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海螺屠夫的眼神吓住了,怕他有啥危险举动。不仅是我,大嘴也把枪掏出来。

    我俩一起指向海螺屠夫。他并没害怕,铁军也一摆手,那意思让我和大嘴别急。

    海螺屠夫拿出一副回忆样,接着说。“我和我那兄弟转业后。都做了一名片警。其实我这里……”他拍了拍右腿,“是光荣的,用它换了敌人一条命,但我老婆却因此看不起我,说我是个废物点心,她还偷偷跟一个小白脸好上了,毕竟人家有钱有车的,呵呵呵……”

    海螺屠夫放生大笑,但笑声却让我瘆的慌。他又说,“我那兄弟心不坏。却是出了名的臭脾气,他跟所长关系处的不好,安排夜里执勤,有一次有个富二代酒驾,把他撞死了,但仅仅是撞死了,没有后文了……”

    海螺屠夫一摸后腰,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尖刀来。这跟传统匕首不太一样。显得有点憨,但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它还冒着幽幽的乌光。

    我想到一个词,潜水刀,这也是蛙人专配的武器。

    海螺屠夫望着这把刀,喃喃说,“它永远是我的朋友,而且懂我。我那晚喝醉了,被这两件烦心事闹的,最终忍不住,带着它趁夜把那对奸夫淫妇杀了,又把那富二代脖子割断了。我记得很清楚,看着刀刃上的血迹,我特别开心,所有烦人的事一扫而光,你们有那感觉么?”

    他说着,还把潜水刀指向我们。

    我明白他为何杀人了,尤其针对那些车震的情侣。我们仨一时间各有想法,都沉默不语。

    海螺屠夫一转话题,说就他妈的说他自己那点破事了,今天我们要商量公事。

    他拿着长柄遥控器,又按了一个按钮。我听到远处有嗤啦嗤啦的响声。

    那里太黑暗,我看不见发生啥了,急忙举起电筒照过去。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飘着一个人。

    她穿着粉红色的马甲,这是妲己的。她还大头冲下,飞速的往我们靠来。

    我心跳加快,心说这是啥情况?妲己死后变成鬼了?但就算是一个鬼,她也不该这么倒立的飘着吧?

    我又观察着,渐渐地我看明白了,这其实是菜菜,她穿着妲己马甲呢,而且她双脚被绑在一个索道上,有个小枷锁带动她正快速移动着。

    这移动路线也一定被事先设计好了,最后她停到海螺屠夫的面前,也因为停的太突然,她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菜菜的嘴巴上被封着胶布,她没法说话,只能呜呜叫着,另外一定是惊吓过度了,她还吓得流泪了。

    海螺屠夫对菜菜这举动很不满意,啧啧几声,凑过去把那胶布撕扯下来,又跟菜菜说,“跟你说好几次了,一天天不会笑,就他妈会哭!”

    菜菜很怕海螺屠夫,一时间使劲强挺着,让眼泪止住了。海螺屠夫狞笑着,说了句乖,又对菜菜的下巴吻了几下。

    他这是公然在我们面前耍流氓,而我此刻想的是,妲己到底哪去了?不会也被海螺屠夫非礼了吧?

    我压不住怒火,举枪扣动扳机。伴随砰的一声响,一发子弹打在海螺屠夫附近的地上。

    海螺屠夫身子一顿,菜菜吓得哇了一声,也估计就因为这么一哇,菜菜嘴里的口水喷出来不少,全落在海螺屠夫脖子上。

    他不满的用手擦了擦,还扭头阴森森看着我。

    我不示弱的往前走了一步,问他,“妲己呢?”

    海螺屠夫嘘了一声,说你着什么急?顿了顿后他又强调,“我知道那女法医的重要性,她才是这次谈话的重要筹码之一,你放心,老子做事有尺度,我们这帮兄弟不仅没动她一根毫毛,还把她当贵宾一样照顾着。”

    我稍微安下心。铁军不想多说没用的,直接问,“你们这次要谈什么?或许说想要什么?”

    海螺屠夫赞了一声,说跟爽快人办事,真是痛快。

    他一推菜菜,又把精力放在我们身上,还比划着说,“老大要的很简单,就是一个文件,对于你红豺,你想弄到它,应该不费力气。”

    别看海螺屠夫说的轻松,我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铁军让他细说说。他指着铁军回答,“漠州警方抓赵晓彤的时候,调用了部队的直升飞机,这说明你跟那边的人很熟,想必你也知道,那部队还秘密研发东风导弹。我们老大对东风五型号的液体燃料系统很感兴趣,但那东西的核心技术,市面上根本没有,这就得劳烦你把它弄出来了。”

    我一听到东风俩字,差点倒吸一口冷气,心说我的乖乖,这帮土匪胃口好大,东风导弹说白了,可全是远程洲际导弹,最重要的当然是燃料系统了,不然怎么实现跨国打击?

