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把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神收起来,否则本王不介意挖掉你的双眼。”朦胧的烛光将百里宸渊颀长的身影笼罩在阴影里,看起来极不真实,鲜红似血的新郎服将他的肌肤衬得如雪般晶莹,绝代风华的俊美容貌胜过璀璨的星辰,梦幻而迷离。

    无论是在魔界,抑或是在神界,他都不喜欢女人们看他时那种痴迷而贪恋的目光,总会让他觉得恶心。

    记忆中,不管再怎么出色的女人都很少敢明目张胆直勾勾盯着他瞧的,敢用那种目光看他,不是化成尘烟,就是被挖了双目,从此生活在黑暗之中。

    似乎历经轮回之后,也没能让他改变多少,女人只敢背着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否则下场同样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沐容绫竟然敢穿着与小女人一样的嫁衣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得有死的觉悟,哪怕她从头到脚穿着的都是假的,都只是西门棠为了迷惑他而变出来的,也改变不了他心中一早下的决定。

    “我看你的眼神跟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吗?为什么你喜欢她那么看着你,而我就不可以如此看着你。”

    火红的嫁衣有着长长的拖地裙摆,沐容绫拂了拂裙摆,宽而大的水袖中白嫩如葱的十指屈握成拳,手心里满是流淌的冷汗。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大胆的说话,心中既是害怕,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欣喜与激动。

    原来,亲口告诉他,她对他的喜爱是件如此高兴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她看着她的父母相亲相爱,彼此之间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而深情,心里暗暗发誓,长大了她也要找一个如父亲爱母亲那般的男人嫁了,幸福的过一生。

    后来,她被姑姑沐百花接进宫中,养在宫中,看尽了后宫里女人争夺宠爱,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渐渐的她遗忘了那些最初的东西,学会了玩弄心术。

    对于爱情的理解,也变了。

    最开始,她如同沐百花教她的一样,她也以为她爱的男人就是西灵国中最出色的冥王,她的表哥西门棠,为了配得上他,她学习一切闺阁小姐必学的东西,样样都是第一。最后她还学习男人该学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在西门棠需要她的时候,助得上他一臂之力。

    玲珑宴,祁月国之行,一点一点的剥开了她心底深处厚厚的茧,让她看清楚了她的内心,她一生所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恋爱中的女人看男人都只有一个眼神,她看你,就如同我看你一样,有什么不同。”冷梓玥看着他的时候,他会温柔而宠溺的回望她,为什么他就不能给她回应,沐容绫自认,她并不比冷梓玥差。

    她承认,世间女子如冷梓玥般,一千人之中难寻一个,但是她沐容绫也是出色的女子,为什么就入不得百里宸渊的眼。

    她所以为的爱情,在看到百里宸渊如何纵容宠溺冷梓玥之后,彻底的被推翻了,脑海里慢慢浮现出父母的模样,她才知道,原来她所追求的,不过如此。

    只是她到如今都不明白的是,爱情是两相情愿的,两体一心。不是谁的单相思,两体两心。

    “你找死。”

    漆黑如子夜的眸子依旧低垂着,百里宸渊出手快而迅猛,连眼皮都不曾轻掀一下,掌心划出的暗红色流光直射向沐容绫的双眼,顿时鲜血如柱,飞溅而出。

    “啊——”

    凄厉的尖叫声穿透了夜的沉寂,似乎连窗外的明月都不忍见到这一幕,悄悄的躲进了云层之中。

    沐容绫惊恐的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狼狈的倒在地上,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唯一的能清晰感觉到的是从眼睛里不断流出来黏稠的血水沾染了她的两只手,还有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清晰得令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明明双眼被刺瞎,该是极痛的,但是她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楚,除了那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外,她不曾再发出过声音。

    他对她真狠,他对她真的下得了手。

    只因,她不是她么、、、、、、、

    “为什么?”

