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天想吃什么?我下午没课,一会儿去超市买菜。”

    ——“别在家吃了,今晚阿远请客,想邀你一起去,你来吗?”

    ——“席远吗?可以啊!”

    转眼,我们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算是半同居状态了吧?

    大家都有空时,或是住他家,或者住我家。但大多数还是在我这,因为他的胃被我养刁了、征服了。

    呵呵,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我家什么样的天才没有?尤其说到做菜的手艺,那更是没得说,我可是得到了兰花婶的真传啊。

    既然今天他的朋友想请客,那就给个面子,去吧,反正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正当我背着书包要出校门时,被邹小兰喊住了。

    邹小兰是我除了家人以外,在校园里唯一的朋友。

    邹小兰此人大方爽朗,一看就是个利落大气的性子。我和她很合得来,她从不觉得在校孤僻的我难相处,于是从她主动搭讪到我们彼此成为好朋友,她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怎么了?不是上班实习了吗?今天怎么回学校了?”

    我是因为公司的翻译部工作时间弹性大,所以经常回学校看看或去补习班练画画,但我知道,邹小兰的实习很忙,轻易脱不开身的。

    “哎,甭提了,我大二的那个小表妹又闯祸了,今天请假来给她扫尾的,没想到正好看见你了,我们好久没聊聊了,一起吃午饭吧?”

    “好啊。”

    我俩到饭店要了个适合聊天的小包厢坐下,我们互相为对方点了几个爱吃的菜。

    “小妮子,有男人了?”

    对于小兰的问话,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啊?你怎么知道的?”

    “嘿!这还需要猜吗?满面红光,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润过的,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处男朋友了?”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

    表现的很明显吗?竟然能被人看出来自己交了男朋友?

    “小兰,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邹小兰抬头看看我,问道:“怎么了?”

    面对好友,我迟疑的开口:“我……其实应该算是个孤儿,哎……还是从头开始说吧……我,我现在的家庭……说起来有点复杂,总之现在的我很幸福,一家子由十几口人组成,其中有几个还都是不同姓,但我们依然相亲相爱,不比有血缘关系的差,听起来我家有点像孤儿院,是不是?”

    小兰点点头,没有打断我,耐心的倾听着。

    “呵呵,不,我家不是孤儿院,但家庭成员,也的确是由一些灾难后的幸存者组成,只是他们大多都是有亲戚关系,只有我……以前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他们心疼我,照顾我,接纳了我这个“残缺”的外姓人。”

    听到这里,小兰终于吃惊的问道:“什么残缺?残疾?你怎么了吗?我没发现你又什么缺陷啊?”

    我凄楚一笑,“呵呵,不是残疾,是残缺,我的心、我的灵魂,是残缺不全的,童年的遭遇让我对人戒备心强,轻易不敢付出感情,害怕被伤害,害怕被看不起,害怕被……同情。所以,除了我现在的这些家人拥有我的亲情以外,我不对任何人轻易交付感情,包括友情和爱情。你已经算是个例外了。”

    小兰没有追问我的具体遭遇,没有揭开我的伤疤,而是故意转移重点,问道:“那我岂不是很荣幸?谢谢大人您的抬爱。”

    我很感激她的贴心,“虽然家人对我的关心,已经让我摆脱了对男人的恐惧心理,男人的碰触已不会再让我呕吐不止,但我依然反感着他们的靠近,当然,对我的男性家人,是没那些问题的,可我对他们只有亲情,我知道,亲情不等于爱情。所以,作为学生的我,没有谈过制服恋,我想,以后迈出校门,我也不会恋爱,或是一个人孤独终老,或是……借精生子?”

    小兰再次惊诧,“借精生子?”

    我点头,语气肯定,“对,我虽然不想结婚,但是,我不排斥有个自己血脉相承的孩子,一个独属于我自己的小包子,软软的,嫩嫩的,高兴时叫“妈妈”,生气时依然叫“妈妈”的小宝贝儿。虽然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忘却童年的痛苦,让自己振作起来,尝试着去接受男人,但是那些臭男人,总是让我有种恶心的感觉。”

    “本来我会建议你去精|子银行试试的,不过,看来现在你是用不着了吧?”小兰笑得很猥琐。

    “我最愁的也就是这件事了,唉……我虽然不想结婚,但是对他的感觉又很好,总之现在的我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只和人家谈恋爱,却不打算和人家结婚?芊芊啊,毛|主|席可曾经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都是耍流氓,芊芊,你是在犯罪你知道吗?你犯的是流氓罪!”

