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荷娜提着两大袋新鲜蔬果来前来拜访,先是按门铃,按了足足一分钟,没人理会,她是急性子,也懒得去取手机打电话,伸手便大力拍门,拍了好几下,才见沈寒笙慌慌张张的过来开了门。

    “搞什么嘛,这么久才开门,姑娘我的玉手都拍红了!”荷娜还没抱怨完,忽然“咦”的一声,惊奇的看着沈寒笙:“你手捂着嘴巴干什么?怎么了吗?”

    沈寒笙脸一下子飞红,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可是,荷娜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她躲到左边,就盯到了左边,她闪到了右边,也跟到了右边。沈寒笙拿她无法,自知遮瞒不过去,索性放下了手。

    “天啊!你嘴巴怎么受伤了啊?”荷娜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研究了好一番:“这这这,这好像是被咬的嘛!”目光又往下移,看着她洁白的脖颈上或浅或深的斑斑点点,更是睁大了眼睛。

    沈寒笙转身就往回走:“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我来瞧瞧你们么,你不欢迎?我可还是挺知趣的,这不都过了好几天才过来的么。”荷娜一脸的不怀好意,将东西放下,东张西望的:“从伊呢?从伊哪去了?”

    沈寒笙还来不及出口阻止,她已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扫了一眼,又大惊小怪的叫起来:“怎么感觉房里空了不少,好像……是少了几样东西,我买的台灯哪去了?还有那对小木椅怎么就剩下一把了?”

    沈寒笙实是难以启齿,手在半空中指了指,呐呐的道:“那个……那个都堆阳台上去了。”

    “为什么?喂!那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哎!你这是嫌弃吗?!”

    眼见荷娜就要发飙,沈寒笙手扶着额头,苦笑着道:“不是,你选的东西很好,很漂亮,只是……坏了的东西没办法再用啊。”

    “坏了?”

    荷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恰好此时飘过来:“荷娜,你来了啊,怎么这么早?”

    沈寒笙如蒙大赦,连忙出去:“我去洗葡萄。”

    叶从伊站在客厅里,微微偏着头,整个人容光焕发,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看着荷娜,美眸里带了一丝羞涩,可是脸上挂着的几分笑容,却如春风拂面,百花齐放,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迷人,让人一颗心怦然而动,仿佛瞬间忘记了尘世间的万般忧愁烦恼。

    荷娜简直看呆了,过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原来……原来你也可以这样笑的,原来……原来你能笑得这么美……”

    叶从伊好笑的道:“荷娜,你这是什么话?”

    荷娜不住的打量她,像在看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我没怎么,只是你,好像有点不像你了。从伊,我认识你吗?我有点儿怀疑起来。”

    “神经。”

    “哦!”荷娜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寒笙的嘴巴和脖子,我可怜的台灯跟小木椅,你们……你们竟然这么激烈!”

    叶从伊脸微微一红,懒得理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荷娜挨着她,也一屁股坐下去:“前两天我按捺住没来找你们,想想给你们一个新空间进行心与心的交流,不被那些有的没的给影响,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居然交流到床上去了。”

    叶从伊白了她一眼,更正道:“我们进行身与心的交流,不行吗?”

    “行,行!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好这么快嘛,瞧你前阵子对寒笙爱搭不理的那样子。”她兴奋起来,咧开嘴笑,嚷嚷着:“从伊,你们是真好了么?彻底好了么?”

    叶从伊嘴角含笑,眼里溢满幸福:“嗯。”

    荷娜握着她的手,追问道:“阿弥陀佛,那以后不会再出现什么可怕的,令人胆战心惊的事了,是么?是么?”

    叶从伊感激的看着她,认真的道:“不会了,荷娜,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沈寒笙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出来,见她们两人手握在一起,不觉奇怪:“在说什么?”

    荷娜转过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高兴的道:“没什么,寒笙,你以后要好好待从伊,再不许欺负她!”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变得凶巴巴的,沈寒笙笑道:“我哪敢呀?”叶从伊道:“葡萄看起来不错,甜吗?”

    沈寒笙拈一颗剥了薄皮,顺手递到她嘴边,叶从伊张口吃了,犹不忘在她手指上轻咬一口,沈寒笙“唷”的一声,再看她时,却见她似笑非笑,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正挑衅似的望着自己:“嗯,好甜。”

    沈寒笙气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叶从伊的手适时伸过来,与她十指相扣,她轻轻哼了一声,紧绷的脸色却一下子舒展开来。

    荷娜忍不住抗议起来:“这算什么?把我当空气吗?当死人吗?当着外人面,收敛点行不行啊?矜持点行不行啊?”

    “不行。”叶从伊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要矜持,你回屋里跟小方矜持去。”

    荷娜气愤愤的,抱起一个抱枕:“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重色轻友了,知道什么叫做眼中钉了,想我走是吧?休想!我花钱买了东西过来的,告诉你们,不吃回来一部分,我是绝不会离开这个门的!”

