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整个矿地的边缘,离后院很近。而再放眼一看,整个矿地一片狼藉,不少地方都塌陷了,甚至塌陷处还冒出一股股的烟来。大部分照明的灯也灭了。估计是电路坏了。

    大嘴忍不住念叨句,说这他娘的跟鬼子进村后有啥区别?

    我实在听不下去,心说这话的意思。我和大嘴岂不是日本鬼子了?我就反驳他。说你才多大?咋知道当年抗日的场景呢?

    大嘴望着我,嘿嘿一笑。我俩抛开这话题,又聚在一起商量。

    别看我俩浑身脏兮兮跟个土鳖似的,但他对这种现状非常满意,还指了指后院。这就要继续下一步计划。

    我配合他,这期间也拿出手机看看,还是没铁军的任何回复。

    我俩默不吭声的跑着。我打心里琢磨一件事,一会我俩得想法爬墙进去,绝不能从后院正门硬闯。

    我又望着远处的高墙,头疼起来。

    很快我们遇到一个正要赶往前方现场的工人。他肩膀还扛着一捆绳子,也不知道他带这绳子干啥。但我和大嘴看的心头一喜,这次用不着大嘴说啥,我突然有个主意。

    我先窜出去几步,又指着那工人喊了句。

    他以为我俩是从现场下来的呢,还很关心的问了句,“那边啥情况了?”

    我做个嘘声的手势,答非所问的强调,让他站直了。

    他拿出一脸搞不懂的表情,但看我这么严肃,他也严肃起来,瞬间来了一个立正。

    我凑到他身边,盯着他脖颈,手直痒痒。但没等我下手呢,大嘴赶过来从旁递过一拳,奔着这工人的太阳穴去的。

    这可比打脖子要狠。我听到砰的一声,工人身子一软,跟烂泥一样,瘫了下来。

    大嘴蹲下身,这就抢绳子。我关心这人伤势,又探了探鼻子。

    这工人没死,不过呼吸有点不稳,应该快点送到医院去才对。大嘴对我这做法很不满,抱怨一声,说你磨磨蹭蹭的,就不能快点?

    我没招了,抛开这个可怜的工人。这一刻我也有个打算,白老邪能调教大嘴,以后我得跟他说说,让他教一教变身后的大嘴,别这么凶残才好。

    这样没多久,我俩避开正门,来到左侧角落的院墙下面。

    这里离正门挺远,院墙少说四五米高,四周也是静悄悄的。我俩顺着往上看,发现墙顶上亮晶晶一片。

    我暗暗心惊,因为这表明,墙顶被放了很多碎玻璃碴子,弄不好都是镶在水泥里的。外加这墙面也滑不溜秋的,爬起来都很有难度。役尤助弟。

    我看着大嘴肩膀上的绳子,犹豫着谁打头阵,尤其是应对墙顶的玻璃碴子。

    大嘴也留意到这些了,他有另外个想法,四下转悠一番,找到一个足球般大小的石块。

    他用绳子把石块打了十字花的结儿,又招呼我一起把石块抛进去。

    我不解的问他,这能有啥效果?而且这石头撑死十几斤的重量,跟我俩身子相比,简直轻太多了。

    大嘴让我别多问,按照他的法子试试就知道了。

    我俩分两侧握住石头,喊了一二三,又一起把它抛上去。石头打着弧线,跃到墙里了,而且绳子顺带嗤嗤的也都进去不少。

    大嘴又带我往回拉绳子,很快石头又被拽回来。

    我冷冷看着大嘴,大嘴倒没泄气,说了句,“再来。”又和我故技重施。

    这次有效果了,石头似乎卡在什么地方了,而且卡的很紧,我俩拽了拽绳子,大嘴嘿嘿一笑,说有了。

    我对大嘴这笨法子赞了一句。大嘴又当先往上爬。其实说爬也行,说成半爬半走也行。他双脚踩着墙面。

    我留意着他,最后他还用袖子,对着墙顶的玻璃碴子扫了扫,腾出个地方来。他又坐在墙上,扭头对我摆手。

    我也拽着绳子,这就往上爬。问题是,我没爬多远呢,大嘴一闪身先跳进去了。

    我心说他急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另外我还是有点担心,怕这小子邪乎劲儿上来了,别撇开我单干去。

    我不敢耽误,又加快了爬的速度。

    过了十几秒钟,等我眼瞅着也到墙头时,绳子上突然出现一股力道。这力道特别大,拽着绳子嗖嗖往院墙里去。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绳子带的翻过墙头。

    不少玻璃碴子都划到我身上了,我顾不上疼不疼的,因为我又被一股下坠的力道带着,嗖嗖往下落。

    我把大嘴骂了十八遍,心说这不靠谱的东西,这不坑爹呢么?而且这么高的距离,我摔下去很容易摔出个好歹来。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急忙手刨脚蹬。

