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炀的顽强让鬼狱卒的虐心大盛,反正这个人注定魂飞魄散,不会有人为她求情,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他们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所以,冷炀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不止身上,连脸也变得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现在的冷炀简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让人不忍心直视,也害怕直视,因为太过于血腥和恐惧,看一眼,胆小的绝对会被吓破胆,再无生还的希望。

    但冷炀还在笑,那笑容甚是慎人,让那些鬼狱卒都看得心里生寒,他们没有想到怎么会有这么顽强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他们不知道是该佩服这个女人,还是该恨这个女人,因为太不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几乎已经动用了他们所想到的刑罚,可这个女人不但没昏死过去,也没有求饶,嘴还那么硬,还会冷嘲热讽,他们在想,他们是不是该再加重刑罚,快速解决掉这个人?还是慢慢地折磨?

    叶晗已经快要眼中喷火,她现在的感觉,已经无法再用言语去形容,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马上死去也不要再看到冷炀受刑,那一鞭一鞭,那每个烧红的铁钉,每一刀,每一个火烙印……,仿佛全部落在了她的心上,痛得她无法呼吸,仿佛置身在烈火中燃烧,煎熬,愤怒,绝望,痛苦,爆发……,可她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叶晗跪在地上,不断地用头撞着地板,惨痛疯狂地嘶喊着,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出,凄惨无比,让人恐惧。如果她有一点点能力,她一定会把他们剁成肉块,尽管如此,也无法消灭她心中的恨。

    “送她一程吧!”其中一个鬼狱卒终于说出了一句比较不残忍的话,因为,他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好一个大美女,被折磨的成了一个怪物,连五官也已分不清了。

    其中一个鬼狱卒点点头,拿起一根被火烧得火红的铁钉走到冷炀的面前,看着冷炀好一会,才抬起手,往冷炀的眉心插去……。

    “不要……。”叶晗的嘶喊如骤风刮起,声音在整个地牢回荡,悲惨地哭喊,让下手的鬼狱卒心里也由不得地一震,可,不管声音是多么地凄惨和袭人心扉,都无法阻止那铁钉往冷炀的眉心落下。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冷炀死定的时候,却出现了异象,只见冷炀忽然周身散发出一层白色的强烈光晕,把冷炀整个罩住,而快贴到冷炀的铁钉也被硬生生地挡住了,随即,那根铁钉和握着铁钉的鬼狱卒如被千斤重力击中,毫无预警地往后飞去,而后重重撞上牢房的铁杆,跌落地面,再也无法动弹。

    这一现象,惊呆了那些鬼狱卒,瞬间忘记了该如何应对,只能恐惧地睁大双眼,呆望着眼前的一切。

    叶晗也惊呆了,也傻傻地注视着冷炀,脑中空白一片。

    冷炀周身的白色光晕越来越强,越来越刺眼,直到完全吞没了冷炀,只剩下一个椭圆型的强光,让人无法直视。

    但很快,强光又缓缓变暗,直到又可以看到强光中的人影,人影慢慢变得清晰,强光又变成了淡淡的光晕,罩在周围,把光晕中的人映衬地犹如天神下凡,

    光晕中站着的人已经不再是血肉模糊的冷炀,而是一个身着一身银色铠甲,美到让人忘却所有一切的女子,这个女子冷若冰霜,孤傲漠然的气质,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地想跪地俯拜。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纯洁感觉,仿佛可以度化世间所有的邪恶魔念,还以人最初的心灵纯净。

    她是冷炀,也不是冷炀,更确切来说,她是冷炀的真身,前世,是神界的银笛真君。

    就在冷炀遭受最严酷地酷刑的时候,她封锁在丹田里的元神在慢慢苏醒,直到元神感觉到了危险,才突破封印,获得重生,让冷炀瞬间记起前世所有的一切,也就是记起了自己真正身份的所有记忆,那些记忆碎片如同电影回放,一幕一幕在脑中重现,让她头疼欲裂。

