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正式向信宜递交了辞职信。殢殩獍晓

    为此,信宜的老总还专门找她谈了谈。

    当时对着季经理说要辞职,本来只是冲动之举,可冲动的话说出去之后,程诺反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面对信宜老总,程诺也早想到了说辞,“我结婚了,要跟我老公去蜜月旅游,另一方面,我也想给自身充充电,看见公司里有不少的研究生、高工什么的,这让我也觉得进修的必要,正好高校的硕士研究生招生快开始了,我准备报名,起码学历上要再进一步才行。”

    话说到这份上,信宜老总也不强求,本来,他的公司就是个私企,没有那么些闲钱去给自己的员工公费读研,哪怕只是在职,他也有点亏。

    私企里的工作步调快,一个人一天不干活,可能损失的就是一个上万,甚至上百万的项目。

    所以,信宜老总不是慈善专家,不能创造价值的员工,他留着也没用。

    至于程诺说要读研,那也不是随口说说,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递交辞呈的第二天,杜决也辞职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杜决出了那种事,全医院里早就上上下下地传遍了,尤其小晴又离职远离b市,这更加让人议论纷纷。

    哪怕这个事,杜决是清白的,可是在众人眼里,他好像就是个强歼犯了。

    现在这个事,已不是找谁出面就能帮他摆平的了,悠悠众口,吐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人。

    而且,杜决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大概知道,这次幕后教唆小晴的,也是医院里的人。

    出事之后,杜决上班的第一天,科室主任竟然就不给他好脸色看。

    杜决这人没有程诺那么心境稳,他很容易就犯浑,加上想起之前母亲提起让他来自家的厂子帮忙的事,几件事一冲击,他白衣大褂一脱,不干了!

    彻底不干了!

    对于这个结果,杜妈妈可高兴了。

    程诺则不知该作何表情:真是不错啊,一家子失业者。

    严格意义上,杜决虽然算不得是高富帅,可家底子还是有的,就算他啥也不干,吃老本也能吃几年。

    当然,杜公子本人还是很爱面子的,前脚辞职,后脚就去自家厂子里去晃荡了。

    杜家的机械厂,从规模上来说,不大,而且,大多以制造小型零件为主,比如什么螺丝帽、螺母啊之类的东西。

    车间里大多是机械操作,当然也少不了手工活,由于工作是在噪音大的环境下,对职工体质有所要求,所以厂子里的男女员工比例,基本上是一比一。

    轻松的、干净的活儿是女人做的。

    车间、厂房里的重活是男人包揽。

    厂子占地面积不小,当时为了征这块地,杜爸爸也跑了不少关系,如今厂房占了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则是办公楼和员工宿舍。

    办公楼盖了个三层,杜妈妈为人干净,讲究美感,在办公楼前建了个小喷水池,还养了几天锦鲤,员工食堂和员工宿舍在一栋楼里,一层是食堂,二到五层是宿舍,二、三层住男员工,四、五层住女员工。

    男女混住,员工们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了这事跟杜妈妈抱怨过什么,所以,这么些年来,也就一直这么过来的,实在不愿意住宿舍的,就自己出去租房子。

    大多数的职工还是愿意住宿舍的,便宜、干净,热水等设施都齐备。虽说是四人一间,可环境什么的,比在附近租的城中村可好多了。

    但凡在厂子里干过一两年的,都知道机械厂的董事长,有个独生子,说句夸张点的,也就是“太子爷”。

    只不过,听过的人多,见过的却没几个。

    这天,杜决进厂,虽说整个厂将来都是他的吧,可杜妈妈也怕他不能上手,先让他做了个车间主任,管管技术和质量。——这一职位,其实是当初杜决想留给程诺的,只可惜,现在杜妈妈对于让程诺进厂的事,都没有明确表态。

    程诺又自尊心强,偏就不去杜家的厂里,非要自己找工作。

    杜决认为,自己来做,总有些无从胜任的感觉。

    当然,厂里的人恐怕也没几个真就把他当有技术的人,他就是众人眼里的“太子爷”,十有*想着:伺候好了,巴结好了,前途也就有了;而剩下的那部分,也就是不闻不问的,反正厂里多了谁,只要别把自己挤下去,哪怕省长来了,也跟自己没关系!

    话说,杜决进厂这么溜达了一圈,引起的反响还是不小的。

    男人方面,要在酒桌上还能看出影响;而女人方面……

    有些年轻的,当时就招架不住了,杜决前脚一走,后脚便凑一起议论起来。

    “就他么,董事长的独生子?”

    “应该叫做太子爷。”

    “叫王子似乎更贴切点,帅哦。”

    “就是不知道结婚了没有啊。”

    “没结婚也轮不到你,做白日梦啊。”

    “嗳,知道看见他,我想起谁来了么?”

    “谁啊?”

    “黄芹!”

    “……切!”

