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激战中的莎夜,冷不防莎夜突袭,虽惊险躲过,但还是左臂被划破了袖子,伤了dian皮。

    “你干什么?”天邪心中大忿,本来他已经摸清楚了彦歆的几个习以为常的招式,想要接下来就制服彦歆,却不想莎夜无缘无故出来横打一扛。

    心如死灰的彦歆脸色愈加苍白了,他想不到自己用尽全身解数都没能必出天邪的真正实力。直到现在,都没能必出天邪用出一招灵技。其实他却不知道,天邪根本就不会灵技。

    艺穷技尽的彦歆心下一喜,虽然不知莎夜为何要出来横打一扛,但是看她的招式是下了死手的,毫不留情。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能逼他使出真正实力了?如此想着的彦歆也加入了他二人的打斗中,一二打一,誓要必出天邪的实力。

    莎夜咬牙切齿,怒目瞪去,想要直接问他是否就是那几个晚上轻负她的黑衣人。但难以启齿,转念一想,气喝道:“那个骨牙手环是不是你的?”

    “咱们暂且不提此事可好?”天邪无奈地説,心知这大xiao姐一根筋的脾气一犯,必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必要一泄心头只恨方可罢休。

    “你不説我就当你承认了,哼。”莎夜説着,手里的劲道愈加狠辣,丝毫不留一dian余地。

    “唉·····,终究是一个不成熟,欠缺稳重的世家大xiao姐。”天邪心中叹道,想着如何摆脱他二人才好。不然时间一长,分神多度导致精神疲惫,总会力不从心的。

    三人身影在深渊崖上交织频繁,错乱难辨。他们边打边动,不知不觉打到了深渊崖边,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这时候,天邪所学的太极剑就发挥了其中的妙用。借力打力、顺水推舟等奇妙技法无所不用其极,导致彦歆和莎夜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二打一呢还是三人各自为战。

    正打得难舍难分,胜负不分之际,天邪忽然感觉心口一痛,弯身吐出一口黑血。而莎夜和彦歆并不知情,只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哪里肯放过?两人均蓄力集发,发出十成十的灵力强度,势必要一击必胜。

    天邪刚从短暂的晕厥中清醒过来,本能地迎上彦歆的剑,使出全部灵力和内力引偏彦歆的剑势,以更快的速度刺向莎夜。彦歆的剑劲被天邪抵御了四成,还有六成被天邪引去,加上天邪本来的力道,便比莎夜的灵力强了许多。

    瞬间,三剑相交之处,引发了强烈的灵力爆炸。三柄剑中,莎夜与天邪的剑因为材质无法承受如此大的灵力震动而硬生生地破碎成了无数碎片,往上下左右散去。

    由于强烈的反震,莎夜一声闷哼中,身体向后飞去。天邪的身形也因为反震尚在急退之中。他并没有一脚踢入泥土中缓冲退势,反而顺势一跳。同样身在急退中的彦歆见天邪向他飞踢而来,哪里想那么多,直接就是一拳轰去。

    但是天邪踢在彦歆拳头上的脚并没有灵力是进攻的,而是抵御彦歆的灵力。他在彦歆拳头上单脚一瞪,再加上彦歆打出的力道,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莎夜飞射而去。两人的身体抱在成了一团,在空中快速打转中,已经飞到了深渊口上。

    眼看着两人就要落入无尽深渊,这时抱成一团的两人忽然向两个方向弹射而开。原来却是天邪一脚踢开了莎夜。但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而且动能守恒,所以天邪的飞行速度比之前飞出的速度快了两三倍,一眨眼的功夫就投入了无尽黑暗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只在一个呼吸之间。而这时候,受到天邪的作用力反而滑退得更快的彦歆才轰隆一声,整个身体镶嵌进了山壁之中,引发一阵烟尘滚滚。

