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找的新宅子与硕王府中间隔了两条街,左邻右舍都是清贵之家,与礼亲王府在一条街上,头天多隆就带了四格格芳儿过来帮忙。

    翩翩早就想离开硕王府,这宅子几年前就置办好了,前些日子该买的买,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如今皓祥当家作主,这正院就给了两小夫妻,翩翩住在后院,离后花园近的很,每日里赏赏花,看看鱼,日子逍遥的很。只是到底有些舍不得吟秀,毕竟这么些年来,两人相互扶持着在硕王府后院生存,一块儿打发日子,处的跟亲姐妹似的,一朝分别,还真有些不适应。

    只是,吟秀到底是侧福晋,哪里能跟着出府的。

    隔日,乾隆皇帝也听说硕王府分家事宜,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想法,大手一挥,给兰馨格格一套京城皇家宅子,几百亩田地,及金银珠宝等等。与之相比,还珠格格那儿什么都没得到。

    后宫中,令妃本还得意自己扶植的还珠格格比皇后娘娘的养女得宠,本想打皇后脸的,没想到竟是自己被打脸,心中愤恨,越发不满还珠格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宫中有个香妃,皇上一个月大半日子都被吸引过去了,其他的妃子都有儿有女,倒是静观其变,没什么动作,新晋的美人,身份低微,也不敢跟香妃碰上,只令妃无子傍身,上不上下不下,心里恼恨的不行,几次挑唆旁人动香妃都不得。

    最可恨的是,皇上好不容易来次延熹宫,还被侧殿的金锁给拉拢过去,着实可恨。原以为一个丫头,没心机没手段,听话的很,没想到竟也敢跟她作对,到底生在这富贵窝,呆子也能滋生野心出来。

    被令妃记恨的金锁颇有几分宠辱不惊,她本就不爱乾隆,但她恨令妃,恨小燕子,恨紫薇,也疼惜自己的儿子,不管为了什么,夺得圣宠总是需要的。

    金锁本就长的妩媚,床第之间也放的开,乾隆自是欢喜,且相处下来,竟发现这金锁单纯率真的很,又因金锁时不时说那夏紫薇的旧事,每当在含香那儿受挫,就爱到金锁这儿回忆自己当年的魅力,知道那夏雨荷想了他一辈子,念了他一辈子,这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人也自信起来。在含香那儿受到的打击也被抚平。

    金锁与紫薇一道长大,虽没紫薇才情动人,但听夏雨荷说了那么多故事,还是记住一二,如今回想起来,倒也能用用。

    这日,乾隆又宿在金锁这儿,一番**过后,乾隆叹道,“金锁,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倔,朕自问待她一番真心,她却总是拿乔。你同为女人,可知她是怎样想的。”

    金锁温声道,“皇上一片真心,香妃娘娘自是知道的,只是到底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心中不安,再者,香妃娘娘是被阿里和卓敬献给皇上的,香妃那样的人物,自是比一般人敏感冷傲,保不齐以为皇上因为阿里和卓大清回族而宠幸于她,并不知道,皇上是真正喜欢她的人。再且说了,皇上是天下男子之首,若不然,夫人当年也不会情牵皇上,念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就是奴婢,见着皇上,心中也~”余下的话,因着害羞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言,乾隆心里一清二楚,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得意。想着那含香终究不是一般的美人,比旁人难弄些亦是应该的。

    金锁揣摩着乾隆的心思,看来皇上很是看重香妃,如此,她倒是可以与香妃娘娘多走动走动,香妃娘娘不需要皇上的宠爱,她却是需要的。

    次日,翩翩入宫谢恩,又被宝月楼的宫女请了过去,刚入了门,吉娜维娜就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见着翩翩就跟见了救世主似的,却原来上次翩翩入宫后忙着硕王府的事儿,一直未进宫,时隔一个月,再见香妃,竟是瘦了一圈,精神也有些萎靡。

    “娘娘,几日不见,怎么瘦的这般厉害。”

    含香见是翩翩,伤感道,“不过是食欲不佳罢了,倒是劳烦福晋又跑一趟。”蒙丹已死,翩翩算是松了口气,可含香这般要死要活也实在揪心,若真一病去了倒也好了,这不上不下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劝。

    含香不说,吉娜维娜却是不肯忍气吞声的,却原来,皇上虽说宠爱含香,但皇上事务繁忙,哪里管的了些许小事,每次皇上过来,含香都很是抗拒,两人闹的不欢而散,宝月楼里的太监宫女的异常就没发现。

    虽说宫女太监不敢短了含香的吃喝,但是却没个好脸色,不仅待吉娜维那这般,就是见着含香也板着个脸,纵是不言语,那脸上讥诮的表情也让含香受不了。

    翩翩听了,心中叹息,含香自己不立起来,也不怪宫女太监都瞧不上,纵然是别宫妃子使的手段,但着实打击到了含香,而且这事情本身也不好弄,毕竟不过是脸上嘲讽,却没出言说过,逮着了又怎样,含香也不好处置,更何况含香还不是个会处置奴才的人。

