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就是最好的良田,亩产也不过两石到三石,次一些的田亩产大约都是一石半左右。

    这么说吧,也就是说,最高产出也不过三四百来斤,差不多的亩产都是二百多斤,可以想见粮食产量有多低了。

    可是,楚家这麦子那产量叫一个高,田和别人家的差不多,只是肥料施的多了点,可也不至于比别人家高那么多啊。

    一亩地产八百斤粮食,好家伙,产量一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这要了亲命了。

    楚家几个叔伯当时就跑秀兰家叫住楚父问其中的奥妙。

    楚父没法子,原先也和楚秀兰商量过,当时就把楚秀兰弄来良种的事情说了,并且还说家里产的粮食也不是很多,还要留下第二年的种子,所以不能分出多少,不过,村子里每家都可以来换一点,他们家也不占便宜,就对等换,一斤普通麦子换一斤良种。

    当时可把楚家叔伯都乐坏了,先就跑回家称粮食要换。

    楚秀兰又出来偷偷告诉她那些叔伯,叫先悄悄的换了,先紧着自家人换,换完了再告诉村里人这些事情,并且,以后都是要限量的,不能谁想换多少就换多少。

    没用多长时间,两千斤的良种就换了出去,剩下的种子楚秀兰让留出来一些,之后就找到村长家里,把她的打算讲了出来,村长如今村民开了一次会,会议开完了,楚家可就热闹了,见天的有人背着麦子去她家换种子。

    十天之后,村里人都换好了良种,楚秀兰就开始雇人把地翻了,开始沤肥。又和父母商量着养殖蚯蚓增加肥力,养鸡养鸭的事情。

    楚秀海听了干劲之足简直叫人目瞪口呆,问了楚秀兰法子。第二天就开始到处找人抓蚯蚓。

    村里人看楚家平地,也跟着平。见沤肥也跟着沤,总之一切跟着楚家来。

    地歇了一夏,到秋季的时候开始种麦子,这时候,楚秀海的养殖业也做了起来,蚯蚓养了不少,鸡鸭也都养了起来。因为用蚯蚓做饲料,鸡鸭都长的飞快,只养了几个月就跟别人家养了快一年的差不了多少,楚父楚母看了都乐呵呵的。总算是给大儿子寻了一份产业,以后他们就是两腿一蹬,那也是绝对放心了。

    就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几个壮汉抬了一个老头到楚家门前骂骂咧咧的。直吵着楚秀兰治死了人,要拉她去见官。

    楚父吓坏了,赶紧叫秀兰躲起来。

    楚秀兰想了一下还是出来了,看到几个壮汉,楚秀兰眯了眯眼睛。之后蹲下来看那老头,这老者她有点印象,前几天老者腹痛难耐过来瞧病,楚秀兰瞧了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就给他开了些药方,让他回去抓药吃。

    现在楚秀兰因为怕麻烦,家里已经不弄草药了,她只开方子叫人回去抓药,一是省心,二是省却许多功夫。

    她瞧着,老头应该是昨天死的,现在身体都僵直了,有好几处地方都出现了尸斑。

    “你们是不是照方抓药的?”楚秀兰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壮汉一脸蛮横:“就是,你个小贱人,开药吃死我爹……”

    楚秀兰站起来一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开的方子向来稳妥,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再说,我只开方子不拿药,这中间有许多环节就照顾不到,老人家出了事,有责任的可不只有我,你们从谁家买的药也应该去查一查,说不得他们以次充好误人性命呢。”

    “对啊。”村子里的人都受了楚秀兰的大恩,自然向着她:“楚大夫向来心善,怎么可观把人治死,我看你们就是来讹诈的。”

    楚秀兰回头看向楚父:“爹,你去房里把我的银针拿出来。”

    楚父答应了一声,回屋提了药箱子出来,楚秀兰蹲下,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针,用一个棉球仔细的擦了,看了一下死去的老者,猛的把针扎进他的喉咙处。

    之后,楚秀兰又捏起老者的手,用针刺进他的指尖中。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楚秀兰收集了老者一块皮肤,在药箱子里拿出一个别人都没看过的物件,她把皮肤放进去,观察了一会儿,又拿出一个物件透明的管子来,里边放了点药水,把皮肤切成米粒大的小块放进去,没有多长时间,管子里的药水就变了颜色。

    楚秀兰把老者身上扎的针拔出来,举着给大家看,那针尖都是黑的。

    她一双妙目紧盯着几个壮汉:“你们的父亲是中毒死亡的,而且这毒也并不是什么烈性的毒药,中毒之后不会立刻死亡,需要痛苦挣扎大约有一个多时辰才会没命,你们谁来说说,你们老父中毒哭号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送去医治,而是让他在家里等死?”

