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颜色那般的耀眼,比寝居里夜明珠的光芒还要的明媚,夜间袭来,像一朵开在春朝里的向阳花。

    东方连城的美从来都是不可比拟的,除了美就是周身的冷,冷得像万年不变的雪山,冷得不可接近,冷得永远绝世独立。

    他的注定是帝王,帝王是孤独的,是冷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浑身充满着帝王气息的男人!

    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了的!

    他的到来着实叫红连和梨花惊讶不小,因为月倾城的原因,她们心中对这位皇帝多少有些埋怨,但皇帝始终是皇帝,惊讶过后,赶紧地行下拜礼,“奴婢参见皇上。”

    东方连城稳稳地停步在月倾城的跟前,目光从她安静的面孔上瞍过,落到红连和梨花身上,眼神突然间不再是冰凉,退却了那层坚硬的外壳,似还有几分脆弱。

    “你们主子可还好?”这般的一个问题,好像陌生,又好像熟悉,他没有选择直接问眼前人。

    红连和梨花互视一眼,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两人之间达到某种默契,最后由红连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皇上,娘娘她的外伤不轻。”

    “宫里的板子从来不轻。”东方连城接了红连的话说了一句,没有表情,也没有冷冰,就那样淡淡地看着月倾城,接着摇了摇手,示意红连和梨花退下。

    屋里静了,静得只有烛台上红烛落泪的声音,红烛的弱光映着夜明珠的光芒互相辉映,落在地上的是清晰的倒影。

    月倾城抬头,很是安静地看着东方连城,没有任何的行礼,其实她是生气的,生气他的遗忘。他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从他的眼神里似乎又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东西。

    错觉吗?她问着自己,不敢肯定,只在美丽的容颜上留下灯晕倒影。

    “伤口可好些?”东方连城走近了一些,目光轻轻地从月倾城的脸上扫过,那眼神里有一丝探研。

    始终他不记得她了吗?

    月倾城这样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始终没有答案。

    “我没事儿。”月倾城轻轻撇过脸去,不想去看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怨他?本不该怨,要怨只能说青槐这一回真是做到了极致。

    只是不怨,心里为何那般的难受?

    也许情爱就是如此。

    “我——”东方连城没有自称朕,而是愈往月倾城的跟前踱了一步,大手抬头似是要探索到月倾城的脸颊,只是伸到一半,他突然地僵住,没有收回,也没有继续,“我记不起你是谁。”说完这句,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始终他是忘记了,月倾城轻轻一笑,万年冰盅的毒的确厉害!

    “不记得,为何来?”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明亮的眸子闪着精明的光,她从不想不清不楚。

    东方连城迟疑了一下,眸里的幽紫愈发的加深,盯着月倾城的脸颊似乎一丝也舍不得离开,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探了下去,探到她光洁的皮肤上,轻轻地抚过,“我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看到你,我觉得你就是我那个最重要的人。”

    这个答案又是出乎意料之外,月倾城黯淡的眼神突然地明亮起来,柔弱的小手覆在他的那只大手上,心里一阵酸楚。

    “我记得你的眼神,每次都是这么的坚定。”东方连城又一次闭上了眼,吃力地想要回忆起过去,也许他是记起了什么,睁开眼时,唇角绽起一丝喜悦,“对,就是你,是你。”

    紧紧捧住了她的柔荑,神情很是激动,一遍又一遍地抚过,最后挨着月倾城坐下,捧起她的脸,“其实在素莲宫的时候,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熟悉,很熟悉。并非故意惩罚你,只是后宫争斗无情,我若不罚你,皇后以后还会对你不利。”

    真挚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虚假,满满的情愫。

    月倾城想说什么,却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知道自己中了毒,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险境。”东方连城没有给月倾城说话的机会,显得有些焦急起来,似乎有些话不说,他怕下一刻又会遗忘,随即取下贴身的荷包递给月倾城。

    月倾城接过荷包,有些诧异,“这是?”

    “你打开来。”东方连城一向冷静的面孔上有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月倾城依照东方连城的意思将荷包打开,里面都是一张张小纸条,一点一点地摊开来,每张纸条都写着一行字:

    东方连城最重要的人是倾儿,东方连城不能忘记她!

    倾儿是椒房宫的主人,是太子和公主的母亲!

    东方连城中了毒,他不能遗忘倾儿!

    东方连城爱月倾城!

