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回来的时候,得着我爱吃的食物。

    把云焱从我的身上拉开后,坐在我面前,把馄饨一个一个的喂到我嘴里。

    云焱就坐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冷知道我的心思,也并不说话。

    直到我吃完所有的馄饨,他才拿着纸巾给我擦擦嘴,盖好被子,要我好好休息,洛篱会在这里陪着我,他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再回来陪我。

    我知道,到了晚上,这个世界,就不在属于我。

    或许,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早晚有一天,会离开。

    云焱没有走,我就坐床尾看着我,眸光深沉,让我觉得窒息。

    我说:“有洛篱在,你可以走。”

    他并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凝着我,眼底没有波澜。却暗涌着潮流。

    我不敢看他,暗暗咬唇,扭头躺在床上,扯着被子蒙住半个头,挡住他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我流泪的一幕。

    腰间一沉,一条胳膊从身后搂住了我。我的身子,连同被子一起被卷他宽阔的怀中。

    他把头埋在我的后劲,抱住我身子的手,游走到我的肚子上。

    我身子一颤,抓住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掌,却无法将他推开。

    不管他爱的是谁。

    我爱的,都是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消失了……”

    “没有如果。”他咬着我的耳垂,打断我的话:“老婆,别闹了好吗?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了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痛,你恨我,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用忘记我。来残忍对我。我错过,可如果再给我千千万万次的选择,我依旧会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不为别的,就为那条路上,能遇到我最爱的你。”

    我捂住嘴巴,极力的忍着放声大哭,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

    他紧紧的抱着我,把我背向他的身子转向他,看着我哭的眼睛,轻轻吻去眼角的泪水:“梵儿别哭,对我来说,最大伤杀力的不是任何刀枪兵器,而你这看似轻如浮尘,却重于一切的泪水。”

    我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拳头一下一下的捶在他的胸口,“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不想……”

    我忽然失控,发了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

    他怕我伤到肚子,用脚压住我的脚,不让我怒动。

    我却收不回情绪,哭的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滚开。”

    “傻丫头。”他捉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他怀中:“你这个傻丫头,脑子怎么一点也不开窍。我们的手上都戴着三魂七魄戒。”

    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我才渐渐的稳住情绪。

    挣扎着抬头,不解的看着他:“怎么意思?”

    这七魂魄戒也是言梵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言梵的。

    就连我自己都是。

    他提及戒指,是想告诉我,真正配戴这枚戒指的人只有言梵吗?

    看着我哭花的小脸,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我额头上印上一吻,颇为无奈的说:“给你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我曾跟你说过什么?”

    我蹙眉,想了想。

    豁然,心间一明。诧异的看着他,扁着嘴巴,眼泪一行一行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眼底尽是愉悦。

    我心里腾起一把火,他明明知道我心有担心,我害怕,还故意惹激我。

    我恼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狠狠的,直到感觉舌尖见甜,我才松开他,恶狠狠的瞪他:“你故意的。”

    他捏着我的鼻子,凄凉一笑:“当然不是。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

    “你是不忍心让言梵难过。”我恨恨的吼她。他面色沉了沉,盯着我幽幽说:“当然,言梵是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

    他放开我,转离开了。

    到房间的门口,看到站在病房外的洛篱,“寸步不离的照看了她。如果她有什么危险,我第一个杀你。”

    留下这么一句,他走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懵懵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耳边不断的回想着他刚才的话。

    是,他爱的人是言梵。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言梵的转世,他又怎么可能会爱我?

    如果我和言梵,注定只能留下一个。

    那么,他肯定,选择言梵活在这个世上。

    “你都看到了,他爱的人,不是你。”洛篱走进房间,来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用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言梵的转世,他根本就不会爱你。现在言梵回来了,虽然,你们同体可却不是同一个灵魂意识。最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你,也不应该是你。白言,你的命,是言梵给你的,你的余生,也应该由她来谱写。”

    洛篱说的是事实,我却无语反驳。

    我拿着枕头,朝他扔去:“你住口,你滚。你滚……”

    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我是言梵,才会在我身边,接近我,保护我。

    脱掉言梵这层皮,我在她们眼里,什么也不是。

    白言,白言,这就是你的人生吗?

    这就是你的劫难吗?

