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四基从猫管家口中得知,自己第一次来到这空间是属于意外。至于第二次、第三次是由于身处在空间之中的猫管家的召唤。召唤?容四基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这只猫还真是神通广大。

    永瑆没有再进来过这个空间,如猫管家所说,一个空间只能容纳一个人。而永瑆没了红绳,自然也进不来了。

    容四基坐在永瑆的空间里头,那沙发很柔弱,欧式的大吊灯发出明亮的光,那种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现代。

    猫出声道:“你还需加把劲,永瑆一日不回去,你的空间就不能回到你手中。”

    容四基轻笑声,“你所谓的拉永瑆下马就是把他送回去吗?”

    “把他送回去对谁都好,不是吗?”

    容四基斜眼看了看正慵懒地卧在沙发上的猫,“话虽如此,可是……我又没法子送他回去,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法子很简单,六月初五,永瑆阿哥卒于阿哥所……”

    容四基觉得自己的心被敲了一记,转头冷声说:“你是要我杀了永瑆?”

    “这是最好的法子,永瑆死了后,假永瑆就会回到现代去!”

    容四基追问道:“那真永瑆呢?”

    “只有他死了,假永瑆才能穿到他身上来。”

    “也就是说他回不来了?”

    顿时,容四基的心里一片冰冷。容四基记得当永瑆还不是如今这个假永瑆时,他还很爱哭,时常扬着红红的小脸,在太后跟前撒娇。他跟永璂一样,到了乾隆跟前话就少了,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宫里头的人都说他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比谁都懂,心比谁都敏感。永瑆死了,假永瑆是回去了,而过去的小永瑆却再也回不来了。

    猫管家继续道:“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考虑,永瑆本来就不在了。你若是动手了,不是杀了他,你只是送他回他原来在的那个世界而已。”

    猫管家的三言两语把出手杀人的罪孽撇的干干净净。仿佛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闭上眼,假永瑆只是换了个世界生存。这样听来,这一切好似对谁都没坏处。

    容四基没有再说话,等他出了空间的时候,发现外头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外头的夜色已深,无星星也无月亮,只有几个忙碌的宫女提着灯笼在外面匆匆行过。

    这一刻,周围只是静得能听见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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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良久后,容四基没有出手去害永瑆,而猫管家见状,又几次三番地催促容四基动手。

    “永瑆被囚禁起来,你现在动手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就是个嬷嬷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去谋害一个皇子。”

    “你可以的,容嬷嬷在宫里头呆了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什么手段没使过。你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头,永瑆就能回去,而你的空间也能回到你的手中。”

    容四基对上猫管家的双眸,猫管家不自然地别过视线。那一刻,容四基知道猫管家心虚了,又或者说是撒谎了……

    无论是什么,这都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猫管家企图害它的主人,而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弥补过去放下的过失。永瑆那样做是为了自己,猫管家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容四基在心中轻笑了几声,都说人是自私的,看来猫也是如此。

    眼下,容四基也在考虑要不要让自己也自私一回。只是……这件事总觉得没有猫管家说得那般简单。

    人心肉长,永瑆放了多大的错,毕竟还是乾隆的儿子。到时候,乾隆定会派人彻查此事。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事情若真是如此发展,那容四基觉得自己的小命就悬在了那脆弱易断的树枝上,有人稍稍地摇一摇树干,他就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所以……这件事情,容四基还不打算涉险。没有把握的仗,还是先不要打。姑且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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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拿着剪子在修剪珐琅花瓶里头的月季,脸上笑容淡淡,“最近宫里头又出了不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尽是些不省心的。本宫以为送走了只小燕子,宫里头能清静不少,没想到重头戏却在后来,一上来就打起了永璂的主意。”

    这话明显是在说永瑆。

    “娘娘,好在十二阿哥洪福齐天。奴婢听养心殿的公公们说,皇上想封十二阿哥为贝勒。奴婢看十二阿哥的福气已经到了。”

    皇后微笑着剪下了一片叶子,“本宫也希望如此。”

    容四基立在旁边,帮着皇后理剪落的叶子,开口道:“娘娘,老佛爷那边……”

