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咱们的皇帝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我还以为他要抱着那个木头人睡一辈子呢?”听了禀报洛妃笑了,仿佛在听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

    洛妃缓缓掀着眼皮望了一眼身旁依旧波澜不惊的白泽:“这就是你把她送进宫里來的目的吗?还劳师动众,又是放火又是演戏的,你难道不是千方百计庇佑她,以免被韦二那个草包报复吗?”

    “用不用我帮你把她带來。”洛妃静静微笑着问。

    白泽却至始至终沒有看她,径自攥着手中的玉酒杯把玩着,像是沒听到一般。

    “白七。”洛妃终于忍不住喊了他。

    这一声确实把白泽的思绪拉了回來,只是气氛瞬间诡异。

    “你不是劝我不要对她陷得太深吗?”白泽笑着反问。

    “我那是骗鱼尺素的,你也相信,我又不是傻子,还看不來你到底喜欢谁吗?你……”

    “皇上看中的人。”白泽打断了洛妃的话:“我现在还带不走。”

    借口,是,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被儿女情长牵绊了手脚,他的计划不能坏,不能趟这浑水,更不能因小失大,他要明哲保身,他有他的雄图霸业。

    洛妃的心都凉了,在权力和理想面前,女人对于男人來说什么也不是。

    只是转念间洛妃又忍不住苦笑了:“往后,也许你会得到许多貌美如花的女人,但是除了覃莲生……从今天起,我会看着你如何一步步平步登天,看着你把自己的兄弟踩在脚底,一步步代替他的位置,一步步走向呼风唤雨,权倾天下,只是你会离她越來越远。”

    洛妃成功地看到了她想要的表情,对面白泽的眉心一颤,默默望着宫灯,那光辉倾泻下的如玉的脸上,刹那的心痛是那么缥缈,那么不真实。

    一种淡忧且漠然的情愫在他眉宇间悄然蔓延,令人心疼,令人怜悯不已,瞬间洛妃整个人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像是窥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让她有些难以置信,他爱她,这么简单,这种感觉……就犹如被鱼骨抵在喉,不上不下的,浑身有着说不出得难受。

    不知是白泽太会装还是她太容易被感动,仿佛只是片刻间,洛妃终于明白自己的那个冤家莫离为什么那么护着白泽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罢,我还是去看看吧,你不去抢,我替你抢。”

    沉寂,夜色如死的沉寂。

    皇帝望着莲生,目光直直,愈发深浓。

    莲生深深吸了口气,故意装作云淡风清的样子:“那个,皇上,奴婢先告……”迅速撤离。

    “你到底是谁派來的。”

    听到身后的声音,莲生不禁一顿。

    “韦仲,不大可能,你不像韦仲会用的人,景王还是白泽。”皇帝陛下眯眼思索着。

    “奴婢确实是韦相……”莲生在做垂死挣扎。

    “上次那个韦相送來的美人现在在哪里。”皇帝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木雕,状似无意地问他身旁的一个内侍。

    “回皇上,现在押在水牢。”

    皇帝淡淡地道:“还押在水牢做什么。”

    那内侍闻言把头垂得更低了:“那……您的意思……”声音有些颤抖。

    皇帝轻笑,随口说:“埋了吧。”

    随随便便就埋人,虽知道他是威胁自己,但莲生还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即将被埋了的细作:“奴婢不是韦仲派來的,也不认识景王,更不是白泽的人,只是想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下落,这些不会威胁到皇上您的任何利益。”

    他沒想到莲生会如此坦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琢磨着她的话,寻找着破绽,对上的却是莲生坦诚的眼神。

    “皇上,洛妃说想和您讨一个人。”内侍低眉顺眼地说着。

    “哦,沒想到洛浅浅也会有求朕的时候,说说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皇帝饶有兴致地问。

    “说是一个叫覃莲的女官。”

    长久的静默,外面似乎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不知是吹进來的风冷,还是那个沉默的皇帝眼中的寒意,莲生浑身弥漫着冷意,整个身子竟然有点瑟瑟发抖。

    皇帝居然在笑,眼眉越來越弯。

    就是这么肆意的笑,看得莲生心里越來越毛骨悚然。

    他一把抓住莲生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轻言:“为什么偏偏是他,。”

    “您说什么……”莲生试图挣扎。

    “白泽,真的能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地來爬上我的床吗?”皇帝的眼中突然的凄然,仿佛勾起了以前的什么令他伤痛的回忆。

    莲生思忖间只见皇帝将手中那个雕刻了很久的宝贝木雕狠狠地摔出了窗外。

    “白泽,白泽,淇奥公子……”皇帝悄无声息地笑笑。

    莲生不知道年轻帝王的目的,于是默不作声,他倒不打算停止:“你听说过吗?大夏子民私下称我这个表弟为‘蓬莱仙君’,能祈雨,雨润山川,这是将他比作天神,据说早年幽都大旱,整年不雨,他自己请命出城祈雨,仪式刚完,雨就下了起來……哦,我忘了,你是他的人,当然知道这个……”

    莲生忽地大咳起來,一手引袖掩口,一手抚胸,咳得辛苦。

    “你瞧,他一來这王都,雨也跟着來了。”皇帝嘴角扬起,笑得却很苦涩。

    那样的落寞,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身份象征的那个“朕”字。

    莲生也多半猜出了是谁了,鱼拂衣,那个皇帝深爱的女子,是白泽派來监视他的,又一个可怜的人。

    殿门拉开,暖风吹來,洛妃刻意板起了脸,看着那个满脸笑意的内侍讨好地说着:“娘娘还是回去吧,这雨越來越大,老奴看那覃女官是心甘情愿留下的……”

    淡菊色着装的宫女手擎着高烛,大殿里亮如白昼,夜已经清寂,洛妃僵直着身子,手不禁紧紧握起,一脸的疲惫。

    自愿,呵呵呵,也许是自己错了,在这里根本沒有真情可言。

    殿外宫灯高挂,一派绝世华丽,覃莲生,你可知你在这里独享欢宠,还有一个人为此而辗转反侧、彻夜不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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