这样一来本身应该是最正宗的纯阳之身不假,但站立于井边之时却不难看出其面露难色。

    至于我那时也感觉到好冷那确实是真的,但很快自身纯阳之气护住心脉也就任何凉意也没有了,可再次瞧见住持之时其脸色还是很窘态,当时为了避免尴尬我也只能装出一副经受不住的样子,谁知那胖住持见坡下驴,还真就整出一句什么“纯阳之身也并非真就不惧寒阴冷凉,只是较一般人来说体内正气足一些罢了”的话鬼话,我当时是想笑来着,但一时间便就明白了所有。

    清凉寺住持也就是一只世人俗称的“笑面虎”,笑里藏刀是这种人惯用的计量,表面上看似是个儒雅清风的礼佛僧人,实际上却是个喝酒吃肉贪恋女色的花和尚,这也与他那一身泛着油光肥头大耳的脸盘相对上号,不大点的寺院若说没有官府照应,想要在这开封地界维持下去不说比登天还难,但最起码也是万分不易的,试问他小小的庙宇住持又怎会真就仗义到肯真的与官府作对收留朝廷钦犯呢?

    待跑住持走向寺院大门装作敷衍官兵之时,我已将张龙等人唤至身边,也悄然间将自己观察到和从道真那里得知的告之了众人,张龙听闻后怒火而起言语道:“大哥,既已知这一切不过是那肥秃驴的圈套,俺们索性现在就杀出去结果了这帮狼狈为奸的家伙算了,一群假仁义真小人的家伙,也用不着和他们浪费时间。”

    “张龙你就是心急,既然天明哥已经看穿了这住持的阴谋,那么必然已经想出了对策不是嘛?你就先将你心中的怒火收着好了,当时候应该有你发威的时候。”知我者婉瑜是也,在看到张龙就要冲出禅房找胖住持算账时,赶忙将其拦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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