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他你若不想让姐夫跟妾室们太好,那就对姐夫好一点吧。他毕竟是男人,还是要脸面的,你成日对他没鼻子没脸,他自然无趣的紧,你放软写身段,让他知道你的好,你怎么着也是正室嫡姨妻,哪有妾到压得过嫡妻的,他怎么着也会敬着你的。”锦娘又是一番好言相劝。

    芸娘听了倒也沉了头,沉思了起来,锦娘看她有所触动,心下便松了口气,也知道话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若再多说,就过了,便扯到了别的事上。

    “好久不见冷婉了,也不知道郡主现在过的怎么样?”

    芸娘听了果然神色自在多了,抬了头,叹了口气,她对冷婉倒是真心喜欢的,在宁王府里,也就冷婉不捧高嘴踩低,对她这个嫂嫂要好一点,便道:“四妹妹,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婉儿年纪也不小了,早先与你家三爷订了亲的,后来你也知道,你们东府出了事后,宁王府便要悔婚,但是,婉儿可是一直咬牙坚持不肯退婚另嫁的,只是你们三爷后来高中了后,又外放到远处任职了,这门亲事才搁下了,但婉儿一直对他痴情不改,一直在等他回来了,我家王爷和王妃到底心疼她,拗不过她,便没有再逼她,也在等着轩爷回来呢。”

    ”咦,三弟不是早就回来了么?怎么这事又“锦娘想起冷华轩早就回来了的,怎么没有去两家没有完婚呢,说起来,两个人年纪都确实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转念一向,冷华轩如今家遭剧变,东府里如今可是大不如从前了,而且,父母死的也不是太光彩,他那人,心性却是高的,虽然也是科举出身,有了功名,但官职太小,而冷婉可是堂堂的郡主,他怕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冷婉,所以,一直迟迟未去上门议婚,而他又没个长辈为他理事

    “是回了,我家王爷也派了世子去知会过他,问过他的意思了,可是他却说是冷了心,不想成婚,说是怕害了冷婉,让她另寻高门呢,这话可真让我家王爷气着了。冷婉等了他两年多,好不容易盼了他回来了,他却不咸不淡的,对婉儿没个真心,王爷可以不念他的家世,但总不能他一个落魄之人,还看不上咱家郡主吧,一气之下便退了婚。

    可怜婉儿,好不容易等到心上人回来了,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她便在家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王妃也急的不行了,但却没办法,宁王府也是宗室贵亲,咱们加主动去找轩爷已经是落了面子了,没想到,轩爷却还不乐意,王爷就是再心疼女儿,也还是丢不起这个人,非要压着轩爷娶婉儿的,这事啊,倒真成了王府的一件难事了,唉,也不知道你们轩爷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在那小县里娶了亲啊,婉儿这么好,他还嫌弃?”

    锦娘不禁为冷婉的勇敢和痴情而佩服不已,自己与冷婉也有些交情的,冷婉与冷华轩的事情,她也清楚一些,当初二太太在世时,还是一力想要娶冷婉进府的,虽然,她的目的不太纯,但是,冷婉和冷华轩之间的感情还是纯真的,只是弄不懂,如今冷华轩为什么又不肯娶冷婉了,东府虽然没落了,但冷华轩可真是二老爷的血脉,二老爷被人陷害致死,这府里,也就是冷华庭为长了,自己做为嫂嫂也应该为他操些心的,等回去,好生问过他的心意,再作打算吧,相信,他应该对冷婉还是有情的,只是有些心结没有放下罢了。

    于是锦娘对芸娘道:“大姐回去好生劝劝王爷和冷婉郡主,看看还有挽回的余地没,我呢,也和你妹夫去劝劝小轩,若是他又顾虑,统过不过是个财势和自尊两词影响了他,我们会想法子开解的,这事,咱们得好好图之,总要办成这件亲事就好。”

