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不要参观一下王府?”燕王向顾惜发出了邀请。

    顾惜笑道:“好啊?那就请殿下带路?”

    燕王府,顾惜还是第一次来呢?在过去的一年中,阿娘怀孕生孩子,乔慕远几个远赴边关,徐瑞又对她虎视眈眈,后来又冒出一个莫愁的烦心事来。总之,顾惜过得很不容易,平日里除了偶然去见一下皇后,去隔壁的白家坐一坐之,还有每个月去几次光明商号之外,基本上是足不出户了。

    燕王府在小清河花园的最南边,从威远侯府走路到王府的话,得花上一个暢降臅间,不像去隔壁的白家那么的方便。平日里,都是燕王去侯府找顾惜,一个月里,往往有十来天,燕王都是住在威远侯府的。

    不过,顾惜的太爷爷、爷爷、十六叔和弟弟顾朗,都是住在侯府的,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在顾惜的心里,燕王其实就是一个小弟弟,而燕王自己,自然也是把顾惜当成自己的姐姐,把季云舒当自己的长辈看,和顾朗也如同兄弟一般相处。

    燕王府的占地面积,比威远侯府还要大上一倍,是在三年前就修建好了的。两年前,燕王一满十岁,就搬出了皇宫,独自开府了。修建小清河花园的暫颍燕王就跟乔慕远、罗俊彦和白云翔商量,要求把燕王府也划入小清河花园的范围?

    事实上,真正的小清河花园,和燕王府之间,隔了一条清澈的小河。燕王让人在小河上,修建了一座美观大方的石拱桥,将王府和小清河花园给连接了起来。

    燕王府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整个小清河花园最好的地段,风景也非常的优美,宛如世外桃源。顾惜稍微逛了逛,很快就喜欢上了,临走的暫颍还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

    燕王看出了她的不舍,就很殷勤的笑道:“惜儿姐姐,如果你喜欢的话,欢迎暡粫的,来王府小住?”

    “那怎么行,这不合规矩,这可是王府诶?”顾惜摇摇头,“这样的话,会被御史大夫参一本的?”

    燕王十三岁了(虚岁是十四岁,事实上,就是十三岁,十三岁零三个月而已),在这个暣,是可以娶妻的年龄了。有不少的人,连孩子都有了,而顾惜也不过才十八岁,跟燕王年纪差不了很多,她来王府小住的话,是会被世人诟病的?

    “惜儿姐姐,澈儿有件事情,想跟姐姐商谈一下。”燕王期期艾艾的说着,难得脸红一次,很害羞的样子。

    顾惜不禁莞尔,又感到很奇怪,笑问道:“啥事啊?爽利一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就是,就是,澈儿觉得豆豆很不错......”燕王飞快的看了顾惜一眼,捕捉到了她眼底戏谑的笑意,俊美的容颜一下就羞红了,低垂了眼帘。

    顾惜咧嘴笑道:“嘿嘿,你是说,你看上了豆豆,想要娶豆豆为妻?”

    “嗯。”燕王很老实的点点头,羞的耳朵根都红了。

    顾惜又惊又喜,却有心要捉弄一下他,就装作沉思了一下,为难的道:“可是,豆豆要过一个月,才满十岁,如今就出嫁是不是太早了?不行?起码要满了十六岁,这才能出嫁?”

    燕王大囧,猛然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顾惜跺脚道:“惜儿姐姐?你说啥呢?谁要现在就成亲啊?我是先订婚,等豆豆满了十五岁以后,再商谈成亲的事宜?”

    “可是,豆豆才十岁,是不是太早了点?要不,过两年再说?”顾惜有点犹豫,她虽然也知道,豆豆似乎对燕王很有好感,但是十岁确实也太小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她会遇到一个更喜欢、更合适的人。

    燕王急了,连忙哀求道:“惜儿姐姐,麻烦你去问一下豆豆的意思,好不好嘛?如果她自己同意的话,那就赶紧定亲,我担心会被皇兄胡乱指婚?”

    皇室的男儿,一般满了十四岁,皇帝都会指婚。燕王对豆豆情有独钟,很希望她可以陪伴自己一生,除此之外,也担心自己为成为联姻的牺牲品。如果不赶紧定亲的话,万一哪一天,皇兄为了江山社稷,把一个外邦的什么公主赐给他,那他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了?

    顾惜对上他眼底的哀求和恐慌,心一下就软了,连忙笑着安抚道:“好?那我回去就问一问豆豆的意思,也得十五叔同意才行,我毕竟只是豆豆的姐姐,不好答应你什么?不过,姐姐看好你,也是会为你说好话的?”

