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清去了酒吧,故意把自己放在这样吵闹的人群中,这样的酒气冲天让她觉得醉生梦死。睍莼璩伤每个人都在尽情的摇摆,在为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而疯狂的扭动着身躯。而她自己坐在这样的毫无意义中,渐渐的缩小,也越来越享受自己,成为一种虚幻的快感。

    她要了四杯烈性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名字的酒,只是对好看的服务员说,要最烈性的酒。

    服务员诧异的看着她,但没说什么,只是很懂规矩的用托盘呈上来放在她的面前。她没有抓起酒杯就往嘴里倒,而是拿着杯子有模有样的观察起来,然后就咧开嘴笑,一般人儿看了她准认为是脑子有点问题的。

    就在这半梦半醒中忽然觉得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肩膀,明显感觉的出来是个男人的手掌,并且很温暖。惟清并没有拒绝,身子也随着无奈的笑容抖动了一下。

    “惟清。辂”

    是熟悉的声音,只是觉得不真实,她猛地回头,是许久不曾见到的一张脸。

    “怎么是你?”惟清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

    “我回来了。妍”

    顾西扬嘴角勾起的笑容跟原来一模一样。

    “你怎么搞的这副死德性!”西扬把惟清还带回自己曾经住的小屋子,他们勉强的打扫了一下,看起来还是挺干净,只是比以前少了些许的人情味。

    “我始终没想到咱俩竟然是一个妈。”惟清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是比较自然,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

    “同母异父,跟连续剧似的。”

    “谁说不是呢。”惟清还是拉过西扬的手,然后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说:“你确定病好了吗?这样独自回来是不是太危险了?”

    “基本上算是好了吧,但是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复发,看命了。”西扬说的倒是轻松。

    “别这么说。”

    惟清靠在沙发上,拿着垫子放在后背,然后拍了拍旁边,示意他坐下。

    “我简直对这个世界又爱又恨,你知道吗,我现在根本不想见莫静好,你呢?你很她吗?”

    西扬摇摇头:“不知道,我见过我们的妈妈,很漂亮。”

    “红颜祸水。”

    惟清也不知道怎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语。

    “没见过这么说自己妈的人。”西扬瞥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惟清。

    她迅速的睁开双眼:“那你见过这样的妈吗?”

    两人现在这个时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对不上的,索性就没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西扬因为倒时差,打了个哈欠,非常困的样子。

    “今晚借住你这里。”惟清毫不客气的走进西扬的卧室,然后把门一关。

    顾西扬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男人,但声音特别有磁性,也听得出来就是富人一般的语腔语调。

    开头就是:“你好,是西扬吗?”

    叫的还挺亲切,西扬有些莫名其妙。

    “你谁啊?”

    “我是你父亲。”

    西扬手一抖,电?话立马掉地上了,后盖直接摔掉了,他拿起来看了下,但电?话没有断仍旧是通着的,他镇定的将手机放回到耳边说了句:“你谁啊?”

    “龙辉花园3幢,你来吧。”

    西扬挂掉电?话朝在厨房做早餐的惟清走去,他拍拍她的肩膀说:“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

    “龙辉花园。”

    “那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惟清将杯子洗好放到柜子里。

    “我也即将成为有钱人了,你前夫的财产还有我的一半继承权。”西扬把手勾在惟清的肩头,笑意盎然。

    西扬带着惟清上了出租车,直奔龙辉花园。

    经过这里的天桥,惟清看到一个人,站在上面,背对着他们看远方,从背影看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那天生与来的气质,就连桥都散发着不同的魅力。

    她似乎在唱歌。

    惟清用手戳了一下西扬的背,示意他看天桥。

    “不就是个女的嘛。”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他确实也没什么心情,心里也一直琢磨着如何应对这样突如而来的场面,活了这么多年了才去见自己的父母,说到底还是一种讽刺。

    “什么时候变得对女人冷淡了?”惟清倒是觉得诧异。

    “你见过了极品的这些个花花草草就根本不算是什么了。”他说的半分认真半分玩笑。

    “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在美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了?”

    西扬眼睛斜成一条缝:“跟我去美国吧,带你见识一下正点的洋妞?”西扬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些。

    惟清万分唾弃:“庸俗!”

    到了龙辉花园,惟清的步子也有些的软了,她下了车子半天没挪动步子,西扬都快走出五十米了才发现她没有跟上来,他又折回来拉上她的手。

    “干嘛?心虚了?”

    “这不叫心虚好吧,只是有点紧张,喂,我能不去吗?”她拉扯着西扬的衣袖,试图用撒娇来解决这个问题。

    “来都来了,你就这点本事啊!”

