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墅的路越来越远,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踩尽油门。车子漂移地飞了起来。

    车内的男人,俊脸阴霾到吓人,他手心紧紧捏着拳头,如果不是怕吓坏蔚靑,那一拳肯定揍在方向盘上,抬头看了看别墅二楼的灯光,他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毅然离开。

    豪华的会所内,紧闭的大门。

    “当时她和淳有了些争执,后来……淳很激动,他夺过若兰阿姨手中的刀,却不小心……捅了她……当时有好多血,好多血从她身上流出来,很骇人很……”

    房间里阴暗的光线,伴随着招雪辛脆弱的声音,不断重复地断断续续着,仿佛诉说了那一段唯一的历史,唯一令人难过得不想记起来的历史。

    如是这般,播放了第不知道几次后,巫仁终是忍不住了,他两个跃步走过去,按掉了播放,看向坐在沙发上那道落寞的男人身影,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跟随这么多年,他巫仁爷们一个,嘴笨,顶多陪卓少淳干两杯酒,至于安慰的话。

    妈的,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最先说话的,倒是一旁的童延。他年轻的面庞依旧秀美,只是多了几分沧桑感。

    “淳,凡事都要讲证据。不排除是招雪辛为了想逃脱,对着你二哥瞎扯。你二哥的手段,你懂的,当年不也是同样对她动过心思?”童延也站起来,穿越过阴暗地区,绕过宽阔的方桌子,手指触碰到微型播放器,一手把它捞起来。

    卓少淳阴暗的表情完全被遮住,他坐在角落处,灯光打不落去,如一只受伤的猛兽,伏在暗角喘息,疗伤。

    童延的话,他仿佛有听,仿佛没在听。

    “童总说的对,如果辛小姐拿不出当年的证据,那就是胡掰。”巫仁一向慎言,但见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说话。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卓少平时待他们不薄,但这回却是遇到了彻底的麻烦事,本来老夫人那件事已经让他颓废,现在招小姐还冒出来爆料,简直让他雪上加霜。

    “如果是胡掰的话,大家不必坐在这儿为个女人费神,”巫仁一拍大腿,递烟给童延,“童总你说是不是?”

    童延接过烟,扣扣桌面,“淳,你好歹说个话,现在最后决定的人都是你。”

    卓少淳一路沉默到底,没人能猜透他现在心内的想法,只见他双手抱着额头,良久才放下,这件事关系的面有些广,他现在每一句话,都能决定生死。

    “对了,招雪辛能来中恒找你,估计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童延突然想到什么,一语道破天机,“刚才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她神色有些诡异,你这家伙忙着放窃听器到人家身上,硬是把人家给电晕了,最后什么都没说成。”

    童延一边说,一边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得卓少淳,最后决定不再刺激他,敛了表情,“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卓少淳终于有了动静,他抬眉看着童延,“无论是不是在胡掰,事实上,卓立恒的确插手这件事了。所以,我们的处境很被动。”

    童延停下抽烟的动作,手指有些僵硬。

    “所以,光是这件事的层面上,我倒是不怕。但这件事牵扯到中恒,还会涉及到我父亲那一代的遗留历史问题,必须把它查个清楚明白!”卓少淳的眼眸很是阴冷。

    “这个也是的,还是兄弟你想得比较周全。没想到招雪辛还留了一记后着,如果她想存心报复你……。”童延摇摇头,走到卓少淳身边拍拍他的肩:“谨慎是好的,这个教训也得告诉你,别惹女人,特别是超级疯狂变态迷恋你的女人。”

    “说够了没?滚。”卓少淳叼起雪茄,心情烦躁。

    ——

    凉风送爽。轻拂过窗帘,白纱扬起吹乱了床上女人的秀发。

    有孕事在身的女人特别喜欢睡觉,特别容易累。

    蔚靑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她竟没留意到现在的自己,很喜欢睡觉。可能是一直以来太粗心没有发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床头的电话响得彻底,蔚靑看看时间,知道肯定是卓少杰打电话来催她过去。

    迷迷糊糊接了,果然卓少杰在那边让她过去,他什么都没记住,就是记住她的电话号码。蔚靑躺在床上不想动,那边卓少杰都要快哭了,花房还没完工,蔚青就不见了。

    蔚青唯有极力向他保证晚一点再过去。

    好不容易安抚少杰的情绪,才刚盖电话,又再度响起。

    蔚靑想想还是去一趟好了,谁知道接起电话的时候,却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青青,下来开门。我就在你楼下。”

