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妈还有些犹豫,“这浪费吧,这么贵。抹手不可惜了?”
    “不贵,蛤蜊油可便宜了,你就用吧,不然手保护不好,冬天又冻了,到时候又痒又痛干不了活。”
    安诺妈好像是被说动了,冬天干不了活确实很痛苦,看着安诺真诚的眼神又问了一句:“真不贵?”
    “真不贵,放心用吧。”安诺妈这才点点头。
    其实这种刚流行起来的新鲜东西怎么可能不贵呢,对于安诺这样的家庭来说,算是高档用品了,但是现在这个gdp不高的时代,这种护肤品在生活花销中所占的比例还是少之又少的,跟后来的一个月花在脸上的钱比吃的方面还要多好几倍的情况来比,安诺也没说谎,这样比下来确实是很便宜。
    看着两人都在研究手里的东西,安诺满意的笑笑,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回到自己的放间里拿出给自家大哥和大嫂带的东西。
    安诺给这个大哥带的东西同样是一个收音机,但是没有钢笔,因为他爸有时候还会写写东西,老一辈的人也喜欢在中山装的兜里装一只笔,所以送一只好笔倒是送到安诺爸心坎里去了,而安诺他大哥可真是对学习和写字都没有一点兴趣的人。
    置于收音机就是很必要的东西了,安诺跟这一家人接触不久,不能很透彻的了解他们的喜好,她送的都是她觉得现在的人都需要的东西,就比如这个收音机,不管老人还是年轻人,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从收音机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所以收音机在这个年代有着发展壮大的趋势。
    果然没有猜错,他大哥拿到收音机的时候果然抱着亲了半天。眼睛黑亮的对着安诺说他正准备考虑着买一个呢,安诺就送来了。但是高兴的同时还很理智的问问安诺花了多少钱,想要拿钱给她,意思是心意他这个当哥哥的领了,但是买收音机的钱对一个学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还是要给她的。
    安诺摇了摇头,一笔带过的解释了一下,她被英文教授看好,经常做做翻译的工作,挣的钱挺多的。
    安诺哥自然之道翻译挣的钱多,老一辈的几个大家,不都是翻译过外国名着的。听到安诺这样说,这才安心的收下了礼物,安诺给她大嫂的同样有一盒百雀羚雪花膏,几管蛤蜊油,还有一条跟她身上穿的差不多的连衣裙,不过颜色比较鲜艳些,是黄色的。市场上最流行的颜色。
    果然她大嫂看到这些东西就欣喜的不行,直说她命好,不仅公公婆婆对她好,就连小姑子也对她好。其实从安诺回来她就喜欢上了安诺的裙子,心想她在县城里呆着果然时髦了很多。这部安诺就也给她带了一条,这小姑子果然不错。
    安诺在外面转了一圈,该送的东西也送出去了,觉得自己有睡意了,这才上了床,躺下睡了个安稳觉。
    ☆、12我要嫁给你
    第二天安诺起了个大早,昨晚一晚都没怎么睡好,梦里全都是傅国华的脸,闪过他对杨青倩说娶了你,你就是我的责任时候的郑重的脸,闪过杨青倩在傅家苦愁的脸和傅国华两边为难的情绪,闪过杨青倩要走时傅国华的隐忍,最后脑子里面就剩下一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推门出来才发现大家也都起来了,安诺大嫂昨晚收了礼物之后今天一早对安诺就更热情了,原来她对安诺就不错,但是却是因为安诺是自己的小姑子,而且又是公公婆婆和丈夫一直疼着的,自己当然得对她好,她也觉得是应该的,两人虽然没有矛盾,但是也谈不上真心喜欢,就是你来我往的基本相处罢了。但是自从她上了大学时候,感觉上却又对她这个大嫂上心了许多,要是以前。有什么好东西能记得自己的父母就算不错了,大哥都不一定轮的上,更何况她这个大嫂,但是现在,经常帮自己做事不说,有什么好事也会想着这个大嫂了,不管她是在学校磨练的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了还是真把她放在心上了,都是好的,也都值得她这个当大嫂的更加用心对待些。
    “二丫,快去洗洗脸吃饭了。”
    安诺看了看叫她吃饭的大嫂,心想自己不过是秉着公平的原则举手之劳给她带的礼物而已,能看得出来她就是真心的高兴,其实这个年代确实淳朴,用真心就一定能换来真心,大家都是真心相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少有背后放冷刀子的人,也不流行妆模作样看上去很喜欢你,背后却使劲一切力气托你后退的人。所以这个年代出现了很多人称兄道弟,安诺记得以前认识的几位老艺术家就是这样,几个人结拜起来像亲兄弟似的,退休之后来往也没断过,几家异姓人也是真心把对方当做亲戚来走。
