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和无忧出了雷昭镜又回到那处裂痕旁,还未站稳便听到后面传来姚乐的大嗓门。

    “死小子连声都不知一下就自己跑来,怎么,嫌我们修为低带我们累赘啊!”

    林熙心中叹了口气,回过头,果不其然,沈剑平、姚乐、青琼还有李初云正坐在云舟上向这边飞来。

    仙、人、魔三界的气息混在一起,对灵气的周转有很大的阻碍,云舟越是靠近裂痕,飞的越是不稳,李初云铁青着一张脸,似乎气的不轻,也顾不得云舟停没停稳便跃了下来,照着林熙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因为动作过大扯到后面还在隐隐作疼的某处,险些自己也跟着倒在地上,站稳后又再接再厉的抬脚。

    “师兄,我错了!”林熙赶忙认错厚着脸皮一把将人抱住。

    “哼。”李初云虽然沉着脸,却没有接着发作,而是把人推开,转过身不让身后那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语气微微发闷,“要死,没关系,但别丢下我。”

    气氛忽然有点沉重,林熙深吸了口气,摆出以往的流*氓样,邪笑道:“我哪里舍得离开师兄呢,不过是想赶紧过来办完事好回去继续与师兄撕摩罢了,我可是答应了师兄让师兄在上面的。”

    李初云忍不住再度转身,看了看这个很没正型的无赖,说了句这辈子最为豪放的话,“先别说上下,若是你少了根手指,永远都别想再爬上我的床。”

    再发狠的语气也掩盖不住那双凤眸中快要溢出的担忧,林熙心里暖暖的,笑着说了声好,转身走到裂痕中央。这浊气虽然对修士影响很大,但因为自己体内气息混沌,适应之后倒是没有别人那样明显的症状。

    无忧与青琼遥遥相望,两人没说一句话,亦是没移动一步,似有万语千言,却事到临头愣是说不出一句,许久,无忧才转过身走到林熙身旁。

    青琼突然想到昨日林熙与他说的话,急道:“玄冥,你若敢死……我陪你。”

    “不行!”无忧下意识开口拒绝,愣了愣,坚定的回道:“我会回来找你……”下辈子……

    这时,地面突然猛烈的抖动起来,只见那两道巨大的裂痕向四周挣扎扭抻着,像是将一旁的空间撕成碎片,越来越大,红与金交织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圆洞,云海崖终年不散的雾气不断被吸入洞内,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

    “不好,裂痕开始融合了!”青琼一看立即明白过来,这里的空间已经极其不稳定,怕是几人的到来影响到了此处的气,打破了平衡,加速了空间的崩溃。

    林熙赶忙将混沌珠掷出,形成一片网状结界扣宗洞,奈何黑洞扩散的速度太快,混沌珠伸出的脉络无法完全罩住,他又将补天石扔了出去,嵌在混沌珠旁。

    无忧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扎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流出,不断被送入道补天石内,原本灰不溜秋的石块瞬间发出五彩光芒,越涨越大,石体代替混沌珠伸出的脉络盖宗洞的部分,但比起正在扩大的黑洞,还是慢了一步。

    无忧咬咬牙,又在自己的肚子上来了一刀,大量的血液涌出,补天石扩大的速度立马快了许多,总算勉强跟上了黑洞扩散的节奏。

    “够了。”林熙阻止无忧继续自残的动作,用眼神示意李初云拉住要扑过来的青琼。

    补天石将黑洞完全盖住时,黑洞几乎占满了整个空地上方,或许是补天石扩展的过大,只听“啪啪啪”几声,竟从石体中央处延出数十条裂纹,有大有小,像是要碎掉一般。

    其实之所以出现这些裂纹,是因为补天石内杂质颇多,唯有将这些杂质炼化,方能真正的将破损的空间补上,这时需要林熙出场了。

    因为唯有焚天诀释放出的空冥烈炎方可淬炼补天石,使其将内里的杂质排除。可惜他的焚天诀只练到第二境极炎,就算隐隐有突破第三层的架势,离最高境的焚天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更别提就算练到最高境界也未必能领悟的空冥烈炎。

    所以也只能赌了……

    林熙掐起法诀,双眸泛出血般的赤红,紫色的火焰随着法诀的变换凝聚,直至海碗大小,接着冲天而起,而后散开,将补天石的底部全部笼罩起来。

    原本黑洞散出的温度就有些高,加上这极炎的温度,无忧的身上瞬间多了几个血泡,伤口处也出现了**的迹象。经过极炎不停的炙烤,补天石却有少许杂质排除,但效果微乎其微,林熙满头大汗,气力已然告竭。

    李初云面上虽然不显,内心却满是焦急,见状不顾一切的跑到林熙身旁,刚想将自己的魔气借由情鸢蛊输送到他体内就见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将自己推了开来,再欲上前,却是被一道透明的气壁挡住。