    “为了言梵姐的安危,我不会离开,你若不想看到我,可以睡觉。”洛篱抬手接过我砸去的枕头,“听说,睡着了,就会忘记,所有的不快乐,所有的痛苦。”

    我抬手揩去眼角的眼泪,冷笑道:“看来,这是你这些年来的亲自体验,自己心爱的男人,爱着另一个女人,你的心,也很痛吧。”

    洛篱的脸色变了变,周身的气场的也在变化。

    我知道,我的话戳了她心中的痛。

    没一个女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爱着另一个人,而无动于衷。

    “痛又如何。只要他高兴,他找到幸福,我就高兴。我可以放下,彻底的放下,可你不能。白言。你就是一个懦弱,遇事只会逃避的胆小鬼。哪怕你有梵姐姐一半的实力,一半坚忍不屈,也不至于,落到巫恒的手里,变成现在这般。”洛篱瞪着我,狠狠的吼着。

    我平静的看着她,“其实,你心里最不想的就是言梵醒来吧。”

    她没有说话,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我说:“解开我肚子里的封印,我要见糖糖和果果。”

    她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说:“言梵姐的封印,我没有能力解开。你若有能力,便自自己解开。”

    我紧转着拳头,忍住心中即将要爆发的怒气。不断的深呼吸。

    言梵懂的,我都不懂。

    我怎么能够解开封印?

    我盘坐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言梵的记忆。

    终于,在脑海深处,捕捉到了一点点信息,是一些言咒的修炼方法。

    我连忙睁开眼睛,咬破手指,依着脑海中言咒符咒的模样画出一道血符。

    我也不知道,这血符有没有驱鬼的效果。

    我所在的这层楼,也肯定没有鬼魂,清被冷和云焱他们清理了。

    我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出了病房。

    洛篱不在病房外面,我直接来到电梯间,下了楼。按了地下室的电梯。

    医院地下室的电梯出去,通往太平间。

    或许,能够看到鬼。

    我要修炼言咒,就需要与鬼实战。

    如今的我,虽没有洛篱口中的言梵那般有能耐。

    但我的胆量,也绝不是以前那般胆小,遇事只会逃,只会哭。

    “白言,你怎么在这儿?”出了电梯,一个熟悉的声音蓦地传来,我抬头一看,也惊讶的瞪大眼睛:“余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有医院的名字,倒像是工作服。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余力惊艳的眼光打量着我:“几个月不见,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我知道,他这意思是指我的相貌有很大的变化。

    我也没有解释,“你在这里工作?”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他的工作是看守太平间,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常常看到阿香。

    医院是与死神打交道的地方,阿香是白家鬼差,也就是死神,会经常出入医院,带走死者魂魄。

    确实,在这个地方工作,他可以常常看到阿香。

    我说:“难得你对阿香,这般痴情。”

    他笑了笑,忽然把眸光落在我的肚子上,说:“你是来太平间,找食物吃的?”

    我一愣,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片刻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我想找鬼,你能带我去太平间看看吗?”

    他也没有犹豫,说:“你想去看,我当然可以带你去。但你不一定,能够找到食物。因为今天没有尸体送到太平间。也没有新的鬼魂。”

    我一听,蹙眉:“我需要找鬼魂。你能帮我吗?”

    一是我想修炼。

    二是我想,我想破除言梵对糖糖和果果的封印。

    我没有办法破解封印。

    但,糖糖和果果,只要从沉睡中醒来,就一定能够冲破封印。

    能让他们醒来的食物,除了鬼魂,就是血。

    我总不能去杀人。

    那就只能杀鬼。

    “你要一个人?”余力惊讶道:“帝君呢?你需要食物,在冥界根本就不会缺。要自己去找,你不懂抓鬼,又怀孕,万一遇到危险,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救。”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危险,懂得如何自救,也没有鬼能伤得了我。”以前七杀咒没有开启,鬼不怕我。

    可今时今日不同了。

    他见我执意,只好点头应声:“既然如此,我开车送你。听说,滨海市南边有一个村子,最近在闹鬼,失踪了不少孩子,警方届入调查,不是死,就是伤,整个村子阴森森的,局长亲自去请青城山的圣贤大师去驱鬼,我们可以去看看。”

    听到余力这么说,我也想到洛宸当初说的话,这圣贤大士认识我,“我早听闻这位大师了。如果能够找到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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