    “苏……苏然!”蔚靑睡意全无,惊喜瞪大双眼。

    消失很久的苏然又再次出现在面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蔚青在这边更加没多少熟人。看见苏然,自然是又开心又激动又振奋。

    苏然脸色红润润的,她一身纯棉灰色短裙,长发高高挽起,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看上去精神很好,一见面就吼了一嗓子:“蔚青!你这死家伙~”

    两个好久没有见面的女人,一见面开始聊了起来,蔚青拉着苏然的手,让她进屋,扯了一会后,摸摸自己的肚皮:“苏然,恭喜我吧——”

    苏然诧异地看着蔚青的肚子,“哎呀!你这死家伙,居然又有了?说!这么久没见,第几胎了?”

    蔚青的笑容僵在脸上,苏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悻悻一笑:“青青,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忘记了你上一次那个事情……。”因为染色体问题,所以被迫放弃了,这个事情苏然好久好久才在回忆里找到,其实也不能怪她,自己也像过了一千个光年般。

    “没关系,苏然,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蔚青淡淡一抿唇,她知道好友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她内心比自己还要脆弱。

    苏然眼神黯淡一下,“没有,想来这儿发展了,好歹我也是个灌满墨水的高材生,想闯闯试试。”她避重就轻地没有提童延。

    蔚青知道童延的存在,永远就是苏然的死结,她不开口说,她也不会问。

    两个女人聊了一会后,卓芝玲的车停在门口,鸣了喇叭。

    “嫂子,我好无聊,快发霉了,好想和你聊聊。”卓芝玲是个守不住寂寞的女孩,她特别敬佩蔚青这个嫂子,上次相处过后,心里暗暗喜欢着,只是迫于哥哥的压力没敢出现。但没忍耐几天,就偷偷找她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卓芝玲和蔚青苏然的年龄相当,自然话题不断。她身边的朋友都是看着她有钱,会豪花懂享受才会一起的。但和蔚青一起不同,她是自己嫂子,不会只盯着自己的钱包,说起钱来,嫂子还比自己有钱多了。

    更何况,最近卓芝玲刷卡刷狠了,穷得很,没什么额外的银子去补贴那帮狐朋狗友。

    蔚青也是一面淡然,卓芝玲的出现,正好利用她来安慰苏然。

    卓芝玲提议不如去外面坐坐,苏然自然同意,拉着蔚青坐上卓芝玲的车子飚了出去。一路上相安无事,蔚青想到打电话给卓少淳,昨晚他出去忙了一晚,不知道还记不记得睡觉?

    自从跟他到了这块土地,蔚青就知道他一直为寻找回忆而奔波。

    睡不好吃不好工作又忙碌,原本有肌肉的地方都瘦了一圈。

    手机还没按出去,停红绿灯的时候,蔚青看见了马路边那车子里有一男一女,在车子里交谈着什么,任凭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但两人在说着,似乎有了点争执。

    那两个人很熟悉,正确来说,是两个熟人。

    卓芝玲比蔚青反应还要快上几倍,她压低声音轻叫:“是二哥和招雪辛!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蔚青忙伸手捂紧卓芝玲的嘴,沉声:“你和苏然换个位置,让她开车。”

    卓芝玲不明白嫂子要怎么样,但看到蔚青的眼神明显带着沉,她二话不说迅速和苏然换了个司机位置,让苏然开车,蔚青和卓芝玲则躲在车字后座,身体缩到了下面去。

    二哥平时勾三搭四的功力够厉害的,现在居然连招雪辛都不放过。真是个大新闻。卓芝玲被蔚青拉着猫腰,但她绝对是以好玩的心态看这件事。

    “做事就要彻底,第一步做了,你就得做第二步……”隐隐约约地,蔚青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偶尔几句话,是卓立恒的嗓音。“这样,会不会……”招雪辛的声音模糊不清。

    苏然坐在驾驶位上,她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正在倒数着,故作不经意地扫了那边一眼,看见招雪辛的脸有些纠结。

    “……让我来,你只需要……你没有多少时间考虑,难道……蔚青?”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苏然却听到蔚青的名字。

    绿灯亮起,苏然不得不驾驶着车子往前,旁边卓立恒的豪车“呼——”一下超越了他们的车,到了前方。

    车内,蔚青慢慢的坐直了腰身,她皱着眉,总觉得招雪辛跟来英国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这次又提了自己的名字,该不会是对淳不利?