    听着她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我想她可能把她一辈子的惊讶和诧异都用在今天了。

    “唉……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结婚……我真的没办法啊,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承载着两个家庭甚至几个家庭的幸福和责任,婚姻是神圣的,我不敢保证能让对方幸福,能给对方什么安全保障,所以,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不去承担自己担负不起的责任,也不用毁了对方的幸福。”

    “呃……咦……对了。”小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瞪大她的黑葡萄般的双眼,贼兮兮的道:“我说,芊芊,你现在这个年龄,那正算是怀孕的黄金时期啊。要不……你先怀一个试试?说不定,有了孩子,你对婚姻就不那么恐惧了呢?”

    我眨眨眼,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

    晚上和席远他们的聚会很愉快,席远和章丘时的女伴又换了,至于那个忧郁小生——秦默,则是依然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只做个倾听者。

    “冷老大,你的小情人儿呢?”章丘时永远都是那么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洗手间。”冷文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哎,老大,我说,你对现在这个小情人儿,满意不?”章丘时一点也在乎对方的冷脸。认识这么多年,早看习惯了。

    “怎么说话呢?”冷文俊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气。

    “怎么说话?这么说话啊,不对吗?不叫小情人儿,叫小情妇?总之,你又不想、也不可能和人家结婚,那我叫她什么有区别吗?”

    听了章丘时的话,冷文俊虽无法否认,但那小子的语气又的确让他愤怒,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周芊芊的感情到底怎样,于是便气急败坏地砸个杯子,“你能消停点不?多管闲事。”

    章丘时被冷文俊的大气压给吓着了,瑟缩的一抖。

    席远见事情不妙,赶紧打圆场,“姓章的,你瞎说什么呢?”随即示意一下他俩身边的女人,有外人在时,少说那些没用的。

    “对对对,我瞎说的,我自罚一杯。”章丘时拿着杯子像冷文俊讨饶。

    包厢里的气氛再次和谐起来,他们也转移话题,聊起了生意经。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聊天都被我听到了。

    背靠着墙壁的我,闭紧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五分钟后,我睁开眼睛,想明白了一切。

    其实最没资格生气的就是我,——是我先利用人家的,让他帮自己消除对男人的恐惧心理的。

    最先该感到抱歉的也应该是我,——是我自私的只想恋爱,从未想过要给人家名分。

    既然我补偿不了人家在我身上失去的青春,那以后就对人家好点吧。

    所以,那次聚会后,我对他更加体贴了。

    他回家看文件时,我当他的私人小秘书兼私人翻译员。

    他在公司加班时,我兼职保姆送汤菜。

    他累得不想动时,我兼职按摩员,贴身服务解疲劳。

    他想爬山远游时,我兼职导游加伴游。

    他和家人又起冲突时,我兼职知心姐姐,一顿陪聊。

    ……

    转眼一年过去了,对于我后半年的温柔细心、贤惠体贴,他开始时摸不着头脑,但后来,看我做的越来越有劲儿,便不再纠结,顺其自然,任我随意发挥。

    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这一年,我很感谢他。

    我对他的好体现在贴心上;而他对我的好,则体现在他送我的礼物上。

    虽然他送我的礼物都没有柏灵和“阳光”公司给我配备的饰品贵重,但我依然喜欢带着他送的饰品。那些饰品可以让我感觉到温暖,我很喜欢。

    【其实,冷文俊送的礼物,对其他女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牌很贵重了,但是经常收到柏灵送的极其贵重玉石,收到手软的周芊芊,并不知道那些冷文俊送的珠宝首饰的贵重程度。她只以为那是些小了小去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冷文俊很冤,他自认为他送的已经很贵重了,但他并不知道“阳光珠宝”就是她家的,也不知道她从小就是泡在珍贵而稀有的玉石中长大的。周芊芊感觉自己也很冤,她只知道极品玉石的贵重程度,但她并不知道普通玉石价值几何啊?她很少过问“阳光珠宝”的事情啊。】

    (哎,文盲真可怕,瞎b吵吵,声儿还大。)

    在一起的这一年,除了开始时,冷文俊次次做防护措施,我却从来没做过,到后来他偶尔忘了几次,我也没中过奖后,他便也很少再带小雨衣了。我想他可能也不太喜欢‘隔靴搔痒’吧?!