    “我只是不想见他,这样我会想起是他害死我爸的,我们真个慕家,你觉得我不会恨他吗?如果给我一瓶硫酸,我相信我会泼上去的。西扬,如果不是这次你回来,如果不是你求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家害死我爸,我同样也害死了肖宸曜的孩子,肖家的孙子!”惟清的眼里又泛出了点点的泪光,这每次都是她的泪点,也每次不能提到。

    西扬拉着惟清的手一直向前走。

    “你做事总是这样极端。”西扬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他根本无法挽回这样的现实,虽然残酷,但已经没有任何方法了。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让惟清的恨根深蒂固。

    “人总是被逼无奈。”

    到了3幢,他们停到了别墅面前,惟清已经见过了豪宅,对于这样壮观她也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这是肖家一贯的风格。

    “我去敲门。”西扬上前按下了金色的门铃,这一刻,他并未感到焦躁和不安,反倒是平静如初。

    出来开门的是肖振权,他似乎比以前又年轻了些,嘴角一直勾着微笑,并不像以前的样子那般的严肃。他小跑着来开门,温和的说道:“快进来吧。”好像他们就是经常来的熟客。

    此刻的他也并不像是一个高大的人物,只是一个等待儿子归来的父亲。

    惟清看着他,却是满眼的恨意,毁家之人就在面前,慈眉善目的笑着。

    肖振权似乎看到了惟清眼里的敌意,于是故意避开她的眼眸,略微低了低眼,只是一直在打量着西扬,仿佛想从他的身上寻找自己的影子。

    惟清笑了笑,今天她来就是搅局了,谁让西扬给她创造了这么个机会,别怪她今天不留情面,即使西扬阻拦也不行。

    惟清下定了决心,踏着步子走进了豪宅。

    客厅里,肖振权,莫静好,顾西扬,慕惟清四个人有些尴尬的坐在沙发上,莫静好去厨房端了些热茶和糕点放在桌子上,开篇总是这样的不知所措。

    “西扬,这是你的……父亲。”莫静好竟然有些结巴起来,这样的介绍实在是令人有些头疼,没见过给自己儿子介绍父亲的。

    “他电?话里已经说了。”西扬叫不出口这样生疏的两个字,于是只能用‘他’来代替。

    莫静好的眼睛又转向惟清,看着这张和自己几乎一样的脸,她的心情似乎激动到了极点,她挪过身子握住了惟清的手,眼眶里满含热泪的说道:“这是惟清吗,我的惟清吗?”

    她伸手去触摸惟清的脸颊,却被惟清的手挡住了,她做出冷漠的样子,就连眸子里的激动和不忍也掩藏的很好。

    “我不认识你。”惟清说的淡定。

    “我是妈妈啊,我是你的妈妈啊……”莫静好的眼泪瞬间就大颗大颗的滴下来了,砸在惟清的手背上。

    惟清冷哼:“妈妈?我的吗?我爸告诉我我妈早死了,你骗谁啊你!”她甩开莫静好的手,做出嫌恶的样子,可是谁都不知道,她盼这一天却是很久了,她几乎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又恨她,是她曾经那样无情的抛弃自己。

    “惟清,她是你的妈妈。”肖振权的嗓子也有些的沙哑,听起来涩涩的。

    惟清指着肖振权,她即使知道现在她是一个毫无礼貌的小丑,但内心的愤怒依旧掩盖不住。

    “你没有资格说话,别在这里装好人,我们家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有人性吗?”惟清说着说着就要冲上去,但刚起身就被西扬死死的拽住了手腕。

    “惟清……”西扬的声音低沉而伤感。

    她扭头怒目盯着西扬:“放开我……”

    莫静好放下手里的茶杯,杯子已经被她握的凉了许多。

    “什么意思?什么叫‘慕家害的还不够惨?”虽然莫静好话是问的惟清,但眼睛是朝向肖振权的。

    但肖振权的眼神也没有任何的闪躲,里面也是异于常人的沉稳:“我没有怎么样,只是收购了慕氏集团,让他们为我做事。”

    “你……你……肖振权,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碰慕家的,你不守信用,不守信用!”莫静好眼泪婆娑的冲他身上厮打,扯着他的衬衣领子。

    肖振权镇定的如同一尊佛像:“我只是让他为以前付出代价,一报还一报,正常。”

    “啪——”莫静好毫无犹豫的伸手给了肖振权一巴掌,想必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敢对肖振权这样动粗。而肖振权的表情仍旧没多大的改变,就像一个面瘫。

    在这空旷的客厅中回响着四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而彼此却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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