    殷红的鲜血与火红的嫁衣渗透在一起,湿湿的黏在沐容绫的身上,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翼间,难受得令她作呕。

    明知问了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上一问。

    难道除了冷梓玥之外,真的就再也没有人能得到他的解释。

    “本王的王妃岂是你能提的,你能比的。”百里宸渊留下来可不是为了跟沐容绫谈论这些有的没的,他只需要从她的口中得知有用的东西,其他的他不想知道,更不想听。

    废掉她一双眼睛只是惩罚她的不自量力,她以为她是谁,可以与小女人并肩,有胆那样看着他,就得有胆承担起他给的后果。

    “呵呵、、、、、”仰着头大笑出声,笑声是那样的可悲与苍凉,沐容绫不禁感叹她的一生,若是她的生命中没有贵为皇后的沐百花出现,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她是否能够活得自在一些。

    作为巫族圣女,她是尊贵无双的,多少青年才俊欲要求她为妻,为何她要羡慕姑姑沐百花的风华,也想要做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呢。

    眼泪混合着血水,流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分不清楚哪是泪水,哪是血水,她的面容精致而美丽,此时此刻,却是显得格外的狰狞而可怕。

    她仿佛来自地狱找人索命的女鬼,一身的红衣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让人不寒而栗。

    “石妖,她留给你收拾,别让她死得太痛快。”

    百里宸渊冷冷的扫过狂笑不止的沐容绫,好看的眉头打了几个结似的,语气冰冷而无情,他可没有兴趣呆在这里看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发呆,有这点儿时间倒不如去寻他的小女人,眼看月亮都要爬上当空了,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人独过新婚夜。

    “是,尊主。”

    石妖恭敬的声音飘浮在空气里,半晌之后他的整个身影才由数不尽的碎石凝聚成一具完整的身体,半跪在地上,一袭青衣长袍,黑发披在脑后,仅用一根细细的黑绳绑起来。

    沐容绫的身体崩得紧紧的,仿佛是一根拉得快要断裂的橡皮筋,随时都会断掉一样,停止了疯狂的大笑,身体依旧不断在轻颤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什么也看不到,听觉变得敏锐起来,黑暗中有一双冰冷可怕的眼睛在盯着她,让她恐惧。

    “百里宸渊、、、、、”她试着轻声的唤,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风声,不自觉的抱紧双臂,刚才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百里宸渊,你在哪里?”

    染了血的双手不断的在地上摸索着,沐容绫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她知道西门棠安排她来代替冷梓玥,一旦被百里宸渊发现之后,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骄傲的男人,他怎能允许自己的新娘是个冒牌货。

    正如西门棠所说,她对百里宸渊的爱并不比冷梓玥少,冷梓玥的爱是爱,她沐容绫的爱也是爱,为什么她不试一试,赌上一赌。

    赢了,她便是百里宸渊唯一的妻子。

    输了,顶多不过性命一条。

    不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西门棠都有办法将她送到百里宸渊的新房里做个假新娘,与其没有意识的任他摆布,倒不如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

    她在用自己的命赌百里宸渊的眼里能否看到她沐容绫,结果已经很清楚的摆在她的眼前,那个男人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除了冷梓玥是他用生命去深爱的女人之外,任何一个胆敢冒犯冷梓玥的女人,统统都得死,而她便是第一个踩到他禁忌的女人。

    不过只是爱恋的看进他的眼里,他便亲手毁了她的双眼,他说‘她看他的眼神令他作呕’,呵呵,她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明知道结果是这样,依旧飞蛾扑火般的朝着他扑去,换来一身的伤。

    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初见,他的眼里就只有冷梓玥,唯有对她是不同的。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入得了他百里宸渊眼的女人,唯有那么一个。

    冷梓玥,你是多么的幸福,而我又是多么的嫉妒你。

    “尊主已经走了。”石妖冷冷的低睨着地上的沐容绫,毫无情绪的陈述这个事实。的确,百里宸渊在招唤他出来之后,闪身离开了这里。

    “你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

    “他让你杀我。”沐容绫声音沙哑的问道,什么才是痛,此刻她真正的领悟到了。

    还知道痛,那便不是真的痛。

    只有不知道什么痛,才是真正的痛。

    “尊主说别让你死得太痛快,你似乎没有拒绝的能力。”杀一个人类对于石妖来说,太简单,完全没有挑战性。

    不过,怎么让一个人类死得最痛苦,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挑战。

    “呵呵,他真的好狠,好狠呐。”

    “尊主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普普通通的人类,怎能仰望天神一般的魔尊,简直就是愚昧无知。

