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温存后,他抱着洗完澡的她回到床上,宁寒纾已经有些累了。
    他在背着她的后背,伸手温柔在她腰上来回摩挲。
    原本已经深陷睡意的她被弄得有些痒,闭着眼睛喃喃道:“别闹,我好困。”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她翻转过来,她的表情有些迷蒙。
    “怎么了?”她问。
    他不言语,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方盒。
    他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盒子她竟然不知道。
    她看着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对戒。只见他先拿出其中一枚小的道:“前天路过这家店下车去买的,大小应该不会有问题,我给你带上试试看。”
    在他拉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左手往后缩了一下,他抬眸看她,那一瞬间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
    他有一瞬间停住,只听见她问,“为什么要突然送我这个?”
    他随即笑着,像是对那抹眼神装作没看见,“别害怕,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礼物,这既不是求婚戒指也不是订婚戒指,你不用担心。”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语气中态度微妙的变化,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下很有可能让他多想,但实际上她只是没准备好而已。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向他解释,“我以为你要......”
    “求婚是么?”他扯出一抹笑,垂了下眸,随即又目光直直的望着她,“如果这枚戒指真的是用来向你求婚的,你会答应吗?”
    “我......”
    他笑了笑,虽然她没有明面拒绝,但是她的犹豫在他看来也已经给出了表现。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他主动了给她一个台阶下。
    宁寒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心底的失落隐藏的很好,语气也是平常的模样,“不过...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这次她没有沉默,应道:“嗯。”
    但是听到这句话回答的荆以行并没有表现出很开心的表情,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叹喟道:“但愿你说是真的。”
    ..............
    到了周五,宁寒纾专门请了一天假跟宁邺去机场接人,车内两个人都不说话。上次的不欢而散这些日子宁邺几乎没有主动找她,她虽然发过几次消息但受到的回应都比较冷漠。
    在她的印象中,作为哥哥的宁邺只有在当初她对他表白时这样对过她外,几乎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哥哥是打算就这样不一直跟我说话了吗?”她主动开口这恼人的沉默。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专注着眼前的路况,他们已经堵在高架上快十分钟,前面的车丝毫不见动。
    他甚至都没有看她,冷漠开口道:“说什么,你现在还会听我的吗?”
    “我和他在一起,哥哥真的就难以接受吗?”
    “荆以行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有什么未来?况且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在......”说到这里他扭头用一种失望的表情看着她,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算了,同样的话我不想这样翻来覆去的说,既然你已经这样选择,那就不要再来问我,以后有什么代价你自己做好承担的准备。”
    显然,这时的宁邺还有怒气没有消散,宁寒纾的决定他确实理解不了,他不知道荆以行和陈曦的感情是假的,而荆以行前几次的做法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他偏见这么大也是情之有理。
    “我正是清楚这些,才会选择正视自己的心,哥哥不是希望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么,现在荆以行就是我喜欢的人,我可以保证,以后哥哥你担心的这些事我都会解释,只是现在有些事我还不能说。”
    “什么事你还要瞒着我?”
    “不是我现在一定要瞒着你,只是这件事事关他和陈家,不适合现在讲出来。”
    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这毕竟这件事关联到太多人,荆以行说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才要保密。
    但是实际上,即便宁邺知道了荆以行和陈曦是假的,他对荆以行也是持有怀疑的态度,毕竟之前他们见过的次数里,荆以行说的话都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同作为男人,他不相信荆以行对自己的妹妹是真爱,之前他的恨他可是看在眼里。可以说,他不同意宁寒纾和荆以行在一起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荆以行是个对她怀有其他心思的人。
    所谓的爱,在他看来就是荆以行为了掩饰自己报复之心的筹码。
    “哥哥,你知道我很难喜欢上一个人,我对他的喜欢连我自己都是后知后觉,所以,这次你可不可以相信我的选择,他不是你说的那样,虽然很多事听起来很难以让你接受,可是我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你又是怎么判断他的心是真是假呢?他前面那么恨你,现在转过头说爱你你就信了?我的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好骗,”漫长的车队终于缓缓动起来,他启动车子,语气仍旧是冷淡的,“爸妈这次来我想你还是不要先告诉他们这件事,我都无法接受更别说他们。”
    宁寒纾望着他的侧脸,目光中泛着泪光,她其实是个不爱掉泪的人,但面对着如此不理解她的宁邺,她心里不更可能无动于衷不难受,毕竟他也是她最在乎的家人。
    她轻轻回应了一个“嗯”字,本来她也没想现在就告诉家人这些,现在并不是好时机。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
    一直到到达机场,他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宁父宁母已经等了他们有半个小时,见到他们兄妹二人那刻两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爸妈你们久等了,坐这么时间飞机累不累?”宁寒纾接过宁母手中的包笑容很甜道,她的表情完全让人看不出之前在车里才和宁邺闹得不愉快过。
    “不累不累,这也没多久,倒是你爸老嚷嚷着你们怎么还不来。”
    宁父是个有些急性子的人,听到自己的妻子这样说他也没不承认,嘿嘿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太想念孩子们了吗,自从国庆后都没怎么见过他们,再说你不也是老吵着要来看他们吗。”
    “得了得了,我哪有你说的多啊。”
    “......”