    而我自己对于自己一直没有怀孕的事,却耿耿于怀。害怕是童年遭受过的,伤到了自己的身体,害怕自己永远也做不了母亲,于是自己偷偷的去看过医生,只是医生说自己的身体没问题,而我也只能失望的告诉自己,一起随缘了。

    ……

    “呕~呕~呕~”

    早起的我,还没来得急洗漱,就开始呕吐。

    “芊芊,一个星期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冷文俊担忧地扶起浑身无力的我。

    “没事了,都怪你,明明知道我海鲜过敏,竟然还给我买海鲜味的龙须面,瞧?我这几天可遭老了罪了。我最讨厌医院了,挺几天就好了。”

    冷文俊平时只要一利眼睛,别人就都咩咩的了,可这招对周芊芊来说,却不管用,所以他只能好声好气的哄道:“芊芊,乖,听话,是我错了,我陪你去,好不好?”

    “不要,今天我们班同学都要去郊外写生,我才不去医院呢,我歇会就好了,行了,你别烦我了,去上班吧。”

    就这样打发走了踌躇的冷文俊。

    这时,作为一名有行医资格证的我来说,我竟忽略了这个明显的孕期反应。唉~医者不能自医啊。

    现如今早已毕业的我,除了偶尔去公司接个活儿外,就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绘画班和展览馆了。

    对于我的不务正业,冷文俊从来没有过怨言。

    当他知道我精通六国语言,工作能力极强时,也曾经提过让我去他公司上班,但被我拒绝了。以后,除了在家时,会偶尔让我帮帮忙以外,就再也没提过让我出去上班的事。

    说句脸皮厚点儿的话,我有疼我的情人,爱我的家人,丰厚的家底,既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又没有做女强人的野心,所以,我也没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紧。只要不成天在家呆着,彻底和社会脱节,自由自在一些,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当我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写生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来电话的是冷文俊的母亲,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他的儿子要结婚了,他儿子只是和我玩玩而已,让我不要再缠着他儿子,影响了他儿子的前途。

    那个老太太的语言,强烈的侮辱了我的人格,即使是我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骂|娘了。

    这天我没再出门,和老师请了假,留在家里思考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决定听听他的意见,若是他想……我也不会耽误人家……

    一张蓝色的双人大床上,蜷缩着一个柔美的女子,披散着乌黑的发丝,睡得很熟,姿态憨然。

    因穿着白色衬衫更加英挺的男人坐在床边,敲打着电脑,时不时的用手顺一顺女子的发丝。

    这几天总是很贪睡的我,又睡迟了。

    也对,上午浪费了不少脑细胞,下午就更是不住的打瞌睡。人吗,都有疲惫期,就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醒了?”冷文俊见我已经醒了,便顺手递给我一杯温水。

    “嗯,阿俊,今天……你母亲给我打电话了。”

    冷文俊闻言手上一顿,然后接过水杯,又继续埋头打电脑。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那你呢?怎么想的?”他头也不抬地回问。

    “……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生硬,可能是对于我没有什么挽回、祈求他别离开的话,而感到伤自尊吧?

