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师父猛然出声,那法医赶紧连连后退,退到了师父的边上。

    我能看出师父和普智老和尚脸上的浓重,如此残忍的谋杀方式,而且还在尸体上下降头,真是丧心病狂。

    张警官瞬间就火了,他不爽的说道:“你们的符到底行不行啊,不是都喝完符水了吗?怎么还会跑出来七个,而且死在这里?”

    在场的所有人也看向了师父,师父微微皱眉,他说道:“这些符都是我福临观里的符师画的,符的法力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这七个人住在同一间病房,有可能昨天灌符水的时候给漏了,毕竟现场好几百人,乱糟糟的。”

    此话一出,张警官也没话了,这种可能性很大,师父走到那稻草人的身边,对着稻草人掐了个手诀,而后化为剑指指向稻草人,轻喝一声:起!

    那稻草人猛然抬起了头,把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再然后,啪嗒一声,他的脑袋又垂了下去,师父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真的漏了,他身上根本就没收惊安魂符。”

    市领导也来了,大小五辆车,由于开不到菜地里来,大老远的,他们就下车走了过来,张警官等人就迎了上去。

    几位领导一见到七个真人的稻草人,脸瞬间就绿了!

    死了一个特警,昨晚跳楼了一个,现在又死了七个,一共是九个!就差一个,他们就马上要下台了,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

    “全城彻查,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凶手。”领导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留下这句话,领导就回车上去了,其他人目瞪口呆。

    再然后,全县城戒备了,甚至动用了军队,在高速入口,国道,省道等路口架设路障,因为这事善了不了了,也捂不住了,市里报到省里,如果七十二小时之内,无法破案的话,那就全国新闻了。

    在这三天内破案,抓住了凶手,大家都平安无事,要是没有破案,那就开始问责施压了。

    好死不死,昨天晚上影子送我下山之后就回去了,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就在我愣神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出过,我的影子猛然动了一下,她突然开口说道:“白狼,我找到了阿赞杨,他现在正跟那三个降头师斗法,赶紧让你师父和和尚去帮他,快,不然他就危险了。”

    “在哪?”我吓了一跳,对着地上的影子说道,其他人好像没听到影子说话一般。

    “在你们农场后面的那个无人的小屋。”影子说道。

    我的心猛然一沉,竟然是我和阿静定情的地方!

    我赶紧对师父说道:“师父,阿赞杨现在有危险,我们赶紧去救他们。”

    “在哪里?”不仅我师父他们,阿静更是焦急的问道。

    “在农场后面的那个小屋子。”我看着阿静的眼睛,她秒懂,而后撒腿就朝着路边的警车跑去。

    我们赶紧追了上去,留下几个警察在这里,张队长则是带着人,开车送我们前往农场。

    他边开车,边向上汇报了,汇报完便一脚踩油门上,车子飞速向农场跑去。

    到了农场之后,便是我拉着阿静在前面带路,因为那个地方我们知道在哪里。

    我们到了那个小屋前面之时,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了阿赞杨念咒的声音:鬼王,鬼王,听我号令,我以血肉供养,请求鬼王降临护我身,反噬!

    “阿爸!”阿静突然喊了出来,然后朝着小屋冲了过去,靠在窗户边上。

    “阿静,别过来!”屋里传来了阿赞杨的话。

    我也冲到了窗户,一把抱住阿静。

    当我往里面看的时候,我特么吓傻了。

    只见阿赞杨,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三角裤,他盘坐在地上,脸色无比的苍白,而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鬼头刀,他的右边大腿,整条腿已经没有肉了,血淋淋的一片,他的全身湿哒哒的,显然都是虚汗,他的面色无比的苍白,虚弱,有种立马就要昏过去的感觉。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点着三支的香,香已经烧了快一半,而香炉的前面则是一个陶瓷的骨灰盒,此刻骨灰盒是打开的,只是我看不到骨灰盒里是什么东西。

    “阿静,走开,转头过去,不要看。”阿赞杨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猛然用手捂住阿静的眼睛,猛然将其翻过身来,靠在我的怀里,不让她看屋里的阿赞杨,阿赞杨一见阿静转身不看了,他咬着牙齿,撕拉一声,用鬼头刀在自己左边的大腿上划了过去,鲜血喷了出来,而后再撕拉一下,一块大腿肉生生的割了下来,鲜血直喷。

