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就在七日之后。(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武月王首先开了门,他站在武月王府高高的大门前,朝着左右看了几眼,随后又朝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深深望了几眼后,毅然而然朝着皇宫而去。

    武月王府的左边是庆月王府,右边则是雅月王府,可惜,他最终却是选择了皇宫,那里,代表的自然是江雨湖,如今的圣子,不久后的天月新皇。

    武月王识时务,所以他决定了投靠这个速度崛起的新皇,纵然成为他手下的一枚棋子,至少还能保住自己的王爷位置。

    第二个动的却是事不关己的雅月王,他没有去皇宫道喜,反而把自己在外的势力全都收了回来,除了经商的以外,所有的势力全都集聚在王府中,然后,他依然还是我行我素,大型操办着自己的婚礼,极尽心力的布置着所有的一切。

    这个态度,不赞成也不反对,但是很显然,新任的新皇如果想动他,也不容易。

    第三个是偷偷藏匿的逸月王,迫于江雨湖的压力,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其对抗之前,他唯有藏起不出,可惜,新皇即将登基的消息把他一下子炸了出来,如果他现在还不出现阻止,待七日之后,便是江雨湖的一纸格杀令,逸月王不想亡命天涯,就必须出现。

    所以,就在消息公布的第二日,逸月王一袭紫金色长袍,光明正大就出现在了逸月王府的门口。逸月王府重新整顿,并且大行布施,谎称几日前有强匪入室,不仅滥杀无辜更是杀害了他最爱的王妃,为了安息王妃的在天之灵,逸月王将把所有积蓄用来体恤平民,****于府前布施干粮米粥,直到王府仓尽弹绝。

    可怜的武兰蝶,就算是已经身死,却依然被逸月王利用。

    这个举动顿时迎来了百姓的好感,逸月王府门前天天热闹非凡,而在这种情况之下,逸月王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忧了,至少江雨湖绝对不会傻到光明正大格杀了这个“大善人”。(

    而布施的表面之下,逸月王却在暗中召集部下,不少前来拜访的官员名为支持公益事业,实则勾结密谋,整个逸月王府忙碌的不可开交。

    最后就剩下一个在养病的庆月王,不过,当他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听见七日后江雨湖登基的消息时,他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仅仅是微微扯了下嘴角,便跳过了这个话题。

    风雪艳这个蝶医仙回来之后,庆月王那些小小的外伤几日内就脱痂换新,成了一片光洁的新肌肤,可庆月王却依然称病在府中,一直没有外出,逸月王的狠手让他对整个朝廷似乎都失了情感,再加上玄月去世之后,这个皇朝与他就好像更加没有关系了,既然这样,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逸月王的杀手不仅伤了庆月王的心,甚至抹杀了他对整个天月国的憧憬,在现在的庆月王眼中,只要江雨湖真能做个好皇帝,兴盛天月国,那又有何关系?就算日后江雨湖容不下他,他最多跟着风雪艳回天启,也可以落个逍遥自在,何必担忧这么多?

    不得不说,庆月王的想法确实豁达,若是事不关己,风雪艳也可以这么想,可惜,若是江雨湖知道她和幽凌没有死,恐怕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尽一切力量杀了他们,所以,她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不过在这个风头浪尖的时刻,风雪艳这边却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六日后,天色微朦,江雨湖一袭简洁的银白色长衫,负手矗立在圣女宫顶,强烈的夜风吹着,衣摆肆意张狂,混着他乌黑亮丽的长发,痴缠在这静谧的夜中。

    他昂首抬头,遥遥望向天空中的繁星,剑眉紧皱,眼神中却布满着怪异的情绪,许久后,喃喃自语到:“为何星相至今未变?明明已经胜券在握,难道必须等我明日登基之后才会显现?”

    这个时候,漆黑的夜中却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早已注定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缓慢的语速让那沧桑的口气中带上了些许伤感,明明是极轻的语调,却让傲然霸气的江雨湖浑身一凛。

    江雨湖呆呆站在原地,他的眼中情绪在不断变幻,有惊讶有诧异,甚至还有激动和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显得怪异而不安。负于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身前,双手相交,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互相安慰一般,捏紧放松又捏紧,重复着一遍遍的动作,如同一个即将面对面试考官的新人。

    这个样子的江雨湖,倒是让站于圣女宫前的三人吓了一跳,何曾有人看见过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天月圣巫会有这样拘谨的样子?殊不知,是人都会有弱点,江雨湖唯一的弱点,就是现在站于他身后的灰衣人。

    而现在站于圣女宫前的三人,正是风雪艳、幽凌和紫月,这还要多亏了逸月王,若不是武兰蝶当初为了救逸月王查探出那座庄园,风雪艳他们也不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进皇宫,更不可能把他带到江雨湖面前。

    灯火闪亮的圣女宫前,一布衣老者正抬头仰望,他的身上依然还是那件洗得泛白的布衣,他的样貌平凡无奇,可是那双能够勾慑人心的双眸,却可以看透天上繁星,为这天下占卜吉凶。

    此人竟是占星。

    江雨湖呆愣了许久,却还是低下了头来,看着下方微微笑着的占星,他竟然别过头去,如同一个赌气的孩童。

    占星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颜,他毫不在意的说:“师弟,许久不见。”这口气,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师兄弟打招呼,可放在这两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身上,却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

    江雨湖轻哼一声,显然很是不满。“既然肯来见我,为何不敢用真面目?”

