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出来了,篓仔勒大嘴的力道,还不至于把大嘴弄晕或弄死,但突然间,大嘴身子一软,无力的瘫了下去。

    不仅是我。也把篓仔弄得一愣。另外大嘴这么一瘫坐,篓仔能俯视的看大嘴了。

    他手上的鞭子还不放,又腾出一只手,凑到大嘴鼻前摸了摸。

    他叽里咕噜念叨一句,丑脸听完也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他俩说的啥,但能肯定,大嘴没死,篓仔也不客气了,伸手掐着大嘴腮帮子,要把他弄醒。

    丑脸冷冷观察这一幕。这时远处直升机的探照灯对着这边晃了一下,丑脸转移精力,又对着直升机大吼,让它落到近处,不然就杀人质。

    这人质指的是铁军,丑脸说完还特意又提了提钩子。这次比较狠,钩子稍微戳到铁军脖子里。让铁军脖子上溢出一小股血。

    铁军不害怕,反倒呵了一声。这是铁军短期间第二次反常了,丑脸不解的看着铁军。

    但意外不出在铁军这里,突然间,大嘴醒了,冷冷抬起头。

    我隐隐明白点啥。

    篓仔没想到大嘴能醒这么快,他想怪叫一声,给丑脸提醒,不过没等这话出口呢,大嘴猛地站起来,又一扭身子,跟篓仔来个面对面。

    篓仔握着的鞭子,这一刻跟形同虚设一样,只是把大嘴脖子拧的直出皱子。并无它碍。

    大嘴一脸凶光,猛地伸出双手,一手托着篓仔的下巴,一手摁着他的脑顶,再这么用力的一扭。

    咔的一声传来,篓仔脑袋几乎转了一百八十度,彻底死了。

    我提醒大嘴,虽然不知道我的提醒有没有效果。但我喊道,“嘴哥快救铁军。”

    大嘴都来不及把脖子上的鞭子拿走,这就一转身,向丑脸扑去。

    篓仔死时,丑脸还没意识到,但我这么一喊,他反应过来了,只是这反应也来的有点晚。

    他一侧头,看到大嘴了,大嘴也已经凑到篓仔身边,还专走下三路。用手狠狠捏住丑脸的蛋蛋。

    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变身后大嘴的招牌动作了,不过很实用。丑脸一脸扭曲样儿。

    铁军一直等的就是这种机会,他身子先往后一顿,用双手抓住丑脸握钩子的手,再蹲下身这么一绕,就逃离开了。

    只是他逃归逃,丑脸的钩子,他并没抢到。丑脸现在没人质了,不仅急了,还立马用钩子攻击大嘴。土大医亡。

    要我说,这钩子可是一件利器,不管钩到身子哪个部分,都能给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大嘴却没特意去防备这个钩子,反倒用双手一起加大力道的捏丑脸的蛋蛋。

    丑脸疼得浑身哆嗦,钩子舞到半空中,就难受到手抽筋,把钩子松开了。大嘴嘿嘿笑着,他似乎对丑脸受这种苦,很享受。

    他突然松开双手,又猛地跳起来,在空中把双手握住,就用二合一的拳头,向丑脸的脑瓜顶大力砸了过去。

    这力道,大的让人恐怖,尤其这都等于大嘴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在拳头上了。

    我听到砰和咔的一声。砰的声音,是砸中脑瓜顶发出来的,咔的声音,我不太肯定,估计十有**是颅骨裂了。

    丑脸无力的跪在大嘴面前。大嘴还来瘾头了,抡起拳头,继续对丑脸的脑瓜顶攻击着。

    一下两下还行,很快的,丑脸脑瓜顶鼓起来一个大包,大嘴再一砸,这大包碎了,好大一股血嗤嗤喷了出来。

    我差点首当其冲的被血溅到。我急忙退后几步,而且这一刻我很清楚,丑脸彻底挂了。

    其实我和铁军要及时制止一下,或许还能留丑脸一命,哪怕是个植物人呢。问题是,我怕我俩这么一阻止,大嘴六亲不认的拳头就会砸向我们了。

    我和铁军又默默等了一会,大嘴终于不砸了,他也挺怪的,双眼一番,这就晕了过去。

    我怀疑是不是他体内的那个鬼走了。铁军带我凑过去看看。

    铁军还初步检查下,说现在的大嘴昏迷挺厉害,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而且他强心剂的药效过了,要立刻去医院,不然会心力衰竭。

    我印象里,打了强心剂,过药劲后似乎没那么严重,估计大嘴的特殊化,也跟他特异的身体有关。

    我和铁军没法再在山顶停留了,我俩急着对直升机招手。

    直升机刚开看到底下发生的一幕幕了,它现在有点犹豫,或许不知道,胜利的到底是敌人还是同伴吧?

