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暖暖……”陌天凌下颚抽搐,声音颤抖,那癫狂至极的模样,让闻者伤心,让见者落泪。殢殩獍晓

    是谁说,世上男儿皆薄情?是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终于,花姑子提着竹篮,缓缓的出现在了陌天凌的视线……

    陌天凌双眸一亮,心头涌上了一阵狂喜,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花姑子面前:“老婆婆,她在哪儿?暖暖她现在在哪儿?”

    “暖暖?”花姑子静静的望着面前这名气质不凡的伟岸男子。

    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霸气冷然。脸上横着一道浅浅的疤痕,带着淡粉色泽,可能因为时常日晒,那色泽几乎已与脸部的古铜肤色融为一体。

    只看他一眼,便会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这个人,戾气太重!难怪暖暖,曾被他伤得心神俱碎,想爱,不敢爱!

    “老婆婆,你告诉我好吗?暖暖她到底在哪儿?我很着急的想要见她!”陌天凌迫不及待的抓住了花姑子的双肩,企图让她回答。

    “性格如此毛糙,就算日后你们在一起了,也未必守得住儿女情长!”花姑子厉言批判,盯着肩上的大手,目露不悦。

    陌天凌纵使再心急,也不得不收回手,敛了敛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老婆婆,她……过得好吗?”

    花姑子一声冷哼,将篮子里的药草,拿到竹匾上,一棵一棵的分类放好:“经过那么多的伤害与欺骗,你说,她能过得好吗?”

    她的冷言冷语,让陌天凌急切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浮躁:“我知道曾经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也知道一切已经不能回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好好的珍惜她,好好的对待她,将功赎罪,绝不会再辜负她!”

    花姑子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然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药草。

    旁边的飞墨见了,一声嗤笑,不以为然:“一大把年纪了,摆什么威风啊?衣服的颜色竟然还穿得这么娇艳,你当自己还是二十岁的小姑娘吗?”

    花姑子气得手一抖,数根药草全部掉到了地上。女人最讨厌听到的话,莫过于别人说自己老!

    “飞墨,你给我住口!”陌天青筋直暴,脸孔好像石膏一样僵硬。

    被横了一眼的飞墨,心里又痛又酸:“为什么每次只要是沾上她的事,你就爱冲着我发火?难道在你的眼里,十几年的主仆情兄弟情都比不上一个女人来的重要吗?她有什么好?要个性没个性,要智商没智商,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就连女儿家最基本的琴棋书画她都不会,既不乖巧又不温柔,你要她陪在你身边干嘛?你还嫌以前被她气得不够啊?!”

    “飞墨,别说了!”一旁的飞羽劝道,两只眼睛担忧的凌越来越阴森的脸孔。

    “我偏要说……飞羽,你知道吗?他为了那个女人,连皇位,都可以不要……他已经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君主了!他变了!变得让我感觉到好陌生!”飞墨神情哀伤,用无比沉痛的目光凝视着陌天凌:“陌天凌,如果,要你在女人和兄弟之间做一个选择,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

    半晌,空气中都飘散着局促的气氛。

    花姑子突然嘲讽的笑了一下,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轻蔑:“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这两者,又不是不可以共有!谁说要有手足就得光着身子?而谁又说过穿了衣服就得失去手足?聪明的人,就该做到双赢!”

    陌天凌静静地瞧着他,心底深处,涌上来一股无法言语的酸涩和痛苦:“你该知道,你们和她,在我心中,一样的重要!”

    “好!好!很好!陌天凌,从今往后,我飞墨,再也不认识你这个人!”飞墨被陌天凌的话,激得彻底崩溃了!

    “墨,你疯了吗?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今天不是来找人的吗?有必要把事情弄得如此不可收拾吗?”

    “羽,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你……好自为之!”飞墨勉强的笑了下,然后决绝的挣脱了飞羽的手。

    “老婆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她人呢?”

    这句问话,让飞墨寒了心,他回头深深的凝视着陌天凌,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眸中不再有狂怒,而是悲哀,深深的悲哀,那种悲哀让飞羽心中不寒而栗。

    终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角的余光瞥到飞墨逐渐远去的背影后,陌天凌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但更多的,是失落。他真不明白,为什么飞墨对找暖暖的事情,看得这么偏激这么固执。

    花姑子只是摇头叹息:“这人生在世,怎一个情字了得。你要找的人,她已经下山去了!”