    这话一出,风雪艳三人全都齐刷刷惊讶的看向占星,难道……

    却见占星微微侧头,然后赞同的点点头,“也对。”话毕,他一扬手,宽大的袖摆把整张脸遮住了,再放下之时,哪里还有什么七旬老者?唇红齿白、肤如冰肌,俊逸的脸上布满柔柔的笑意,若不是那双依然闪亮的双眼和那头银白的长发,风雪艳几乎不敢相信,此人竟会是那个提点了自己三次的占星老人。

    这是何等的易容之术?竟连风雪艳都没有发现!这是何等的隐忍之力,竟然一直以老者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想不到神秘莫测的占星老人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俊俏儿郎,可是他为何要千辛万苦隐藏自己呢?难道……风雪艳下意识的看向高处的江雨湖。

    此时的江雨湖看见占星卸下易容,脸色方才好转了些,他转过头,幽幽的说道:“你不是不愿见我吗?躲我藏我不让我寻到,此刻又来见我作甚?”这哀怨的口气,让风雪艳等人几乎简直不敢相信。

    而现在在场唯一镇定的恐怕只有占星了,他的脸上挂着经年不变的笑容,似乎对这样的江雨湖已经习以为常,他苦笑着说:“师弟,这般扭着头说话着实累人,你不如先下来再说。”

    江雨湖看了占星一眼,却扭过头轻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占星脸上的笑意不变,可语气却显然严厉了一些,“雨湖,别闹!”

    听到这个长久未闻的称呼,江雨湖浑身一抖,此刻他就像个倔强的孩子,不愿服输,又不敢去看占星,唯有一屁股坐在了圣女宫顶上,两手往膝盖上一环,头往里面一窝,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看到此景,占星一撇嘴,也不再多言,干脆轻功一运直接飞了上去,直接站在了他面前。

    “你不是要找我吗?现在我来了,怎么又不愿理我了?”占星说。

    江雨湖把头扭到另一边,眼神却又不住的往占星近在咫尺的矮靴偷偷瞄去。

    占星自然瞧见了他的小动作,嘴角一扬,说:“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我走便是。”

    听到这话,江雨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却谁知占星说归说,可一步都没有挪,江雨湖这一动,头顶差点撞在了占星下颚上,好在眼疾手快连忙后仰,撞倒是没有撞到,可自己却因为惯性往后倒了下去,亏得一只手及时的扶住了他的腰。

    江雨湖一抬头,便是占星近在咫尺的笑脸。

    占星说:“雨湖,这几年的功夫白练了吗?这么不当心。”

    听见占星这么近距离的叫他,江雨湖的脸似乎有些发烫,他索性把力量放空,整个人压在占星的手上,反正他算准了占星不会放手,感受到占星吃力的手往下沉了一沉,江雨湖如同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占星苦笑嗔怪道:“你还是这么爱玩。”

    江雨湖一扭头,“哼,谁让你救我的?让我摔死算了,这样你就省心了,既不用藏着掖着,还不用担心你算中的命定之人会被我弄死。”说完,他冷冷望向下面的风雪艳,眼神中有毫不掩饰的杀气。

    江雨湖的话怎么听怎么有点酸溜溜的,风雪艳只觉得背脊凉飕飕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这话一听就是气话,想他天月圣巫岂会这么容易摔死?就算从这圣女宫直接滚下来,恐怕滚个百八十次的他也不会有事,起来拍拍衣服还是一个厉害无敌的江雨湖,所以,这倒更像是情人之间的赌气。

    风雪艳脑中灵光一闪,她错愕的看向宫顶两人。同样是一袭简单的装束,同样是两个神秘莫测的厉害人物,同样丰神俊朗气质非凡,再加上师出同门,平日里一起练功学习,一起吃喝睡觉……越是往下想,风雪艳脸上的笑意越是猥琐,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她的眼神直勾勾望着他们,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而夜色独照下,占星依然扶着江雨湖下仰的身体,没有丝毫放松之意。

    听见江雨湖斥责的话语,他轻叹口气说:“雨湖,我知你恨我怨我,可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这个世俗不允许的,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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