    东方亦杰意图谋反,要马上采取行动!

    龙儿和凤儿是倾儿的心头宝,要马上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倾儿不能跟东方连城一起留在皇宫,皇宫危险!

    ……

    一条一条地看完,月倾城的眼角湿了。原来她说得话他都记得,他也按照她的方案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了纸条上放在随身的荷包里。

    “连城,我——”不等她开口说完要说的话,东方连城已然轻轻捂住了她的红唇,那不再冰冷的眼神里是清澈无比的光芒。

    “你是我的倾儿!”东方连城抢在月倾城的前面,一字一顿地说着,“虽然我的记忆一点点地模糊了,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过往,但是在素莲宫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好强烈,这是青槐身上没有的。”

    “也许我不是——”月倾城的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彷徨,故意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你是!你就是我那个重要的人!”东方连城连忙打断了她,语气那么强烈,那么肯定,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生怕她突然会消失似的,“你放心,你我之间的一切我会想办法记起来,一定会想办法。”

    “连城——”月倾城只是唤着他的名字,心里千言万语却化成了两行清泪,渗渗的落下,万万叫她没想到的是,曾经坚强无比的女人却一次次为这个男人落泪。

    “亦杰在宫里布了眼线,若是我料得不错,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中毒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会有所行动,我已派亦鑫把龙儿和凤儿送往终南山,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东方连城又是使劲地捏了捏鼻梁,看来他已经很累,对过往的记忆模糊的已不仅仅是月倾城了。

    万年冰盅应该已经在侵蚀他别的记忆,包括朝政!

    提到龙宝和凤宝,月倾城恍然一醒,方才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全然忘记了这椒房宫少了龙宝和凤宝。

    东方连城,我月倾城这一生大约只为你失过策,走过神!

    望着那张熟悉而俊美的面孔,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觉这夜很深,很冷,大魏的京都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倾儿,你也走吧,避开这场硝烟。留在这里,我怕我会遗忘你,会伤害你。”东方连城脸上的痛色那么的明显,眼前的女人不舍而又不得不舍。1amjc。

    “不,我不会走的!”月倾城的回答很坚决,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贪生怕死,不会丢下一个身中奇毒的他而独自活命。若是这样,她就不是月倾城了。

    “龙儿和凤儿还等着你!”东方连城那眼神亦是同样的坚定,“他们不能没有母亲!”

    “他们也不能没有父亲!”月倾城摇头,反握上东方连城的手,“若在你身中奇毒之时离开,我就算活下来了,也会难过一辈子。你忍心看着我伤心难过?”

    “我——”东方连城一时结舌,眼里的痛渐渐地加深,“倾儿,这毒不仅会侵蚀我的记忆,还会让我永远的醒不来,所以你必——须——走!我以为我东方连城一世光华,没想到最后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我——你走!”

    显然,东方连城所说属实,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以前那双精明的眼眸似乎没了力气,眼帘一次一次地垂下去,很累,累得似要睡着,但他都在极力地支撑着。

    青槐这是宁愿玉碎,不让瓦全!

    他得不到东方连城,也不会让月倾城得到!

    万年冰盅,她下毒下得很重!

    轻者失忆,重者昏迷,永世不醒!

    月倾城的心拔凉拔凉的,东方连城怎么可以永世不醒,他是人中之龙,将来可能统一中原天下的霸主!

    不能毁在后宫争风吃醒的陷井里!

    “连城,我不走!你,也不能睡,不能!”月倾城一遍一遍摇头东方连城的肩膀,可是他的眼帘似是愈来愈重了。

    “倾儿——”东方连城沉沉的身子倚到了软榻上,好似要睡去,但他依然用执着的精神力量支撑着,大手握着月倾城的小手,“倾儿,无论如何,你要记得,你要活着,活着!”

    “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月倾城的眼角湿了,紧紧扣着东方连城的大手,另一手轻轻抚过他坚实的脸颊,“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好起来!你还要保护我跟孩子!知道吗?”