    ……

    那天以后,他又消失了一个星期,再次出现时,已经整理好了他自己的行李。

    晚饭后,他给我留了一张支票,让我照顾好自己。

    他既然享受了这么多年,家族带给他的财富和荣誉,那就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接受世家联姻,是他应做的选择。

    晚上,我们度过了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夜,抵死缠绵。

    第二天一早他离开时,我装睡没有起床送他。

    伴随着晨吐而来的是我满面心酸的泪水。

    对于这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但我知道,自己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他的陪伴,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喜欢他的……一切。

    这段感情,我很珍惜,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我的行动上,处处可见一片灼灼情意。

    分手了,躺在床上,回忆着他微微上扬的尾音,很有韵味,和我说话时,没有以往的咄咄逼人,倒是显出几分温和。

    其实,我很想留下他,可是害怕婚姻的我,怕无法给他想要的幸福,我不能耽误他,他……是应该幸福一辈子的。

    回忆里都是他的好,满屋子都是他的影子,床上都是他的味道,这种晦涩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不止吃不下东西,总是呕吐,还有种坏肚子的抽痛感。

    吃不下东西?

    天天晨吐?

    肚子痛?

    天啊,沉浸在被甩的思绪里的自己,终于清醒了过来,给自己把了个脉,但是,心绪烦乱的我,却无法准确的摸清脉搏。

    于是赶紧起床洗漱,随意披了件外套,急急出门,赶往医院。

    一个小时后,我庆幸的坐在餐桌旁吃面条。

    没想到,我竟然这个时候怀孕了!

    因为昨晚的疯狂和这几天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漠不关心,差点就让自己失去了这个还没成型的小包子,我既庆幸又怪自己太粗心。

    看来,我还是回大院的好。

    穿着孕妇装、带着行李回家的我,给阳光大院这个家带来了一阵风波。

    疾风骤雨过后,柏灵无奈的看着我,“你这才两个月,还没到穿孕妇装的时候吧?”

    “怎么会?我要从现在就开始做好迎接小包子的准备,她才能感受到我对她的爱意啊。”我回答的理直气壮。

    “孩子的父亲是?”

    “她只有我这个母亲,当然还有你们这些疼爱她的姨妈和舅舅们。”

    “你打算就这么简单的生下她?”

    “生孩子……很难吗?到预产期时,我去医院一生,她不是就出来了?”我的语气,我从头到尾的理直气壮。

    柏灵摇摇头,可能是对我感到无奈吧,给我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找她家骆俊林寻安慰去了。

    柏灵走后,大哥张柏浩坐在了我面前。

    “你想让她做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面对这位我一直很尊敬的大哥,终于低下了头,他于我来说,不啻于父亲的地位。

    “你们都会帮我一起爱她的,我知道。”声音里有着刚才没有的心虚。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单亲妈妈不好当的。”

    “嗯,我知道的。”这次不只是心虚了,声音都低的快没了。

    正当我以为他要教训我几句时,他忽然轻轻搂住我的肩膀,抚摸着我的头顶,说道:“一切都交给大哥吧,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其他的,我都替你担着了。”

    听着他的话,想起了同样疼爱我的父亲,那位早逝的父亲,我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本以为会在大院里呆到生产的我,挺了不到两个月我就偷跑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这些可爱的家人们很疼我,也会很疼我肚子里的小包子……可是,可是也不能太疼爱了啊?

    一天五、六顿的猪蹄补品、水果……

    每天像个大熊猫似得被供着,这不要干,那不让做……

    手机不能用了!

    电脑被没收了!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还要时不时相个亲,美其名曰“给孩子个健全的家庭”……

    不行了,要崩溃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开车偷溜了,偷偷回到了这个有小包子爸爸影子的家。

    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心绪平静。

    我知道自己的不知道好歹,可能会伤到家人,可是,就让我自私一回吧,我想留在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我偷溜的第二天,兰花婶就带着补品过来了,说了一车的话才离开。

    总之是要我照顾好自己和小包子,她会经常来看我的。

    兰花婶走后,我又哭了,不知道问什么,从来坚强的我,自从怀孕后,竟像个水做的一样。

    感动了要哭……

    伤心了要哭……

    激动了要哭……

    恶心了要哭……

    吃多了还是要哭……

    就在我怀孕四个半月,肚子刚刚显怀时,某个人半夜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出现时,真是瞎了我好大一跳。

    那个一向冷心冷情的严肃男人,从来都是一身干净清爽,甚至带点小小的洁癖。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胡子几天没刮了?

    这咸菜干一样的衣服……怎么那么像结婚礼服?

    他什么时候这么邋遢过?

    眼窝深陷、面带菜色、嘴唇干裂……

    天啊,他是逃荒来的吧?