    燕王大喜,笑逐颜开:“惜儿姐姐,等澈儿和豆豆定亲了,你来王府小住的话,就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了?嗯,反正到暫颍你跟乔大哥一起来,那就半点顾忌都不用有了??

    乔慕远坐在草地上,一边欣赏着满园的景致,一边听他们说话,把自个儿当成了布景。这一会儿,听燕王提起他,唇角不禁弯了弯,笑着把话接了过去:“哎哟喂?想不到啊,我乔慕远有望做王爷的姐夫了啊?燕王殿下,豆豆小朋友的人气很旺啊,你得加把劲哦?”

    “是,姐夫?”燕王笑嘻嘻的应了一句。

    ******

    回到侯府,顾惜立刻就去找太爷爷和十五叔,把燕王的请求,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说了。

    “燕王啊,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在云雾山庄的暫颍那孩子确实非常可人疼。文武双全,儒雅正直,和豆豆又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嗯,如果他不是皇室之人的话,那确实是很不错的人选,堪为豆豆的良配??

    十五叔沉吟了一下,如是说道。燕王,他确实还是很看好的,只是不太想让豆豆嫁去皇家。

    “确实,皇家是不太好,否则的话,我倒是觉得徐澈再合适不过了?姓情好,文武全才,对豆豆也很上心。嗯,跟顾家的人也很亲近,也不是个纨绔,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确实很不错?”

    顾惜很看好燕王,但是听十五叔这么一说,心里也难免觉得有点小遗憾。想了想,还是很不舍,又道:“不过,人无完人,这世上的事情没有十全十美。十五叔,惜儿以为,燕王确实是上上之选?虽然有一个皇室的背景,这点确实是个小遗憾,但是燕王本人很好,这点更重要?而且,燕王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再了,只要搞定了皇上,日后就没有人可以给豆豆小鞋穿?”

    顾长远点点头:“我也觉得燕王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他是皇室的人,但是他同曇彩腔噬衔t坏涨椎男值埽和皇上大小相依为命,感情颇深。皇上对这个弟弟,也是非常的爱惜,应该不会故意要阻碍他的幸福??

    “没错,太爷爷说的很对?”乔慕远也插话道,“而且,皇后那里,惜儿也能说上话。日后,即使皇上想要给燕王赏赐侧妃庶妃,惜儿也可以通过皇后加以劝阻?事情,或许不会跟十五叔担心的那般糟糕。”

    顾长远仰望长空,忽然语出惊人:“我决定了,要加一条族规:顾家的儿郎,纳妾,除非四十岁了还没有生儿子,才可以纳一房小妾?不过,平妻是绝对不可以娶?顾家的女儿,所嫁之人,不得纳妾?除非四十岁了还没有生儿子,才可以纳一房小妾?”

    百岁的他,历尽千帆,终于彻底的明白了这么一件事情:男人纳再多的小妾,子嗣也未必就有很多?正妻和小妾之间的倾轧,让多少无辜的孩子胎死腹中,或者英年早逝?而且,小妾们生的孩子,大多数都受亲娘的影响,上不得台面。要不,就被正室给压制得,或者懦弱,或者纨绔,或者阴狠毒辣。

    总而言之,多子多福,其实是一句空话?真正优秀的子孙,有那么三两个,足以?就比如惜儿,有一个足以?一个顾惜,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她为顾氏家族所作出的贡献,哪怕是上千个顾氏家族的男儿加起来,也未必可以抵得上?

    他的话,如同万钧的雷霆,震得众人有点蒙头转向。

    顾有才惊呼出声:“父亲,这,这恐怕过了?这不让纳妾,恐怕没几人愿意?”

    顾天山也担忧的道:“就是啊,爷爷,不让顾家的男儿纳妾,或许还不算太难。但是,不让女婿们纳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话,顾家的女儿,恐怕嫁不出去哟?”

    不说别的人了,就连顾惜,也是一副惊诧的样子?

    太爷爷,您老实在太有魄力了?

    顾惜心里的喜悦,多过惊诧。

    “太爷爷,不如这样,先约束顾家的儿郎。一年之后,如果顾家的儿郎们做的不错,再对女婿们做出这样的约定?另外,家族里那些小妾太多的叔伯兄弟们,是不是也让他们遣散一些小妾?只留下少数生育了孩子,并且老实本分的人?”顾惜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提议。

    “嗯,惜儿的提议,很好?就这么办?”顾长远抚掌大笑,迈开大步,立刻就去了书房,修改族规去了。除了刚才说的那一点之外,他觉得还有几条族规,也是必须要修改。

    惜儿暢k嫡饷匆痪浠埃撼旧迎新,不破不立?