    而这个年代的爱情也是一样淳朴,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在一起,没有那样看重物质,学校里的同学都是这样,两个人看对眼了,就在一起,然后一起努力,一起奋斗,相互鼓励,然后一起走下去。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有些羡慕的,虽然对爱情心动,身边对她示好的也有很多,但是却没有看进心里的,现在想想,心里或许早就有人了,早就对他心动了。
    是什么时候呢?她也说不准,或许是那晚他送她回家的时候,也或许是在她绞尽脑汁想不到怎么对付后面的跟踪的人是他出声帮忙的时候,也或许是以前两人相撞之后他扶起自己留下满眼笔挺的绿色军装的时候,也或许是那是她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时候。
    她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她喜欢他哪一点呢?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定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喜欢到自己的心都在叫嚣,喜欢到不能忽视也压抑不住了。
    安诺看着水盆里倒影着的自己的脸,不知不觉它已经变得已经越来越像曾经的自己,没有□成,也有五六成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或许是还有些稚嫩,或许那时的自己19岁的时候也是这样,比起那个花瓶女星安诺,只是有点稚嫩而已。
    伸出自己的手指点一下盆里的倒影,安诺笑了笑,就这样做。
    白天安诺很安静的在房间里面看看书,这个时间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了,活也不多,就是去地里除除虫,安诺大哥让安诺在家休息,本来夏天农活就不多,安诺又是刚回来,休息休息,没事看看书就是最好的了,她大嫂也是这样说。
    安诺想就是逞能也没用,农活她本来就不会,虽然有些原来的记忆,但是在脑子里回忆起来就跟看着别人做一样,到底是没上过手,肯定不熟练,帮倒忙是小事,万一被看出破绽来就完蛋了。
    所以安诺毫不矫情的决定留在家里,到点的时候做顿可口的饭也算是帮忙了。
    晚上吃完饭,看看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安诺准备出门去实行计划。冲着东面的房间里喊了一声:“爸,我出去溜溜食啊。”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去吧,早点回来,安诺就拍拍小手出门了。
    她这时出门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跟傅国华挑明了说的,因为今天从大哥大嫂那里旁敲侧击到他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想来距离他要走也没有几天了,就这几天时间,慢慢培养感情是不可能了,还不如直接挑明跟他说,怎么也得在他心里留下个影子,两年后他回来事情不就好办多了么。
    从昨天晚上傅国华送她回家的路上说的话里面大概能听出来他最近每晚大概就是躲在片林子里抽烟的,安诺知道,对于催着儿子结婚这件事,他妈是挑地点,有空就要唠叨,白天大家有事情干,自然就没机会唠叨,但是晚上吃完饭后呢,改革刚开放,大家家里条件都差不多,别说电视机了,就是收音机有些家里也是没有的,饭后没有娱乐活动,大家能干吗呀,无非就是聊天呗,对于傅国华家里呢,绝对就是唠叨呗,催婚呗。对于这一点安诺还是很确定的,因为除了他自己这样说之外,剧本里对这件事也是有描述的。
    安诺就站在那里等着傅国华已经隐匿在林子里,在慢慢的走过去。
    听到一声国华哥,傅国华才从点烟的动作里抬了头,看到站在对面的水汪汪的小姑娘,他沉默的又将手里没有点燃的烟放回盒子里,然后装回兜里。
    “怎么走到这来了?”傅国华开口。
    “我也不知道,吃晚饭出来溜食,结果走着走着就走远了。”安诺笑嘻嘻的回答:“你呢,婶子又唠叨你了?”看着傅国华收起烟的动作安诺是非常满意的,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他是放在心上了,再加上他的态度,他的眼神,安诺觉得自己嫁个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她在娱乐圈里混日子,看颜色,猜心思八面玲珑,都快成了精了,何况现在的对手是一个老实巴交的80年代军人,安诺一眼就能看透他,他虽然还把她当做小妹妹看待,但是他对于自己这个小妹妹还是很喜欢的,他把自己当妹妹,应该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没关系,自己等一下就会在他心里种下一个种子,慢慢的等他发芽,开花。
    看着傅国华没有答话,只是叹了口气,安诺积极的为片刻的冷场找寻下一个话题。
    “国华哥,你给我讲讲你们部队里的事情呗,你们战友都受过什么伤啊?给我讲讲呗?”