    反应过来的我,没问那些没用的,赶紧把他扶到了床上,拿毛巾给他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还没等我把他身上的所有衣服脱掉,他就抓着我的衣角睡着了,还打起了他最为不屑的……呼噜。

    小包子的爸爸连睡了两天两夜才悠悠转醒。

    看着如此憔悴的他,到嘴边的讽刺又收了回去。

    看我没问他,他倒是主动交代了事情始末。

    听了他的遭遇后,我没心没肺的笑了。

    真是……真是个可怜的男人啊!这次可是出了大丑了。

    他,新郎冷文俊,在婚宴当天,被爆出新娘婚前出轨录像,那高昂的叫|床声,不可思议的造型,骚到骨子里的淫|声浪|语,无一不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他冷文俊,从小到大从没有受过如此大辱,这可算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我的笑声让他的脸更黑了。

    二话不说就扑倒了我。

    吓得我惊声尖叫,赶紧护住肚子。

    他被我的动作给弄楞了,看着我微微凸起的肚子,幽怨道:“我们分手的这几个月,你不但没瘦,还胖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小肚子都出来了?我的离开你不伤心?不难过?不沮丧?是不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他话落,我又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们认识这么久,这是他所有话中,字数最多的一句。

    他一向冷漠寡言,凡事不喜欢重复第二遍,说话更是惜字如金,简洁明了,看来他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我没有回答他,憋着笑,拿着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肚子上。

    很巧,向来乖巧安静的小包子,竟像是知道她爸爸来了一样,踢了我一脚,肚子一鼓,和他爸爸打了个招呼。

    “你……你……这……这……是怎么……回事?”某个异常惊讶的爸爸突然结巴了,无措了,颤抖着手,不知该继续放在我的肚子上,还是应该抬起来。

    我还是没有回答他,嗤嗤笑着,然后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孕妇须知及胎教》给他看。

    他接过书,二话没说的就埋头看起来。

    这回倒是把我给弄无语了。

    他不是应该问我孩子是谁的吗?

    不是应该问我孩子大多了吗?

    不是应该责问我怀孕却没经过他的允许吗?

    天啊,地球要毁灭了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

    这时的我当然不知道,他的招数都在后面呢?

    他刚醒,饭也没吃,就花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整本的《孕妇须知及胎教》。

    当然等他看完书了,整理好了思绪,就是和我算总账的时候了。

    他虽然很好的把握了分寸,但暴风骤雨毕竟不是毛毛雨不是?

    雷霆之吼,毕竟不是小羊咩咩叫不是?

    总之,我还是被吓到了。

    于是,我躺在床上放赖。

    问我什么,我都哼哼,喊头晕;说我什么,我都大被蒙头,装睡。

    反正我是孕妇,你能把我怎地?

    至于孩子生完以后的事情?

    那就还是等我生了以后再说吧。躲一时算一时!

    做了父亲的他,比以前更加成熟体贴了,对着我时,耐心多了,感情愈发外漏;即使我再无理取闹,他也可以像个超人一样满足我。

    孩子快五个月了,但我依然是吃不下东西,还总是犯困,小|便次数更是多的让我心烦,可是又不能憋着。所以,我除了肚子长肉了外,其他地方甚至比未怀孕前还瘦,每每费劲巴拉的出门散步消食儿时,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像扶个易碎娃娃一样,就怕我骨瘦如柴的细胳膊细腿支撑不住他闺女的重量。

    对了,在孩子的性别上,我俩倒是出奇的一致,都喜欢闺女。

    他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喜欢女孩,是因为曾经听同学家长提过,说是儿子都不贴心,娶了媳妇忘了娘;而女儿就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了,即使结了婚,也处处想着娘家,想着妈,女儿结婚以后,不但不是泼出去的水,反而还能带回来半个儿子,多好,到老了,多出一家子的人来伺候自己,想想就舒坦。

    对,一定要生女儿。

    儿子?塞回去重生,生到女儿为止。

    西瓜好啊,香甜可口、鲜嫩多汁,咬一口,爽到心里啊!