    说的很好?非常的棒,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顾惜跟十五叔确定豆豆的事情:“十五叔,燕王和豆豆的事情,您意下如何?如果您同意的话,那惜儿这就去问一下豆豆的意思,看她是否想要和燕王在一起。”tdkz。

    顾天山的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应允了:“好?既然爷爷和惜儿都看好那小子,那就答应他?豆豆那里,你多辛苦一下,一定要确定她自己的真实心意,不要有半点的勉强?”

    “知道了,惜儿会尊重豆豆的意见,不会勉强她半点?一切,以她自己的意愿为重,毕竟将来的人生之路,得她自己去走,谁也代替不了她?”十五叔对豆豆浓郁的父爱,让顾惜很感动,也很羡慕豆豆有这么一个好父亲,实在是太幸福了。

    顾惜去了东路院落,豆豆和依萝住在一个院子里。

    豆豆和依萝正在绣花,丫鬟来报:“小姐,小小姐,郡主来了?”两人就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前去。

    “你们都下去,小禾在门口守着。”顾惜一挥手,丫鬟婆子们都屈膝行礼,恭敬的退下,小禾庭院的门轻轻带上,坐在了庭院中央的梨树下,静静的守护着。

    “豆豆,燕王殿下喜欢你,想要跟你定亲,你愿意不?”顾惜开门见山的,跟豆豆说明了来意。这古代的孩子早熟,十三岁的女娃就出嫁的,大有人在。所以,顾惜跟豆豆谈论婚事,也没有觉得有多难开口。

    豆豆乍一听,非常的吃惊,也非常的害羞,低头不语。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一曋间,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依萝惊讶的道:“惜儿,燕王殿下求娶豆豆么?这是好事啊,小姑姑赞同,举双手赞同?燕王殿下才貌双全,个姓又非常的好,待咱们顾家的人又跟亲人一般。豆豆啊,就答应了,这样好的人可遇不可求哦?”

    顾惜把话放得更轻柔了一点:“豆豆,没什么好害羞的,如果你同意的话,也只不过是先定亲。成亲的话,至少得等你满了十六岁以后,再商议不迟?”

    豆豆害羞的点点头,声音跟蚊子叫一般:“我愿意。”

    都人很着。“你真的愿意嫁给燕王徐澈?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半点勉强?”顾惜不放心,又郑重其事的追问了一句。

    “是的,没有半点勉强?”豆豆羞红着脸,声音依然很低,语气却非常坚定。

    “那么,姐姐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燕王,非燕王不嫁?不要害羞,认真的想一想。这是人生大事,不得儿戏?”顾惜生怕豆豆年纪太小了,不敢反抗大人的意见,而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下来。

    豆豆点点头,很认真的答道:“惜儿姐姐,豆豆还小,也不懂得什么叫爱。但是,豆豆很喜欢跟燕王在一起,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也很温暖,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总而言之,如果人一定要成亲的话,我只愿意选择燕王殿下?”

    这就是说,情有独钟了?顾惜了然的点点头,最起码在现阶段,燕王在豆豆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从往日的情形来看,豆豆确实也是很喜欢燕王的。既然如此,那就先订婚。将来燕王如果不值得豆豆去爱了,到暫蛩也不会丢下豆豆不管,一定会豆豆争取最大的幸福?

    “那好,给你一个晚上的暭洌好好的考虑一下。明天一早,如果你心意不改的话,我就进宫去见皇后娘娘,请她在皇上面前,为你和燕王说说好话,请皇上下旨赐婚??

    豆豆含羞带笑的点点头,顾惜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依萝好好陪一陪她,找太爷爷和十五叔去了。见过太爷和十五叔,再次征询了他们的意见,又细细的商议了一番。三天后,就派了顾五去燕王府,请燕王过来商议。

    燕王早就望眼欲穿,等得心焦得不得了,听顾五一说,燕王顿暩咝嘶盗恕s写竺乓膊蛔撸竟然施展了轻功,从好几户人家的屋顶掠过,飞快的来到了威远侯府。一见顾惜,就傻傻的笑道:“姐姐,豆豆真的答应了??

    “是啊,看你高兴的,傻乎乎的样子?”顾惜莞尔一笑,白了他一眼。

    “嘿嘿,人家不是高兴的嘛?”燕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咧嘴笑了,还是傻乎乎的样子。

    哎呦,这小子可真逗,要不要这么高兴啊?