    “玲玲,刚才你二哥看了我一眼,”苏然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看到卓芝玲在整理衣裙,蔚青在沉默:“奇怪了,难道他会认识我?”

    卓芝玲撩拨了一下长发,笑了:“不是认得你,是认得我的车子。拜托,他是我二哥。你以为他是傻子?连自己妹妹的车子都不认得,他咋出来混?”

    苏然哑然,看着蔚青。

    蔚青了无心思,双眼望窗外,似乎在沉思什么。

    方整的墓地,斜阳升起,渲染天际的一片云,都变为红色,落日的余晖洒在墓地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型结实欣长,白色衬衫黑西裤裹长腿,手里还拿着个手机。但站得一动不动,仿佛像一雕塑般宁静。

    一小鸟飞过,扑着翅膀落在十字架上面,优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毫不畏惧地高声唱了几句,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是“雕塑”是个活人。

    卓少淳就是保持一个动作,如士兵站在“兰”的墓碑前。由于昨晚没有睡好,他的眼底晕着一层浅浅的灰色,掌变拳后握紧,看着这座平凡地只剩下一个“兰”字的墓,薄唇紧抿。站了几个小时,没说过一句话。

    像迷茫,像无助,更像忏悔!

    巫仁在远处看到,他不敢打扰卓少,从以前到现在,每逢卓少有烦恼都是独自消化,从不会告诉任何人。别人不够清楚,他巫仁跟着卓少这么久,自然相当清楚。

    肩膀被拍了拍,回头看见索丽安,巫仁张张嘴,却被索丽安用手指无声制止,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和自己先走。

    重重叹了口气,巫仁跟着索丽安上了她的车,只留下卓少淳一人继续站在墓地里。

    这片夕阳拉长他的身影,分外寂寥。一个个形状迥异的曲奇饼,在一双巧手下诞生,不需要造饼的模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托盘里,打开烤炉,放进里面,调校时间,烘焙。

    所有的动作,娴熟利索。

    听见外面门响,徐婉仪看了看烤炉的时间,洗干净手就往外冲去,才没冲到一半就听到外面传来丈夫和人的交谈声,对方好像是个女人。

    看到自己丈夫的样子,徐婉仪温柔地笑,还围着围裙:“中阳你回来了?是不是芝玲也来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她的声音。”

    卓中阳黑着脸把手中的公文包扔给徐婉仪:“不是,你给我进房,没事别出来。”

    徐婉仪被公文包砸到,她后退几步,双手紧紧抱着公文包,垂头回房,只是临走前,还是扫了一眼客厅里的几个人。

    冷艳地如一朵白莲花的女人,徐婉仪想起一个人:卓少淳的妻子,是蔚青?

    好像又不是。气质很像蔚青的一个女人。

    未免怕卓中阳发脾气,徐婉仪拿着公文包上楼,不敢停留脚步,但出于对丈夫的紧张还是回眸看了一眼,呼吸顿时窒息——好美好冷的一个女人!

    “坐。”卓中阳率先坐下,皱眉吸烟,没看眼前的招雪辛:“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说话不像少淳那种家伙能装,更加没立恒那种纠缠功力,有的只是实话实说,。你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连若兰的事?如果有,立恒出多少钱给你,我出三倍,买下你那些证据。”

    单刀直入,毫无遮掩。

    招雪辛冷笑,这些男人的目的真明显,一个比一个想对付卓少淳。

    看见没?淳,一直以来,我才是保护你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我护你这么久,你的风光无限早就消失。蔚青那女人,贪图的只是你的钱,如果你什么都不是。

    这个想法在招雪辛的脑海中不断涌出——

    如果,卓少淳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蔚青,你还会爱他吗?

    我能,我会用时间和毅力证明。我比你能。

    即使他回忆中没有我……

    如果我是个亿万富豪,而他是个穷光蛋,我的心,依旧——

    “卓立恒出这个数,”招雪辛竖起三根手指头:“你的三倍,是不是这个数的三倍?”

    卓中阳立刻黑脸,扔了烟呼一下站起来,把桌子“轰”地踢了一脚,“去你的!居然想勒索我9千万?”

    “不是9千万,卓先生,你的算术有问题。家父好歹在圈子里有头有脸,我招雪辛系出名门,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条件。”

    招雪辛款款站起,把三根手指翻起来:“是3个亿。卓立恒答应给我3亿,所以你承诺的三倍,应该是9个亿好吧?再说,堂堂中恒总部的二股东,别告诉我这么点钱都没有?”