    费劲的转身,推推身边的男人。“孩子她爹~孩子她爹~我想吃西瓜了!你去给我买个西瓜吃吃呗~”

    冷文俊睁开迷蒙的双眼,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盯着上面显示的时间看,凌晨三点半,无奈的回道:“大半夜的,吃什么西瓜?”

    我闻言,生气的拉长个脸,“孩子她爹,我跟你说,你这样可不行,人家老一辈的人都说了,怀孩子时,那孕妇想吃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我们自己想吃,而是宝宝缺的东西,宝宝想吃,你知道吗?不是我想吃西瓜了?是咱们闺女想吃了。如果不想你闺女出生后,是个缺乏营养的,就快去给我买!”

    “太晚了,家里还有别的水果,苹果怎么样?也很有营养!”

    我一听他不想去,心里就泛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我们娘俩就是想吃西瓜了!”

    冷文俊虎着张脸,吓唬我,“不行,西瓜属寒的,不准吃。”

    得,本来只是想撒撒娇的我,顿时委屈了,哭着重复着“呜呜……我就是想吃西瓜了!呜呜……我想吃西瓜了……”

    “只准吃一口!”一向冷酷无情的他,唯独对哭泣的我没办法,而怀孕后的我,偏偏总是很娇气,隔三差五就要哭一场,所以……他只有妥协的分。

    半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他,手里提着西瓜,献宝的冲我比划一下。

    我心虚地低头,摸摸肚子,“我还想吃酸辣粉……”

    他面色发青,“几点了?都关门了。”顿了两秒,又说道:“换别的吧。”

    我对对食指,喏喏着:“不然……方便面……酸辣口味的也行……”

    “周芊芊,你作死是吧?怀着孕,还想吃那些防腐剂?”

    我顿时如qynn女主角附身一般,眼角一滴清泪,流进孩儿她爹的心里。

    “等着,我去超市找找,如果有差不多口味的面条,回来给做。”

    看着他放下西瓜,拿起车钥匙再次下楼,我突然决定,如果他回来后,还能再去给我买瓶臭豆腐,我一定给他给热情似火的……颊吻。

    ……

    明天是冷文俊的生日,他的三个死党今晚在万豪订了位子,邀请我和他一起去。

    由于他们的身份和家族地位的关系,所以他们生日当天的宴会,会相当商业化,于是,朋友们一般都会提前一天给对方庆祝。

    今年这个习惯也流了下来,我也“入乡随俗”。

    席远他们三个对我俩这种“只生孩子、不结婚”的关系很无语,但毕竟都尊重冷文俊的选择,所以当我面,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惹我心烦。

    酒过三巡,(我只能眼馋的看着,喝果汁),章丘时调侃我一下,“哎,大嫂,明天就是我大哥的生日了,你打算送他什么礼物啊?”

    “对啊,对啊,嫂子,让我们也看看呗?一起欣赏一下啊?”席远也跟着起哄。

    我瞪了他们一眼,没吱声。真是没品的一群人,明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正馋着呢,还当我面换着花样的喝。

    “哎~我说嫂子,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章丘时“嗖”的一下靠近我的身边,捅捅我的胳膊。

    “嘿嘿~”席远见我仍是不回答,便猥琐地笑了两声,伸手想要拍拍我的肩膀,可能忽然想起我是孕妇,便仙仙地放下手,说道:“对啊~我说嫂子,你……嘿嘿……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哥吧?”

    “噗……”一口果汁喷向前方。

    席远机灵的躲过。

    见没有喷到他脸上,我很失望。

    “哎呀……干什么?嫂子……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哦no!no!no!嫂子,你是孕妇,你可要小心我的小侄女啊……”

    见他实在是越说越离谱,我只好拿出一个小巧的礼盒放桌上。

    本来这个是打算今天晚上,冷文俊给我按摩小腿时,我再把它送给他,他一定感动的要死。(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意|淫。)

    “生日快乐!”顺手递给冷文俊。

    冷文俊诧异地接过礼物。

    他可能真的没想到,一点也不懂浪漫的我,竟会真的有礼物送给他吧。

    章丘时就是手欠啊,冷文俊还没打开礼盒,他就一把抢了过去。“咦?这么小的盒子?是什么?我来打开看看啊!”

