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身上的枷锁被解开,站起来转身又是另一幅脸孔,决绝,傲然,仿佛是一只开屏孔雀校园全能高手。她踏出墨轩的房门,眼睛飘过不远处一片草丛中,若无其事的又走了。

    青木染摸摸胸口,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被发现了。

    她推开墨轩的房门,跑过去抱住他,兴奋的大叫:“爹爹!”

    墨轩慵懒地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淡漠,轻轻地推开青木染,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孩,墨色长发在背后悄悄的浮动,好像主人正在经历些什么让她激动的事,她有一张俏丽的脸,眼睛

    明亮,澄澈,像一泓清澈的山间泉水,看得让人心旷神怡。墨轩移会目光,用没有一丝波澜的声线说:“你是谁?”

    青木染愣了愣,抿唇,走前几步:“爹爹,我是染儿呀!”

    “我不认识你。”墨轩浅酌了一口刚刚玉姬为他斟的那杯清茶,又说:“姑娘不是妖界中人,却溜进妖界。我早有察觉,只不过看你心无恶意,才没有过多追究。”墨轩一字一句冷得如雪峰上的一块玄冰,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青木染一眼。

    “跌得,你就别和染儿开玩笑了,好吗?染儿等了你三年,着三年染儿有好好的修炼,日日盼着爹爹回来,染儿好想你了。”青木染感觉有一股酸涩涌上鼻腔,呛得她泪流满面。她想伸手去抱墨轩,却被墨轩的结界弹出摔在了地上。

    青木染撑着冰冷的地面,很冷,好像有冰刃刺穿全身,爹爹变了,没成了一个陌生的人。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黑色旋涡,黑暗的,恐怖的,绝望的,一直往下掉落。

    离开爹爹那么久,她能忍下来,是因为她有信念,相信爹爹一定会回来,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回桃花涧去,所以她什么苦都忍了,现在这个信念在爹爹冰冷的眼神中慢慢的倾塌..........

    “你认错人了吧,还是请回。”墨轩吃惊的看着她满面泪水的脸,心里有些心疼,语气也缓和起来。突然他觉得她对这个女孩有种好熟悉的感觉,好想将她拥入怀中,就像刚刚看着玉姬的那种。

    可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是不是简答每一个女孩都觉得她们很熟悉?墨轩,你怎么了?

    墨轩突然感觉头很痛,好像要裂开。

    “你就是我的爹爹,我不会认错的。才三年,跌得,才三年你就不记得我了吗?爹爹,你怎么了?”青木染的心痛得缩成一团。

    “滚,别再说了。”墨轩怒斥一声,额头上泌出好多冷汗。

    青木染万万没有想到墨轩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停地摇头,泪水湿花了脸,望着墨轩不相信的退后了几步,转身就跑。

    爹爹,我等你三年难道只换回你一个“滚”字吗?

    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翟启晗的百般刁难,甚至要将她置于死地;同门师兄弟也因为她的原因不与她亲近;她每年在起眺石上盼他归来,无论是烈日猛晒还是电闪雷鸣;她俄日了找他,路上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这些痛苦她都埋在心里深处,她忍了。因为她很自私,自私懂啊她的全部都是他,她才不管什么其他的,只有他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他全部都忘了,全部都忘的干干净净。

    忘记了她是谁,忘记了他说过他要做桃花糕给她吃,忘记了整个桃花涧,忘记了他的承诺……

    屋内的墨轩撑着桌案上的手,指节泛白,模糊视线见那个说他是她爹爹的小女孩离开后,整个人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他的头好像有人正硬生生的将他从里面掰开,他大口大口不停的喘息,后背已经湿了一大块。

    她是谁?为什么一想到她头就会那么痛?

    梦里那个喜欢穿着白色裙子在桃花树下奔跑的小女孩,是谁?

    青木染蹲在宫殿外的墙角,捂着脸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这都是怎么了?浪花死了,爹爹不认她了。这天,我都感觉快要塌下来了。

    白泽兽一路跟着她,在墨轩面前也不说话,好像是看出什么来。

    “染木头,你别伤心。我看上仙这个样子,像是中了癫忆咒,失忆了。”

    “癫忆咒?失忆?“青木染惊讶的跳了起来。

    白泽兽点点头,说:“癫忆咒是一种禁术,是一种蛊。养蛊虫者必须将它寄养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让它啃咬自己的五脏六腑来寄养它,所以蛊性很强。一般的养蛊虫者养了这么一个蛊虫之后,内脏就基本上被啃食了,活不下来。可偏偏中蛊者需要下蛊者的血才能愈合,所以这个癫忆咒就很难解开。”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青木染赶紧问,她不想爹爹一辈子都记不起她。脑海里又浮现他厉声说“滚”的画面,心被压的喘不过起来。

    “如果是中蛊者受了什么强大的刺激,自己迫切想要恢复记忆,用他自己的真气来与这个蛊抵抗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当时这种做法也是有风险的,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蛊反噬,那个后果可严重的多。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个做法太危险了。

    白泽兽摇摇头。

    青木染呆坐在墙边:“那就是说爹爹以后都不会认得我了?以前和我的那些美好的回忆都会如同覆水?那么也就是说爹爹的承诺可以因为失忆而作罢,那就是说爹爹会视如陌生人,要是子啊路上碰见也都是漠然擦肩吗?泽泽……“

    青木染抱着白泽兽痛哭,她感觉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都没有了。

    夜已经很深。街上灯火明灭,行人无几,寒冷彻骨的风无尽的吹。记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迎面走来,嘴里哼着小调儿,青木染开始注意到他们,借着清冷淡红的月光,发现他们身形竟像一只鸡。也可以说不是,就是那两个人的嘴巴和手都是鸡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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