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尹时木毫不示弱,他瞪着面前目光阴嗜的男人,冷冷地开口:

    “我们奉上面的命令来拿人,李先生和您的属下要是配合,我们一切都好说;如果不配合,那我们也只好公事公办!”

    说着,便要越过李承锴进一步往里闯。 .

    李承锴目光一暗,用身子挡住了尹时木的去路。

    “尹警官所讲的‘公事公办’,恕李某人不明白。”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李先生做过什么事,您自己知道,根本不用我尹某人提醒了吧。”尹时木不甘示弱。

    “哦,李某人当真不知。尹警官今天带人来,气势汹汹就要拿我的人,还不给我们任何一个说法,要知道,一旦使馆出面涉及此事,恐怕到时候尹警官上司那里也说不过去!”

    “哦,”尹时木见对方如此强硬,火气便也“腾腾”上扬,“李先生想要一个说法,好,我也就和你说说。国安局高级警官的妻子昨夜被人残害,有人目击到死者最后一个接触的人便是李先生身边的任小姐。我们紧急提令任小姐是要把她带去例行调查,至于这件凶杀案与李先生有没有关系……”尹时木紧紧锁定着对方面目上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还要看我们从任小姐身上能不能提取到有用的价值!”

    李承锴的嘴紧紧抿着,脸上的线条因为强压着的怒火,使得面部更加冷峻。

    “茜茜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他开口道,却在不经意间忽视了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就连一旁的蒋一疏也听出了这句话的疏漏。

    “哦?”尹时木微微一挑眉,冷静地开口道,“李先生为何会如此肯定?”他步步紧逼,“莫不是李先生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还是说,”尹时木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连警官妻子被杀一案,与李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

    李承锴默默回应着面前警官咄咄逼人的发问,面部坚毅的线条更加明显,却不再发一言。

    尹时木冷冷一笑,道:

    “依我看,李先生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单凭李先生和任茜的关系,李先生您现在也是这件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说着,他看似挑衅般对着身后的两名下属道,“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将这酒店和李氏集团有关的一干人等严密注视起来,李氏集团的任何一个人出入这家酒店,都要在警方那里进行报备。外来人员凡是和李氏集团的人有过任何接触,一律也要在我们警方处进行登记!”

    说完,他看着李承锴,嘴边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冷冰冰的声音如同审判席上法官敲下的铁锤声:

    “李承锴,别仗着你的身份就想在这里肆意妄为。你现在,不过就是瓮中之鳖。抓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好小子,你有种!”李承锴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

    “我的荣幸!”尹时木冷声道,便要迈步上前,

    谁料,李承锴的身子却如一尊雕像,仍然死死挡着尹时木前往电梯间的道路,不肯挪动半步。

    “让开!”尹时木强硬道。

    “想过去,除非我死!”

    李承锴轻轻从嘴里吐出这句话,同时目光已经注意到对方已经在把手移到腰间佩戴的手枪上。

    “阿锴!”蒋一疏也注意到尹时木意欲掏枪的动作,赶忙上前,想要劝开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

    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后的电梯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穿戴整齐的任茜从电梯间走出。待看到眼前的情景,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的笑意。

    只见她缓缓走向面向着她的三位警官,朗声道:

    “几位警官不就是来逮我回去么?不用劳烦几位警官大驾,我和你们回去就是了!”

    李承锴的身子猛然一震,他猛地回头,正好对上身后女子看向他的目光。那眼神里,埋藏的是深深的恨,和残忍的自我放逐!

    这个眼神,突然令他的心好痛!

    任茜看着他瞪着她的目光,嘴边依然挂着那抹残酷的笑意,径自走过他,面朝着尹时木,蓦地伸出双手,道:

    “来吧,我跟你们走。你们不是要调查那位警官太太如何被害的么?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尹时木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竟会如此乖乖束手就擒,她的冷静,以及她眼底的那抹绝望,特别是,当他面对着那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准备去掏手铐的手竟然也悬在半空,似停滞一般。

    李承锴猛然上前一步,猛地抓起任茜向前伸着的双手,牢牢攥在手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怒道,眼底喷出的怒火几乎要将面前的这个女子穿透。

    任茜强忍着从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她咬牙道:

    “李承锴,我说过,我恨你,我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男人听闻此言,脑子“轰”地一阵昏眩,身子猛然一颤,一旁的蒋一疏见状,赶忙上前在他肩上扶了一把。

    任茜强忍着自己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强行把自己的双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

    “李承锴,”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们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是你一手造成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知道,当初,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如今,我同样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却选择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你!只是因为--我恨你!”

    她慢慢地覆在男人的耳边吐出最后那三个字,残忍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同时也强忍着把一滴苦涩的眼泪吞咽到自己的心里。

    她猛地回头,对着尹时木和那两名警官大声道:

    “你们还等什么?你们来这里不就是要逮捕我的么?现在我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虽然对面前的情景有些不解,但尹时木终究没在犹豫,只听一声清脆的手铐声响起,随着“咔嚓”一声响起,明晃晃的手铐便套上了任茜纤细的手腕上。

    “带走!”尹时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了句,便率先扭头向酒店外走去。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上前架着任茜的胳膊也向外走去。

    “任茜!”

    李承锴的声音猛然在她身后响起,任茜的脚步陡然间有些踉跄。

    “你难道真的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伤害我们彼此吗?!”

    身后的男人大声质问道,不再似平时的那种冷静和稳如泰山,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痛楚和难以掩藏的悲伤。

    任茜倔强地紧抿着嘴唇,终究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走!”身旁的警察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停留,她被他们带着,快步走出了酒店,只留下一个柔弱的背影在身后的那个男人的心中。

    李承锴默默注视着任茜被带离酒店,任凭他那么唤她,她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突然间,李承锴只感觉身子一虚,猛然单膝跪地,一口腥甜倏地从口中溢出。一旁的蒋一疏大惊失色:

    “阿锴,你……你吐血了!”

    李承锴看着任茜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抹难以名状的哀伤迷上眼眸,最终泛滥成深深的死海。

    任茜,你真绝情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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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茜被强行带着来到酒店门前停着的警车前,尹时木打开车后门,继而回过头看着身后面色沉寂的女人,冷漠地开口道:

    “鉴于你新加坡华商的身份,我们将会充分尊重你的权力。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任茜冷冷一笑,挑衅地开口道:

    “这些废话能免就免吧。我现在已经被你们拷上手铐了,你们终于也已经如愿以偿了!”

    尹时木目光一闪,突然话锋一转:

    “任茜,告诉你,我们可不是被你利用来解决你和李承锴之间感情问题的工具!”

    听闻此言,任茜抬头,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警官,突然“呵呵”一笑道:

    “这位警官,其实您又何必这么较真呢?无论我的出发点是什么,您最终总归是拿我归案了,不是么?!”

    说罢,她便一头钻进了警车里。

    尹时木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和另外一位警官一边一个也坐进了车后座,剩下的那名警员则坐进了驾驶员的位置。

    警车呼啸着离开了酒店门前。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在警车不远处,一个浑身着紧身皮衣头戴头盔的女人一直在暗暗注视着他们的行动。待警车离开后,那个女人也紧接着发动了身下的越野摩托,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了警车后面。

    “目标已锁定,准备狩猎行动!”

    那个女人一边骑着摩托紧紧跟在警车身后,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微型的发讯机,将里面一行早已储存好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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