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辉入股的这家医院到了晚上九点谢绝探视,别家医院顶多也就护士、保安看门,家这住院部大门口就设立了一个屋子,里面七八个保安守着极品权商。想进?谁啊?家病是病危了,还是有病要送进来?苏御安面对保安的质问,直截了当地说:“找杜英辉。”

    找杜总?不好意思,杜总早就走了。找302的黄警官?哼哼,不好意思,杜总有交代,除了他爸爸谁都不能见。苏御安不可能拉开架子跟保安吵,只能怏怏地离开了住院部大楼。兜了几圈绕到了楼后,屏气凝神召了一个鬼出来。就这一个,还是耗费了好半天的时间,鬼出来的时候哆哆嗦嗦的样子,差点没把苏御安气乐了。他也没想干什么,至于吓这样吗?

    鬼先生还穿着病号服,看样子刚死不久。苏御安安慰道:“别怕,是想请帮忙,进去帮把窗户打开。”

    “,以为,……”

    “没恶意。”苏御安温和地笑着,“要是想超度早就动手了。真的是想请帮忙。”对,如此和善又讲道理的才是自己!下午跟御信吵架那个是谁?他不知道。

    鬼先生似乎确定了苏御安真的没有恶意,随即便飘到墙面前,身子才融进去一半,转回头来说:“白天,就是,就是您吧?那能不能请您别,别再来了?您这待一天,,们都要死了。”

    “已经死了。”苏御安不耐烦地提醒他。然后,他忽然意识到某些错处,“说待了一天?白天来的时候不足半小时。”

    那鬼皱皱眉头,似乎有点迷糊的摸样。嘟囔着:“俩一个味儿,们躲都来不及啊。要不是走不出,早就跟其他一样跑了。”

    苏御安没乎鬼的嘀嘀咕咕,看它弄开了窗户,急忙跳了进去。苏御安谢过鬼的帮忙,劝他早些放下执念快去轮回的好,鬼迫不及待要离开之前,苏御安又问:“等一下。刚才说跟谁一个味儿?”

    “就,就三楼待了一天那。”说完,那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个不算是了吧。太可怕了,们俩一样。”

    “说的那个三楼?”

    鬼不想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点头,随即消失苏御安的面前。少的可怜的线索也足以证明鬼口中的“那个”是杜英辉。但是,为什么说自己跟杜英辉是一个味儿?杜英辉是走了阴身的,自己是活生生的,哪里一个味儿了?

    暂时把疑问压心里,苏御安急急忙忙走进楼梯间上了三楼。黄天翔的病房前有两个保镖守着,想要进去并不容易。苏御安采取了特别老套的计谋——调虎离山。

    杜英辉不好对付,他手下的却只是寻常而已。苏御安至少还有些本事搞定这两个保镖偷偷溜进病房,所以,黄天翔乍一见到苏御安的时候还颇为惊讶地问:“怎么进来的?”

    “嘘!”苏御安连室灯都没敢打,直接扑到床边示意黄天翔小点声,“偷着进来的,别被外面的听见。”

    “行,还知道来看看。老子没白担心们哥俩。咦?御信呢?”

    “家呢。多了不好办,别啰嗦了行不行?”

    黄天翔不知道他们哥俩吵架,但知道杜英辉肯定是干了什么,赶紧提醒苏御安小心。苏御安心里苦笑,心说:已经着道儿了。那点糗事苏御安不想说,于是表明来意,告诉他关于王大江的死因等情况。听过之后黄天翔紧紧地皱着眉头,说:“是真不记得了。”

    “那记得多少?”苏御安问道。

    “就记得那狗/操玩意给扎毒,还用dv录下来仙萨。啊,好想看到他脱裤子,然后……”回想到这里,黄天翔的脑子变的一片空白。苏御安不想紧着催他,就等着慢慢想。须臾,黄天翔说:“有点乱。时间上出现问题了。怎么记得们救到了爸的医院,接到个电话。”

    “接电话?”苏御安一愣,“不可能啊。进了医院直接去手术了,出来之后一直昏迷还没脱离危险,别说电话,眼睛都没睁开。再者说,们找到的时候没发现电话,浑身都光着呢。”

    “操,哪知道怎么回事?”黄天翔焦躁地说,“就是记得接了个电话。”

    “ok,先别急。想想看是谁的电话?和御信的?还是爸爸的,或者是警察局同事的?”