    席远也凑近瞧看。“哇~福寿禄吗?好贵的……”说着夸张地颤抖着拿起玉佩,冲着灯光看。

    听见竟是玉石,四人中最为沉默自闭的秦默也凑上前来,掏出手帕,拿起玉佩观察。

    看着他的动作,我知道这是个专业的。

    他观察了片刻,薄唇轻启,“极品福寿禄,近乎失传的雕刻手艺,这块玉佩的市值……大概八位数吧?”

    冷文俊被他们一惊一乍的样子吸引了,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回身接过秦默手里的玉佩,看了两眼,疑惑道:“这个图案是……”很熟悉的图腾,好像在哪里见过。

    从不理世俗,只喜欢玉石的秦默少爷,轻轻扫了我一眼,回答:“这个是家徽图腾,应该是‘阳光集团’传奇人物——张柏浩家的,我曾经深入研究过他们家家徽和信物的雕刻手法及其特殊的图案,你以前曾在我那里见过,所以感觉熟悉。”

    呦,看不出来,这平时十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忧郁小青年,说起玉石来,竟还一套一套的。

    冷文俊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

    “干嘛那么看着我?”

    “张柏浩是你什么人?”

    “张柏浩?我大哥啊?”

    “你大哥?那你们怎么不同……”姓?随即想起“阳光集团”家庭成员的传说,便止住话头。“那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呢?”

    “说什么?你又没问过我!”

    “那你把这个送给我是……”

    “我和咱闺女都有了,就差你一个了,所以公司刻好后,我就把它拿来了。”

    “那……经常来看你的那位夫人?”

    “兰花婶?她可以算是我的养母。”

    “那个偶尔过来和你聊两句的女人?”

    “柏灵?哦,对了,外界一般都称呼她为‘十姑娘’。”

    一直没觉得自己有错的我,看着他那不断抽搐的眼角,忽然恍然,我……是不是忘了跟他提我的家庭?

    从没说过吗?

    好像…………可能……是吧。

    九点多钟回家后,他一边给我洗脚,一边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芊芊,我们结婚吧?”

    “什么?结婚?为什么要结婚?”

    “我们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不结婚?”

    “有孩子了,就要结婚?你之前没说过啊?”

    “我不说……那是……之前我母亲不同意我娶你,是因为她以为你家世普通,她要是知道了你的真实情况,就不会再阻拦我们了。”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结婚啊?”我语气无辜极了。

    他却气的青筋绽放,“从来……没想过……结婚?”

    “是啊!”我语气肯定。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想结婚?是想玩弄我吗?”

    “呃……你不是也不想结婚吗?”

    “那时以前,你怀孕后,我就想过结婚了。”声若冰珠。

    “呃……总之,我不结,我们这样挺好的。”

    无赖地嘟囔一句后,踢踢脚上的水,也不擦干,躺在床上蒙被装睡。

    ……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继续过的那个话题,在我生产后,又再次被提起。

    “芊芊,我们儿子都生了,结婚吧,我妈已经同意了。”

    我摸摸儿子头上的胎毛,眼也不瞄他一下,“我想生女儿的,什么时候生了女儿再说吧……”

    “……”

    第二个儿子出生后……

    “芊芊,老二都生了,给我个名分吧?”

    我翻过身,不耐烦地嘀咕着:“等生了女儿再说……”

    “……”

    第三个孩子出生后,冷文俊对着闺女喜极而泣,很少情绪外漏的他,抱着女儿,精神奕奕地问我:“老婆,这次可以结了吗?”

    我羞赧地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求婚。

    其实当老大八岁上学要报户口时,我就想结婚了,可是一直用“生女儿”做借口的我,在女儿没生出来前,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便一直拖了下来,这次女儿终于出生了,我也终于送了口气。

    其实,这么多年来,冷文俊对我的体贴和照顾,我一直看在眼里,虽然我们都没有直白的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但是,我们心中都明白,我们……深爱彼此。

    阿俊,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给你幸福,给我们这个家幸福。

    还有……谢谢……你爱我!

    ——end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是真的结局鸟o(n_n)o~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钱钱会继续加油的↖(^^)↗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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