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左家来人了。”张妈急冲冲的来到春福苑,喘着粗气道:“左家少爷被送的门口了,就剩一口气了。”

    “什么?!”初慧猛的站起,浑身都在颤栗,“大姐,左晋不是刘氏生的,乃是一个同房丫头的孩子,他在左家的日子苦啊……”说着,初慧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初慧……”王氏喊了几声,落赐福连忙扶着,让其躺在软榻上,“大妹,现在?”

    “这是怎么回事?”初尘眉头紧蹙,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升,“你们看着初慧,我先去看看那孩子。”

    “千万不要动怒。”落赐福嘱咐了一句,初尘点点头,立刻出了院子,直奔大门口。

    李家大院正门口,苗巧双手叉腰,“你们还要不要脸?自己的家儿子,要死了竟然给我们老李家送来,难不成还让我们替你孩子收尸了不成?”

    “你这丫头好没礼貌,我们来是找**奶讨个说法,这好好的人,来过这边,回来就这德行了,难道不该是你们给我说清楚吗?”

    苗巧看看说话的男子斯斯文文,一副书生摸样,冷笑道:“穷酸书生,要咬文嚼字姑奶奶我不会,今儿跟你说了吧,我们压根就没见过左晋前来,你别屎盆子乱扣,诬陷了我们老李家,到时候姑奶奶我手下不留情。”

    “兄台,虽然我很讨厌她,可这次她说的没错,我们真的没见过左公子前来。”李准方连忙打圆场,这好不容易平息了没有硝烟的战火,他可不能让这丫头再点起星火。

    “这位兄台倒是说了句人话,可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这人一点不买账,一脸你们李家要陪人的摸样。

    刘准方也怒了,冷道:“岂有此理,我李准方寻医问药,从不打诳语,你竟然胡乱猜疑,就肯定我说谎,真是太过分了。”

    “过分?!我左毅走南闯北,纵横商场数载,也不成遇到你们这样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谋财……”

    “好狂妄啊!”初尘恰好听到了左毅那句话,淡笑的走了出来,“左毅?!今年贵庚啊?”

    “大哥,不管他们的事,我只求见一见初慧就好了。”左晋虚弱的支撑起身子,看着初尘,“大姐,求你了。”

    “二十有三。”左毅回答后,笑道:“你就是这当家的?”

    初尘不答,冷笑道:“才二十三竟敢口出狂言,我今年也不过十八而已,能将你们刘氏和林氏玩转,都不敢讲一句雄心豹子胆,请问公子你有几个脑袋敢诬陷我们谋财啊?”

    “大姐,我只是想……”

    “谁是你大姐了?”初尘柳眉微挑,一个眼刀丢过来,一脸杀气,“你们刘氏是不是觉得,我不开江源县的铺子是针对你们,所以来寻事了吗?”

    “哼!我们刘氏也是栽桑养蚕的大户,何时需要寻你,你太给自己的面子了。”左毅冷喝一声,“落氏,你听着,今日我刘氏把话给你撩这儿,如果今日你们不认这事,我们认栽,但从此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犯在我左毅手里,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吓大的?!”初尘也是怒了,本想好好说话,可人家不给面子,那她也不必认人,无视左毅,瞪了左晋一眼,“你回去吧,初慧早就知道你定亲,很快就要大婚了,你如今出现,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这样寻死觅活的,还不如遂了你们家族的意思,林家姑娘不错的。”

    “大姐,我就是被林家姑娘……”

    左晋一言还没说完,左毅抬手就打晕了左晋,冷道:“没出息的家伙,这种人也没什么用处,带回去扔进祠堂,任由他自生自灭。”说完,招呼一声便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儿是客栈,你想挂单就挂单,你想打夹就打夹啊?”初尘一声怒吼,慕容冥和苗巧纵身飞出,拦住左毅的去路。

    “哟呵,要打架吗?”左毅冷冷一笑,完全没有适才的书生气,招呼一声,随从的六个人晃晃胳膊,对了上去。

    初尘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庸散,扬声道:“白虹,给我抢人。”

    初尘话落,一道白影如闪电一般划过左毅眼前,咬住左毅,慕容冥一个闪身,抱起左晋,飞身回到了大门口,随即白虹松开左毅,跃起,飞回到初尘身边。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等左毅七人回神,左晋已经在初尘这边了。

    左毅气的双目圆睁,指着初尘,“落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人太甚了,你能奈我何?”初尘挑眉,轻蔑一笑,屈身捧起白虹的头,对着白虹的嘴,吧唧一口,“乖乖,你比人都懂得人情世故,娘亲果然没白疼你。”

    “嗷……”白虹得意的仰头嚎叫,叫完,便围着初尘转了三圈。

    初尘抿嘴一笑,“娘亲知道了。”说罢,招呼道:“张妈,十斤猪肉,赏白虹的。”

    张妈在初尘身边呆久了,这眼水见长,自然明白初尘的用意,便扬声回道:“得了,**奶,白虹该赏。”