    我不是猫,没有猫那两下子,不过也算运气,落地时,我勉强让双脚先着地的。我又不得不踉跄的往前跑了几步,把下坠力道卸的干净。

    但我整个人也因为惊险了一把,“摔”得有点晕乎。我喘着粗气,抬头四下看,想找到大嘴。

    但大嘴更歪个脑袋,坐在墙角。他身边站着两个人。

    我第一反应是一愣,等再回过味时,已经晚了。这俩人跟兔子一样,嗖嗖往我身边窜来。

    我身子还没恢复,外加双拳难敌四手,被这俩人一顿拳打脚踢。这是**裸的被“蹂躏”,我脖颈还挨了几拳,最后扛不住的晕过去了。

    我昏睡的时间并不长,突然地有一股水泼在我脸上,它还异常冰冷刺骨。我被弄得激灵一下醒了。

    我睁开眼睛后,视觉有点模糊,只能大概的瞧到,我和大嘴背对背的都被绑在一个木桩子上,我俩还在一个瓦房里,远处并排站着几个人。

    我意识到不好,想站起来,不过根本挣脱不开。我又不得不用一种很憋屈的姿势,再次坐到地上。

    那些人中,有一个长得不高的男子,哼了一声,当先走几步,凑过来对我肩膀踢了一脚,骂了句,“都这德行了,还不老实,真够可以的。”

    我缓了这么一会,眼睛适应了,认出这个男子是六子。

    我沦为阶下囚,没法反抗,只能默默挨了这一脚。另外我看着远处那些人,有秀气女、老者,还有两个壮汉。

    我猜我俩还在后院。这期间秀气女他们也在注意着我。隔了一会儿,秀气女又说,“孙全孙警官对吧?你和大嘴是不是把蛙哥杀了?他现在失去联系了。”

    我猜蛙哥指的是海螺屠夫。我也不笨,如果非要当英雄,在他们面承认了的话,我保准又挨一顿暴揍。

    我摇摇头,并没说什么。其实我这么做也不算撒谎,海螺屠夫是自爆的,较真的说,也算自杀。

    但秀气女不信我的话,哼一声。

    六子又从角落里拎出一桶冰水,对着大嘴,从头到脚的浇了下去。大嘴一激灵,也悠悠转醒。

    秀气女拿出一种怪表情,指着我俩说,“就因为你们这几个条子,我死了好几个不错的手下,甚至连卫海那笔钱也折了,这账怎么算?”

    我听明白了,但心里诧异连连。我还忍不住反问句,“你就是一指残?”

    秀气女没给我肯定的答复,不过她这种默认,也间接告诉我答案了。

    我心说不对啊,一指残这外号,一听就是手指有伤,甚至少一两个指头啥的也正常。这秀气女双手十指健全,怎么可能是土匪头子?

    大嘴也听到秀气女的话了,他更是插话问了句,“你哪残?脚趾头么?”

    秀气女举了举左手,尤其露出无名指。它比其他手指偏瘦,而且活动一下后我发现,它有点生硬,打弯儿有点费劲。

    她跟我们说,“我瞎了眼,嫁给一个薄情之人,当我怀孕三个月时,他背着我找个浪货,我一赌气,杀了他们、堕了胎,还把这根手指砍下来了,但现在的医疗技术真不错,又及时接上了,恢复的还算可以吧?”

    我听愣了,随后反应是后悔。我曾通过菜菜,跟秀气女他们吃过饭,还握手来了。

    我心说当时咋就不留个心眼,注意下她的无名指呢。不过我这就是纯懊悔,因为要不是秀气女特意说,我根本猜不到,也看不出这手指的怪异。

    秀气女不跟我们说太多这些没用的。她走到我们身边,绕着我们转了两圈。

    她更加关心的,是警方这次的计划。她也重点问我俩,这次除了我们,还有谁来了?尤其她对铁军和白老邪也有印象,问这俩人是不是也偷偷潜入到工地了。

    我打定主意闭口不言。六子对我这样子很不满意,又要过来拳打脚踢。

    我发现这小子做事真不公平,怎么总可我收拾?但我又不能说让他们打大嘴去。

    我就想咬紧牙关死扛。

    正当我眼睁睁看着六子脚踹过来时,我兜里手机响了。六子一脚走偏,踹在我肩膀了。

    我猜是铁军有消息了,我不想让秀气女他们看手机,但秀气女冷笑一声,让六子住手,她又向我兜里摸去。

    随后她看着来电显示,连连念叨有趣。她还接了电话,并按了免提。

    铁军声音出现了,他问我们,“在哪呢?我刚进来。”

    我想提示铁军啥,六子眼疾手快,把我嘴捂住了。我只能闷闷的呜了一声。秀气女想了想,甚至换做一脸狞笑,对着手机说,“红豺,我这边有三个人质了,警方还不想跟我谈交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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