    我不清楚这核心技术到底有多大价值,但估摸着,少说也是价值连城。

    铁军听完皱起了眉头。海螺屠夫怪笑着,把潜水刀举起来,有意在菜菜脸前晃悠,还念叨说,“一旦得到文件,有三件事,我们承诺立马收手,一是在网上公开漠州警局那点龌蹉事,二是还大漠州一个安宁,我们这帮人永不犯这里,三是归还妲己和菜菜。当然了,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把这娘们给你们。”

    他说完又猛地一跳,拽住绑着菜菜双脚的绳索,猛地一割。

    他这把刀太锋利了,一下子就把绳子隔开,要不是他又及时推了一把,菜菜很可能脑袋先落地的。

    但这么一弄,菜菜也摔个够呛,当场就晕了。

    海螺屠夫继续等我们的答复,而笨寻思,铁军压根就不能同意。我觉得气氛太僵了。

    没一会儿,海螺屠夫的电话响了,他用的还是很老式的小手机,他接了后没说话,听完一皱眉,很快就撂了。

    他又冷冷看着我们说,“警方还有第二波援军?你们笨的可以,真以为把我围剿了,就能太平了么?”

    我纳闷了,不知道这援军是谁派来的,铁军也是突然出现一丝诧异。

    海螺屠夫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空窗户看了看,让我们考虑三天,之后给他答复,同意或不同意。他又奔着窗户跑去。

    别看这小子穿着特殊的鞋子,快跑起来还是有点瘸,却不影响他的速度,要我说,简直跟鬼魅有一拼了。

    一个眨眼间,他就凑到窗户,还不耽误的飞了出去。

    我们这是在三楼。我心里一紧,心说这傻哥们就算身子骨再横儿,也架不住这么跳吧?

    我和大嘴举枪往窗户处凑。等离近了我探头往外一看,全明白了。

    这窗户旁边挂着一条钢丝,海螺屠夫的潜水刀上有专门一个扣子,他跳出窗户后,用扣子卡着钢丝,嗖嗖的滑下去了。

    此时他也落地了,正弓着身子,消失在夜里。

    我看向铁军,那意思怎么办?

    铁军让我和大嘴把菜菜带着,我们先回警局再说。

    大嘴积极一把,把菜菜背起来。我们迅速下楼,离开这片废弃的工地。我也真没想到,海螺屠夫挺损的,偷了我们一个摩托。

    这么一来,就剩下两个摩托了。我们还得带着菜菜,所以我和大嘴坐在一起,还居中把菜菜夹住了。

    我们开着摩托往回赶。这期间铁军给张峰打一个电话。按铁军猜的,这第二波援军,一定是张峰派来的。

    我赞同这猜测,因为我们的摩托就是跟张峰打招呼后,从调度那弄来的。

    铁军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铁军没说啥,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提高了摩托的速度。

    我心里有个不妙的猜测,估计第二波援军是张峰带队,而且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在我们快出郊区的时候,发现路边停靠着两辆警车,这警车的车灯都开着,不过俩车都熄火了。

    我恍恍惚惚看到,每辆车里都离了歪斜的坐着不少人。

    我们离近后停好摩托,又跑过去查看。我默数了一遍,一共八个警察,都是漠州警局的。

    他们并没死,却全晕倒了,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脑袋上少了一块头发。

    乍一看他们都跟被鬼剃头了一样,我却明白,这是土匪手下留情了,不然能剃头发,当然更能轻松的把这些警察全杀死。

    我们挨个给这些人急救,我和大嘴手法不行,弄来弄去的,一起就救醒三个人,剩下的全是铁军用特殊手法弄醒的。

    张峰醒来后,看着我们冷不丁直发呆。大嘴不客气,上去就抽了两个小嘴巴,还说,“我说张队啊,还认得我不?”

    张峰最后全回忆起来了,跟我们说,车开到这里后,突然有东西打碎车玻璃,钻到车里后还直冒烟。那气味怪怪的,他们这些人全扛不住,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我猜是乙醚之类的东西。

    铁军把张峰单独叫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而其他七个警察,对此事都有点不服,还有个长得挺壮的哥们,气的还警帽拿下来,狠狠摔到地上,还非要开车追匪去。

    大嘴和其他几个同事把他拦住了,我看着这小子的逗比样,心说他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并没说啥,等待铁军期间,我兜里菜菜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海螺屠夫的留言。土医狂才。

    他说刚才走的匆忙,忘了跟我们说了,这次铁军真要拿到文件了,老大也承诺,让铁军当二当家的,而我,可以成为四梁八柱里的成员,哪个职位,随意我挑。

    我在卫海侦破绑架案时,听那个叫刀螂的线人说过这帮土匪的组织结构,四梁八柱也就是除了当家的之外的头头了。

    我心说,看来这帮土匪为了这份文件,也真是舍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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