    左毅也不傻,明白着话的意思,气得咬牙切齿,“落氏,你竟敢那我们跟畜生相比,你……”“怎么回了?!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初尘猛的转身,双目圆睁,“当初你们刘氏和左氏求着我的时候,好话说得多漂亮,林氏一句话,你们关了我三家吃食铺子,既然当初是你们关的,如今就不要怨恨他人,我能与你们言和,那都是看在刘氏宗室里曾有恩与我,不是你们左氏,知恩不报,可也不能没了良心。”

    “我们就是太有良心了,才让你落氏独大,如今不认得祖宗……”

    “呸!臭不要脸的。”刘玉和刘香菱听说外面闹事,也跑了出来,一听这话,二人齐齐站了出来,冲着左毅就是一口吐沫。

    刘香菱冷哼一声,“左氏,别他娘的给自己长脸,要不是姑姑下嫁给你们左家,你们左家如今两个屁都不是,你不认祖宗,遂了刘氏,难道还要我们刘氏一族的人来给你说嘛?”

    “所以我说我怎么能那你和畜生相比吗?”初尘说着,抿嘴一笑,“拿你和白虹比,白虹会委屈死了。”

    “哈哈……大姐,那他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吗?”落大双大笑,拍着手拉着落小双,“弟弟,咱们可不能学这样的人。”

    “哈哈……”

    大小双的话,惹来门口十几人哄堂大笑。

    左毅那受过这样的侮辱,怒吼道:“落氏,我不想和你废话,立刻将左晋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要是不交出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话我想你懂。”初尘冷眼看他,“不要被人利用了,还为人家数钱,左晋你要想要回,可以,等你们报案,通知了衙门,说我们谋财害命,让官府来吧,我重要给自己留点什么证据吧,这人就是了。”

    “落氏,你欺人太甚。”左毅一声怒吼,一挥手,那六哥大汉便上来。

    “关门,放白虹、慕容冥。”

    初尘一声令下,众人都退了进去,苗巧先对上外面的人,慕容冥一脸黑线,可目前他也不想和初尘计较,怎么都要打完再说。

    院子里,初尘伸手抓着左晋的手,一探脉,惊诧道:“准方,赶紧救人。”

    李准方摇摇头,“嫂子,我刚已经给他看了,这毒已经入了五脏六腑,最多只能活一个月,我是无能为力了。”

    “晋哥哥……”醒转的初慧,刚到前院,一听这话,泪如雨下,冲到左晋面前,抱起左晋,哭得是肝颤寸断。

    初尘见众人都在安慰初慧,便拉着李准方到一旁,附耳,低声道:“药之不及,针之不到,必须灸之,想不想知道九针神技的妙法?”

    “嫂子……”李准方眼冒精光,惊喜之色跃与脸上。

    初尘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只传授你一个人。”

    李准方连连点头,听着初尘在她耳边交代。初尘说完,便里正身躯。李准方也是一脸自信,深吸一口气,“初慧妹妹,你别哭了,我还是试试吧,你就当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刚才不是说不能治了吗?”初慧哭着,死活抱着左晋不放手。

    “是啊,初慧,你想让准方试试,也许就能救活了。”初尘附和后,上前拍拍初慧的肩,“左晋要死都想见你,可见他心里是真有你,所以姐姐已经抛却对他的成见,只要他能活过来了,姐姐定会成全你们的姻缘。”

    初慧摇摇头,死活不让,“姐姐,要是治不好,左晋一下就没有了,现在不治,他至少还可以陪我一个月。”

    “你这是耽误治疗。”初尘怒了,抬手一挥,“来人啊,把二小姐给我拉开。”

    “是。”几个粗使婆子立刻上了,不管初慧如何哀求,只听初尘的话,把初慧和左晋分开。

    “二壮,立刻带左晋去小药房。”初尘说完,瞪着张妈,“把二小姐带回闺房,没我允许,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大姐,大姐我求你,我求你了,求你不要我和晋哥哥分开……”

    初尘无视初慧的歇斯底里,给李准方一个眼神,便对刘玉道:“我去帮准方,你在这里处理左毅,不用顾忌,打伤打残了我赔。”

    刘香菱一项恨透了左氏,今儿逮着机会,自然不放过,笑道:“弟妹,你安心去吧,这里交给我和大嫂。”

    “你去吧。”刘玉点点头,“我有分寸。”

    “嗯。”初尘应声,便转身急忙跟上李准方和二壮。

    小药房你,初尘让李准方准备好药水,将左晋泡在水里,从药箱里拿出针灸包,打开针灸包,取出三根九寸长的银针……

    李准方一怔,惊诧道:“嫂子,这……你用着针来灸穴位,我觉得不是救人,是杀人。”

    初尘抿嘴一笑,“人体腧穴,人体共有361个正经穴位。灸法是以预制的灸炷或灸草在体表一定的穴位上烧灼、熏熨,利用热的刺激来预防和治疗疾病,可这都是治在表皮,不能很快清除五脏毒素,导致毒性蔓延,最终不治而亡。”

    “嫂子,你说的我懂,可九针神技也没提过有这种针啊?”

