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每一个温暖的春日,嫩绿的枝芽已经长出桃花都打了苞,一切似乎一眨眼就将变的不同,胤禛的登基虽然阻挠甚多,但毕竟太后德妃与历史中完全不同的支持态度,还是让胤禛轻松了不少。

    殊兰正在同进宫的几个命妇说话,齐妃李氏从外头赶了过来,笑着伴着殊兰同众人说完,等着命妇走了,她又殷勤的接了怜年手中的茶碗捧给殊兰,殊兰抬眸看了她一眼,李氏的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即便在掩饰还是能清晰的看见,:她眼中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殊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弘时老大不小了,后头纳穆也快了,只我每次给弘时相看的,他自己总在后头捣鼓坏,我也不想为难他,便在放放吧。”

    李氏听的殊兰说,心头一颤,也没想到弘时后头做的事,殊兰一清二楚,只装着落泪又不懂的样子:“他都快二十的人了,皇后要是在不管管他,那可真就无法无天了,求您跟皇上说说,就上次看的那个董鄂氏就给定了吧,在不敢耽搁下去了!”

    董鄂氏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身份显赫,李氏果真也是狮子大张口,殊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皇上心里只怕是有数的,你且在等等。”李氏听得这话抬眼看殊兰,只看的见她被上天眷顾的容颜还是一如既往的青春貌美,那双雾蒙蒙的眼看不见多余的情绪,似乎温和,但也同样疏离高贵。

    殊兰说着就起了身,要去看太后,太后身子不大好,殊兰有空总要过去陪陪,李氏一时无法只得先回自己的承乾宫,路上忽的想起来出嫁的女儿忙着吩咐身边的太监:“去请怀惬主进宫一趟。”怀泮殊兰亲厚,想必也能为弘时说上几句话。

    太后的宫中还簇拥着先皇的几位太妃,宜太妃便是带头的一个,宜太妃和太后先前是最不对盘的两个,明里暗里的争斗,德妃做了太后之后宜太妃一直憋着一口气,没想到今日竟然亲自前来看望。

    德妃的气色看着不错,隐隐的带着一股得色,也难怪,争了一辈子的人了,如今以绝对的优势压了对手一头怎么能不舒畅,太后见着殊兰来了,不及殊兰行礼,就让跟前的宫女扶了起来,叫到跟前坐。宜太妃几个也向殊兰见了礼。

    殊兰问候了太后几句,便闲闲的跟宜太妃说话:“您好些日子都不出门,怎么今日到有空?可是身上大好了?”

    宜太妃沾了沾眼角:“自先皇去了,我一直身上不大舒服,只是这几日听见不少闲言碎语,觉得对太后对皇后不利,所以才硬撑着出来说一说,也算是对太后和皇后忠心。”

    殊兰垂眸浅笑,她就知道本性难移。

    太后一听这话大抵也明白了宜太妃的来意,面上就露出了不悦,微闭上眼,不再搭理宜太妃。宜太妃却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只忠心耿耿的道:“都说皇上身边太单薄,除过皇后就只年老色衰的两个妃嫔,太可怜了些,又说.”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殊兰才接着道:“又说皇后妒忌不贤,才使得皇上到了如此地步。”

    这些话这些事,殊兰早就料到了,只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新皇登基,权贵们其实都想从中分一本羹,这其中就包括将女儿送进宫中成为外戚,甚至有朝一日成为皇上的外家,获得至高的荣耀,更何况还有先皇那些巴不得天下大乱的众位王爷们,这事情又怎么能消停?

    太后忽的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宜太妃:“你身子不好就先下去吧。”

    宜太妃垂眸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下去,只到底走到宫外还是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

    宜太妃几个一走,殿中就安静了下来,还是殊兰熟悉的桂花清香,安宁又舒畅,太后忽的轻叹了一声:“这都是迟早的事,你该明白。”

    殊兰从没想过能够完全拥有,即使觉得喜欢,心中也留着余地,她垂眸轻声道:“是儿媳疏忽了,皇上身边没有人照顾,早该选秀的。”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默了默又道:“哀家听说十四在外头也没个什么差事,你得空跟皇上说说。看着给安排个,他们是亲兄弟,别的都是外人。”这个外人估计指的就是十三了。

    太后一直养病,很少过问外头的事,最近又没有外命妇进宫看过太后,太后却知道了这些事,想来在她没去的时候,宜太妃几个已经说给了太后听。

    殊兰轻应了一声,侍候太后喝了药就回了储秀宫。

    回去的时候丽惠刚从公主所过来,见着殊兰笑着跑向殊兰:“皇额娘!”

    殊兰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若真喜欢公主所,搬去那住就是了,何必来来回回的跑?”

    丽惠嘟着嘴巴弯着殊兰的胳膊撒娇:“女儿只是去看看几位姐姐,怎么舍得真的离开额娘?”

    这丫头嘴巴就是甜,总能哄的人眉开眼笑,殊兰拧了拧她的小嘴巴,进到内殿换了衣裳,一面同丽惠说话:“你五哥今儿有没有被伍先生收拾?”

    丽惠挨着殊兰坐着,听得殊兰问,嗤的笑了出来:“今儿可是出大笑话了,女儿听几个小太监说,五哥上课想睡觉,就在眼皮上贴了个眼睛,闭着眼跟睁着眼一样,伍先生上了年纪眼睛不好,开始竟没看清楚,只五哥自己不小心,一个眼睛上的没贴好,给掉了,才给伍先生看了出来!罚着五哥在屋子外头金鸡独立,远远的都被我看见了,还不让我告诉额娘!”