    傅国华为她的问题暗暗的笑了一下,小姑娘不愧是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连聊天都不忘惦记着她学的医,竟然一开口就问各种各样的伤,亏是他知道缘由,这要是跟别人聊天,人家生怕她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的。
    安诺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丝笑意,心里得意了一下,果然有效果了,这次一定能让他印象深刻,聊天没什么,跟他聊过天的人多了,要聊就聊些不一样的,下次他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总能想起来曾经有个人跟他聊过别人不敢聊的事。
    两个人就这样你问我答式的聊着天,一直到天黑了,月亮都出来好久了,傅国华才从树下站起身,向安诺伸出手:“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安诺就坐在那里,将小手放进他伸过来的大掌里,但是并没有借力起来,就那样握着,两个人一站一座,就听空气中传过来一句话:“傅国华,两年后回来娶我吧。”
    傅国华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小姑娘,突然觉得握着的小手变得灼热的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是那个水汪汪的小姑娘,坐在那里乖巧可爱,圆圆的杏仁眼也看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使了力将安诺一手拉起来,谁知道她好似被拉得狠了,一下栽进自己怀里,一阵清香的雪花膏味道就直直的钻进他鼻腔里,怀里的人儿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似的。仿佛一个奶娃娃。
    傅国华结过婚,自然是抱过女人的,要是说杨青倩抱在怀里是香喷喷的就像他想像中的女人一样,那么安诺就是软绵绵的,像个小娃娃一样全心全意的依靠着自己,不得不说,他心里却觉得自己更加喜欢这个软绵绵的。这样一想,傅国华不是特别黝黑的脸悄悄的红了,害羞倒是没多少,主要是觉得自己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有这种想法怪不好意思的。
    他咳了两声,将安诺扶好,想装作没听见。谁知到安诺却像看透了他似的,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傅国华,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这下他总不能装做听不见了,正了正脸色:“小孩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要好好学习,可别跟着别人学坏了。”
    安诺低了头,没有说话,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这样走着,只不过这次却是安诺走在前面,而傅国华跟在后面。看着安诺纤细的背影,傅国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有罪恶感的,也知道这事不能当真,毕竟现在是安诺情窦初开的年级,做不得数的。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心里有隐隐的失落。急忙压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语,一直走到了安诺的家门口。傅国华也调剂好了自己的心情。虽然安诺很招人喜欢,自己抱着她那一瞬间心也安定了下来,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想想安诺比自己小了近十岁。长得漂亮,又是个大学生,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等着她,自己要是因为私心回应她了才叫做禽兽。她还小,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但是他不小了,他知道,她的未来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决不能被自己耽搁了。
    眼看就到安诺家门口了,傅国华张张嘴,犹豫半天只突出一句:“进去吧。”本来好听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听上去好像带着一丝苦涩似的。
    安诺听到他说的话,向前走的身影顿了一下,就接着走下去。傅国华却没有再往前走,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谁知安诺又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像傅国华这边走来,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距离他几乎没有距离,两个人快贴在一起才停下来,一米六五的身高仰头望着超过一米八的傅国华,打量了一下之后突然踮起脚尖。
    此刻安诺的唇距离傅国华的唇就只有一根指头的宽度,傅国华不知道安诺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乱动,彼此的呼吸温热着打在彼此的脸上。在这个暧昧的距离下,安诺开口对他说:“就算你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我也总有一天能让我的小红旗插在上面飘扬。
    ☆、13逃避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安诺瞪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黝黑黝黑的眼珠闪着皎洁的光芒,仿佛能催眠似的让他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安诺点着脚尖慢慢的倾斜着向傅国华靠近。他感觉到危险禁忌的气息慢慢扑来,当两个人之间马上零距离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避开,但是安诺却停下来了。
    “噗嗤”一声,银铃似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站会原地的安诺露出一排小米牙笑得开心。再看到傅国华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后,笑着转身离开他的视线向家跑去。
    傅国华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安诺的动作,非常懊悔,一想到如果安诺没有主动停止那么两个人就会那样他的脸就忍不住黑了又黑,安诺的青春让他背负着一种罪恶感,更让他煎熬的是在她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作为一个军人的自制力都通通不见了。