    见李准方一脸疑惑,初尘抓着他的手,挤眉弄眼道:“要是你不敢在患者身上试一试,我可以拿你先开刀。”

    李准方立刻拽回自己的手,一脸严肃道:“算了,嫂子,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试一试,药入三分了,现在施针也是可以的。”

    “呵呵……”初尘轻笑后,叫他先施一套解毒针法。

    待李准方结束,初尘按着左晋的皮肤,找对穴位,“这叫穿刺针灸,乃是九针神技失传绝学,准方,今日你说看到的,将让你受用一生,记住,没有我的许可,绝对不可将此针法传给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让任何人目睹你施这套针法救人,明白吗?”

    “明白!”李准方木勒应声,傻傻的看着,初尘出神入化的针法,只见那银针游走在皮肤下,宛如血液流淌,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流畅,就连爷爷也不曾让他出入震撼。

    “呕!”三针下去,左晋呕出一口黑血。

    初尘抽出银针,拍拍傻愣在一旁的李准方,“每隔两个时辰给他喂一次这个药丸,子时我再来给他施针。”说着,挑眉,“或者你自己试试?”

    李准方回神,摇头如拨浪鼓,“嫂子,我要学成了才可施针,这可是关乎道初慧妹妹的幸福,我不愿意冒险。”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妹妹喜欢的是你。”初尘叹气一声,看看他,“看到你,我便想起青慕,他也是这么单纯,这么善良……”

    初尘哽咽了,如今她俩去寻他都做不到,有时候她真的很希望自己了无牵挂,这样便可千里追寻,至少不让他一个人扛着……

    “嫂子,二哥会回来的,那个女人比不过你。”李准方连忙出言安慰,生怕初尘又难过了。

    初尘叹气一声,“安心吧,嫂子不会难过的。”说完,便吩咐了几句,出了小院。

    派人通知的初慧,左晋有希望了,让她安心。

    初尘来到门口,一看左毅和他的六个人全部被擒,刘香菱骂的起劲,好似把挤压了几百年的冤屈全部骂了出来,连初尘在她身后,她都浑然不知。

    刘玉附耳过来,低声道:“快要把左毅骂死了,你要不要阻止一下?”

    “你不是也很开心吗?”初尘白了她一眼,叹气一声,走了出来,“放了他们。”

    “主子?”苗巧一脸不情愿,嘀咕道:“我们费好的力气,你怎么也不让我出出气再放啊?”

    “弟妹,你来了。”刘香菱停了骂死,一脸不好意思,“我这骂的起劲,都忘记了,他们在我们家门口,出什么事总是不好的。”

    “巧儿,听到香菱少***话了吗?”刘玉扬声,给苗巧一个眼神,叫她赶紧放入。

    苗巧气的双目圆睁,嘟着嘴,气呼呼的一甩手,怒气冲冲的回了院子。

    慕容冥望着苗巧,突然一怔,心下一紧,她怎会如此可爱……不对,她不可爱,她永远都是无耻的女人,她就是不安好心,故意**他。

    慕容冥心下告诉自己后,点点头,抬手一挥,解开所有人,呲鼻一哼,对着刚才伤了一下苗巧的人,冷道:“等过了这一茬,我去江源县找你单挑。”说完,便转身回了院子。

    那六个人本是江源县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被两个下人打得落花流水,自然不没有了脾气,扶起左毅,连大气都不敢喘。

    初尘轻蔑一笑,“左毅,回去告诉你娘,左晋我李氏一族会救,至于江源县的生意吗,你们永远别想打着我落氏的牌子做事,这是警告,也是人情,别不念好,收起你们那点小心思,林氏不是东西,我也不见得是好人,林氏能做的,我也可以,所以你们也别惹我。”

    “哼,算你狠。”左毅今儿是认栽了,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受制于林氏,可如今连落氏他也动不得,真是左右不是,看来得请老祖宗出山了。

    “我的狠你还没见识了,不过也快了。回去告诉你娘,春蚕后,她的丝将不能再作为御供蜀锦,这话你带到了,那时候你再能说今儿的话,我就佩服你了。”

    初尘说完吗,眼含媚笑,笑容如桃花,耀人双目,叫人不敢正视,生怕被迷了眼。

    就这样的笑容,让左毅感觉身子一寒,凉透他整个人,冰冻的他不敢挪一步。

    左毅无功而返,刘氏和左氏得知初尘的话,告知了林青,要林青在春蚕上蔟之前,给他们答案,不然断了和林青的合作。

    “落氏,你够狠啊,连一件衣服都没制出,你就敢抢蜀锦御供了。”林青咬着牙,撕扯着手中的丝绢,突然薄唇维扬,露出一抹狡黠,心下腹诽一句,“蜀锦御供,落氏,我就让给你,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玩转深宫怨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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