    我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只见阿赞杨将自己割下来的那块肉放进那个骨灰盒里,骨灰盒里立马一阵抖动,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当咀嚼声完了之后。

    啊的一声,突然从骨灰盒里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我们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我已经移开了眼睛,不敢再看了,全身都在发抖。

    “哈哈哈,弄死一个,看你们还嚣张。”阿赞杨脸色如纸一样白,因为流血过多,但是他还仰天哈哈大笑。

    再然后我只听见,扑通一声,我转头过去之时,发现阿赞杨已经倒在了凉席之上,昏了过去。

    “阿爸!”阿静带头冲了进去,我们也跟着冲了进去。

    进入之时,那个骨灰盒已经盖上了,显然阿赞杨在昏倒之前,将骨灰盒盖上了。

    “别动那骨灰盒,大家离远点!”我师父先警告道,所以大家离得远远的。

    屋里弥漫着血腥味和香的味道,无比的难闻,然后阿赞杨的两条腿已经惨不忍睹,师父赶紧在他的盆骨位置点了几下,貌似是传说中的点穴,先止住了血。

    再然后我们直接将阿赞杨抬出了小屋,送往医院。

    骨灰盒由阿静捧着,普智和尚指明要阿静去捧,他说骨灰盒里养着鬼王,鬼王是阿赞杨家养的供奉,认的人除阿赞杨之外,就属阿静了。

    除了他们两个,谁靠近骨灰盒,都会被鬼王攻击。

    到了医院之后,阿赞杨就被推入了急救室,我们则是在急救室外等待,阿静捧着鬼王离我们有的距离,她一直在哭泣。

    我又不能靠近,而师父和普智和尚已经开始护法了,他们怕有人对阿赞杨不利,所以在两人就在门口打坐,并且闭上了眼睛。

    足足几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师父和普智老和尚才睁开眼睛,我则是奔了过去。

    “医生,我杨叔叔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阿静不敢过来,生怕鬼王伤人。

    “度过了危险期,但是现在很虚弱,失血过多,依旧昏迷,伤口已经彻底处理了,此刻要转到重症监护病房。”医生说完,护士将阿赞杨推了出来。

    我们跟随着护士,亲眼见着阿赞杨被推入到重症监护病房。

    隔着玻璃,见护士给阿赞杨挂上了血包,还有药水,甚至口中还挂上了氧气罩,阿赞杨是失血过多,所以需要相匹配的血液补充。

    阿静隔着玻璃窗,只能默默的流泪,我知道她的心都碎了,我对着她说:“阿静,杨叔叔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事的,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阿静憔悴了,看着她心碎,我的心也碎了,我恨死自己了,之前竟然还怀疑他们父女,而此刻呢?血淋淋的证据,证据他们是无辜的,阿赞杨用行动告诉我,他和那三个降头师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其他人都去病房里,查看那些乡亲们,只有我和阿静一直站在玻璃窗外,我对着我的影子说道:“影子,你在不在?”

    “在!”我的影子回答我。

    “阿赞杨就交给你了,你现在的任务就保护他,千万不能让他出现意外。”我对着影子说道。

    “我尽力,你们去休息吧,别在这傻站,你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影子说道。

    我便跟阿静说,她点了点头,我们便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我真是太渺小了,看着自己的至爱如此心碎,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我也不想阿赞杨伤成这样,我也想让乡亲们醒过来,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办。

    我得快速成长起来,我得有保护我爸妈和阿静的能力。

    所以我掏出了师父给我的那本符咒书,然后拿出紫竹狼毫笔,开始翻阅,开始握笔临摹,我要将这些符记起来,记在脑海里,并且将它们的用途也记下来,直到了然于胸。

    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这次的教训刻骨铭心,又或者是我这次真的下定了决心,我很快就记下了三十多种符的画法。

    记下之后,我还特地闭上眼睛,然后在脑海里一一回想每种符的样子及对应的用途,直到全部记下了,才睁开眼睛。

    一看手机,原来太入神,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我转头看向阿静,她依旧抱着骨灰盒,痴痴呆呆的看着对面重症的监护病房。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能明白她的感受。

    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没了,阿赞杨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手将其拉扯大,这种单亲家庭,一对一的亲情是无比深刻的,两个人的生命可谓是联系在了一起,假设阿赞杨救不活了,那阿静肯定也活不下去的,哪怕是被我劝住了,也会如同行尸走肉,每日生活在思念的煎熬当中,真真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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