    林熙只觉背后一热,有一个掌心贴在自己的背上,一股非道非魔的气息由那掌心输入到自己体内,虽然与自己的气息并不完全一样,却又有说不出的相似之处。

    “宗主培养我们,均是有不同的目的,比如玄冥的血是用来启动补天石的,而我与齐卓,便是要在这个时候将我们的内息输送到焚天诀修者的身上,以助其快速突破。自从我知道真相,林熙,你知道我有多想让你死吗。”背后那人说的轻快,好似说的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声音也耳熟的要命,正是薛盛。

    林熙努力支撑着火焰注入补天石,听到薛盛的话,想开口辩驳,却说不出一个字。

    “一早宗主传信与我告知进入这里的方法,让我等候于此完成最后的命令,呵……”薛盛手上的动作不停,将自己的气息以最快的速度度入到对方体内,一丝不剩。他看了看自己快速衰老的皮肤,轻笑着抽出折扇扇着,直到化作一滩飞灰,从缝隙处被吸入到黑洞之内。

    薛盛这个人装酷、耍帅,死都不忘摆好造型,明明对自己恨得要死,却仍旧心甘情愿的完成上面派下的命令,林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才好。

    或许看惯了死亡,亦或许对薛盛的感情不深,林熙没感到难过,却感觉这人的人生有那么点可悲。

    他一边不停的输送焚天诀的火焰,一边加紧炼化薛盛度到自己体内的气,只看火焰的颜色由紫转红,由红转金,再由金变成透明,薛盛的一身修为当真帮助自己突破了焚天诀第六境,可惜,离发出空冥烈炎却还是有些距离。

    还差一点……

    眼看着黑洞又要重开补天石继续扩散,林熙一急,猛然想起齐卓给他的那瓶承心丹来。

    承心丹——服用后一个时辰内可提升修为七境以上。

    第一次用他昏睡了一个月,第二次昏睡了十个月,这一次很可能是十年……

    十年对于修真者来说并不算太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李初云,将自己的想法传音给他,而后拿出那个装着承心丹的白瓷瓶,不等他的师兄给出回应便倒出一颗吞了下去。

    承心丹一下肚好似化成了一团火焰,不断的炙烤着经脉和丹田,如刀割般的疼不断侵蚀着每一处神经。痛到极致就成了麻,渐渐的,身体便没了知觉,仿佛不曾存在似的,整个人仅剩下一团意志,看得见,听得着,却完全不能控制。紧接着,他看到自己在胸前交织的双手发出一团炽烈的白芒,结成的忧不受自己控制的接连变换,却没有一种是在自己脑海中出现过的。

    白芒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越涨越大,直到化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方才停住。

    雪白的凤凰犹如寒冰一般纯洁,却又有着烈焰一般的温度,林熙一回头,甚至能看到尾部的九根凤羽随风晃动。

    白凤鸣啸,响彻天地,双翅翼展,冲天而起,一头撞进了补天石内部。

    林熙只感觉一阵头昏耳鸣,再回神时,已站在一片灰暗之间,没想到这补天石看着不大,内里却自成一片天地,林熙想伸出手,但有心无力,耳边响起是犹如心脏跳动的声音。

    心跳?有活物?

    林熙惊诧,细细搜寻着那声音德来源之处,却只发现不远处放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黑色石块。

    意识一动,白凤便拍着翅膀飞了过去,停在石头旁。

    原来这白凤是由自己的意识操控的。

    离得近了,那声音比方才更大了些。

    “扑通,扑通,扑通……”

    节奏与自己的心跳渐渐一致,却比自己的更为雄厚有力,恍惚间,一股莫名的情绪从那石头内飞出,撞进了自己的心口,那种苍凉之感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之后便是被遗忘的恨意。

    补天石也是有心的,这便是它的心,只是这颗心中原本对苍生的怜悯早已被满载的恨意和不甘所取代。

    若是所猜不错,这些强烈的负面情感便是杂质诞生的根本。

    林熙心思一动,白到近乎刺眼的空冥烈炎从白凤的口中喷出,将整块黑石围了起来。

    黑石也起了反应,一股乌黑的光芒从里面溢出,硬生生将空冥烈炎挤开一圈,成分庭抗礼之势,竟不输自己分毫。

    那力量与自己现在的气息很是相似,却又正好相反,就像是镜像后的两极,一个极阴,一个及阳,一个阴寒,一个炙热。但因那寒冷之中夹杂着些许不明的灰气,并不如空冥烈炎精纯。

    这些灰气便是那些负面情感外溢的杂质,林熙试着接近意图从此处开始淬炼,但因其潜藏在黑石发出的黑芒内部,空冥烈炎根本不能进入分毫,不但无法接近淬炼,反而遭到了补天石的排斥,显然,他把人家惹怒了。