    黄天翔肯定地说:“女的。还挺年轻。”

    “女友?”

    “老子没那糟心的玩意儿!”

    “女同事?”

    “们组最年轻的那朵花今年四十八。”

    “那是谁?陌生?”

    俩一句接着一句的说,说到最后,黄天翔都快哭了。苏御安赶紧安抚他别着急,想想通话内容,说不定还有点希望。说到这个,黄天翔还真有点记忆,他记得,女电话里询问了某个案子,还是他们警察看来最遭恨最恶心的案子。

    最恶心的案子?苏御安问:“碎尸案?”

    “不是。那种案子是变态,不是恶心。”

    苏御安又问:“吃的?”

    “这也是变态好不好?”

    “那是什么啊?这样,现想想平时什么案子觉得最恶心。”

    黄天翔摸着下巴琢磨着说:“要说到恶心,应该是强/奸案。犯了这种案子的凶手别说们警察,就连监狱里的犯都觉得恶心,看不起那种犯。”

    苏御安有点紧张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试问:“该不会是白静文吧?”

    俩眼对眼相互看着,下一秒都冒了一身的冷汗。苏御安搓了搓脸,好让自己精神精神。

    “天翔,两天一夜没睡了,脑子都点不够用。说,补充。”苏御安索性盘腿坐床上,“看啊,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白静文已经死了,对吧?”

    “对。她死前面。啊呸呸,老子才没死!白静文的死亡时间是进医院之前。继续。”

    “也就是说,接到的电话如果真的是白静文,那么就是一通鬼来电。因为曾经听白静武提起过,白静文给打过电话询问案情。”

    黄天翔呆愣地眨眨眼:“什么时候?啊,是问,白静文什么时候给打的电话?”

    “就白家父女报案之后啊。又糊涂了?前天不是还承认了跟白静文接触过,但是那时候事多,她的案子不归们组管,只是给了点建议么?”

    “傻啊?”黄天翔瞪起了眼睛,“当时提到电话了么?压根就没说。前前后后就跟白静文父女俩见过一次,就是警察局那时候。是把号码给了白静文,但是她从来没给打过!”

    苏御安真傻了。那通电话谁打的?不是白静文?不可能啊!那要真是白静文,那时候她已经死了啊,只能用鬼来电解释。可不对劲啊,自己见过一次白静文的魂魄,但是她不会说话啊。不行,必须

    马上回家跟御信商量一下!苏御安下了床要走,黄天翔一把抓住他:“别他妈的不够意思啊,咱俩一起走。”

    “老实待着吧。”苏御安非常淡定地说,“就现这个情况不适合出去,而且杜英辉那边们暂时也对付不了。”说到这里,苏御安也难得八卦一回,“天翔,跟杜英辉之间怎么回事?”

    “屁事没有。”

    苏御安白了一眼黄天翔,最后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他方便日后联系。随后,黄天翔给苏御安打掩护,让他偷偷地溜出了病房。

    苏御信接听陌生号码之后很诧异居然是他那个闹别扭的哥哥,听口气好像急的不得了,苏御信也顾不得深究争吵的事,问他哪里?最后,两个约好黄家爸爸的医院门口见面。苏御信这时候还网吧里,拿起外衣急忙赶去赴约。大约半小时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医院大门口。

    按照时间来算,他哥应该比他早到十分钟,是不是还半路上没过来?苏御信想起哥哥说把电话留给了天翔,这会儿只能耐心等他。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还不见苏御安的影子,苏御信有点急了。现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分,哥哥不可能叫不到计程车,更不可能遇到塞车的情况,怎么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来?

    苏御信想到哥哥电话里焦急地说:“现说不清楚,发现了很可疑的问题。赶紧来,到医院门口等,快!”