    陌天凌没想到她会突然松口,顿时喜出望外:“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总之,有缘自会相见!强求不来啊!”

    陌陌花终花。“谢谢!真的谢谢你救了她!哦对了……”陌天凌将随身携带的一袋银两放在石案上:“身上只带了这么多,您的大恩,我陌天凌先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便带着暖暖一同前来谢恩!”说完,陌天凌又对着花姑子鞠了一躬,便急不可待的飞身离去!

    “告辞!”飞羽也跟着走了。

    花姑子瞥了眼那袋银子,轻轻一声:“这人,倒是实在!千好万好,银子最好!”

    突然,一支飞镖划空而来,带着凌厉之势,急速奔至。

    刚从山下采药下来,已是体力不支花姑子,眼睁睁的看着那镖头,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那血,喷洒开来……

    她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去……

    飞墨一身银白玄衣,缓缓上前,嘴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老婆婆,我早说过你年数已大,是该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你偏不信!枉你自己勤学医术,不知可否,能自救啊?”

    “你……你……”花姑子嘴唇苍白,目光痛恨的瞪着他,血一下子,便染红了大片衣服,身体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她无力的,捂住胸口,跌坐在地。然后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封了几个穴位。

    飞墨冷冷的盯视着她,在路过那匾药草时,顺脚一踢,药草便被凌乱的撒了一地,他缓缓的蹲下去,与她平视:“我问你,暖暖真的还活着?”

    “怎么?你很怕她吗?”花姑子讽笑道。

    飞墨两眼一眯,挥起一拳,硬生生的将那柄飞镖尽根没入。1519816911ljl。

    一口鲜血,从花姑子的嘴里冒出来,滴了一起的猩红之色,尽管身体已经疼痛难忍,连呼吸一下都痛,可花姑子不把痛苦之色放在脸上。看着飞墨阴冷的双眼,她忽然笑了:“知……知道吗?你的……你的眼睛……很漂亮……它……它告诉了我一……一个秘密……呵呵……想知道是什么吗?”

    “我没兴趣知道!”

    “不……你……你会很感兴趣的……那个秘密……秘密就是……你喜欢上……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bt,竟然……竟然喜好男.色……”

    飞墨愤怒的额头冒出了青筋,眼睛几欲喷火:“你……该死!”

    一个拳头,被狠狠的砸在了花姑子的腹上,她的身体,被这股力道击飞向了木屋的门上,然后“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花姑子当场毙命,睁大着双眼,阴笑的盯着飞墨,似在嘲笑着他阴暗的心理。

    一阵清风卷过,空中荡漾一股竹香,稀释了那浓重的血味。

    飞墨轻笑的看了一眼花姑子,然后飞快离去……

    竹林内

    暖暖一身紫裙,带着苍月在小道上前行着。

    “我在这山上住了五年。我师傅可厉害了,不仅会医还会布阵,不过,她就是只懂心法不懂武功。我的功夫,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呆会儿,这前面有个阵,你要小心……”

    忽然,暖暖停住了,她惊疑的看着面前的竹林,仔细的查看着它们的排列:“奇怪,这阵,怎么不见了?”

    她边疑惑的往前走边陷入了沉思,师傅曾经说过,这阵是为了阻碍外人的侵入,一般情况下,这阵是不会消失的!

    不好……

    暖暖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震得心惊肉跳。不假思索的,她开始步疾如飞的向前掠去:“师傅……师傅……”

    穿过荷塘,她呆住了!

    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不是真的!

    前几天,她才跟师傅告别,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师傅……”暖暖踉跄着身体冲了过去,她颤抖着双手将满身是血的花姑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清眸中纷坠如雨,模糊了视线。

    “是谁?究竟是谁下的毒手?谁这么狠心要至您于死地?”看着师傅仍旧没有瞑目的双眼,暖暖悲愤填膺哽咽的说道:“师傅您放心,依柔妹妹,我一定会帮您找到她的!还有……杀死您的凶手,我也要,一并找到!”暖暖信誓旦旦的恨声道,看着师傅未闭的双眼,她轻轻的将手,抚了上去。

    然后,她再次紧紧的搂着花姑子的尸体,悲戚的哭泣着。

    师傅啊师傅,没有您,就没有如今的暖暖!

    您一生清苦,暖暖都还没有来得及尽孝,您就这么……石案上的一个囊袋,突然吸引住了暖暖的目光。

    她轻轻的放下花姑子,缓缓的走向了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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