    中饭后,荷娜终究是坐不住了,一边腹诽着肉麻的两人,一般以逃一般的速度离了这里。

    叶从伊将门关上,回过身来,沈寒笙已伸长手脚,半闭着眼眸,懒洋洋的倒在了沙发上:“好累。”

    “谁叫你做那么多菜。”

    “高兴嘛。”

    叶从伊也过去躺下,整个人伏在她身上,沈寒笙双手枕在脑后,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纯真如少女的美丽脸庞,便近在咫尺,一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不觉有些恍惚,叶从伊调皮的笑,点点她的唇:“还想不想吃葡萄?”

    “嗯,想。”

    “那闭上眼睛。”

    沈寒笙乖乖的闭眼,过了片刻,便觉一双柔美嫩滑的樱唇覆盖在自己唇上,她下意识张嘴一吮,一股甜美芳香的葡萄汁液便渡入口内,她起了贪婪之心,双手慢慢的从脑后抽出来,扣住了叶从伊身子,渴切的想得更多,更深。叶从伊有心逗她,跟她舌戏片刻,忽然起身抽离。

    “你……你……”沈寒笙双眼迷离,不解的望着她。

    叶从伊笑:“你不是想吃葡萄吗,已经给你吃了啊。”

    沈寒笙哭丧着脸:“你诱惑我,又不负责任。”

    “就是要诱惑你。”叶从伊又坐下来,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有点委屈的道:“笙,刚刚荷娜笑我。”

    沈寒笙生怕她再走开,一边将她拉至怀里,紧紧的环住,一边心不在焉的问:“笑你什么?”

    “她笑我没穿内衣。”

    沈寒笙一听这话,鼻血差点没流出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坏笑道:“是么?我看看。”双手探进她的白色t恤里,一顿乱摸,叶从伊连忙捉住她手:“笙,我们商量个事好不好?”

    “什么事非要现在商量?”沈寒笙意乱情迷,语调不稳的道:“你是想要急死我么?”

    “你把你紫清公寓的房子卖了好不好?”

    “啊?”沈寒笙放弃追逐她的嘴唇,讶然道:“为什么要卖?”

    “没有原因。”

    “可是……可是那是我买的第一套房子,住了这么久了……”

    “那我还是你的初恋情人呢,怎么那时候没见你舍不得?”叶从伊趴在她身上,抚弄着她的衣领,十分委屈:“我不喜欢那房子,我住那里的时候,你待我一点儿也不好,总之,没有一点儿好的记忆。”

    沈寒笙见她眼里珠泪莹然,似要哭出来,忙道:“好,你想卖掉,那就卖吧”

    叶从伊见她答应,破涕为笑,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嘴唇,脸颊,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然后,我们把这里买下来,好么?我喜欢这个地方。”

    沈寒笙双颊犹如喷火,哪里还有半点意见:“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还有哦,我们把房间重新粉刷一遍。”叶从伊咬着嘴唇,将她的手往上拉,慢慢移至自己胸前,沈寒笙一边亲吻着她象牙般光洁的脖颈,一边揉着她的身体,已经说不出话来:“唔,好。”

    我喜欢粉色,卧室里要刷成粉色,你喜欢苹果绿,书房里刷成绿色,还有客厅……”

    “嗯,好。”

    “……”

    “嗯,我会好好待你,只爱你一个人,疼你一个人,你说什么话我都听……”

    “……”

    “好。”

    “……”

    “嗯。”

    荷娜挂了电话,一把把面膜扯下来扔进垃圾桶,小方看着她,只见她铁青着脸,不由得诧异起来:“怎么了?”

    “哼!我们有事情做了!”

    “什么事?”

    荷娜咬牙切齿的道:“那两个见色忘友,无情无义的家伙,也不问问我们这两邻居,没半点犹豫就要将紫清公寓的房子卖了,这也算了!现在又想要我们替他们卖苦力!”

    “卖什么苦力?”

    荷娜气哼哼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刷墙壁!”

    小方继续看书:“哦,新房是吧?这个不用自己代劳啊,找几个工人不就行了。”

    “那是她们的爱巢啊,所以格外重视,从伊非要自己动手,和寒笙亲自刷卧室,客厅和书房交给我们两了。”

    小方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不是吧?”

    荷娜尤其愤怒:“他妈的恩爱够了,就想起我们劳苦大众了!”

    小方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请示:“那怎么办?我们是刷还是不刷?”

    “刷!”荷娜跺了跺脚,忽然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败下阵来:“我真是前辈子欠她们的。”说完,又瞟了一眼小方,谆谆叮嘱道:“老公,做这种体力活的时候,你可要自觉点,别丢我的脸,要牢牢记住自己大老爷们的身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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