    魔界上下,承认的女主只有魔妃冷梓玥一人,谁也别想动摇魔妃的地位。

    “你让他回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即使他能她狠,沐容绫想恨他,但又恨不起来。

    双眼已瞎的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怎么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还能吓到她么。

    “你的话,尊主没有必要听。”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想说,石妖理解不了人类的思想,看向沐容绫的眼神越发的不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尊主改变心意,可笑。

    “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想永远的失去冷梓玥,就回来听我把话说完,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沐容绫没有理会石妖话里的嘲讽,急切的开口道。

    巫族虽然比不得隐族与暗月城,但她好歹也是年轻一辈中巫术修练得最好的,西门棠的变化她能感觉得到,同时她也几番试探从姑姑沐百花的口中得知,她的表哥还是她的表哥,同时也不是她的表哥,他根本就不是人。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他做出来的那些事情。

    西门棠明知道百里宸渊会识破她假新娘的身份,但他还是将她送了进来,他不是想要成全她的幸福,而是为了给百里宸渊一个莫大的羞辱,也算是一个警告。

    既然西门棠不是常人,那么百里宸渊肯定也不是常人,否则又怎么会让西门棠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对付他,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从正面动手,西门棠不是百里宸渊的对手,甚至于他也不是冷梓玥的对手。

    如此,西门棠才会借助外力,借着百里宸渊大婚,抓住冷梓玥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你的话可是真的。”

    “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百里宸渊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冷梓玥才是与他同一个世界的,他对她半分怜悯都没有,更何谈感情,临死之前,就让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吧。

    至少,她可以求他一件事,也算是完成她人生最后的愿望。

    “你要是敢说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石妖听到冷梓玥三个字,心里就着急起来,要知道尊主最在意的便是魔妃,万一西门棠那个老妖怪真的要对魔妃下手,尊主还不得震怒,思考再三,用最紧急的信号密传给了百里宸渊。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沐容绫不禁要认为这间新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空洞的双眼就是两个血窟窿,血依旧静静的流着,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强咬着牙才能撑下去。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绝对不能。

    “他回来了吗?”

    “石妖,怎么回事?”百里宸渊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寻着冷梓玥留下的记号他都快要找到小女人了,居然接收到那样的信号。

    石妖猛然跪地,沉声道:“石妖该死。”

    “是我让他找你回来的,听我把话说完,你想怎么处治我都可以。”

    “说。”

    他的怒气沐容绫感同身受,苦笑了一下,小声道:“从收到你喜帖的那一天开始,西门棠的计划中就把我算了进去,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打开我心中那扇贪婪的邪恶之门,明知道你不会爱我,可我还是忍不住跟着他来了祁月国。”

    “说重点,本王没有兴趣听你说废话。”

    “你就没有一点点耐心听我说完吗?还是说冷梓玥对你而言根本不那么重要。”沐容绫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咸咸的,像眼泪一样的味道。

    “本王的耐心从来就不是对你。”

    “来祁月的路上,我反反复复的犹豫着,当我终于想明白要逃离开的时候,他拦住了我,告诉我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有办法让我乖乖的做一个假新娘,代替冷梓玥坐在你的新房里,成为你的新娘。”百里宸渊与冷梓玥在外面拜堂的时候,她就已经秘密的被凌王张啸送进了新房里,就藏身在屏风后面的衣柜里,谁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在两个丫鬟伺候冷梓玥用完膳,退出房间之后,冷梓玥躺在房上休息,而她就从衣柜的缝中看着她绝美倾城的脸蛋,不得不承认她美得令人心惊动魄,没有一个男子会不爱上她。一直到冷梓玥熟睡,没有意识之后,张啸出现了,她依旧还在犹豫,于是便有了那一番谈话。张啸带走了冷梓玥,而她则穿着与冷梓玥相同的嫁衣,戴着与她相同的凤冠端坐在床上,等着与百里宸渊的洞房之夜。沐容绫看不到,也不知道百里宸渊是怎样的神情,接着又道:“西门棠似乎早就知道你会识破我的身份,也猜到了凌王张啸会私自带走冷梓玥,准备了一个假的冷梓玥交给他,就在你屠杀掉整个凌王府的那段时间,差不多足够他的阴谋得逞。”

    这些全都是她无意中听到西门棠在密室之中与人对话的结果,更不会知道他为了得到冷梓玥做足了那么多的准备。

    同时,沐容绫也很好奇,他到底会怎么对付一个比他厉害的女人。

    “他也认定了小女人会主动去找他,一早便在那里等着了。”百里宸渊暗磁的嗓音里夹杂着隐隐跳动的怒火,难怪他觉得西门棠在宴席上的笑容别有深意,原来他的准备不仅仅只是他所看到的那些。

    他该为了他喝彩吗?