    承心丹的药力差不多要过了,却是不能再拖,林熙心思一动,将力量全部收回,在石头表面的黑芒即将缩进去的时候猛然发力,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只攻一点。

    空冥烈炎集成一个亮点,比天上最亮的星辰还要亮上几分,快若闪电一般窜进黑芒内部,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直到触碰到那些灰气,那一点白芒猛然间爆裂开来。

    刺眼的白色光线瞬间充满整个空间,林熙下意识的抬手捂住眼睛,白凤庞大的躯体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接着,便是一阵动荡。

    他只觉脚下一空,身子不断向下坠去,直至掉出那刺眼的白芒,摔在地上。

    补天石不见了,那个黑洞也一同消失了,云海崖常年不散的雾气几乎全部消散,天晴了,就连风似乎也停了下来。

    结束了?

    没有,似乎还有什么被遗忘了,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安,林熙努力眨着因为光线过度刺激的眼睛,却还是朦胧一片。

    很快,天再一次暗了下来。

    高空的云层中不断发出一阵阵轰隆声,震耳欲聋。

    “小心!”

    “林熙!”

    前一句是沈剑平他们喊的,后一句是李初云喊的。

    一股浩然之气从天降下,紧接着是一阵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林熙突然想起他忘记了什么,焚天诀每层突破均有天劫降临,而他方才不但一下突破了四层,甚至强行领悟了空冥烈焰!

    上次的双重天劫有多恐怖他早已领教过了,如今恐怕不仅是三四重的天劫融合在一起那么简单了吧,这一次,估计真会把他劈的连渣都不剩。

    他侧过头,视线飘向远方正在奔过来的某人,虽然看的还很模糊,却仅用一眼便认得出那是自己的爱人。

    李初云快似离弦之箭,扑到在他身上,双眸静静的注视着他,眼里的情意多的好似快要溢出来似的,林熙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最终没能笑出来,这次恐怕真要一起死了……

    突然,一幅画卷从旁边飞起瞬间扩大数倍,挡在了二人上方,画上只有一红一白两名男子,红衣男子抚琴,白衣男子舞剑,正是无忧与青琼那副用九霄残像图的碎片与二人精血绘成的画卷。

    画卷一直是在无忧那里的,林熙看过去,无忧果然就站在一旁,双手掐诀,苍白的脸上显尽疲态,依旧是那身破旧的青色道袍,依旧是那张已显老态的脸庞,却莫名的出现一股比这天劫更为凌厉的气势。

    画卷随风飘荡,血光涌动,天劫降下,尽数被吸入其中,不曾引起一丝波澜。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除了远处近乎哀嚎着飞来的青琼,那种绝望,也在这瞬间蔓延开来。

    天劫一瞬间降下九道,每一道内含的力量均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不,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抗不住任何一道。

    最后一道天劫吸完,画卷骤然碎成无数纸屑飘然飞下。青琼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无忧,却只抱住一身衣物。

    没有哪样灵宝的秘技是给人白用的,只有付出相当的代价方可。

    无忧,或许是死了……

    这是林熙最后的想法,之后便是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

    承心丹的药力到了,该睡了,师兄,十年后见……

    *********

    林熙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沉睡直到十年后苏醒,却不想一闭眼睛就被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间病房内,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服年龄大约二十五六的女人。

    这女子长的眉清目秀,怀里抱着一个皮肤皱巴巴看样子就是刚刚出生的的婴儿。

    林熙微微一愣,这是又穿回来了?

    女人轻轻摇着手臂,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眼里全是初为人母的欣喜和慈爱。

    “这是母亲。”心里有个声音说道。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深蓝色的保温饭盒。

    “这是父亲。”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母亲?父亲?难不成那个婴儿就是自己?

    林熙仔细的看着那对男女的长相,与穿越前的自己竟真有七八分的相像。

    男人放好饭盒,指尖轻戳了戳婴儿的脸蛋,笑着问道:“小熙今天乖不乖啊。”

    女人笑的异常开心,骄傲道:“我们儿子当然乖了。”

    “瞧你乐的,来,给我抱会,你先喝汤。”男人接过孩子,女人开始喝汤。

    ……

    林熙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恨不得将这瞬间永远的刻在脑子里,好弥补这几十年对于父母的空白。

    他的父母曾经很爱他,很疼他。

    画面一转,这次是在车上。

    男人开着车,女人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上,婴儿脸庞比之前白嫩了许多。

    两人正开心的聊着什么,迎面突然冲过来一辆大货车,危机之刻,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孩子。

    男人和女人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孩子被送进了孤儿院……

    往昔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从眼前飞过,林熙看着自己一点点成长,似是怀念,似是祭奠。

    听说将死之人会在断气的前一刻会重头看一遍自己生平的所作所为,死后再由阎王论功过赏罚。

    林熙轻笑着摇了摇头,笑里满是无奈,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所谓的阎王才想起来会不会太晚了,也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是与我死在一起,还是独自坐在某处傻等?