    听着两个人“拌嘴”,宁寒纾在一边笑的不停,而提着东西站在最左边的宁邺这时表情就没她这么掩饰的自然,一向上来关怀话最多的他此时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担心父母看出他们俩之间的不愉快,她主动向他搭话,“哥这次定了什么饭店啊,是妈之前想去的那家吗?”
    宁邺抬眸望向她,回了句:“嗯。”
    就这一句,宁母很快感受到了不对劲,问他:“怎么小邺今天看着心情不太好啊,是公司又有什么事吗?”
    在他们看来,一般宁邺有这种表现基本都是公司的事。
    “啊是啊,不过应该快解决了。”他扯出一个笑容回答自然。
    “唉不是妈妈说,你为了你那个公司太费心力了,都没有什么时间休息,我看你得给自己放几天假,不如就这个假期多延长几天休息时间,我看你都瘦了好多。”宁母眼神中都是心疼。
    “等这件事忙完了我就留出时间休息,不着急,”宁邺情绪掩饰了许多,防止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他开口问,“对了魏阿姨身体现在怎么样?上次看谨泽微信发的视频,她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恢复的基本差不多了,过些日子谨泽估计会回江海来上班,你和寒纾到时候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要多帮帮那孩子,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在外都要互相帮衬着些。”
    “那还用说,这些事您都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和寒纾联系他的。”
    ........................
    几人一路说着,回程的路上都是没怎么堵,到了预定好的餐厅,进了大堂的宁寒纾因为忘记拿手机又折回车里取了一次手机,她前脚刚进大堂就遇见了正准备出去的韩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但不是冯婉。前段时间她听楚星说过,冯婉已经和他分道扬镳,看来没有说错。
    “原来是宁小姐,好巧,”他挡住了她的去路,说着他向后看了一下,“看来你那位男朋友没有跟来,我们荆少今天是有事么。”
    宁寒纾开口:“他今天不在,倒是韩总你挡住我的路是有什么事吗?”
    不等韩越回答,几十米开外的宁邺看见这种情况直接走过来,看见韩越脸的那一刻他很快想起了他是谁。
    虽然之前网上的事韩越也是其中之一的主角,但宁邺对他没有像对荆以行那样对他恼火,站在他的角度,韩越其实也很像被设计牵扯进来的。
    “你就是寒纾的哥哥吧,宁总,之前就听过你的大名了,今天在这里碰到也算是缘分。”相比宁邺,韩越则更快的先伸出自己的手,以表友好。
    宁邺迟疑了下,才回以握手。他虽然不讨厌韩越,但是这个人的事迹他也不是没有听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韩总说笑了。”
    “哪有什么说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一两句客套话后,韩越道:“看来你们应该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有空的话我们后面再一起聊。”
    没有过多的纠缠,寥寥几句话,他看了她一眼自然的牵着身边的女人从她身边经过,一切都很自然,没有给人不时的感觉。
    只不过这是在他们面前,等他出去后,来到车边的韩越定住脚步,回头看向玻璃门后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宁寒纾笑的温柔极了,他的目光充满阴险的算计和势在必得的笃定,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狠狠报复荆以行一把。
    “在看什么呢?”女人撒着娇问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几个人影已经消失在了电梯里。
    韩越收回目光拉开车门,“走吧。”
    晚饭间,宁母对宁寒纾的恋爱情况表示出了担忧,宁寒纾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她恋爱,当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时,宁邺手中的筷子明显停了下来,抬眸看向宁寒纾。
    宁寒纾顿了下,摇摇头,“还没。”
    “你身边优秀的男孩子那么多,你难道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没有。”她回答的很笃定。
    知晓真相的宁邺一句话也没有说,这种话题上按照以往他肯定会操心,今天一句话没说宁父都觉得不正常。
    开口问道:“小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给我们说?”
    作为警察出身的宁父观察力还时很强的,宁邺不漏声色,“我要是知道什么怎么会不给你们说,她已经是大人了,谈的话也不会瞒着你们。”
    “是啊爸,快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宁寒纾也跟着附和。
    说到这儿,宁父像想起什么一样说:“上次那个新闻,那个叫什么以行的,你们后面没有再跟他来往吧。”
    这句话顶多是处于担忧,但宁寒纾毕竟“做贼心虚”心里凉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漏了什么马脚,好在宁父没有发现什么,继续道:“我看新闻说他是广城一高的,也是广城人,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我之前办过的一桩意外车辆坠崖案里面的人就是他父母,当时那孩子年纪还那么小,去认遗体时竟然不哭也不闹,所以我对这个案子的印象才这么深,想不到再见他竟然已经长这么大,还是在这种事里再看见他。”
    “是怎么样的意外才坠崖的?”这段突然提起的往事,让宁寒纾微微震了臻,荆以行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家庭,父母更是没有。
    宁父感叹道:“行车记录仪显示两人在车里发生了争吵,拉扯间为了躲避对面的车方向盘打的太急才掉下去。”
    宁寒纾没再说话,低头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的宁邺听了感到有些唏嘘,他也不知道荆以行的原生家庭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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