    “我答应你,我会好起来!我要保护我脚下的土地,我怀里的女人,我的孩子!”东方连城的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还是跟从前看到龙宝和凤宝时一样的灿烂笑容,柔得像二月的春风,没有冰冷。

    “嗯嗯。”月倾城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

    东方连城吃力地伸起手来接了住,湿了他的掌心,他却笑得愈发温柔,轻轻地捧着,“不要为了我哭,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女人。”

    “不!”月倾城使劲地摇头,泪水再次绝堤。

    “倾儿——”东方连城的身子又沉了一分,躺到软榻上似乎再也不离不开那软软的枕,“这里有你的味道,很好闻,我躺下了真不想起来,我有些累了,倾儿,不要为我流泪了,我会难过的。”

    月倾城深深地埋下了头,前世今生,今天的泪似乎流尽了一生的泪,她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似乎又一次要与爱的人历经生死别离了。

    “好,我不哭!”沉淀了许久,月倾城突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满面疲意的男人,她的心只有刀割的痛,但脸颊上还是绽开那抹属于她的笑容,“连城,是不是累了?”

    轻轻抚过他的额头,没有再强迫他打起精神来,万年冰盅的毒并非是她摇他一摇就能立即解的。

    最终的结果会出现!

    “累了。”东方连城微微点头,“倾儿,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好,允许你睡一会儿,只睡一会儿,记得一定要醒来,我和宝宝都在等你。”月倾城凑到东方连城的耳际,轻轻地说着,指尖掠过他的额头将余发抚平。

    “嗯。”沉重的眼帘闭上了,东方连城握着月倾城的手没有松开,“倾儿,陪我一会,不要走开。”

    “嗯,我看着你睡。”月倾城使劲地点头,虽然他的眼已闭上,已看不见。

    均匀的鼾声在寝居里响起,东方连城躺在软榻上已安然地睡去,那模样真是跟睡着了一样。

    月倾城知道,怎着喊他,他不会醒的,至少暂时不会醒。

    她将手缓缓从他的掌心里退出来,手指搭上他的脉博,果然是中毒已深,脉象不稳,忽强忽弱。

    “连城,你放心!大魏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月倾城望着“安然睡着”的人儿,指尖抚过他精致的五官,微微闭上眸,似乎想通过指尖的触碰将他的一点一滴刻在心里,最后一睁眼,明亮的眼潭里还是属于她的灿烂。

    “红连、梨花——”理好了衣裳,抚去眼角的泪痕,轻轻地唤道。

    候在殿门外的红连和梨花听到月倾城的唤声,很快入了寝居,看到躺在软榻上睡着的东方连城,她们眼里皆是惊色,方才屋里发生了什么,她们并不知。

    “皇上中毒太深,现在已经昏迷。”月倾城解答了红连和梨花心头的疑问,接着继续吩咐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新亲王马上就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要做好防范。红连,你传李安过来,命他好好照顾皇上,就在椒房宫,记得二十四个时辰寸步不离。梨花,你快去请洛将军。”

    “是。”红连和梨花接了命令,立即执行。

    李安路程近,很快就带了心腹太监和宫女过来椒房宫,东方连城已被挪至月倾城的凤床。

    整个寝居都被守得严实,可谓里三层,外三层。

    不多一会儿,梨花也领着洛星辰入了椒房宫,了解了东方连城的情况以后,不等月倾城问,洛星辰已先一步开了口。黄寝来媚从。

    “皇后娘娘,皇上先前已有吩咐,说是万一他有不测,臣等以及皇城御林军全听皇后娘娘调遣。”

    洛星辰还是依然既往的平静,怀抱古剑,躬身将虎符递给了月倾城。

    椒房宫的大殿突然地安静下来,看着洛星辰手里捧着的虎符,月倾城的心又一回酸了,原来他早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结果,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

    东方连城,你始终都是东方连城!

    “把虎符将给本宫,你放心吗?”月倾城淡淡地看着洛星辰,自从认识东方连城就认识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平静温和地陪伴在东方连城的左右,若要说形影不离,就如他俩了。

    所以东方连城的心思,洛星辰一直是最了解的。

    “皇上放心,臣就放心。”洛星辰的前一句话回答得很官方,但后一句话就充满了感**彩,他有意无意地往寝居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忧意,但落在月倾城的脸上时,却又多了一分信心,“皇上跟臣是一齐长大的,不仅仅是君臣,还是兄弟。皇上从来不会看错人,所以臣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解这次京都之危,将大魏的内患一举剪除。”

    “你们太信任我,太高估我。”月倾城轻盈一笑,亦顺着刚才洛星辰看过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是。”洛星辰摇头摇得很坚定,“皇上从来不会看错人,我相信皇上,也相信皇后娘娘。皇上是人中之龙,皇后是人中之凤!只要娘娘一声令下,臣等誓死守卫大魏。”

    “好。”东方连城有这般的忠臣挚友,也不枉冷酷了二十多年,月倾城知道肩上的责任很重,她要活着,要守护他,要守护和他的孩子,还有大魏的江山,她不怕,因为她月倾城从不惧任何挫折,“洛将军,听旨!”