    以那人的火爆脾气,好像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最后一幕是自己独自站在夜幕中被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杀手一枪爆头,接着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心中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是死,而是彻底的新生……”

    ******

    “林熙,你已经睡了一百年了,再不醒以后别想爬上我的床。”

    “林熙,你再不醒我便杀了你,然后自尽。”

    “林熙,别睡了,算我……求你……”

    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冷傲中带着低沉,很好听,很熟悉,却又比记忆中多出了些成熟,听的人心里泛酸。

    李初云一身傲骨又何时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而且一百年?不该是十年吗?

    林熙努力的眨了眨眼,却仍旧是一片黑暗,或许是太过努力,他感到自己的指尖动了动。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只正在摩挲着自己脸庞的手微微一顿,转而扣到自己的脉门,一丝魔气从那只手中发出,带动着自己体内微微散乱的气顺着经脉游走起来。

    运行一个周天之后林熙总算感觉有些体力,缓缓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青年男子的脸,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不知何时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变得更为冷漠淡然,恍若一朵盛开在冰雪间的白莲。

    林熙看着,竟有些痴了。

    “看什么,醒了就起来。”李初云脸上依旧淡淡的,仿佛惊不起一丝波澜,直到林熙坐起,才失控似的将人紧紧抱住,好似慢一秒那人就会再次闭上眼睛似的。

    林熙轻轻顺着怀中人的背脊,感觉着那轻微的好似极力控制的颤抖。

    他家师兄从来都是这样,将一切都埋在心里独自承受,让他心疼的要死。

    一百年的空白,似有千言万语,却终只说出一句,“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

    许久,才听到李初云带着浓重的鼻音的一声轻喃:“恩……”

    七日之后,二人来到了姚乐的赌坊,为了避免引起百姓的注意,姚乐把名字改成了姚芯,身份说成是姚乐的孙女,沈剑平也在,二人早在五十多年前就结成了道侣。

    四人围坐在在赌场包间的麻将桌旁,林熙咂咂嘴,随手丢出一张九条,“真可惜,没参加到你们的仪式。”

    “吃。”姚乐捡起九条,又打出一张三万,“没事,等你跟你师兄成亲的时候我们再补办一场就成了。”

    “杠!”沈剑平惊喜的叫了一声,结果被姚乐凉飕飕的眼神一扫,立马蔫了,“我喊错了。”

    “胡了。”李初云淡定的将牌一推,抬手、收钱。

    林熙悻悻然从储物袋拿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小声对姚乐道:“你把麻将发展到这边真的好么?”他家师兄玩上瘾了怎么破!

    姚乐白了他一眼,直接传音:“谁知道你家师兄麻将瘾那么大。”

    “额……”林熙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也不知道青琼怎么样了?”他记得昏睡之前看到无忧似乎真的连渣都没剩下。

    李初云熟练的码牌,“无忧尚有一丝元神存于世间,青琼算到了他投胎重生的地点找过去了。雷昭镜我已经给了二师兄。”

    “哦……”林熙拉了个长音,挪着椅子蹭到了李初云旁边,“这么说就差师兄咱们俩的亲事没办了,你看啥时候有空,不如咱去办了吧。”

    李初云并不答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道:“我把那篇双修功法抄录了百八十份送到各个宗门,效果不错。”

    “啥?”林熙没明白他家师兄的跳跃式思维,办事跟功法有啥关系?

    沈剑平推了推他,小声道:“最近突然流行起男男结为道侣,可能因为出现的对数太多了,天劫的威力竟然一次比一次小,到现在简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哦。”林熙乐了,回头继续追问李初云,“啥时候有空?”

    李初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明日。”

    “我现在就去准备!”姚乐一听麻将一推,斗志昂扬的拽着自家相公往外冲,跟阵风似的没了影。

    偌大个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和一桌码到一半的麻将。

    林熙深深觉得,姚乐是输怕了,才跑的跟被猛兽追似的。

    “继续。”李初云继续码牌。

    林熙突然也有种想要跑的冲动,偷瞄了眼一旁的软榻,他又朝着自家师兄挪近了点,试探着说道:“良辰美景,师兄,咱是不是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哦?何事才有意义?”李初云扯了扯嘴角,斜着眼眯着他。

    林熙邪笑着一把将人抱起朝着软榻走去,直到真正的结合在一起,二人方才松了口气。

    “师兄,等成了亲我们回山谷去隐居好不好。”

    “嗯……”

    得到答复,林熙笑着动作起来,一时间春光无限,旖旎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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