    一句话,村里人一下子就炸了营,都开始议论纷纷。

    楚秀兰气势一变,看到村长的儿子楚威过来,大声道:“楚威哥,立刻叫人把他们抓起来,老爷子说不定就是他这几个儿子给害的,赶紧报官,儿子谋害父亲又陷害别人,这事不能善了。”

    楚威一听赶紧带着村子里的几个壮汉上前围过去,又有村子里的人帮忙,没多长时间就把那几个人给捆了,楚秀兰看着捆着的那几个汉子,咬牙切齿的问:“谁指使你们的,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竟然下毒弑父,你们可知那毒药的性质,人吃了在毒发到身亡的一段时间里简直是生不如死,其间的痛哭再好的诗人都描写不出来……”

    楚秀兰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好多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那几个人。

    其时社会风气就是以孝为先,万事都要为一个孝字让路,哪里见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对待父亲就像是对待仇人似的这么狠劲的折磨。

    那几个人听了也是面如死灰,其中一个高壮的低了头。脸上多了几分愧色。

    楚秀兰冷笑:“不说是吧,楚威哥,送去见官吧。”

    “我说。我说。”其中个子最矮的那个先撑不住了:“我也不认识那人,前几天跑到我家里来给了我们银子。就让我们……”

    等他说完了,村子里的人更是气愤,还当父子有多大仇呢,却原来就为了钱竟把老父置于死地,这种不孝子就该千刀万剐了才对。

    楚威是个孝子,根本看不下去,满眼通红的拽着那几个人就走。村子里一些年轻人也都跟了去。

    楚秀兰倒也放心,本地的知县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再加上她也曾替他解决过麻烦,审理案件的时候应该不会循私舞弊。

    等这些人走了。楚秀兰收拾东西回家,楚父楚母早吓坏了,哆哆嗦嗦的拽着楚秀兰上下打量,就怕她有个差池。

    楚秀兰想了好半天,想着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为什么就有人出钱想要她的命还要让她名声扫地呢?

    想了半天,楚秀兰觉得说不定是汪家弄出来的事情。

    指不定是汪家人看她现在活的好,心里不忿就买了人要陷害她。

    这么一想,楚秀兰对汪家恨的咬牙切齿,她为汪家做牛做马那么多年。结果却落得一个被无情抛弃的下场,这也就算了,单是这些事情,她现在也瞧开了,不会把汪家怎么样,最多活的自在些让汪家人看看,她楚秀兰不用依靠什么人就能自己过的很好,气气那些人。

    可是,汪家弄了这么一出,楚秀兰心里就有了恨意,同时,更加向往权势。

    若是她家有权有势的,汪家敢这么欺负她?

    楚秀兰在生气的时候,楚家老三楚秀河听到家里出事从书院里跑了回来,听楚父楚母把事情一讲,也气的额上青筋暴起:“一定是汪家干的,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老三。”楚母拉着楚秀河直抹泪:“咱们能怎么着,就这么算了吧,人家是官家,咱们就是一老百姓。”

    听了这话,楚秀河更加不甘心:“娘,你别哭,我心里都有数呢,他不就是看咱家好欺负才不要小妹的吗,爹,娘,我楚秀河在这里发誓,一定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再也不能让人这么踩咱们了。”

    这件事情激发了楚秀河的进取心,他比往日更加用功读书,恨不得头悬梁锥刺骨,把时间掰成八瓣用。

    楚秀兰劝了几次没办法,只能想法子给他补身子,想关法的做药膳给他吃,以欺他别熬坏了身子骨。

    而那家几个兄弟被送到县衙,撑不住棍棒全招了,供出怎么毒害父亲,怎么陷害楚秀兰的事情,县太爷也听的义愤填膺,直接把兄弟几个打入大牢。

    楚秀兰觉得那死者挺可怜的,而这件事情又是因她而起,便出钱安葬了死者。

    她这一行为立时得到十里八乡村民的夸奖,都夸她医者仁心,县太医知道这事,还送了牌匾给楚家,上面就书写着医者仁心四个大字。

    就在楚秀兰想着要不要再多结交些权贵人家时,秋冬之时,异族叩关,战争又起。

    这场战争一直打到来年开春,开春之时,忽一日,有几个兵士来到楚家,捎来楚秀湖的亲笔信。

    楚家人激动的读了信,信中写道楚秀湖立了战功,生擒了异族的一个首领,等弄清楚那个首领的身份后,更是大吃一惊,原来,他擒住的是那个国家的一位亲王。

    异国的国主为了换回这位亲王可是让出了一大块领地,还送上许多牛马,这让物资紧缺的军伍中的生活一下子好了不少。

    除此之外,楚秀湖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竟是救了一位来巡边的大人,那位大人虽然官职不高,可身份却也了得,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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