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落的事我沒有再过问,只是这其中又出了件事,三月中旬春风回暖,我担心元曦和宝月的身体因冷暖更替而生时疾,因此格外上心,吃穿上更是留意神秘王爷的宠妃。我这般谨小慎微让两个孩子安度春日,不想润却在一个夜里感染了风寒。

    第二日一大早我得了消息就匆匆赶去了紫宸殿,润躺在床上,陷在一片云被里,太医们都站在两旁。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这么烫,怎么还未退烧?太医令何在?”

    齐太医忙出列跪下,说道:“回太皇太后话,老臣已开了方子,早上的药也已给皇上服下了,只是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上体质本就弱,恐怕要多服几次药才能见效。”

    我极快的说道:“旁的哀家不管,只皇帝这烧必须尽快退下來,若这样一直烧下去,人都要烧糊涂了!”

    齐太医连连应承,曹红上前说道:“回禀太皇太后,辅政王和摄政王前來问安。”

    “传!”

    启怀和启悯身穿朝服一同走了进來,一个光风霁月,温润如玉;一个龙章凤姿,清雅似莲。这两人同时出现,便让人眼前一亮,如明珠璀璨,满室生辉。

    他们行过亲王礼,启怀问道:“皇上病情如何?”

    齐太医简短的说了两句,我道:“此时正是上朝的时候,你们都來了,难道要戳朝不成?新皇登基不过数月,不可让天下非议,这里有哀家守着,你们都上朝去吧!”

    启怀和启悯相视一看,即道:“如此,皇上这里就有劳太皇太后了,臣等这就去主持朝会。”

    我便守在紫宸殿,可是对于润感染风寒我还是有些困惑。他如今已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应该更为小心才是,明知这几日天气变化无常,却还不用心照顾,有失察之罪。

    我当即叫來乳母问话,乳母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沒说出來。我怒道:“皇上龙体羸弱,你这个乳母却不知用心侍奉,留你何用?趁早打发了你去吧!”

    她这才惊吓的说道:“奴婢一直都尽心伺候皇上,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皇帝是因何生病的,你们这些伺候的人全都逃不脱罪责!”

    她连声认罪,最后还是说道:“昨日白天天气温暖,但奴婢不敢掉以轻心,沒有给皇上减少衣服,中午太阳正好,太妃來陪皇上用午膳,见皇上额头有汗,就说皇上穿的太多,命奴婢给皇上减了一件衣裳,奴婢当时已劝过太妃,可太妃却怪罪奴婢不会照拂,奴婢不敢违抗太妃之意。沒想到下午皇上去上课回來,就说不舒服,晚上就发起烧來了。”

    我越听越生气,怒道:“你是皇上的乳母,从他出生就照看着,什么时候添衣什么时候减衣你都不知道?还拿太妃來做借口!去掖庭领罚三个月的月例,下去!”

    乳母退下,我站起身对春分道:“叫太妃去侧殿见我。”

    太妃林氏也在润跟前看着,我去了侧殿她就跟了过來,战战兢兢的跪在我面前,我冷冷的看着她,道:“看來哀家让你照顾皇帝的起居,是用错意了。”

    林氏含泪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知道错了,还请太皇太后不要怪罪。”

    我冷笑道:“哀家哪里能怪你不好?你本就沒有生育过孩子,怎会知道如何照顾一个孩子呢!”

    林氏面色苍白,我冷哼一声,道:“若皇帝能尽快好起來便罢,若因此落下什么病根,哀家饶不了你!”林氏只顾嘤嘤哭泣,我看着不耐,挥手让人把她带了出去。

    枯坐等候,心思百转。林氏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沒人知道,但目前这样的形势是最安稳的启恒用我牵制启怀,我用启怀牵制启悯,启悯用元曦牵制我。但这些的前提则是润安安稳稳的当好这个皇帝,一旦润出事……天下必将大乱。

    我撑着头只觉一团乱麻,等到下朝,启怀和启悯过來看望皇帝。我让春分请启悯单独过來,又屏退了众人。

    看着他,想问的话却又问不出口了。

    他走到我面前,手指按在我眉心间,笑道:“你看看你,一有心思就皱着眉头,小心长皱纹。”

    我拿开他的手,无奈的叹道:“我问过了,润之所以感染风寒,都是林氏沒有好好照顾他的缘故。林氏沒有生育过孩子,所以不懂得这些。我想着,以后润……还是我來照顾比较好。”

    他微微蹙眉,道:“可是你身边已经有了宝月和元曦,再说若真的由你來照顾,你是搬來紫宸殿,还是让皇上搬去兴庆宫呢?”

    “这……”我只是随口一说,到沒有深思熟虑过。

    我还在犹豫着,他却好像已经想通了似的,笑道:“就让皇上搬去兴庆宫吧!就住在南熏殿,至于以后上朝,就改在兴庆殿吧!我父皇晚年也是在那里上朝的,想必朝臣们不会有什么异议。”

    我本想阻止,可是听到他说父皇,就沒有说什么。只好道:“那此事你与老师好好商量一下吧!别说是我的意思,这是你想出來的,我本想着搬到这里來呢!”

    他笑了笑,用手背抚着我的脸颊,缓缓说道:“你在我面前,就不必说违心的话了。”

    我一怔,知道他看出我怀疑他,也不解释。笑道:“皇帝无事,各自均安。”

    “你放心,”他敛了笑意,“为了你这句‘均安’,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也敛了笑意:“姑且信你。”除了信他,我也别无他法。

    润在次日午后退烧,启悯与启怀商量过后,决定按照启悯所说,搬入南内兴庆宫。润就住在皇帝寝宫南熏殿,上朝在兴庆殿,处理政务则在勤政务本楼。

    只是这些都要等到润身体康复,挪宫事宜一直到了四月中旬,事情才慢慢落成,那时金花落也已修好,到了五月,一切就都回到了正轨。可是事后我才发现,启悯让皇帝搬入南熏殿,却有他自己的意图有时候议事晚了,他便可借口不回府,在金花落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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