    吉娜维娜不会汉语,不然跟皇上活这些奴才伺候的不尽心,换一批也是能够的。三个回族人,只有含香一人会说汉语,偏她还不屑与皇上打交道。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事已至此,你还想如何。蒙丹的事,我已知晓,特意派人打听,他已经成了亲。”翩翩实在没得法子,只能刺激含香道。

    含香见翩翩知道蒙丹的事儿,大惊,又听她说蒙丹成了亲,紧紧的抓着翩翩的肩膀,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蒙丹不是那样的人,我是风儿他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不可能。”

    翩翩叹气,“娘娘,你想想,若不是蒙丹来找我,我哪里知道你们的事。我回族的身份,整个京城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稍微打听就能打听的到,一日晚上,蒙丹前来找我,虽是要让我与你传个话,说他历尽千辛万苦,数次想闯宫门却是受伤而归,一次伤重,晕在郊外,被一女子所救,那女子命途坎坷,原是江湖卖唱,奈何因她貌美被人觊觎,连累唯一的父亲被人打死,她自己藏了父亲匆匆逃离京城,没料到碰到重伤昏迷的蒙丹。蒙丹只道他对不起你,没有了他,你还有皇上,还有阿里和卓,而那位姑娘,只有他一人,蒙丹道,他对那女子只有责任与怜惜,没有爱。这是蒙丹身上的手绢,他也让我带着还你。”

    这一段话编下来,翩翩竟是连喘气都不带。

    接着翩翩又说了几件含香与蒙丹的故事,都是从吉娜维纳那儿听来的。如今说来,不过是让含香信服罢了。至于那绣帕,是皓祥取蒙丹性命之时搜下来的,除了这一条绣帕,蒙丹早已尸骨无存。

    “不,怎么会。”含香只觉得一阵心绞痛,泪珠如雨般不间断落下,翩翩亦跟着流了泪,心里却想着,自己如今是越发坏了,竟是连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吉娜维纳这会儿听翩翩这么说,却也不知真假,毕竟翩翩拿的绣帕的确是含香当年给蒙丹的,难道蒙丹真的背叛了公主。

    想到含香为蒙丹吃的苦,受的罪,两人很是愤慨,急忙劝着含香。

    说来,翩翩觉得自己真是个冷情之人,前世她也没多爱硕王,今生更是谈不上爱,对含香的情感,她是半分不理解。

    只是难免也有些同情,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翩翩走后,含香大病一场,皇上因忙着缅甸的事儿,一连几日都宿在养心殿,没去后宫。后宫上下一致装作不知道,吉娜维那不会说汉语,含香昏迷,竟是连个太医都没请到。

    翩翩也不是想入宫就能入宫的,这不,也没法收到宝月楼的事儿,回了府邸,次日吟秀就带着丫鬟乘着轿子过来串门,说是串门,不过是过来分享硕王府趣事。

    却原来翩翩一家搬离出去以后,雪如福晋一下子抖了起来,拿了硕王府管家权利,很是得意,吟秀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不过如今吟秀也歇了争宠的心思,每日里看戏看的乐呵的很。

    还珠格格跟雪如福晋,白吟霜可是闹了一出又一出,两人一时还没分出个胜负。白吟霜身边纵有高手保护,但还珠格格毕竟是在大街上混过的,打架阴招多的很,大晚上也会不消停,闹的富茶皓祯好几日没回硕王府,硕王更是白了好几根头发。

    “姐姐,你不晓得,如今府里比鸡飞狗跳还热闹。咱们的福晋可忙了,帮着白吟霜跟还珠格格打擂台,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好,若是当年也晓得帮咱们抢王爷多好。”说着哼哼笑了几声。真不明白福晋怎么想的,对白吟霜这般好,一点规矩体统都不顾了。

    翩翩也不知道怎么说,吟霜也不在意,继续道,“最可笑的是,还珠格格也不晓得哪里找来的野猫,几十条就这么扔进正院,白吟霜跟雪如福晋两个被猫抓了好几口,手肘上也咬着了。找富茶皓祯跟王爷做主,王爷跟皓祯竟是夜不归宿,也不管府里的事儿。我可是打听到了,王爷在帽儿胡同安了个外室,皓祯还好些,这点还真不像王爷的种。”

    “帽儿胡同”这不就是皓祯前世安置白吟霜的地方么。

    硕王府跟这儿还真是有缘。不过没想到还珠格格竟然这般厉害。

    前世吟霜扮鬼吓过兰馨,今生,还珠格格野猫吓白吟霜。

    倒是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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