    玉娘听了大喜,感激地看着锦娘道:“四妹妹肯着手,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一回去就找公公商量去,婉儿是个认死理的,她只是被伤了心,但心底下定然也是愿意的。”

    锦娘听了不由正眼看了芸娘,这个大姐还是有优点的嘛。至少她对婉儿是真心的,以前在娘家时,她对自己百般凌辱,想来也是因为大夫人的教导有失的缘因,如今大夫人去了,她又受不少教训,应该能改过了的。

    姐妹四人如今也只剩下三个,她还是希望芸娘能过上好日子的。

    说话间,二夫人已经迎了出来了,芸娘这回很恭敬地给二夫人行了礼,还称了声:“母亲”这让二夫人听了好不欣慰,眼圈儿都红了,锦娘看着也高兴,杨哥儿一看到外婆便伸了手要她抱,小嘴像抹了蜜似的:“外婆,外婆,杨哥儿好想你哦,你想杨哥儿了没?”

    二夫人听了笑得眼都眯了,忙抱住他就亲了一口:“我的儿,外婆可想你了,真是个好乖乖呢。”

    “外婆是这里想杨哥儿么?还是这里?”杨哥儿立马又在二夫人脸上也啃了一口,分别指着二夫人的鼻子和嘴问道。

    二夫人被他问的莫名,不由看向锦娘,不知道这想人还分鼻子和嘴的,锦娘忍笑嗔了自家儿子一眼,拿手指戳他脑门道:“你不是会是嘴巴里想外婆吧?”

    “是啊是啊,杨哥儿嘴巴最想外婆了,外婆,杨哥儿想你,杨哥儿要糖糖”感情他所谓的嘴巴想人,就是想人家拿东西给他吃呢。

    二夫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就是芸娘听了也是笑弯了腰,想着这小子连他外婆也要骗,自己方才在大门处受得那些还真不算什么了。

    几人去了老太太屋里,给老太太见了礼,杨哥儿自然又成了大家手里的宝,他转圈儿甜甜讨好了一屋子的大人,人家赏他的礼,他两只小手拿不下,便揭了自己的小袍摆子,兜了一衣兜回来,献宝似的交给锦娘。

    锦娘真是一头的黑线,自家可算得上是京城首富了,怎么还会养出这么个财迷儿子啊。

    芸娘难得的带了不少礼物回来敬给老太太,老太爷,二夫人,就连轩哥儿,她也是仔细的备了一份礼物,她嫁出去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理性如此周全,老太太见了也欢喜,只这个嫡孙女总算是开窍了,懂得人情世故,学会做人了。

    自然芸娘的回礼更多,她一点也没亏,但锦娘也头一回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好意思,她悄悄的对锦娘道:“原来,待人好,会有这么大的回报的。”

    锦娘不由哑然失笑,高兴地对她道:“大姐以诚待人,自然收回去的也是诚心,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更舒心一些呢?”

    芸娘羞着脸点了头。大家高兴地在老太太屋里用过午饭,老太太年纪大了,便道了乏,由红袖几个扶着进去歇了,锦娘便跟二夫人说起丰儿的婚事,二夫人是知道丰儿的,当初她可是老太太选了送给锦娘的,这会子听说她要嫁给有品级的宫廷侍卫,心里自然也觉得几搞笑又骄傲,便让冬儿到屋里拿了一个副金五事来,给丰儿添香。

    芸娘见了也送了一支钗给丰儿,算是道喜,言语间,不见半点轻视之意,丰儿感激地谢过几位主子,羞涩地退到了一边。

    二夫人便使了人去请丰儿的老子娘过来,没多久,丰儿的娘就来了,她原是孙家的二门上的管事娘子,也算的有体面的,见了锦娘几个也是落落大方的很,只是看向丰儿时,眼里闪过一丝忧色,方才去叫她的丫头一见她就报喜,说是四姑奶奶给她家丰儿看了户好人家,可是