    他到底发现什么可疑情况?苏御信百思不得其解,更为担心的是:那别扭的家伙不是出事了吧?

    御信!还能再慢点吗?

    站医院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苏御安几乎每隔一分钟就看一次手表。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这哪去了?想要打个电话给御信,摸到口袋里才想起电话已经留给了天翔。急切之下,他跑进了医院的门口的值班室,借口说有急事联系家,跟保安借用电话。

    保安趴桌子上打哈欠,指了指电话让他随便打。苏御安拿起听筒拨打号码,很快听见了接通的声音。

    “哥?”苏御信接听了电话,试问,“是吗?”

    “怎么不是。到哪了?怎么还不来?”

    “早就到了啊,哪呢?”

    苏御安纳闷,并抬头看窗外寻找弟弟的身影。深夜里的医院大门被两个路灯照应出橘黄色的光景,大门前面宽敞的马路上空无一,也没有车辆驶过。苏御安收回视线,急切地问:“三十分钟前就到了大门口,呢?”

    “也是三十分钟前到的。”苏御信站门口左右看了看。宽敞的马路上偶尔有几辆车驶过,马路对面一对情侣紧紧搂抱着走的很快,一阵寒风吹来,苏御信打了个哆嗦,看着马路对面那对情侣干脆跑了起来。他纳闷地说:“就大门口。不是,等一下,哥,也没说清哪个医院。”

    原来是这样。苏御安不知何时悬嗓子眼儿的心落回原位,长长地吁了口气,暗道自己的粗心大意。御信肯定以为自己说的是杜英辉那家医院。不能发脾气了,是自己没说清楚,这不是御信的错。他马上解释:“抱歉抱歉,没说明白。是一医呢,就是天翔爸爸那家医院。”

    电话那边的御信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哥,也是天翔爸爸的医院。就院门口靠北边的电线杆下面。电线杆上还贴着一张主治白癜风、红斑狼疮性疹的小广告。”

    还没等御信的话音消失耳边,苏御安已经冒出一身的冷汗。他下意识地咽咽唾沫,说:“,也是天翔爸爸的医院门口,就值班室里,还能看见说的那个电线杆。”

    “那……那看见了吗?”

    苏御安的眼睛倏然瞪圆:“没,就没看见有出现。现就看着那个电线杆,没,没。”

    天寒地冻的深夜,苏御信一个站医院门口急的抓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前后左右不断的快速略过,寻找着苏御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遇到过,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哥哥听。而就这时,忽听电话里传来哥哥的声音:“啊,看见了。御信,等。”

    “哥,不能去!快回来。”苏御信的话都还没说完,电话已经传来了盲音。他狠狠地咬牙咒骂,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这个御信,话也说不清楚了。什么站医院大门口啊,分明是马路对面那个电线杆前面。真是害他吓了一跳。苏御安离开值班室急急忙忙跑过马路。对面的电线杆上的路灯坏掉了几个,只有一个还亮着昏昏暗暗的灯光,他看不清御信的脸,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御信正拿着电话焦急地左顾右盼,他喊着:“御信,这儿。”

    御信抬起手朝他招了两下,苏御信加快脚步……

    等等!已经跑到马路对面的行道,距离电线杆还有十来步的距离,苏御安忽然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御信怎么变胖也变矮了?看见自己为什么没有马上跑过来?苏御安扭头看了看四周,除了他连个喘气儿的都没有。耳边听不到一丝风声,高耸林立的建筑物好像是一块块积木,被规律地堆砌起来,死气沉沉。这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现下却觉得格外陌生。他转回头看着对面的男,这时才发觉,那好模糊。

    该死的,自己究竟哪里?

    脚步慢慢地向后退去,一步、两步、三步,忽然!苏御安转头就跑,发了疯一样地跑回医院值班室门口。他扭头看了眼马路对面,那个模糊的影还,似乎一动都没有动过。他害怕,尽管见过很多情况,他还是感到了恐惧。猛地推开门,叫着保安。可屋子里哪有保安的影子?饶是苏御安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他足够镇定。又拿起电话按下重播键。

    电话,没有声音,他失去了跟御信联系的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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