    杜决这厮性子上来,也是个好奇的,他走开的时候,眼见着几个女工头挨着头地凑在一起,狡猾的,他绕了一圈,又在后面绕了过去。

    正听见那几个女人在说,“提黄芹干嘛?”

    “你们不知道么?黄芹当时可是小三上位,把咱们董事长挤掉,自己把总经理给霸占了,不然,你以为咱们总经理为啥无故离职?我就在想啊,她可够没眼光的,有那姿色和手段,咋不去诱惑诱惑年轻的这个去?事成了,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现在可好,勾搭了个老的,却啥也没混到,一无所有了,老的也看不顺眼,一脚给蹬了!”

    “真的呀,黄芹把总经理勾到手,又给踹了?”

    “可不,前阵子我碰到她了,她好像去了另外一家私人企业去当前台了,跟之前总经理有过一个孩子,可惜,流掉了。”

    “怪不得,孩子都没了,别的好又没有,抱着一个跟自己爹一样老的男人干嘛?——嗳,你们说,太子爷到底结婚没有啊?”

    “又说这个,结婚咋了,就你这长相,别指望了,要是你有点姿色什么的,你可以学学黄芹,给人家做小啊。”

    “讨厌……”

    听到这,杜决没再听下去,悄悄又绕了回去,而一直跟在他身边负责解说的一个班组长,脸都流汗了,要不是杜决拦着,这班组长早就出声阻止那几个女工了。

    班组长看着杜决冷冰冰的脸,心想着刚刚说是非的那几个臭丫头,他一定饶不了她们,这些人啊,说什么不好,提什么黄秘书呢?上天保佑,新来的太子爷可别把这茬怪在他的头上。

    杜决已然没有了继续巡厂的兴趣,父亲的事,直到现在,都被引为禁忌,哪怕在母亲面前,也是尽可能地不提到要害。

    但是现在……

    他心里虽然恨,却也难免担心,血浓于水,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爹!

    有些理解为什么母亲最近频频与父亲偷偷见面了,他听这么一次,都受不了,母亲想必在厂里,也是听到不少闲言碎语了吧。

    那么,他要不要……要不要给父亲打个电话,哪怕对方不接,他身为人子的责任,总要尽到的。

    相比较杜决在厂里新官上任三把火地折腾,程诺的日子便无聊了很多,无非是查查一些考研的资料,找一找自己感兴趣的学校和导师,外加,在网上和朋友闲聊。

    梁志得知她要进修,曾问她在正式读研前这几个月,有没有兴趣过去他的事务所帮忙做一阵子助理,说是他最近接手了一起和质量监管有关的案子,或许需要她的帮忙。

    程诺想了想,许了。

    当晚,程诺开始收拾第二天去事务所上班的东西。

    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杜决,一看见她收拾的那些东西,本是随口地问了一句,“干嘛,怎么把法律法规方面的书也找出来了?衙要考的学校和导师了?”

    程诺没抬头,理所当然地答道,“还没,正在两所高校之间选择,有一个考上的希望大点,但是那个导师没有另外一个出名,所以,在犹豫。——至于这本书……,嗯,我明天要去律师事务所上班,所以,明天要带上。”

    杜决踉跄,“什么,你要去律师事务所上班?你你……”想了想,杜决回味过来,“哪家律师事务所啊,别告诉我是梁志的那家。”

    程诺将东西收好,摆在茶几上,这才对上杜决瞪大的眼珠子,“猜对了,就是那家。”

    杜决差点没气疯了,“程诺,你诚心气我呢是吧。”

    “哪能呢。”程诺打开浴室的门,晾了晾里面的蒸汽,完全一家庭主妇的模样,“嗳,下次你换下来的衣服能别乱丢么,不是给你备好了一个洗衣袋?”

    亏得程姑娘还能拿家庭琐事来说话,杜决一把将她从浴室里给扯出来,三两下扯到沙发上,自己的人也压了过去,撑着沙发壁,把她困在胸前,“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别想干别的!”

    程诺一抬头,就是杜决还带着水珠的胸膛,说实话,这动作挺暧昧的。

    结婚了,抛开以前假婚那阵子,真正的合法同居,今儿才是第二天,昨晚大家都被近日的烦心事给累坏了,都没细细品味什么是新婚。

    今儿则不同,加上程姑娘压根没觉得她去梁志事务所帮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所以,现在被男性身体困着,人也觉得窒息起来,弱弱地竟扯起杜决腰间围着的皂一角,擦向他的胸膛。

    “嗯,湿漉漉的,你怎么擦的呀?”

    话音刚落,不想杜公子围皂的水平太差,程诺只是轻轻地一扯,竟然直接将皂给扯落了。

    杜公子露点了。

    程诺干吞口水,赶紧把视线别开,小脸憋得通红。

    杜决也眨巴眨巴眼,本想调戏一番,要是平常,他也真就这么做了,可现在,对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

    心一横,杜决拽起皂,又随意地往胯间一裹,“别想色诱哥,咱们把话说完!”

