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窦芙茹的院子,想了半晌,还是往厢房那边去了,有些事情,她得问清楚。8

    厢房这边果然烛光也未熄,她叩门听到桑枝在里头说进来,她才推门进去的。

    进去一瞧,桑枝与金梁对坐桌前,像是在说话,金梁还是易容了的模样,她也未有在意,这些日子未免惹人怀疑,金梁的易容是很有必要的,再一瞧,玉竹窝在床榻里睡的很熟。17lou。

    “雅雅?你不是去四王府了吗?怎么回来了?”

    桑枝见窦雅采进来,有些诧异的问。

    窦雅采抿唇,却没看她,只望着金梁道:“太后的人掳走沅儿,你知道吗?”16628430

    金梁起身给窦雅采行了一礼,道:“回王妃的话,属下知道,但是之前王爷吩咐过,未有大变不可轻举妄动,而且宫里也有我们的人,世子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且王爷之前已经写信给四王爷,取得了四王爷的信任,四王爷断不会看着太后作恶的。”

    窦雅采点点头:“京中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她想知道夏侯懿究竟在京中有多少势力,之前问的时候,夏侯懿总是不说,后来她也就不问了黑暗中的寻觅。

    金梁沉吟了一下,答道:“大约有三四百人保护王妃和世子的安全,这些人分散在宫里王府和窦府四下,都是武功极高的高手,绝不会让王妃和世子还有窦府中人受到任何伤害的。皇城布防还有禁宫守卫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另外朝中一小半的大臣都是王爷的人,另一些想要控制也不是难事,所以王妃和世子是绝对安全的,上官家的人如今都还身在梦中,并不知情,实则王爷早已将他们架空了。”

    窦雅采点点头,到桌边坐下来,望着二人道:“沅儿没事了,但是现在有另外两件事情,恐生变故,所以我要来与你们商量一下。”

    她将去四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为此事回来找过窦芙茹的事情也说了一遍,才道,“上官麟看来是不会为了我跟王爷硬争的,所以我猜想他今日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一说,若是他真要强夺我,只怕也不会告诉我,只是如今芙儿的事情很是难办,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将王府的侍卫都调遣过来,守住芙儿,不许她跑出去偷偷见上官麟,一则是怕坏了王爷的大事,二则是我不希望她因此事而受伤,只是,瞧芙儿的样子,是真的对上官麟动了心的,就算我能关她一阵子,我也关不了她一辈子啊。8”

    “四王爷要娶二小姐,又处心积虑的接近二小姐,定然是想要为此拉拢瑞王爷的,他若是从二小姐那里知道瑞王爷的图谋,只怕这些年的筹划都付之一炬了,不止我们的图谋成空,到时候所有人都保不住性命,二小姐自己也是性命难保,若真是那样的话,牵连就大了,只怕死的人,比当年棋经案还要多。”

    桑枝叹了一声,又道,“雅雅,瑞王爷这些年费尽心思联络了许多人,当年所有颠沛流离的人的身后人他都寻到了,他的人马,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二小姐情根深种,可堪同情,但是她所托非人啊,何况四王爷心思不正,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若二小姐一时情迷做出不恰当的事情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的!她若是犯错,也不该用这些人的性命偿还啊!”

    “这些我都知道,我都在心里反复想过,我也同芙儿说了,她心里都知道的,可是难保她不会一时糊涂,所以我不让她出门,但是我总不能一直关着她吧,我来此就是想问问你们,瑞王爷究竟打算如何做,什么时候动手?我也好做些准备,若是要一年半载,我也好与爹娘商议,想个法子了断这孽缘才好!”

    当初夏侯懿走时,说的是不出半年便有消息,可是他要如何做她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有此一问。

    闻言,桑枝微微一笑,看了金梁一眼,复又抿唇道:“你来的也真是时候,瑞王爷已到了战地,才送来一封信,是给你的,结果你去了四王爷那里,所以将军就想着明日再给你,现下你问起这事,你就看看信吧,信将军检查过,没有被人掉包,而说的就是打算如何做的事,雅雅你看过,你就明白了,此事,自然也须里应外合。”

    窦雅采蹙眉,桑枝话音刚落,金梁便递了一封信笺过来,窦雅采接了,展开信来一看,上面的字不多,但是字字句句读来,皆是成竹在胸,她扫眼看完,眸光落在信上最后一行字下,那是他最后的嘱咐。

    ——雅儿,不论多艰难,请等我两个月,两个月后,事大成。

    他在信中,将他的完整计划告诉了她,她看完不由垂眸浅笑,果然他是滴水不漏,竟从五年前就开始部署这最后一战了,两个月后,夏侯懿黄袍加身,上官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们也都知道了?”