    洛星辰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臣听旨!”

    “传本宫旨意,第一马上派人封锁素莲宫!软禁青槐皇后!不许任何人进出!不许任何人将消息传出内宫!违令者斩!第二,皇宫戒严,不许宫人随意进出!第三,御林军全军戒严,随时候命!第四,驻守在皇宫外的所有回邬城兵力暂且不动,以免惊动东方亦杰!第五,北堂将军一回京立即通知本宫!原先北堂将军管辖的兵力暂时由洛将军接掌!”

    月倾城思绪敏捷,以将应对措施全部理清。

    在中原天下,多少女子能做到此?

    丈夫昏迷,内忧重重,她仍能淡若风云,处变不惊。

    “臣领旨!”洛星辰抬眸浅浅看了一眼月倾城,这样的女子的确不简单!难怪皇上对她钟情。17245400

    此回,他当真真的服了。

    “洛将军,你可知新亲王会动用多少的力量?”洛星辰领旨之后,月倾城示意他起身来,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宁静。

    “先前,皇上为了削弱新亲王之势,已免了部分他在京都的军权,但这些年来新亲王积累的力量不少。近日臣发现有不少陌生面孔混入京都,臣担心新亲王已秘密招兵买马,恐怕到时候回邬城有内忧外患之险!”洛星辰脸色凝重地回答道。

    “皇上先前可有还其他交待?”月倾城追问了一句。

    洛星辰低眉想了一阵儿,又道:“皇上除了吩咐虎符的事情,也没有刻意交待其他什么,除了——”

    “除了什么。”月倾城有些迫不及待,毕竟此回她面对不是一个纯粹的东方亦杰,还有东方亦杰背后的黑暗力量。

    东方亦杰身为东方家长子,却不如东方连城的地位,心中不甘是从小积累的,怕是他身后积累的力量已经十分可怕。

    东方连城不除他,一来是顾及东方天珏,二来是顾及仅有的那点兄弟之宜,三来亦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要以名正言顺的方式除掉对手,就是等到东方亦杰谋反,将他一网打尽。

    谁曾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青槐下毒节外生枝。

    “皇上还吩咐臣,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以娘娘的安危为首要。”洛星辰的回答叫月倾城既失望又欣喜。

    失望的是,东方连城没有留给他任何提示。

    欣喜的是,他最后一刻想到的也是她的生死安危。

    没有对策,那便临时想对策。月倾城轻轻吁了一口气,道:“你先下去吧,按本宫的旨意办。琼亲王若是回来,叫他进宫见我。”

    “是。”洛星辰领旨退下了。

    整个椒房宫安静了,注定今夜不平静,也注定今夜无眠。

    洛星辰的行动很快,素莲宫应该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寂静的夜里清晰地听到了青槐的抗议。

    毕竟素莲宫离椒房宫很近。

    不过抗议声也没有持续多久,月倾城估摸着是洛星辰采取了某种措施,毕竟素莲宫的动静太大了,定会惊动宫人。

    雪哈公主被软禁的消息传到雪哈国,只会叫大魏真正的内忧外患,所以封锁消息是最重要的。

    月倾城知道,洛星辰更知道。

    现在能祈祷的就是青槐肯服软,将解药交出来,若不然这种软禁会一直持续。等不到北堂长亭回来,她必须对青槐采取行动了,因为东方连城命在旦夕,大魏命在旦夕。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红连唤醒了刚刚睡着的月倾城。

    若不是重要事情,红连不会叫她的。

    的确,带来的消息很惊喜,就是北堂长亭回来了。

    然,好消息总是伴随着坏消息的。

    北堂长亭回来是回来了,但却负伤满身,北堂家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的昏倒在北堂家门口。

    进宫秉报消息的是洛星辰,同时带来的还有北堂家的管家,管家将一个染着鲜血的牛皮纸包递了上来。

    月倾城一层一层地将裹好的牛皮纸包打开,里面清晰的字迹显露出来:纳兰氏养马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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