    等她一一见过礼后,锦娘便温和的跟她说起丰儿和陈然的婚事,丰儿的娘一听丰儿要嫁的竟然是有品级的宫廷侍卫,而且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立即眼都亮了,惊喜地看着丰儿,忙不迭的就应了,锦娘便又与她说起会请媒人来说项的事,说起议婚礼节,一点也没当丰儿她娘是奴婢就轻着,丰儿的娘自是欢天喜地的便应了锦娘,挺着腰杆儿退了出去。

    锦娘见丰儿难得回次娘家,便让丰儿去送她的娘亲,也知道母女俩应该有些体己话要说,便放了丰儿半天假,由着她回了娘家。

    原本想这些不过是走下过场的事,丰儿的老子和娘全是孙家的家生子,女儿能嫁给官员,自然便可以脱了奴籍,怕事一家全都会跟着富贵起来,孙府里不少于丰儿的娘想好的,认识的,全都好生羡慕丰儿一家,但是,谁也没想到,晚上丰儿回来时,竟然是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锦娘看着便觉得诧异,秀姑几个正在张罗着要回王府去,见她神色不对,便扯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原是你的好日子呢,怎么哭了?舍不得你老子娘啊,那陈侍卫可是无父无母的,你今后可以将你娘亲接到府上去,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好好儿的,哭什么?”

    丰儿一听,眼泪又来了,只是哭,却不说话,双儿在一旁看着就急,问道:“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趁着还在孙家呢,你早些说出来,夫人定然是会帮你解决的。”

    锦娘看丰儿像是面有难色,不由也问道:“方才没有请你爹来,莫非他不同意?”

    丰儿听了越发的哭的厉害了,张妈妈便道:“你到时说啊,有什么难开口的,你再哭,我们就回去了,干脆把婚事也退了算了。”

    张妈妈不过是吓丰儿,随口这么一说罢了,谁知丰儿听了便抬了头道:“夫人奴婢对不起陈侍卫,没福气,您就帮我退了这门亲吧。”

    大家听得面面面面相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丰儿说出来的话,双儿更是拿手戳她:“你疯了?那么好一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你竟然说要退了?你也不怕伤了陈侍卫的心?”

    锦娘也不高兴了,感情的事情岂同儿戏,说退就退的啊。明明中午还好好儿的,怎么一会儿就变了卦了?

    张妈妈耐着性子问道:“退婚可以,但是,你总要给夫人和陈侍卫一个理由吧,无缘无故的退,咱们简亲王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你总要说个章程出来,为何要退?”

    丰儿哇的一声又哭,好半晌,锦娘都不耐烦了,骂道:“平素看你是最沉稳懂事的,今儿怎么一遇到自己个儿的事反而犯糊涂了呢?快说,凭什么要退婚?”

    丰儿终于止了哭,抽抽噎噎的说出原因来,原来,丰儿有个姐姐,原也是孙家的丫头,以前在玉娘院里做过二等的,自小九许给了丰儿的表兄,那家也是孙家的家生子,是丰儿的娘舅,她娘舅曾经是二管事,在府里也有些体面,以前大夫人在时,丰儿的娘曾经犯过一次打错,差点烧了大夫人的茶水房,那一次大夫人差一点就要打死丰儿的娘,卖了丰儿一家,还是丰儿的娘舅拼命求情,一力担保,才救下丰儿的娘和她一家。

    丰儿的姐姐原是要和表兄成亲的,结果,就在前一月,她突然跟一个小厮跑了,不肯与表兄成亲,这让她的娘舅大怒,说丰儿家背信弃义,养女不教,败坏家风,非要丰儿家陪他家一个儿媳不可,丰儿的娘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她又只有丰儿一个女儿了,只好答应让丰儿嫁过去替了她姐姐。

    秀姑一听便怒了,说道:“你娘是不是魔怔了,你早就不是孙家的丫头了,你可是夫人的嫁妆,她有什么资格来决定你的终身。”

    虽说规矩是这样,但锦娘觉得这话也不厚道,丰儿的娘生了丰儿,自然可以决定她的终身的,只是,这也确实太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也不怕丰儿在简亲王府已经许了人?