    那记忆片段中,时常出现一个美得让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身着黄白色的拖地露肩长袍,乌黑地长发垂到腰间,在空中随风飘逸,含笑深邃的眼眸,仿佛是一道致命地迷幻毒药,深陷必迷陷,但依然让人奋不顾身,那似笑非笑的朱润薄唇,让人由不得幻想连连,曝露在空气中的锁骨,更可以让人宁愿永远沉沦。

    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是六界无人敢得罪的神界皇君,神界的王者。

    这女子的闺名她记得,也无法忘记,漪池,这个名字就如烙印,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脑海。

    “我们的感情,难道抵不过一个身份吗?”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有谁敢对我说半个不字?我立马让他后悔一世。”

    “你对我明明就有感情,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镜熎,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对我没有半点感情……。”

    “镜熎,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没关系,做不做神族也没有关系……。”

    “你就这么想躲开我,为了躲开我,你宁愿跑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府当守卫?你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镜熎,我会等你,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管是百年,千年,还是万年,我都会等……。”

    “啊……。”冷炀记起了所有的一切,她知道,她回来了,她叫镜熎,是神界的银笛真君,而脑中一直出现的女子,是她不能爱的,而却深深地刻在心里的人,她就是神界的皇君,漪池。

    镜熎头疼欲裂,记忆犹如被堵了千年的洪水被释放,汹涌而至,让她痛苦万分,她已经逃了两千多年,却依然逃不开情感的纠缠。

    镜熎的心很累,因为,她不但有着镜熎的所有记忆,还有着冷炀的所有记忆。她抬起眼,看向被关在牢房里的叶晗,心如刀割,对两个女子的感情,都深深地刻在心田,感觉都是那么的强烈,她该如何是好?她逃了一辈子的感情,最终,却又缠上了另一份感情,现在,她该怎么办?

    鬼狱卒看到冷炀忽然变成犹如天神降临的模样,吓得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想逃走,可镜熎只是手一挥,一道弧形的银白光冲他们而去,只听得连声的惨叫,全部爬倒在地。

    镜熎只微微用力,捆绑住她的铁链折断落地,她看着一脸惊愕的叶晗,心底微微一声叹息,缓缓走过去,伸手抓住大牢的锁链,轻轻一拉,应声而断。

    现在的镜熎已经不是叶晗所熟悉的人了,陌生的相貌,陌生的体态,陌生的气质,陌生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叶晗心中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冷炀又去了哪里?是不是被眼前这位美得不真实的女子救走了?

    镜熎蹲在叶晗的身边,伸手扶住叶晗,用法力医治叶晗周身的伤口,没一会,叶晗感觉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精神也好了起来。叶晗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难道是梦境?

    “好点了吗?”声音很轻柔,很好听,但这声音并不属于冷炀,这声音给人的感觉很纯静,如清澈的泉水滑过心田,让人感觉很舒服。

    “你是……?”叶晗确认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因为这样的女子,犹如天神下凡,不是她这个凡夫俗子能遇到的。

    “我叫镜熎,也是……,冷炀。”镜熎不知道该如何向叶晗解释,她担心叶晗无法接受,毕竟叶晗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你……。”叶晗傻傻地看着眼前美丽又陌生的女子,她无法让自己相信她的话,冷炀怎么可能是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冷炀?这不可能,“你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叶晗强扯一丝笑容,那笑容惊慌无助,让人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惊慌失措和无助,“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叶晗挣脱开镜熎的扶护,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眼中满是祈求,“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告诉我,冷炀在哪里?是不是你救了她?告诉我,她在哪里?”叶晗的心在颤抖,因为她心底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女子的话是真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这现实而已,冷炀怎么会变了呢?变得如此陌生和有距离感?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冷炀吗?

    镜熎默默地看着她,缓缓站起身,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叶晗,心底又是一声轻叹,她知道一时半会叶晗接受不了,那就等以后再慢慢跟她解释吧!而且,现在她的心也很乱,因为,她曾向一个人许诺,她永生都不会爱上别人,可现在……,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晗,而且,她是神,叶晗是人,她们还能继续下去吗?而且,神是不可以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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