    丽惠一面说一面笑,极像殊兰的容颜带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可爱,笑的黄莺一般好听。

    殊兰听的又气又笑,都不知该怎么评价这孩子:“我如今也不收拾他了,只给他记着,要是够了次数,他就知道了。”

    丽惠好奇,却没在追问,喝了口水,试探的道:“今儿去公主所,女儿看三姐姐也挺可怜的,明明哭的眼睛都肿了,还强撑着同几个姐妹说笑。”

    三公主要远嫁蒙古,自然伤心。

    殊兰转头看女儿清澈的眼里满是善良的同情,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三姐不去,总有一个人要去,那你说谁去好?去蒙古不一定好,但也不一定不好,路是人走出来的,什么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可怕,困难先打到的永远是我们的心。

    丽惠抿了抿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殊兰叹气摇了摇头:“你去忙你自己的吧,额娘看会书。”

    丽惠轻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院子里的廊下挂着纳穆和弘昼淘给殊兰的各色鸟雀,丽惠皱眉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她身边的宫女孔雀劝着道:“三公主明显就是故意做给您看的,就是知道您善良,变相的要您求皇后娘娘!这事情若她自己开口到显得陈恳,却偏偏要耍手段,真让人不舒服!”

    丽惠轻叹:“我知道,即使知道三姐姐在耍心机,我还是想帮帮她,以前听皇额娘说做女子不易,还不觉得,如今似乎慢慢就明白了些。三姐姐几个自小就没了额娘,是齐妃娘娘养着的,齐妃娘娘不比养着五姐姐和六姐姐的蕙嫔娘娘,也操不上什么心,三姐姐命苦。”

    孔雀想宫中命苦的人多了去了,说到底,还是七公主太心善了,她又想着法子逗丽惠:“去看看太后吧,陪太后说说话,想来太后一高兴还能好几分。”

    丽惠觉得也是,才不大想三公主的事情了。

    午膳的时候疲惫的胤禛来了殊兰这,以前是殊兰的屋子,现在是储秀宫,只要殊兰在的地方似乎总是透着说不尽的舒适宜人,这时节没有什么鲜花开,殊兰的屋子插着好些翠绿的枝叶,一样的清新宜人,殊兰侍候着他换了衣裳,又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柔软的手轻按了几下头上的穴位,他就觉得疲惫都去了大半,闲散的坐在了炕上,又揽着殊兰在跟前:“今儿都忙什么?”

    “也没什么,早上跟几个命妇说了会话,又去了额娘宫中,也刚回来不久。”

    胤禛随意的把玩着殊兰的手指:“还是你手上不带什么好看。”

    殊兰抿嘴一笑,看太监上齐了菜,便同胤禛一起用膳:“去额娘那的时候碰上了宜太妃几个,闲聊了几句,说是外头闲言碎语,说皇上身边人太少没人,是我妒忌,额娘说要你给十四弟安排个实差,亲兄弟总比外人强。”

    胤禛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谁准她们胡说八道的?!”

    殊兰淡淡的给胤禛夹菜:“你何必动怒,说的也是事实,后宫太冷清了,在说皇亲贵族还等着皇上指婚,选秀的事情不能耽搁,要不您看个日子吧。”

    胤禛放下筷子看着殊兰:“选秀可以,就不必在后宫选人了。”

    殊兰浅笑,仿佛江南的一场春雨:“你在前朝不容易,后宫多充实几个人是应该的,你难道是怕我吃醋?”她说着眼眸里似乎又成了温暖的晴天:“皇上是一国之主,若心中没我,根本不在后宫有没有进秀女,满宫里都是宫女,要多少后妃没有?”

    这女子的聪慧豁达和体贴,总是让胤禛心中柔软,连嘴角也有了笑意:“你既不介意,那就选吧。”

    皇上若要变心根本不在身边有没有女人,因为他想要多少随时都可以有,皇上这种男人,管理起来堵不如疏。

    胤禛想起殊兰转达的德妃的话,又皱了没:“这群太妃实在是不省事。”

    殊兰道:“这事情好办,您只一道旨意,以后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胤禛看殊兰,示意殊兰说,殊兰道:“让有儿子的太妃们都去宫外儿子跟前养着颐养天年,哪个人敢说皇上不仁慈?”而有儿子恰巧都是是非的根源。

    殊兰难得俏皮,胤禛几乎笑出声:“果真是你出的主意,朕这几日就办!”

    宜太妃们想在皇上后院点火,也要看看这后宫之主是谁。

    皇上决定六月选秀充实后宫,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人家摩拳擦掌的准备。又跟朝中的几位亲王道,恩准太妃进府颐养天年。

    多数太妃听见只有高兴,在儿子跟前养老怎么都比在这后宫老死强太多,只宜太妃几乎气碎了心肝:“这要不是皇后出的主意,我就不信!也只她净想些这冠冕堂皇的法子5事干净还要别人说她的好!”她只愁的是,这后宫中没有了内外接应,以后怎么帮着八阿哥几个谋夺皇位,她以后怎么压倒德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之前确实完结的有点草率,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回过头看想尽自己的力量描补一番,希望对的起自己写文的心,但愿大家不会觉得后面的这部分是鸡肋,算是对前面没有交代清楚的在交代一番,希望有妹子支持,谢谢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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