    他烦躁的想抽根烟让自己烦躁的心安静下来,但是拿出烟点燃之后夹在两指间却迟迟不愿意放在唇上,一缕缕的烟圈飘过,傅国华的面前出现的确实安诺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说:“傅国华,少抽点烟。”
    甩甩头,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扰乱他安宁的东西全部甩出去,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像是要证明给谁看似的,呛到了自己之后还是懊恼的将烟扔在了地上。沉着脸大步走了。
    回到家的安诺看到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个小盆,盆里面是用凉水冰着的三牙西瓜,用一块纱布盖着。这是走之前大嫂交代过的,跟她说今天会杀西瓜吃,等下给她冰着让她回家自己拿,记得吃了再休息。
    朝着爸妈亮着灯的放假喊了一声:“妈,西瓜我拿回屋了。”
    “去吧。”听到的是她妈含笑的声音,估计是两个老人家又在说什么私房话了,虽然他们不再年轻了,感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勾勾嘴角拿起小盆向自己房间走去。
    坐在凳子上想着和傅国华鼻子贴着鼻子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安诺两只手捧着一块西瓜朝着中间咬下一大口,充足的水分甜甜的一直顺着嗓子流进去,就像流进心里似的让整个人儿都甜蜜蜜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尝到甜头了,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一直到走的那天,傅国华都没有在睡过一个安稳觉,清醒的时候他克制自己不要想着她,克制不住就自己给自己找无数借口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虽然他知道她在估计勾引他,但是他不能就这样投降,她还小,才刚刚进入青春期,这个年纪容易对男性产生好感,特别是在经过那一晚的惊吓之后,他帮了他,她对他有好感,这很正常。但是可能她不明白,这仅仅是好感而已,她还不懂爱。更不懂婚姻。
    想了想他失败的婚姻,叹了口气,或许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她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可能吊在他这颗已经歪过一次的树上。
    虽然他已经努力的告诫自己,但是每晚睡着后还是不能控制的梦见她,梦见他无齿的明知道她的纯洁,明知道她的懵懂,却答应了她的要求。梦见她嫁给他后渐渐的从一个开心的总是笑的小人儿渐渐的失去了笑容。梦见她和他在一起越来越勉强的表情,但是他却自私的不愿意放她走。最后,一张明媚的笑脸渐渐的被满脸泪水所代替,最后的最后,这张明媚的笑脸和杨青倩那张泪水涟涟的脸重合在一起,他想让她变回曾经却也无能为力了。
    傅国华猛地从这场噩梦之中惊醒,自从加入部队之后,每天严酷的训练让他再也没有做梦的习惯,更别说是噩梦。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懊恼的拿起一支烟夹在手里但是没有点燃,仿佛这样也能让他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定力就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的罪恶感在梦中丝毫没有办法压制的解放出来。梦里的点滴还在脑海中回放,提醒着他哪朵娇嫩的花儿在他的手里渐渐枯萎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
    将香烟放在鼻子前面问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坚毅的脸庞慢慢恢复正常,本来有一丝一毫动摇过得心恢复最初的冷硬。他才躺下来又一次闭上眼睛。
    自从安诺毫不害羞的把话挑明之后,却再没有见到过傅国华,就像是真的没有缘分一样,不管安诺有多刻意,两人也再也没有巧遇过。
    他走的那天还是艳阳高照。安诺一大早就起床,走到两人关系突飞猛进的那段树林,躲在树后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那抹笔挺的身影,还是那身绿色的军装,提着一个绿色的行囊,不像那些新兵充满朝气,但却有着初现的军官的威严。这样的他跟她从剧本里读到的那个让她心动的形象没有丝毫的偏差,或许比她想象出的还更令人心动。因为年代的原因,他的身上有着更多的正气和威严。
    安诺没有打算现身,只是单纯的想送送他。这么多天想要刻意的相遇却没有一次成功,一个村子这么小的地方,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躲着她,或许是那天晚上的表白有些急切了,但是她不后悔。傅国华这一走就是两年,两年之间他们见不到面,想要给以后打好基础就必须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一个比杨青倩还要容易想起的影子。她不愿意他在身心疲惫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杨青倩的影子,她要他记得的都是她的微笑,她的霸道,她的喜欢。
    现在他不接受她没关系,就这样先霸占着他的心,两年之后在慢慢的抢过来。
    傅国华走过那棵树的时候迈向前方的步子犹豫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只是那样一瞬间,就又坚定的朝前走去。他看到地上微微露出的影子就知道树后面躲着的是谁,不过她没有出来他就装作没有看到。
    其实他心里隐约的希望她走出来跟他说些什么,但是他又害怕她出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他已经决定避开她的感情等待她自己慢慢冷却,他命令自己不要转头看她,抿了抿嘴坚定地朝前方走去。
    ☆、14隐情
    自古女人生孩子就不容易,虽然这个时候的医学比古代发达多了。产妇也依然会害怕不已,这是的杨青倩就是一个例子。
    怀胎十月的她找到婆婆说自己要生了的时她的婆婆严肃着一张脸飞快的拿出准备好的生孩子的要交给医院的钱,同时也留了一张给自己儿子的纸条告诉他儿媳要生了,让他下班了直接往医院赶过来。然后就扶着杨青倩向医院去。
    一路上杨青倩虽然脸色微微苍白,但是始终都是抿着嘴唇不曾说些什么。她的婆婆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从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
    张耀张厂长来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坐在走廊里的木质长凳上,他一头的汗水,坐在自己母亲旁边之后才觉得心稍稍定了下来,用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文母亲:“她怎么样了,进去多久了?”