    双儿便骂丰儿:“咱们跟着夫人回京也有不少时日了,你也常和夫人一起回来,怎么就没跟你娘说过陈侍卫的事情?你素日可没这么糊涂过。”

    丰儿一听便红了脸,低了头道:“他他一直又没明说,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几分真心,若是他没想过娶我,我我总不能将没落妥的事情拿来骗我娘吧,到时候,没脸的可是我自己。”

    这话也对,丰儿时个谨慎的人,如此考虑也算是周全,只是如今可怎么办?难道为了她姐姐,就要牺牲她的幸福么?

    “那你也不能因为要还你舅舅家的恩情,就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吧。”双儿气愤的说道。

    “没法子,我爹先前应下了,我娘又觉得我家欠娘舅家的,必须要还,姐姐她不争气跑了,你让我怎么办,看着爹娘被至亲指着脊梁骨骂么?”丰儿说起来又要哭,拿了帕子掩着面,呜咽着。

    “你娘方才不是应承得好好的么?怎么回去又跟你说起这事了?”双儿又问。

    “我爹一听说我娘又应了我一门亲事,大发脾气,说是咱们家虽是奴才出身,但也要讲信用,有恩报恩,有要骨气,不能被人戳脊梁骨,姐姐已经做错了,再也不能失信一次,就算是我要被招进皇宫做皇妃,也不能应下,人要守信,才能无愧于心。”丰儿说起来很无奈,她也是个孝顺的,她爹爹是个忠直的人,一辈子老实,她也受得是这样的教育,觉得他爹也没错,占了理,更不好反抗。

    锦娘倒是对丰儿的爹爹起了几分敬意,笑道:“你娘舅家是不是只是要你家赔个媳妇给他们就成?”

    丰儿听了倒是台起头来,有些迷茫。双儿却是抚掌笑了,“这法子好,若只是想要个媳妇,咱们再找一个给他就成,不用非得是丰儿姐姐你啊。”说着,对丰儿使劲眨眼。

    丰儿自然是不想退了和陈然这门亲的,一见还有希望,立即灵光一闪,跪向了锦娘,锦娘没好气的打她:“亏你在我身边做了这门久,脑子还是这门不灵光,一点弯都不晓得拐,就只知道哭。你且回去问清楚了,若是你表哥只是想要一个媳妇,你自去说,简亲王府陪个好的给他就成,这是就这门办了,一会子让人把你娘舅和你爹爹一起叫来,大家坐下来,摊开了谈。”

    没多久,丰儿的爹爹和娘舅一起来了,她的娘舅见锦娘亲自接见他,人又温和,没架子,倒是没了拘束,她爹爹还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一看就是个倔脾气,锦娘便将自己的想法跟她们说了,他娘舅也是个知机的,在孙家做了几十年,自然知道得罪了简亲王府没有好下场,他原也不敢真的就要了丰儿做儿媳,不过是知道锦娘对丰儿好,定然是为了丰儿撑腰,他趁机讨些好处罢了。

    如今锦娘说会选个好丫头给他做儿媳,又还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做娶儿媳之用,他自然是再不敢说什么,高兴的拿了银子走了。

    锦娘却说要讨了丰儿一家去简亲王府,她觉得丰儿的爹为人信义,自己那正缺这样的人,府里正要个守库房的人,而他正合适。

    丰儿的爹爹自然是愿意的,锦娘便向二夫人要了他一家的身契,带着他一家回了简亲王府。

    几个月后,丰儿和双儿两个一同出嫁,一个嫁给了陈然,另一个嫁给了喜贵,两桩亲事一齐办的,全府上下热闹了好久,只有上官枚一人落寞地坐在自己屋里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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