    当莎夜落到深渊崖上之时,她神情复杂地停滞一下,然后跑到深渊崖边。下面一个巨大的无底黑洞,就像一个张开的吞噬万物的巨口,令人望而生怯。

    彦歆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石屑,看着那站在悬崖边上发呆的莎夜,再回想刚才一个呼吸之间发生的一连串动作,不得不佩服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我相信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彦歆遗憾地叹息一声,微微甩头。他很佩服堕天邪,身怀绝技不焦躁不高调,遇事急中生智令人惊服。如果我没有打出那一拳,他就无从借力。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着理智,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这时,左迁也一脸狼狈地走了进来。他脸上满是泥尘,铠甲没有覆盖的一些地方有了许多皮外伤。想来定是经过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当然战斗的结果不想而知。

    “结束了?”彦歆眯眼看着这个此刻焉了大半的同伴,这可是极少见的。

    “结束了。”

    “看得出来,你得偿所愿了,打了一场痛快战。”

    “那是。老子千里迢迢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终于有了dian回报了。那老头子以为他隐藏了实力就胜券在握了,最后还不是被老子打成了残废,一身筋骨全散了。咦?那个xiao姑娘有那么厉害?”左迁奇道。他看到彦歆比他还要狼狈,而又只看到了悬崖边上的莎夜,以为她如此年纪就那么厉害了,岂不是和圣武学院的逆天天才有的一拼?

    “不是。是和她一起的那个人。我非但败了,而且败得没有一dian悬念,败得心服口服。即使是厚颜无耻地用了冥王戒,还是未能逼他使出真正的实力。”彦歆叹息道。

    “他人呢?”左迁顿时一改前面焉了大半的疲倦神色,兴奋地看着里面,想找出人来。

    “出了dian意外,他自己掉深渊下面去了。”

    “呸,晦气。”左迁失望地吐了口唾沫,跟着彦歆走了。

    莎夜傻愣愣地站在悬崖上,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她神情恍惚,并没有听到彦歆説的话,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难过······。

    我应该高兴才是啊。这个毁了我名节的人,三番两次侮辱了我的人,他死了我不是应该高兴吗?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对,我应该高兴。莎夜如此想着,抽动着脸上的肌肉,想要拉出一个笑容,却发现面部早已僵硬麻木了。

    “别勉强了,笑得一dian都不好看,白白侮辱了那一张美丽动人深得本大人欣赏外加羡慕嫉妒恨再外加爱的脸蛋。”

    莎夜身后传来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她转身看去,心不在焉地看着天丫头道:“是你?”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天丫头就心生怯意。那堵在心里的,那矛盾不清的感觉,令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任何事。

    天丫头走到深渊崖边,xiao心翼翼地弯身往下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她脸色发白,后跳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后怕神情,不停地拍着xiao胸脯:“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么高,只怕铁打的身子掉下去也会粉身碎骨了。你放心,那混蛋死定了,肯定死得连渣都没有了。哼,敢得罪本大人,现在遭天谴了吧?还敢色性癫狂地调戏轻负我的侍女,死了活该,死有余辜。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咦?果真是老头开眼,万神眷顾,让他死在这没有葬身之地的深渊之下,这样的结局才是······。”

    “住口!”听到天丫头前面的话时,莎夜心里难受至极,越听到后面她越是难受,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喝止了她。

    “咦?你不是恨不得他早dian死了的好?我骂他你当高兴才是啊。”天丫头疑惑道。

    “我······我就是不许你骂他。”莎夜心中思绪错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何止天丫头。而现在又不知道如何説,便秉着性子大声道。

    “哦······我明白了,你喜欢他?”天丫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哪里是喜欢他?他又不是坏人,你骂他做什么?”莎夜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把这些话脱口而出。説出这些话后,她自己也是一怔。

    “他既不是坏人,那你还非要至他于死地不可?”天丫头一改前态,冷声讽笑。

    “我······不是我。我虽然想杀他,但是并不是我杀的。”莎夜惊慌失措地解释。

    “他若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死?你这是在找借口自我安慰,以逃避你内心的谴责。若不是因为你横打一扛,事情根本不会这样。”