    金梁点点头,桑枝也点点头:“雅雅,王爷说只要两个月,那么这两个月只要二小姐不跟四王爷有来往就不会有事的,如若四王爷定要求娶二小姐,只要二小姐坚决拒绝,四王爷也不能如何,至于皇上的圣旨,我们自然可以请些重臣上折子陈明利害,说四王爷不该摒弃糟糠之妻而求娶别人为太/子/妃,而且还要极力渲染二小姐的身份不够尊贵,这样的话,皇上不下旨,四王爷也是无法的。”

    “这也是个法子,只要不下圣旨,咱们就不算抗旨,那四王爷也不能强娶芙儿了!这个事情,你们看准时机就让朝臣上折子,我是定不能让芙儿嫁给他的,否则到时候越发牵扯不清了女人,乖乖让我宠!而如今首先要做的,是要跟芙儿说明利害关系,未免四王爷起疑心,确实是需要她亲自拒绝的才好,否则单单凭借四王爷不是真心喜欢芙儿这一点,是很难让四王爷罢手的。”

    窦雅采抿唇,只需撑过这两个月,到时候夏侯懿依计行事,上官麟肯定是要死的,芙儿就不该和他扯上关系,如今了断是再好不过了。

    “雅雅?”

    瞧见窦雅采眸中冷意,桑枝唤了她一声。

    窦雅采转眸看着二人,眸光坚定:“我会告诉她,是要那不切实际的爱情,还是要我们这些人的命!就算再痛苦,她也得了断!”

    上官麟是上官家的人,他断不会舍弃一切跟窦芙茹好的,他只会不遗余力的从窦芙茹这里获得利用他所需要的一切,夏侯懿要取他们家的江山,他也是注定要牺牲的,他又不会爱她,这两个人在一块儿本身就是个死结,根本碰不得。

    “如果她不能了断,我就杀了上官麟,断了她的念想,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的!”

    为了夏侯懿的大业,她可以做个恶人。

    桑枝一叹,未再说话。

    窦雅采将夏侯懿的信笺烧毁,然后便离开了厢房。

    她让来福留在窦府的人去传了来福过来,以保护世子的安全为由,将府中的侍卫抽调了一大半过来,都放在窦芙茹的院子里,守着她,不许她出门半步,随后,将窦府里里外外都围了个密实,她不允许这非常时期出任何的纰漏。

    随后,她又去了窦芙茹的院子,与她彻夜长谈,谁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谈了些什么,只知道窦芙茹的房中一直都有低泣声,最后更是放声大哭,然后便是模糊的安慰声,再之后,窦芙茹就没再出过房门。

    窦泓韬和陈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去找窦雅采问过,窦雅采未免二人担心,没有说实话,二人自然也知道管不了年轻人的事儿,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陈氏忧心忡忡,大女儿不让她见二女儿,这摆明了就是出事了,窦泓韬瞧出了端倪,知道这事儿他们管不了,便宽慰了妻子几句,各自回房去了,窦雅采后来又抽空去找了窦泓韬一次,从那天开始,窦府夫人称病,然后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了。

    就这样过了五天,皇上的圣旨没有下来,四王爷上官麟却带着聘礼,亲自上门来求娶窦家二小姐了。

    窦雅采这些日子一直在窦芙茹这里陪着她,这会儿听了艾叶的回话,额角又隐隐作痛。

    “怎么让他进来了,不是说了闭门谢客的吗?”

    艾叶抿唇:“小姐,府门口的小厮们不敢拦着四王爷,四王爷说,今日若不见到二小姐,他就不会走!”出院来一然。

    艾叶顿了一下,才又道,“小姐,四王爷亲自来了,老爷夫人称病不见也就罢了,若咱们也不见……这事儿若传出去,只怕不好。再者,今次若不见,四王爷肯定还会再来的,小姐若想了断,今儿正是个机会啊!”

    “他真是带着聘礼来的?”

    “是,聘礼都摆在厅上,我看了看,都是些好东西,只怕四王爷是真的想纳二小姐为妃的!”

    窦雅采冷了眉眼,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盅搁在桌上:“都给我扔出去!把他也轰出去!府里的人若不敢动手,让王府的侍卫去!”

    一旁坐着的窦芙茹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望着窦雅采,直到听见这话,微微红了眼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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