    “呸——招雪辛,你有种!”卓中阳可不顾及对方是不是女人,突然发飙扯着招雪辛的头发,就想往墙上撞去。招雪辛吓得哇一声叫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这么暴力!

    两人开始扭打起来,招雪辛觉得头皮快裂开了,发狂的卓中阳根本没有一点男人的风度,如猛兽般向她袭击。

    “中阳!中阳!”徐婉仪闻声从楼上冲下来,企图阻止卓中阳打人,谁知道卓中阳一个反手就打了徐婉仪一巴:“叫什么叫?霉气!这女人刚才要勒索,帮外人就帮得那么起劲,又不见你会有一次帮帮自己老公!”

    “中阳,招小姐这么瘦弱,你放手,会闹出人命的。”徐婉仪捂了脸,她似乎被他打惯了,继续又扑上来。徐婉怡担心的不是招雪辛,而是自己丈夫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来。

    就在两夫妻拉扯之间,招雪辛瞄准机会还是趁机逃走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大门口,拉开大门往外面冲去——

    卓中阳好不容易摆脱徐婉仪,发现招雪辛竟然逃了,气得他一跺脚,起脚就踹在徐婉仪的腰间,语气恶劣:“去死吧你!每次都这样,上次我爸偏心又帮他说话,这次又帮卓立恒那家伙,你到底是谁的老婆?”

    整个人翻滚了一圈,徐婉怡捂着腰间脸部扭曲,看到招雪辛已经逃跑了,她跪在地上,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卓中阳。

    “中阳,我只是不想你到处点火,得罪人……”腰部剧痛阵阵传来,徐婉仪眼眶干干的,她不会哭已经很久了,“如果你连爸都得罪了,以后,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只要卓少淳那小子给我消失!我什么事都做得出!现在立恒那小子想分一杯羹,直接想踩低我,你懂不懂?”卓中阳暴躁得砸东西,专挑易碎品来砸,整个地面都碰碰地响着。

    “说!徐婉仪,你是不是偷偷地喜欢着立恒那小子?每一次都帮着他!”越砸越起劲,卓中阳整个人狂躁不安。

    徐婉仪被卓中阳突然说话吓到,她不断往后退,企图扯开话题:“没有,中阳,我的心只有你一个,刚才还烤了一些你喜欢吃的饼干……。”

    “你连着谁的口味都分不清,谁喜欢吃那些饼干了?你他妈的就会放狗屁!”卓中阳解了自己的皮带,直接抽了皮带出来,把徐婉仪双手绑起,扔进厨房内的餐台上,威逼她做着不情愿的事——

    双手被绑,徐婉仪蹬着长腿左右闪躲:“不要,中阳,求求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医生说撕裂很严重了,要好好休息……”

    “去你妈的,医生是你丈夫,还是我卓中阳是你丈夫?还分什么时间,我想用你就得给!”

    “啊——”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这时的徐婉仪,头往后仰,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切感觉已不再存在……

    ——

    “事情办得怎样?”连城玉看到失魂落魄的招雪辛回来,走上前问她:“除了卓立恒,那个卓中阳上钩没有?”

    招雪辛的嘴角肿起一丝,她捂住摇摇头,刚才要不是徐婉仪护着自己,恐怕真要被卓中阳打死,真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有狂躁症。

    “小辛,卓家就数卓中阳,卓立恒最有钱,你到底和谁商量好了啊?谁愿意出那笔钱买那些证据,3亿,6亿,还是9亿?”

    连城玉看见招雪辛被打了回来,她心里自然会着急,尤其现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最容易面露迫切的状态。

    “连阿姨,别问了,我都快没命了回来。”招雪辛找了点药水点点在唇边,看着镜子,停止了一切动作,看着镜子内那个着急不已的连城玉。

    想了想,她终于问了出口:“是不是只要卓少淳进监狱,一切都会和现在不同?”

    老本都快保不住,现在的连城玉着急需要现金,听到招雪辛这么说忙点头,“这个当然,你手上的东西都是最值钱的,和中恒来比,那几个亿算是什么?”

    招雪辛的眼眸渐渐变化,“连阿姨,你说如果淳打落谷底,蔚靑那种贴上来的女人估计受不了吧?我知道他们的婚姻,都不是自愿来的,也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婚姻。”

    ------题外话------

    端午节快乐。浅浅今晚应邀去吃龙船饭,码字耽误,明天的更新应该在晚上10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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