    在场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从,全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宋蔷儿小朋友年幼,啥话都敢说:“哎呦喂,这可咋办呢?燕王殿下今天,似乎变得有点傻哟?快让太爷爷(顾长远)看一看,太爷爷可是神医,说不定会有办法医治?”

    顾天明正含了一口茶水,当即就笑喷了,猛地咳嗽了起来。其余的人也就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燕王回过神来,顿晣宓貌恍小?

    十天后,年假过去了,顾惜递了求见的帖子,请求进宫觐见皇后娘娘,荣月影当天就很爽快的应允了,让顾惜第二天一早就进宫去。

    坤宁宫。

    “你是说,燕王看上你十五叔家的女儿,那个叫豆豆的小女孩?”荣月影听了顾惜的话,兴趣非常的高。

    “是的,娘娘?”顾惜点头笑道:“燕王一直都很担心皇上会给他赐婚,指一个他不喜欢的姑娘给他,就想着赶紧把婚事给定下来。所以,臣妹斗胆,请娘娘在皇上面前为燕王和豆豆说几句好话。明天上朝的暫颍燕王殿下会上折子,请求皇上给他和豆豆赐婚??

    荣月影很高兴,笑着应允了:“好,我答应了,一定会多多的美言几句。并且,还会跟我父亲说,请他到暫颍也帮着美言几句?豆豆那孩子,确实很不错,跟燕王很相配??

    “谢谢娘娘,娘娘的恩德,顾惜没齿难忘?”顾惜非常诚恳的,向荣月影行了隆重的谢礼,送上两万两的银票:“娘娘,一点小意思,给您打点用的,请不要推辞。日后,臣妹还需要娘娘多多关照,再次叩谢娘娘?”

    随同银票送上去的,还有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里面是好几套首饰。这些首饰,是顾惜亲自画的花样子,款式新颖别致,独一无二,价值不菲。而且,还是为皇后量身打造的,非常配她的身份和脸型气质。

    荣月影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大叠的银票,已经是心花怒放了。她正缺银子呢,准确的说,是她的父亲荣太师缺银子,把她的私房钱都几乎给掏空了。没有想到的是,除了银子,还有好几套美轮美奂的首饰,听顾惜说还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当即就欢喜得眉开眼笑,也顾不得去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嗳哟?惜儿啊,你可真是个玲珑心的好妹妹,这些首饰的款式和颜色,甚合我意?”荣月影兴奋之余,给了顾惜一个大大的拥抱,表现得非常的亲热。

    顾惜告辞之后,荣月影就去找了徐瑞,好说歹说,终于让徐瑞松口了。事实上,也不是荣月影说动的,而是徐瑞听说这是顾惜的请求,就再也没有犹豫,将心中原本的盘算给放弃了。

    本来,他是想让燕王娶匈奴的公主的,因为再过一个月,匈奴的使团就会送一个公主过来和亲。而且,匈奴人还递话过来,说他们的公主年方十二岁,想要找一个年纪相当的皇室子弟。徐瑞首先想到的,就是弟弟徐澈,毕竟对方是匈奴的公主,让他信任的弟弟娶那公主,对江山社稷才最有利?

    然而,既然顾惜的恳求,弟弟喜欢的那个女子,又是顾惜的妹妹,那么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不是一件坏事。相反,还能让他的皇位坐得更稳?因为,这样的话,无论是顾氏家族还是乔慕远,都会看着燕王的份上,对他治下的朝廷更加的忠心耿耿。

    徐瑞深以为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举数得的大好事?

    当天,给燕王和豆豆赐婚的圣旨,就下达了,分别送到了燕王府和威远侯府,还有顾宅。

    正月十五这一天,燕王和豆豆正式订婚,在威远侯府宴请了众多的宾客,庆贺这对金童玉女喜结良缘。这次订婚宴,盛况空前,前来庆贺的嘉宾超过了一千人。人数太多,不得已,就在庭院里露天摆了上百桌酒席。

    喜宴过后,欧阳东风带着季云舒还有一双儿女,回到了虎威将军府,顾长远也带着顾家老小,回到了石榴园。宋哲和乔紫荷一家四口,返回了安县上任,昌平公主一家也回到了公主府,只有廉夫人和乔正刚留了下来。

    众人一走,乔正刚没有了顾忌,竟然掀起了一场滔天的巨浪。顾惜和乔慕远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整治了一下乔正刚,廉夫人也借此机会,成功的拿捏住了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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