    铁军有招,大喊了几句暗号。这暗号我都不知道啥时候商定的,却很有效。

    直升机信我们了,落下来后,机舱打开,从里面下来八个人。其中两个正副驾驶员,六个特警。

    铁军把这里的情况简要交待一下,之后要带我和大嘴一起坐直升机。

    其实这第三波支援也需要铁军,但铁军更把我和大嘴的安危放在心里,这让我很感动。

    我也不推脱啥的,跟铁军一起把大嘴抱上直升机。

    我们都坐在后面的机舱里,这跟前面的驾驶室是隔离开的,也算是个小的独立空间。

    正副驾驶员也从新回到直升机上。直升机这就起飞,奔向远处了。

    它开的速度很快,别看机舱的材质都隔音,但我还是听到很强的嗡嗡的噪音。

    我没在乎这个,跟铁军各自找地方,半躺着休息。我回想这案子,目前还有很多疑点。不过没啥危险事了。

    而且别看案子还被宣布告破,在我心里,它却跟破了也差不多了。

    我和铁军没聊啥,不然得扯嗓子盖过噪音,太累了。我小憩一会儿,但刚刚有点睡意,我听到砰砰的枪声,还有人的惨叫。

    我心说咋了?是梦境?我猛地睁开了眼睛。铁军这时也刚醒。

    他比我要灵敏,指着前方喊,“好像是驾驶室里传出的声音。”

    我俩都站起来,往前凑了凑,这时直升机有点不稳了,飘来飘去的。

    机舱和驾驶室之间隔着的是厚钢板,其中镶嵌一个小门。铁军就拽着这小门,试了几下后,才把小门打开一条缝。

    只是刚打开的瞬间,我顺着门缝看到外面有一双绿眼睛,正盯着我阴森森看着呢,这绿眼睛长在一个半人高的毛茸茸的身子上。

    我吓得心里一毛楞,也急忙退了几步。

    绿眼睛这就要往前扑。我喊了句,“关门!”

    铁军还没机会看到这绿眼睛呢,更不知道我喊关门是啥意思,不过他听我的,急忙狠狠推了一下。

    绿眼睛的身子刚探出小半截,就被卡住了。它难受的直吼吼。还伸出上肢的爪子,对我隔空抓着。

    我此时此刻就一个念头,把这鬼玩意整死了。

    我微冲没带到直升机上,但腰间挂着手枪呢,我拿出手枪,对着绿眼睛,砰砰的打起来。

    一个个枪眼出现在绿眼睛的脑袋和上半身上,一股股深黑色的血嗤嗤溢出来。

    绿眼睛疼得又怪叫几声,就无力的瘫下来,死在门缝中了。

    我还没咋反应过来呢,退着靠在机舱壁上,大喘着气。只是这绿眼睛的血很腥臭,现在机舱里不是味儿,我一喘气就能闻到,有点难受。

    铁军倒是能压着性子,观察着绿眼睛,尤其是它上肢上的爪子。

    铁军还叫我,指着爪子喊,“圈儿,看到没?这爪子上有蹼,这是一种能在水里游泳的动物。”

    我脑筋快锈住了,根本不理铁军说的啥,就啊、啊的应着。

    但没等我俩再商量啥呢,直升机变得倾斜,有要坠落的趋势。

    我和铁军身子都失衡,差点跪在机舱里,铁军喊了句妈的,又把小门打开了。

    绿眼睛的尸体噗通一声摔到地上,而我俩也看清了,正副驾驶员全死了,尤其驾驶员,还在开着直升机,只是脖颈上出现一排牙印,牙印处从里往外溢着黑血。

    我有个猜测,这绿眼睛是趁我们不注意时,偷偷溜到直升机上来的,等直升机起飞后,它又伺机攻击驾驶员。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急迫也是最头疼的事,就是怎么开直升机。

    我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我问铁军行不行。

    铁军嗖嗖钻过小门,凑到架势位的旁边。我看的心里一暖,心说铁哥就是铁哥,真是啥都会。

    但铁军很快把我的幻想打破了,他吼着说,“愣啥神呢?赶紧找找有没有降落伞?不然咱哥俩就得摔死了。”

    我听完第一反应,心跳差点偷停了。

    我脑袋嗡嗡的,也挤到驾驶室里,我是真拼了,很快从副驾驶座的底下掏出两个包来。

    我乐坏了,把一个包丢给铁军,又赶紧要把另一个包背在自己后背上。

    我还想着,一会铁军或我,再把大嘴抱着,这样我们仨就能活命了。

    谁知道铁军看着这背包,气的一哼哼,又摆手跟我说,“这不是降落伞的,而是登山包。”

    我愣了,打心里也乱骂了一通。

    铁军盯着前方看着,我这一刻都无奈了,心说大苦大难都过了,我们仨竟折在最后这一哆嗦上了?

    但铁军突然喊了句,“有了。”还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指着远处也让我看。我没记错的话,前方水域应该是北仑河。我们的直升机马上要顺着北仑河做高空飞行了。

    现在直升机离地面不太高,估计也就一二百米吧。

    我们只要抓住机会跳到河里,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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