    莎夜似乎被説中了心中之事,似要躲避这些话,害怕地退了几步。但她一向要强,怎会承认是自己的过错?抿唇倔强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负与我,就算是因我而死也是理所当然。我与他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天丫头摇了摇xiao脑袋,语重心长道:“我早就跟你説过,你那种性格若是不改,迟早会酿就大错。虽然这么多次误会説成是巧合有些牵强,但是这世上确有其事。别的我多説无益,你自己想清楚便可。但以他的聪明会傻到从正门去偷看你洗澡?他不会像之前一样潜伏在你房间的屋梁上面?这不过是你哥哥为了边城之事安排的一个局罢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莎夜倔强地死不承认,大叫着跑向边城。她现在拥有圣级的移动速度,自然身如清风。她一路上不停地告诉自己,她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天邪罪有应得。

    但她却是如此否定,脑海里就有另一个声音质问着她,真的是这样吗?他若真对你心怀不悔,为何不趁着你身中镇灵散之时为所欲为?为何还要扮演黑脸和你开玩笑,转移你的心情?为何还要以身犯险把你拉入洞中?为何看到你飞落深渊,他毫不犹豫地以身替你?

    莎夜甩掉心中纠缠不清的念头,一路势如破竹地冲过侍卫,冲入了名天青的房间。名天青对她这仗势早已见怪不怪了,定是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来兴师问罪什么的。

    “哥,你一向眼光如炬,识人精准,你説説堕天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莎夜心绪不宁,焦躁的眼神中有着莫名的异色。

    名天青还道他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关系?想到此处,名天青笑道:“堕天邪啊。此人聪明伶俐,资质卓越,见识广博······。”

    “你説这个做什么?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额······,这个其实哥哥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原谅,就是关于那天晚上之事。他并没有去偷看你洗澡,而是我为了边城之事想要找个理由让他离开城主府,由明转暗协助此事。如果非要説好坏的,他是一个太过善良的人。”

    “他是一个太过善良的人。”这句话就像一把火,烧光了莎夜心中那些自欺欺人的纱幕。她只觉心里莫名地一痛,一股气在胸口越堵越不顺畅。

    “你们莫不是相互仰慕?”不想盼着天青与莎夜发生关系的名天青却被莎夜的话吓了一跳,站起来震惊不已道:“什么?他死了?”

    莎夜扑倒在桌上,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隐忍的泪水终于如破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滔滔不绝。

    “他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名天青神情复杂地嘀咕着,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莎夜,心里极为不忍但又烦躁不安,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最后冷静下来:“你先别哭,把事情慢慢地説清楚,説不准此事还有转机也不定。”

    莎夜一听还有转机,哭得更厉害了。掉下那么深不见底的深渊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她头埋在双臂间,摇了摇头。

    名天青见她如此伤心,也只能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兰斯看着这个规模一般的边城,终于呜呼一声,兴奋笑道:“终于可以好好地大吃一顿了。若是再吃那些一个味的野味,我怕我自己都快边城野兽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村xiao子了。他与恩雅一路上跋山涉水,途径各种各样的城市,深入危机重重的森林。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灵者了。

    多亏了天邪用秘技疏通他们的经脉,而且教他们灵力循环修炼的方法。现在两人已经是七级灵者,如此短的时间就达到如此境界,令两人宛若梦幻。直到兰斯每一次使用自己的灵力后,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这一切,都是大哥给的,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能追随大哥畅游天下。

    “你除了吃还是吃,就不能长进一dian?”莎夜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兰斯什么都长进了,唯独那张嘴变本加厉起来。

    “咦?我的未来大嫂还没过门呢,就想着管教我了?天邪大哥若是······。”

    “找打是不是?”

    “呵呵,不説了,不説了,我们找地方吃饭行了吧?若是没有吃的东西堵住我这张嘴,説出什么话,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兰斯的打趣恩雅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这人尽会胡説八道,先前被他説得面红耳赤,现在早已经有了免疫力了。看着这个繁盛的xiao城,莎夜心中唏嘘不已,这里到底又是一个过路站dian呢还是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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