    最近,老佛爷对皇后都避而不见,时常唉声叹气。皇后也偶尔从兰馨口里知道些情况,皇后明白老佛爷是有些生她的气。以为是她在乾隆耳边吹枕边风,才使得永瑆受如此重的罚。

    这罚很重?皇后并不觉得,依旧当着他的皇子,而且板子都还没落在身上,一根毫毛都都没少,怎么就重了?相反的,皇后觉得是乾隆待永瑆开恩了。无论如何,坤宁宫是不会和永瑆再和有任何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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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得几日,宗人府里头就传出了消息说永璋欲寻短见。这事一出,宫里头的人无不震惊。

    乾隆搓着手,神色凝重:“这孽障的胆子倒是大了,居然敢寻死!朕真是白养他那么多年了。”

    下面回话的小太监道:“皇上,奴才听说三阿哥是想以此示清白。”

    乾隆怒不可遏,在屋子里头,来回踱着步子,说出来的话带了几分明知故问的味道,“清白?示什么清白?”

    乾隆问什么,小太监就回什么,低着头,也不去揣摩乾隆的心思,诺诺地道:“就是……就是…三阿哥说十一阿哥的伤与他无关……”

    “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乾隆叹气,心里也琢磨着当时的自己确实有些太快下定论了。永瑆能害永璂,也就有可能栽赃嫁祸于永璋。

    “你先去宗人府给三阿哥带句话,就说朕会彻查此事,让他先别着找死。纯妃还在床上病着,他若是还有点良心,就该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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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永璋的确知道该怎么办,然后他也付诸于实践了。而纯妃确实是卧病在床,病得越发严重。前些日子,她听闻永璋的事情后,就猛咳了几声,晕过去了。醒来后的纯妃躺在床上思索了良久,虽然生着重病,但纯妃的心思却不减当年。

    纯妃知道自己儿子为人,平日虽好色了些,也爱耍小聪明,但胆子却小的很。明知道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干的。所以永瑆的事情若说是永璋干得,她还真不信了。

    纯妃立马就派人给永璋捎去一句话,让他在宗人府里好好地用用苦肉计。皇上最近忙于政务,若不好好地醒下他,估计他早就把关在宗人府里的永璋抛却脑后了。

    这招一出,永璋也算是有盼头了。他欢快地吃着纯妃娘娘派人送来的枣泥糕,被关着的这段日子里,一餐都未落下,但那吃食的味道却跟蜡味有的一拼。在过去,永璋身在荣华之中,却不懂其中的好。如今离了那片繁华之地,心中才渐渐地腾起失落感。

    于是乎,永璋决定出了宗人府后,定要好好享受番生活。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而如何行乐呢?永璋的脑子里只浮现出那曼妙的身影和浅浅的笑。

    永璋的事情也确实难查,永瑆一口咬定这事情是永璋干得。无论审讯的人使出何等的法子,都没有用处。永瑆是铁了心要拉永璋下水了。谁叫这小子平日里揪着机会就欺负永瑆,这会,永瑆也算是费心思了。横竖自己都得被罚,还不如拉个人一起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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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内,老佛爷终于见了皇后。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老佛爷气归气,也不能一直躲着。老佛爷都这把年纪了,在宫里头可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如若说她生皇后的气,才不见她的面,未免显得她小气。于是,老佛爷只是放话说身子不适,谁都不想见。这借口,后宫中的女人都爱用,老佛爷也不例外。

    而老佛爷要见皇后呢,也就说是大病痊愈了。皇后一听此消息,就带着容四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来前,皇后就在坤宁宫里琢磨过老佛爷找自己来作何,这事情不外乎永瑆。等老佛爷开口说了几句后,皇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佛爷的手里头转着佛珠,轻声道:“和嘉的婚期将近,皇后,接下来,你得辛苦些了!”

    这些事情确实是由皇后一手操办的。但如今,皇后把手中的权分散给后宫中的妃嫔后,就显得轻松了许多。平日里,她只要稍稍看着些便好了。皇后笑道:“这是臣妾该做的,臣妾一点都不辛苦。”

    “还是皇后贤惠!”老佛爷淡淡地说了句,而后一脸担忧地叹气道:和嘉大婚,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放永璋和永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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