    色诱?

    程诺回想着刚刚所见,不知道谁在色诱谁呢。

    “喂,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程诺闷闷道,“嗯,听见了。”

    “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靠,你不是说你听见我的话了么?”

    “我是听见了啊,谁知道你要问什么,没头没脑的。”

    吵架的这种小习惯,哪怕从青梅竹马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夫妻,还是一时改不了。

    杜决捏了程诺的下巴,就把她的脸给扭了过来。

    四目相对,程诺俏脸又是一烧。

    顺着他的俊脸往下看,程诺心里腹诽:这厮身材真心不错,以前可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看过,以后,这么好身材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嗯,可算是她的了!

    杜决就看见程诺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在自己身上滴溜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急,捏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给托起来,“嗳,别给我走神,说吧,你干嘛去梁志那个什么事务所工作啊,你是学法律的么?瞎起哄呐,还是说,就这么想跟他朝夕相处啊。”

    程诺回神了,也明白了,敢情,是问这个呀。

    “又不是长期的,就是过去帮忙而已,他新接了个案子,不小的一起商业案,跟我以前涉及的工作有关,朋友一场,趁着读研前,过去帮下,就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杜决怪叫,“我也不是不让你去,当然,也没说你去就是什么好事情,总之……起码这事你要跟我商量下吧。”

    “小事而已,你干嘛总是在我的工作方面那么纠结呢,我的工作,我的时间,我都没有自己安排的权利?”

    杜决脱口而出,“我们是夫妻!你当然什么都得告诉我!”

    那么理所当然的口气,程诺蹙眉,“我又没犯法,事事告诉你,你不烦么?”

    杜决对着程诺的小脸吼一声,“不烦!”

    一句吼,将程诺眼里的桃心泡泡都给吼炸了,她不耐地嘀咕一声,“你不烦,我还觉得烦。”

    杜决闻言,僵持着这种弯腰的姿势还挺累,他干脆跨坐沙发上,确切地说,是干脆跨坐在程诺的双腿之上,露点的地方,直接与程诺亲密接触,偏偏他全无意识,死盯着程诺的眼睛道,“程诺,咱俩领证同居还没两天吧,你都开始觉得烦了?人家说七年才痒呢,别告诉我你七天就痒了!”

    程诺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她推搡着身上起码有一百三十斤重的男人,“我懒得理你,你给我起来,沉死了!”

    杜决则干脆一屁股坐在她的腿上,也不怕压断了程诺那双白皙的大腿,“给我推了,不许去!”

    “我干嘛听你的。”

    “你是我老婆!”

    程诺想了想,也知道怎么反驳了,“你还是我老公呢,干嘛你不听我的?我就去。”

    “你……”杜决无言了,而无言的时候,往往就是可以耍无赖的时候,“行啊,程诺,你本事,从今儿起,我天天整的你下不了床,看你怎么去!天天迟到,看你还好意思不好意思去!”

    说着,杜决一伸手,把自己腰间的皂扯了。

    程诺双眼暴瞪,“臭流氓!”

    “嗯,领证到现在,白浪费了两天,今天可要补回来,三天的份,二三得六,……不对,三三得九。”

    程诺崩溃,“……九,别神经,你行么?”

    “嗳嗳,程诺,男人可不能被这样挑衅!”说着杜决的俊脸压下来,双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刻,他停住了,坏笑道,“诺诺,你好像没有主动吻过我吧。”

    程诺被他的呼吸喷的头脑一懵,“怎么没有?”

    “没有吧。”

    “……肯定有。”说着,程诺自己都没底气了。

    “要不这样,你主动亲我一次,咱们就二三得六,不然,咱们就三三得九。”杜决使坏,诚心诱拐身下的纯情小女人,“好好亲,我就让你去梁志的那家律师事务所。”

    程诺心想,管他同意不同意,反正她是要去的。

    从没想过让婚姻困住自己什么。

    对于杜决来说,婚姻是什么,是绑住程诺一个最实质可靠的东西。

    而对于程诺来说,婚姻,则是她和杜决修成正果的一个证明。

    谁都没有想过,这样的理解是对,还是不对。

    反正,已经结婚了。

    彼此心满意足,人生好像就应该这么过来似得。

    程诺看着杜决带笑的眼,带笑的嘴角,心里嘀咕:矫情什么,他是她的了,这个坐在自己腿上压得她生疼的男人,是她的!

    伸出双臂,勾下他的脖子,程诺咬上他的唇。

    杜决的坚持,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很快就忍不住地反客为主,勾紧了程诺的腰狠狠地吮吸她的唇、她的舌尖。

    偷情那阵子的感觉是好,可哪里有现在这么恣意而畅快?

    漫漫长夜,要真弄个三三得九,也是一项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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