    张母看看自己的儿子,伸手拍了怕他的手:“没事,没事,你这个媳妇啊,能挺过来,她心狠着呢,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张耀看着母亲的脸色,分不出她说的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只能沉默以对,不说话,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打着转。转了一会,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抚了抚头,开口:“你别转了,当初她为了跟你回来连自己吃药打胎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事情,现在这个孩子可是用最科学的方式长大的,对她来说生这个孩子也就是疼一疼的事情罢了,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听到母亲开口又提到流产的事情,张耀也没了转的心思了,本来激动的要当爹的心情也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熄了火,烧不起来了。看着儿子冷下来的心情,老太太心里哼了一声,继续在长椅上坐如钟。
    置于张厂长的兴奋劲,自然是被他母亲嘴里吐出的打胎一事给浇熄的。当时,杨青倩刚跟他回到城市里,每天脸色都很惨淡,看上去柔弱的很,也因为她说自己的小日子来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法跟他□做的事情。不过两个人虽然做不了,但是杨青倩却有别的办法让他满足,有时候用手,偶尔也会用嘴,总之没回都能让他舒爽就对了,所以他对于杨青倩一直表示虚弱说暂时承受不了那件事的事情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她是水土不服,反正用别的方式也一样让他满足,他就没有别再去问。
    但是他妈却偶然一天发现杨青倩用过的卫生纸确实天天见血,叫来儿子问才知道两人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每次杨青倩都有各种借口和方法给推了,才反应过来这个便宜儿媳可能是小产了,这不就是恶露么。
    想来应该是杨青倩在张耀去找她时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为了离开傅国华跟着张耀回到城市里,把怀孕这件事情瞒了下来,成功的离开之后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隐患,害怕它是自己跟张耀和婆婆之间的一个隐患,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口,自己偷偷的吃了药打掉了。
    被张老太太发现了之后,老太太想她既然吃了这样的苦,自己儿子又是真的喜欢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只叫来自己的儿子跟他说了自己的猜测。张耀也跟张老太太一样的想法,既然两人已经登记结了婚,那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她打胎也算是为跟自己相爱吃得苦。说出来反倒不好,伤害两人感情,还不如不说。但是这时候在她为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想到了当时她打胎的狠心,觉得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具体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在这边杨青倩生产的时候,安诺正在实验室里解剖,由导师带着大家对着手术台上的人体做了一番感谢的祷告,开口:“安诺,过来协助我给大家做个演示。”
    在安诺稳稳的拿着手术刀镇定并且娴熟的开刀示范时,周围的同学依然是一片抽气声,不愧是安诺,不仅是理论课遥遥领先于其他同学,可以举一反三。连解剖课也表现的非常完美,从第一节课开始安诺就表现出了她的敬业和专业,别的同学第一次看到从福尔马林里面捞出来的大体老师时,有些人脸色苍白,有些人眼前发黑,导师的第一刀下去之后有些人晕血,有些人呕吐。但是安诺却没有,她当时却一脸镇定的请教着导师每一个细节。当时就赢得了导师的好感。后来导师慢慢发现,安诺不仅聪明好学,并且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实际运用起来就比别的同学好出很多,每一个细节都不耻下问想要做到最好。渐渐的便让安诺开始展现手脚,例如今天的示范。其实不只今天,每一次示范安诺都让他非常满意。
    看着安诺又一次完满的完成任务,导师点点头示意安诺下来,自己上前开始讲解。最后,在一片谢谢大体老师为医学做出贡献的祷告声之后,结束了又一节解剖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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