    “对,你认定了冷梓玥会去找他,所以他在那个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冷梓玥自投罗网。”

    “天罗地网也困不住她的。”他的女人是何许人也,岂会被困在一个小小的阵中,西门棠是太自信,还是太看不起他的女人。

    “冷梓玥真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吗?”沐容绫嘴角弯起一抹浅笑,她是羡慕冷梓玥的,可以那样恣意妄为的活着,不受任何的束缚。

    “你是在为他拖延时间吗?”

    “西门棠对不起我,他不该这样利用我的,我恨他,怎么可能帮他。”

    “你要如何让本王相信你的诚意呢?”

    “我不需要你相信,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或许也是你能救出冷梓玥的关键。”冷梓玥就是百里宸渊的死穴,只有冷梓玥的安危才是百里宸渊的软胁,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百里宸渊,只有冷梓玥可以。

    无疑,沐容绫是聪明的,知道利用冷梓玥来跟百里宸渊谈条件。

    “说来听听。”

    “你想要我怎么死都可以,求你保住我父母一条性命,别的我什么也不求。”她的命是父母给的,他们给了她世上最好的疼爱,而她不知珍惜,临死前能让他们活下去,也算是她为他们尽上最后的孝道。

    “本王答应你。”

    “西门棠与他请来的人在密室里谈话被我不小心听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冷梓玥其实比西门棠更厉害,他就是担心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不足以制住冷梓玥,因此请了那两个人帮他一起布阵困住冷梓玥。”冷梓玥到底有多厉害沐容绫不知道,但她却亲眼见识过那个阵法的厉害。“他们呆在密室里我没能看到,但是我能肯定那两个人是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却很有气势,连西门棠对她都要敬上几分,就好像是你的下属见到你一样的恭敬。”

    “说完了。”

    “月亮升到当空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石妖看了百里宸渊一眼,冷声质问。

    “他们的阵法只有当月亮最亮,月光最盛,并且当空时威力才最大,如果你想要救她,在此之前动手,胜算会更大一些。”该说的,沐容绫都说完了,紧崩的身体放松下来,竟是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说完了,记住你答应过我保住我父母的一条命,现在随你怎么处治我。”

    活着,是痛苦的。

    死了,她便解脱了。

    “你自裁吧。”

    “什么?”

    哑着声反问,只可惜百里宸渊并没有回应她,石妖望着已经消失在房间里的百里宸渊,沉声道:“尊主让你自裁,你是要毒药还是匕首。”

    “给我一把匕首吧。”一刀插进胸口,痛痛快快的死去,便是她最好的结局。

    百里宸渊会放过她,沐容绫只是苦笑一下,拾起石妖丢掷到她脚边的匕首,狠狠的一刺,血花飞溅,无力的倒在地上,松开紧握匕首的手。

    脑海里飞快的掠过些什么,无忧无虑的童年,开心的,不开心的,好多好多的画面涌进她的脑海里。

    若有来生,她只愿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拥有一段平凡的爱情便好。

    “小玥儿,你等着我。”

    月环阵乃是月神所擅长的阵法,月桂神树被拔,此刻她应该与瑶神相斗才是,怎么可能与西门棠联手对付冷梓玥,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百里宸渊来不及细想,他只想尽快赶到冷梓玥的身边,绝不能让她孤军奋战。

    瑶神要除掉月神,巩固她在神界的地位;月神欲要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代的神界之主。两人之间经过冷梓玥的挑拔,大战一触即发,又如何能抽身到人界与西门棠一同布置月环阵,难道除了月神之外,还有别的神会此阵法。

    月桂神树是月神的法力来源,神树被拔,月神法力大减,应付瑶神就足以让她自顾不暇,沐容绫口中的两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让他亲自会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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